宋清月這兒芙蓉帳暖,王府東路的後院裏,可有人睡不著了。


    寧越瑤幾乎一夜未眠,那個姓宋的小賤人,竟是被表哥親自接回來了。可事到如今她再恨也沒用,她四哥因為宋家那個小賤人丟了錦衣衛指揮使的差事。


    也不知道那個邪門的女人到底使了什麽法子,現在連姑父都向著那小賤人,寧越瑤還能如何?去年表哥落難的時候,她完全陷入悲傷奔潰的情緒裏不能自拔,宋清月卻堅信表哥沒死,在所有人都覺得她瘋了的情況下又是建學校又是收養孤兒、救濟災民的,賺足了名聲。


    現在全京城的老百姓都說肅王的好話,有大半都是宋清月的功勞。


    盡管寧越瑤不願承認,可現在她連跑去那賤人麵前挑釁的膽子都沒了。


    至於南邊那三位,亦是心緒難平。


    歐家千金叫歐南觀,她哥哥來過一趟之後,殿下就解了她的禁足。之後沒幾天就聽聞世子殿下外出去接那位傳說中極為得寵的世子妃回來。


    昨夜,那位果真就被殿下接回來了,聽說還是被殿下一路從側門給背回東路正屋的。


    “果真很得寵啊……”歐南觀忍不住跟哥哥送來的嬤嬤感歎。


    那位嬤嬤立刻給自家姑娘出主意:“姑娘,不如明日一早你就去拜見那位世子妃如何?伏低做小些,若是能在養濟院的事情上出一份力,咱們可也一定要抓住機會!叫世子殿下瞧瞧您是個知禮懂事的。最好拉上梁家和沈家那兩位,別太突出,叫世子妃覺得您別有用心。”


    歐南觀歎口氣,被殿下當著麵訓斥一頓,還打算將她送回家,可把她的膽都嚇破了。


    可她仍舊覺得不甘,無論是容貌還是琴棋書畫上的造詣她都是家裏最出色的,在嶺南的時候上門來打聽她親事的媒婆都要排隊!怎麽世子殿下連看她一眼都吝嗇了?


    她嫁給世子殿下為妾不就是奔著得寵、奔著為父兄爭取更多重視來的?要她就這麽安安靜靜地在這方小院裏待著,她不甘心啊!


    次日宋清月早早醒了。昨晚跟李昭那啥啥結束之後,順口問了句自家大哥的膀子是怎麽傷的。


    李昭不敢瞞她,老實交代了事情經過,宋清月氣得大半宿沒睡著。


    欺負她這個庶出女也就算了,居然還欺負到宋家嫡長子頭上!這tm是赤果果的挑釁!那個寧三公子擺明了就是要告訴全京城的權貴,他寧家壓宋家一頭。


    宋清月決定搞一票大的。大周朝又不是隻有他寧家一門得用的武將。


    現在還在王朝中期,雖說國庫是有點虛,但依舊是個武德充沛,人才濟濟的大周啊!肅王又不是除了寧家人沒得使喚了。


    宋清月這次決定報複回去。老虎不發威,都拿她當病貓呢。


    而且她有種直覺,直覺肅王不嚴懲那個寧三就是等著自己或是宋家出手。


    肅王那個糟老頭子壞得很!他自己肯定也對寧家不滿很久了。


    簡單洗漱過後,她就在屋裏做瑜伽,白嬤嬤進來通稟說是新來的三位侍妾過來請安。


    “不見。”


    宋清月又活動了一下肩頸,雙手合十,舉過頭頂,盡力向後仰,閉著眼睛道,“讓她們以後也不必過來。在府裏都隨意些,別給我惹事,想出府的話您準了就好,做好記錄。其餘的您看著安排吧,要添置什麽、賞賜什麽,一律從殿下那兒走賬。我不想管。”


    於後院之事,宋清月是真的厭倦了。


    世子妃語氣冷硬,神色倒是挺輕鬆愉悅的,白嬤嬤一時拿不準她心情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心裏暗暗歎氣,柔聲勸道:“世子妃,本來嫁進了王府就逃不過這些,世子殿下是疼您的,您還要心寬些才好。”


    她說罷,宋清月隻是沉默著,繼續擺著原來那個瑜伽姿勢,擺了好幾分鍾才又換了個姿勢,道:“以後這話嬤嬤也別說了,我不愛聽。”


    “世子妃!”白嬤嬤替宋清月著急,王府大宅由不得她這般任性啊!


    她有心再說幾句,李昭倒是一身臭汗地從外頭進來。


    方才他剛進院子就看見門口杵著南邊那三位,正巧白嬤嬤跟宋清月的對話叫他聽了個正著,南邊三人組站在屋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尤其是歐南觀,臉都白了。


    她沒想到那位世子妃居然態度這麽囂張強勢!這樣霸道善妒的女人殿下居然會喜歡?


    三人紛紛求救似的看向她們名義上的夫君,每一個都可憐楚楚,我見猶憐。


    李昭皺眉,狠狠瞪她們一眼,意思你們怎麽還不走?沒聽見世子妃不想見嚒?


    可三人沒領悟李昭的意思,更加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李昭扭頭瞪向林萬福:你的機靈哪兒去了?


    林萬福在心裏歎口氣,走到三位貴女跟前,討好笑著朝院門口做了請的手勢。


    李昭則頭也不回地進屋去了。


    “咳咳!”


    他清清嗓子,心虛地邁步進來。


    宋清月瞧見他,露出些笑意,道:“快去洗澡,洗完一起用早膳。”


    “好。”李昭點頭,立刻去洗澡了。


    李昭洗澡的時候,林萬福低聲道:“殿下,將三位送出去了。奴才瞧著,她們好似往寧側妃那邊去了。”


    “隨她們去,看著些,別叫惹是生非,也別讓寧側妃欺負了她們去。”李昭不在意地道,腦子裏想著方才在校場上,父王所說好好利用蒸汽機一事。


    肅王的意思是,那個蒸汽機,似乎用來打鐵也可以,細細想來那機器可幹的事可太多了,所以肅王想要李昭去山西,先將大的煤礦掌握在手裏,再開始大規模開發蒸汽機的其它應用。


    肅王跟李昭商量好了,他們一直覺得在未來,煤礦的重要性很有可能超過鹽,到時候甚至可以用鹽引跟山西的商人交換煤礦。


    李昭於是心裏有了一個想法:他想在山西替父王弄一個秘密軍工廠,這樣煤礦也用不著運來運去的。


    京城的軍工廠乃是明麵上的,動用內務府庫裏的前,私下裏用老爹私庫的錢再秘密建造一個兵工廠。


    最先進的武器,就在秘密軍工廠裏先造。


    隻裝備給他們從南邊帶來的心腹軍隊。


    有那些神兵利器在手,就不怕皇位不穩,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再看別家的臉色過活了。


    隻要他自己的地位無可撼動,他才能按自己的心意活。


    今後他要跟月兒廝守一生,誰也再管不著他!


    打定主意後,李昭從浴桶中站起身,從淨房中出來,宋清月已經坐在桌前等著他一起用早膳了。


    李昭笑笑坐過去,揮手讓屋裏人都先退出去,說是他有話要跟世子妃說。


    等下人們都退出去了,宋清月好奇地道:“你要說什麽?”


    “月兒,”他拉住她的手,柔聲道:“為夫與你說件事。”


    “說吧!磨磨唧唧的。”宋清月不耐地皺眉。


    李昭細細看著她的眼,道:“為夫可能,暫時當不了太子了。”


    宋清月的小臉立刻掛了下來:“怎麽,父王要過河拆橋?”


    李昭輕笑一聲擺擺手,將宋清月拉坐到自己腿上,湊在她耳邊嘀咕了一陣。


    “……我得去山西辦這事,若是封了太子,就得留在京城,被無數雙眼睛盯著,太顯眼了。”


    宋清月睜大眼,心說李昭跟肅王這兩位吃什麽長大的,真的不是穿越人士在扮豬吃虎麽?


    見她皺起秀氣的小眉頭,滿臉疑惑地盯著自己瞧,李昭好笑地捏捏她的麵頰,道:“怎樣,覺得這個主意如何?”


    宋清月滿臉不可思議地問道:“咱們父王真是淑妃娘娘親生的?”


    噗!


    李昭笑得渾身打顫,好一陣才停下道:“保定老侯爺當年沒讀過什麽書,隻花了五年時間,就從一屆白丁做到參將,然後又花了三年做到總兵,再後來封了侯,你當他是個傻的?”


    “啊,隔代遺傳啊……”宋清月恍然。


    “遺傳?遺傳是什麽?”


    “就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她想從他腿上下來,被李昭用手臂箍住了,拿起桌上的一塊蒸糕,在她耳邊誘惑地道:“哥哥喂你?”


    “李昭,你肉麻死了!放開,讓我好好用早膳!”


    “月兒妹妹又香又軟,叫哥哥多抱一會。”


    “不要,你放開!”


    兩人鬧了一陣,粥都涼了,林萬福隻好叫人重新上。


    “浪費!”宋清月頭發都亂了,捂著腦袋恨恨地瞪他。


    李昭笑道:“不浪費,給你屋裏的丫鬟嬤嬤們改善夥食。”


    宋清月哼了一聲,不想理他。


    吃飯的時候她忽然想到什麽,對李昭道:“不如您跟父王再建個軍校怎麽樣?”


    “軍校?”李昭隱約意識到什麽,雙眼立刻就亮了。


    宋清月點頭:“殿下要建秘密兵工廠的目的不還是要把兵權握緊在自己手裏麽?文有國子監,有官辦書院,武將卻沒有自己的學校,一直以來都是家族式培養。什麽陳家軍,徐家軍的,說到底,就是中央沒有一個培訓軍事人才的專門機構,以至於士兵將領們隻認主帥,不認朝廷。可培養一名武官花費巨大,吃食、鎧甲、馬匹、武器裝備……都很花錢,從前可能中央無力承擔,可現在,殿下和父王是完全有這個能力的啊。”她用極為平淡的語氣說著豪氣衝天的話:“再是缺錢了,不是還有我麽?”


    這小妮子口氣大得叫李昭默默吐出一口氣來。


    宋清月接著道:“殿下和父王以後就選那些資質好的孤兒,或是無根底的平民進入軍校,從小灌輸愛國愛民的思想。你到時候做個校長,以後那軍校出來的軍官,自然就是軍校的人,也是中央朝廷的人,不再是隸屬於哪家哪姓。”


    李昭望著宋清月那張漂亮得有些過分的臉久久不語。


    這麽一來,以後寧家的重要性就會被逐漸削弱,等到各個勳爵世家的勢力都被皇室親自培養的勢力所替代的時候,想要找個發落寧家的把柄還怕找不出來麽?


    李昭就知道,宋清月不會輕易放過寧家。


    這小女人既記仇又能忍。


    這一招乃是陽謀,符合皇家的利益,無論是父王還是自己都必定願意配合。


    宋清月才是真的狠啊。


    麵上總是不動聲色的,一旦下手便必定直接釜底抽薪。


    李昭嘴角勾了勾,宋清月這股暗戳戳的狠勁兒,叫他為之深深地著迷,他越來越覺得自己跟宋清月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宋清月揮揮筷子:“別這樣看著我,我對權力沒什麽欲望和野心,沒那本事。你們隻要給我自由做我想做的就行。”


    李昭搖頭輕笑:“隻是覺得你聰慧。實在是……你緊張什麽?”


    “帝王心術,不好說,萬一哪天你就開始覺得我是個威脅,想要殺我了怎麽辦?”


    李昭無奈歎道:“別這麽說月兒!我怎麽舍得……”


    他放下筷子,用還帶著油花的嘴湊過去親了宋清月麵頰一下,換來她無比嫌棄的小眼神,李昭樂得哈哈大笑,道:“我找父王去。”


    說罷站起身,有些迫不及待地大步朝外走去。


    宋清月繼續一個人慢悠悠將早膳吃完,之後她決定給自己做個運動計劃,最好懷孕前練出馬甲線來,她可怕死妊娠紋了。


    在報恩寺這一年,上上下下地爬了不少山路,體能倒是比原先她在府裏的時候好。


    有氧運動和無氧運動要結合,飲食也要交代廚房,減少油脂和碳水,多些蛋白質。


    她讓白嬤嬤把廚房管事楊公公叫來,她要親自說明一下。


    聽聞世子妃不僅要求把米飯換成糙米和大麥,還要求做菜的時候少油少鹽的,勾芡、油炸的還一律不吃,炒糖色的東西也不再吃了,肉要盡量瘦的,肥的不要,楊公公頓時犯了難。


    “世子妃,這麽做如何能好吃?就算廚子再厲害,不讓放油,還不讓多放鹽,這這這也好吃不了啊!還有您最愛的清燉獅子頭,這沒有肥肉,就做不成了!”


    “嗯,那就不做獅子頭了。”宋清月道。


    “這……”楊公公還是犯難。


    “你們要是做不了,本世子妃親自去廚房自己做?”


    “不不不!使不得!”楊公公連連擺手,道:“那若是做得不夠好吃,您多擔待。”


    宋清月笑著點頭。


    楊公公走了以後,宋清月打算上床做六十個仰臥起坐,可惜做了二十個就累得做不動了,她歇了歇,又做了二十個就徹底不行了。


    然後是平板撐和深蹲。


    做完這些,她歇了一陣,跟墨竹道:“墨竹,你去後麵找黎秋水過來,就說我要出去跑步,問問她要不要跟我一起。”


    在五芳齋後罩房居住的黎秋水聽聞世子妃要繞著東路的湖跑兩圈,愣了愣:“跑……跑?”


    這個年代的大家閨秀,特別是像宋清月這種文官世家出身的,是絕對不會跑的,頂多就是小碎步快走。


    不過既然世子妃派人來說了,她就去唄,她本就是一個賣酒女,有什麽不能做的。


    來到宋清月的寢室,就看到宋清月已經穿好了跑步的衣服,上身是一件窄袖衫,下身是馬麵裙。


    馬麵裙在宋代被設計出來之初,就是為了方便大家騎馬的,跑起步來也方便,不會有任何束縛感。


    鞋子則穿了牛皮製的,好用的橡膠製品暫時還沒有,所以鞋底也是牛皮的。


    今日先穿牛皮底的鞋子跑跑看。


    待新一批的橡膠運過來之後,一定立刻開始硫化實驗,橡膠做出來之後,做鞋底、做輪胎、做橡皮,可有太多可以被應用到的地方了。


    黎秋水進門之後,宋清月立刻笑起來,朝她招招手:“秋水,快過來,你體力好,等會跟我一塊跑步怎麽樣?”


    “世子妃想跑一跑,奴婢自然願意陪著。”黎秋水笑道。


    “墨扇、墨屏,”宋清月轉頭道,“你們能跟就跟,跟不上就算了。”


    “能跟上的!”墨竹十分積極地表示,“奴婢平日裏一天要走好多路呢,體力好著呢!”


    宋清月點點頭,意氣風發地揮了揮拳頭:“出發!”


    ~


    沈微歌、梁瞳悅、歐觀南三位在宋清月那兒吃了閉門羹,世子身邊的萬福公公親自讓她們回去,說是世子妃喜靜,讓她們沒事別來正院,讓她們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三人相互看看,覺得初來乍到,還是要去拜拜碼頭的,這王府東路,除了正院,就是寧側妃那兒了。


    “世子妃知道了,會不會不高興?”梁瞳悅小心翼翼地問道。


    歐觀南眼帶嘲諷地睨著她,笑道:“我瞧著你那表姐也不怎麽在乎你嘛?不是說世子妃兩年前大婚的時候,你還來添過妝麽?”


    梁瞳悅麵色不太好,垂下眼睫道:“許是表姐剛回府,還沒顧得上咱們。”


    她是梁家嫡房的嫡出女兒,當年宋清月出嫁的時候,她跟著家裏幾個姐姐一塊去添妝、送嫁的。


    她還記得三年前,在宋清月的婚宴上對肅王世子的驚鴻一瞥呢。


    那一次,她看到了一身大紅喜服的肅王世子李昭。


    這一見,便是一眼萬年。


    她羨慕宋清月,羨慕極了。那珠光寶氣的花轎,那一身華貴的大紅嫁衣,一切都讓她目眩神迷。


    當祖父說要挑一位梁家女孩去伺候世子殿下的時候,她幾乎沒有猶豫地立刻就求到祖父跟前去了。


    就算當不了正室也無所謂,那位殿下日後是要做太子的、做皇帝的,她日後就是宮裏尊貴無比的娘娘了,就也能像宋家表姐那樣,滿身的輝煌璀璨。


    “阿悅,那你到底去不去寧側妃那兒?”沈微歌問她,相比福建巡撫家的歐觀南,沈微歌還是跟梁瞳悅更親近些。


    梁瞳悅抿唇想了想,搖搖頭道:“不去。”說著她便在畫廊的柱子邊坐下了,望著花園裏開得正美的桃花和梨花,還有不遠處的湖水輕輕道:“這兒景致好,我在這兒坐會就回去。”


    沈微歌暗暗絞了絞手裏的帕子,跟著她坐下,麵上清淡地笑道:“我陪你坐會,這兒景致確實好。”


    歐觀南見她二人都不打算去寧側妃那兒拜碼頭了,自己也開始猶豫:“你們不去我可去了?”


    “歐姑娘想去便去唄。”沈微歌道,“那寧側妃是殿下的親表妹,寧家可比咱們幾家的份量重多了,日後位份低不了,你去拜拜她的碼頭也是應該的。”


    那位庶女出身的世子妃有多得寵,她們亦是有所耳聞的。在南邊的一年裏,世子根本沒碰過她們,她們現下在這府裏可以說是毫無依仗,不知那位世子妃脾氣秉性的情況下,貿然得罪她,日後可要吃苦頭的。


    想了又想,歐觀南也坐下了。


    沈微歌看著她笑了笑,三人不約而同看起花來。


    沈微歌這些日子打聽了不少關於那位世子妃的消息,聽說是個清冷的人,府裏的小丫頭說那世子妃“人淡如菊”,是個“冰山美人”什麽的,有時候連世子都愛答不理的。


    可世子就是好那口!


    沈微歌便琢磨著,興許模仿那位世子妃的清冷做派,反而會叫世子另眼相看呢?所以這些日子以來,她從未主動去找過李昭。


    她在等,耐心地等一個叫世子能夠過目不忘的機會。


    這時候有小黃門,向她們躬了躬身,笑著道:“三位姑娘可要去那邊涼亭裏坐坐?奴婢待會端些茶水點心來。”


    三人相互對視一眼,又看向那位黃門郎,見那黃門郎胸前的銀製牌牌上寫著周萬春三個字。來到這府中近兩個月,三人對這府裏的名牌製度有所耳聞,這位周公公名牌的花樣子好似在世子殿下那兒也見過,說不定這是世子殿下派來的人呢!


    這麽一想,沈微歌頓時來了精神,優雅地緩緩點了點頭,笑得春風和煦,語調溫柔地道:“有勞小周公公了。”


    今天早點發,最近睡太晚了,腦子都慢半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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