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月嘴上說得氣勢十足,實際上她自己心虛得要命。


    所以見鄒娘子的時候宋清月姿態放得極低。


    “鄒娘子。”她是帶著禮物去鄒氏客居的小院的。


    鄒氏正坐在床邊安安靜靜地看書,忽然有小丫頭敲門,急匆匆跑進來道:“娘子娘子,咱們世子妃來看望您了!”


    鄒氏長歎一口氣,那位終於來了。


    隻見從門口嫋嫋娜娜走來一位玉質仙資的美人兒。


    鄒氏隻看了一眼,忍不住在心裏暗歎一句:真是太漂亮了!


    難怪這麽得寵,難怪她敢這麽肆意妄為。


    此時的宋清月給鄒氏的第一印象並不怎麽好。


    宋清月不知自己的外貌還能給人負分印象的,她提了一籃子新鮮荔枝,笑盈盈地走進來。


    雖說現在在北方,水果罐頭已經非常普遍了,荔枝罐頭什麽的,也是一般富戶就能買得起的,可新鮮的荔枝依舊是稀罕物。


    “鄒娘子,給您帶了一籃荔枝,您嚐嚐甜不甜。”宋清月進門來客客氣氣的。


    伸手不打笑臉人,鄒娘子明知道真正背後出壞主意的人就是這位世子妃,現在也不好橫眉冷對了。


    “世子妃萬福。”她站起身,不卑不吭地行了一禮,瞥了一眼那籃子荔枝,神色如常地道:“這樣貴重的物什世子妃還是拿回去吧。民婦無功不受祿。”


    被懟了。


    宋清月有些尷尬,不過既然已經來了,還得厚著臉皮笑下去。


    鄒氏站起身,要把上座讓給宋清月,宋清月擺擺手,自己在屋裏隨便找了個側邊的位置坐下。


    下人端來茶水,宋清月沒著急說話,慢悠悠端起茶盞啜了一口,一邊偷偷觀察鄒氏的表情,一邊在心裏嘀咕,這是碰上硬茬了。


    短暫而又漫長的幾秒靜默之後,宋清月打定主意,打開天窗說亮話。


    “鄒娘子,那皇榜上所說的隱疾,實際隻是我想要給婦科醫院招收人員的借口而已。”


    鄒娘子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點一下頭,道:“民婦明白的。世子妃也是想要為天下的百姓做些事情。我能理解,世子妃娘娘您也是一片好心。隻是……民婦才疏學淺,不堪大用,還請世子妃另尋高明。”


    又被懟了。


    宋清月隻能尷尬而不是禮貌地微笑。


    心虛的時候真的是容易口渴啊!


    畢竟是強逼著人家留下,這事兒說起來的確缺德。就算她再怎麽冠冕堂皇,強逼著人家留下給婦科醫院賣命,本質上跟李昭當初逼著她嫁給他是一樣一樣的!


    宋清月又端起茶來喝了一口,才緩緩道:“我聽說,鄒娘子家裏欠了債?若是不還的話,娘子的夫君、孩子,會是個什麽下場?”


    這話一說,鄒娘子的麵色終於變了變。


    這位漂亮的世子妃,果然不簡單!


    說話比那位薑院正大人有針對性多了。


    不跟人繞彎子,直直往人肺管子上捅。


    宋清月接著道:“我從薑大人那裏得知了娘子的家世,也明白娘子的顧慮。隻是,娘子這般討厭宗室,討厭皇家,卻還是來了,難道不是因為實在已經走投無路了才想來試上一試的?毛家,有個姑娘嫁去了大同代王府上,對吧?想必若是您不能及時把錢還上,您夫君甚至孩子,都性命不保,是不是?”


    鄒娘子定定地望著宋清月,身側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好似內心正在無比激烈地掙紮著。


    宋清月不催促,隻依舊笑盈盈地對著她,等她自己做決定。


    往往就是這種微笑和沉默,才是最有壓迫感的。


    良久,鄒氏像是終於扛不住壓力一般,大叫一聲:“世子妃!”


    她霍然起身,噗通一聲,雙膝跪地,朝著宋清月膝行了幾步,眼圈泛紅地懇求道:“世子妃既然心善,求世子妃幫幫我!”


    宋清月笑了笑:“可我為什麽要幫你呢?”


    “民婦知道,您是個心善之人!不然也不會在京城裏辦什麽學堂,又是辦什麽婦科醫院的。既然您是個心善的,求您幫幫民婦!隻是一百兩銀子而已,看您頭上戴的,身上穿的,還有桌上的荔枝,幫幫民婦,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宋清月還是笑:“那娘子您進來咱們婦科醫院,也是舉手之勞啊。”


    鄒氏見宋清月麵上那笑盈盈的表情始終都沒變過,便知這位絕不是一個好說話,隨機又爬了幾步到宋清月跟前哭道:“世子妃,不瞞您說,祖父從前,乃是文宣一朝的太醫,最高做到過太醫院院正。祖父……祖父為文宣帝做過不少事。可之後突然有一天,祖父就在家中的書房裏服毒自盡了。我父親帶著我們一家逃離京城,隱姓埋名地過日子……”


    鄒娘子娓娓訴說著家中的故事,宋清月心想,這位也是個談判高手呢!竟然在試圖讓自己心軟。


    人才啊!


    她更想留下鄒娘子了呢!


    鄒娘子說完,擦了擦眼角的淚,抬起眼睛觀察了一下宋清月的麵色,卻見她依舊笑著,連嘴角的弧度都沒改變過。


    鄒娘子的心一下子掉進了冰窟裏。


    “鄒娘子,我想要建這個醫院,就是想要幫助更多人,特別是女人。咱們女人看病太不容易了。我呢,每次來小日子的時候就會特別痛。薑醫正醫術固然好,可他明明有法子用針灸之術叫我不那麽難受,就因為他是個男人,而偏偏不能用。如今,我辦個專門給咱們女人看病的醫院,便就是想要解決這個問題。來了小日子肚子痛乃是小問題。可若是有更大的病症呢?多少女人又是因為不能得到良好的救治而命喪黃泉的,娘子您也可憐可憐她們啊!來吧,來了您非但不是宮裏的奴婢,反而需要定時給民眾看診。我建這醫院不為別的,隻是想要叫這天下女人都過得更好一點點而已。”


    鄒娘子皺眉,依舊固執地搖頭:“民婦就算不來做這醫官,亦可以在民間為人治病。”


    “可您一個人能夠救得了多少人?以後這樣的婦科醫院,不僅京城要有,全國都要有!我需要女大夫,不是一個兩個,而是許許多多的女大夫。我自己不會醫術。我若是會,定然就親自去醫院做教授了!鄒娘子家學淵源,一身的本事,卻隻有您一個人用,鄒娘子,您也救救千千萬萬被病痛折磨卻不得醫治的女人吧?”


    宋清月想要說服一個人的時候,說話是很有煽動性的。


    鄒氏明顯有些動容,可她依舊搖頭:“做了這官,我就是宮中貴人可以呼來喝去的一條狗,他們要我做什麽,我就要做什麽。世子妃娘娘,您行行好,饒了民婦吧!求您了!”


    說罷她開始砰砰地給宋清月磕頭。


    宋清月歎氣,她非常能夠理解鄒娘子的心情。


    在鄒娘子的心裏有一條線,就好像她在李昭麵前也有一條線一樣。


    “鄒娘子,這樣吧,你來婦科醫院待八年。不給你授官,但你要利用這八年時間帶出至少十個學生。我不僅把一百兩銀子給你們,我還可以幫著您一家子搬離大同府。不想來京城,你想去哪裏都可以。”


    鄒娘子張大嘴驚訝地望著宋清月。


    宋清月終於伸手將她從地上拉起來,望著她的眼睛道:“娘子害怕做宮裏的奴婢,害怕身不由己,而我呢,隻想要娘子的一身醫術。這中間沒有矛盾。您來醫學院做事,我幫您還賬,咱們相互幫助。若八年後您沒帶出十個學生出來,到時候你可以選擇繼續在醫院幫我帶學生,或是把錢還給我。娘子說可好?”


    說著,宋清月將一張一百兩的昭月錢莊的兌票拿了出來。


    “昭月錢莊的兌票是可以在皇家錢莊換出銀子來的,全大周僅此一家,鄒娘子,拿著吧。”


    她盯著鄒娘子的眼睛,再次甜甜笑起來。


    ……


    宋清月帶著丫鬟婆子們離開,鄒娘子捧著手裏的一份合約愣愣地發呆。


    到頭來,她還是簽了一份合約。


    那位世子妃,心腸還真是硬啊!


    宋清月回到葆光殿拿著鄒娘子簽的契書在李昭麵前嘚瑟地晃了晃了。


    李昭過去攬住她的腰,親親她的麵頰,道:“還是娘子厲害!”


    宋清月得意地哼哼。


    李昭好奇宋清月是怎麽說服那位鄒娘子的,拿過契書來認真看起來,良久,若有所思地道:“月兒很會退一步。”


    宋清月抬起眼睫來瞧他一眼,繼而狡黠地一笑。


    曾經她對他也是這樣。


    她在他麵前,似乎總是在退讓,讓李昭一直覺得自己愧對了宋清月。


    他在她麵前總是不知不覺地妥協,再妥協,直到現在,他對她差不多百依百順的。


    李昭長長吐出一口氣來,抬手捏了一把她的嫩臉——真是栽她手裏了。


    七月很快到了。


    宋清月今年的生辰也算是被老皇帝的孝期給耽誤了,肯定是不能大肆慶祝的。


    李昭很是過意不去,七月初八的時候,他偷偷在東路前殿的小廚房親自下廚,給宋清月下了碗長壽麵。


    不過說是下廚,他也隻是把廚子做好的手擀麵,從案板上抓起來,放進滾水裏而已。


    但大皇子殿下肯進廚房,抬起他尊貴的龍爪去抓一下生麵條就已經很不錯了。


    再說了,真什麽都讓他來做,那麵大約也是難吃得沒法下咽。


    宋清月對這碗由李昭親自下的麵很是滿意,夜裏拉上床簾,偷偷地好好招待了一通李昭,叫這頭憋了快兩個月的餓狼狠狠飽餐一頓,以至於李昭白天去宮裏辦事的時候,下屬們都能看出來——大皇子殿下心情美噠噠!


    七月十五中元節。


    宋清月沒什麽需要祭奠的人,要祭奠,也是祭奠她的前世。


    來到這個書中的古代世界,有好處,也有不好的。


    一個人不能想著把什麽好處都占盡了。


    起碼她現在財富自由,躺著都有花不完的錢,早早實現了前世的理想。


    至於付出的代價嘛,便是不算理想的婚姻和愛情,還有一定程度的不自由。


    不過這沒什麽。


    就算是在前世,婚姻和愛情也不一定理想或是完美。


    至於自由,嗬嗬,996的打工人也談不上多自由吧……


    中元節這日,新皇帝帶著一眾皇子和大臣跑去地壇搞了一場祭祀活動。


    這日晚上,李昭非拉著宋清月在王府中的湖裏放蓮花燈,還非要拉著宋清月的手,在荷花燈上寫:“願與夫君白頭偕老,恩愛一生。”


    宋清月寫完不高興地哼道:“這話不該我寫,該殿下寫。等日後我不年輕不漂亮了,夫君別被哪個狐狸精勾了魂去。”


    李昭嘖一聲:“瞧你,幾十年後的醋現在吃得這麽起勁!”


    宋清月立刻將眼睛瞪圓了:“幾十年後?幾十年後你就要……唔!”


    話沒說完,叫李昭用唇堵了她咄咄逼人的小嘴,李昭親完抱著身子嬌軟的小女人笑話她:“月兒,你就像我祖母從前養的一隻白毛小狗。”


    “哪裏像?”


    “長得特別可愛!”


    “真的?”


    宋清月斜眼睨他,李昭鄭重點頭,“又愛亂叫又愛咬人!”


    說完他撒腿就跑,宋清月在後頭揮著拳頭追:“李大郎!你有種今晚別進我房門!”


    小情侶打打鬧鬧了一路,快到葆光殿的時候,李昭終於停下來,等著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宋清月,一把將她抱起來去了葆光殿後邊的露天浴池。


    最近天氣愈來愈熱,李昭特別愛拉著宋清月一起泡鴛鴦浴。


    浴池裏,李昭伺候得殷勤,按摩得手法愈發嫻熟,宋清月閉著眼睛哼哼唧唧地享受著。


    李昭忽然低聲對宋清月道:“父皇把年號定下了。”


    “哦!”宋清月睜開眼,“是什麽?”


    “天啟。你覺得如何?”


    年號定為天啟,是因為肅王覺得自己就是被上天選中的,是要開創盛世的帝王,他腦子裏一堆計劃,現在摩拳擦掌,就等登基後大刀闊斧地開幹了。


    宋清月眉毛動了動,天啟不是崇禎前頭那位早亡哥哥的年號麽?


    提到“天啟”立刻就能聯想到前世現實世界裏那個滿目瘡痍的明末,怎一個慘字了得。


    可如今的天啟,將會是一個全新的天啟!


    她這麽堅信著,一瞬間變得幹勁滿滿!


    “李昭,天啟一定會是一個盛世的!”


    她轉頭看向李昭,李昭嗯了一聲,捧住她的臉,深深吻了下去。


    因為孝期,李昭現在完全不去後院了,宋清月幾乎天天睡在前殿。


    就算宋清月不孕不育的消息鬧得滿天飛,後院女人們再有想要出頭的念頭,一切的喧囂都被一堵牆隔開了。


    隻要李昭不然她們來前邊,她們就毫無辦法。


    宋清月挺慶幸李昭沒那樣關著自己的。


    當然,李大郎若是敢把自己當個物件一樣存放在後院裏,她肯定會喂他喝藥。


    宋清月進來的日子過的十分滋潤且自由,白天去順天府衙門的醫院招生點上班,午飯白嬤嬤會給她送飯,太陽落山的時候,差不多就可以下班回家了。


    也不知道為啥,明明前世做夢都想可以不要上班,財富自由了就在家弄弄花草,看看肥皂劇,過點坐吃等死的生活。


    可現在離這個夢想實際上已經無限接近了,她又忽然覺得每天出門上班的生活讓她感到極度舒適……


    此時的李招娣已經開啟了瘋狂學習模式。


    班級裏忽然間進來三十六位同學,各個都是有基礎的。


    雖然號稱是婦科醫院,但此婦科跟後世的婦科不太一樣,實際上是一所方便女性看診的綜合性醫院。


    所以大家什麽都要學。


    中醫有自己的四部經典,乃是:《黃帝內經》、《難經》、《神農本草經》和張仲景的《傷寒雜病論》。


    李招娣驚恐地發現,班裏大部分同學,都已經部分學習過這幾部經典了。


    其中一位姓鄒的同學,雖說年紀比她大個十來歲,可人家甚至可以將整部《傷寒論》背下來!


    當然,要成為一名合格的中醫肯定不止要學習這四部經典。


    其它的經典教材包括《金匱要略方論》、《本草綱目》、《溫病條辨》等等等等,全部都是需要學習的。


    宋清月當初所說八年,乃是前世從本科開始培養一名現代醫學博士至少需要花的年限,可等這群博士畢業到他們拿到從業資格證,再一步步從住院醫師晉升到牛逼哄哄的主任醫師,所需要花費的時間何止十年二十年。


    在宋清月看來,成為一名厲害的中醫遠比中進士要難多了!


    像薑太醫這種聰明、醫術好、有悟性,又相對年輕的中醫簡直太珍貴了。


    他內心的驕傲,實在可以理解。


    宋清月從來沒有責怪過薑子正在招生標準上的執拗。


    像是李招娣這樣的,宋清月既害怕她八年內根本畢業不了,又害怕她太過用功把身體熬壞了,特意派了白嬤嬤帶些好吃的小零食過去看望她,叮囑她勞逸結合,千萬別著急。


    另外就是獎學金的發放製度也要改一改,至少頭幾屆,改成完全按照宋清月的個人意願發放。


    所以白嬤嬤也對李招娣說了:“隻要你用功,就算是班裏最後一名也不要緊。世子妃是看誰進步最大,就給誰獎學金最多。別太擔心啊!你可是李家村全村的驕傲,可千萬別把自己身體熬壞了!”


    可白嬤嬤這麽一說,李招娣的鬥誌更加昂揚了!


    接下來,已經入學的學生們家鄉做牌坊的木匠和石匠都收到了錦衣衛們吩咐下去的訂單。


    肅王殿下專門抽出一個下午,給每個入學的學員寫牌匾。


    肅王拿著粗粗的大號毛筆寫,李昭站在一旁拿著印章幫忙蓋章。


    如今蓋的已經不是“肅親王寶”了,而是“天子行璽”。


    做了皇帝之後,會擁有一大堆印章。


    刻了“授命於天,既壽永昌”的傳國玉璽是不能隨便蓋的,平時皇帝下發文件的時候,一般用的是天子六璽,分別刻著“皇帝之璽”、“皇帝行璽”、“皇帝信璽”、“天子之璽”、“天子行璽”、“天子信璽”。


    但就算是這六枚印章也是在相對很正式的場合才會使用。


    比如現在李昭手上拿的這枚“天子行璽”基本上隻有在征召大臣的時候才會使用。現在拿來給婦科醫學院的“錄取通知書”蓋章,規格簡直就是提到了頂格,可以說非常出格了!


    這個章一蓋,足夠那些學生家裏吹上四五代的。


    肅王這番可說是給了宋清月很大的麵子,而且將她捧得高高的,高到宋大人都有些不安的程度。


    宋清月本人卻是心安理得沒有什麽不安的,李昭更加沒覺得有什麽好不安的。


    他家親親娘子就該是這樣的待遇!


    有了前頭那一係列立牌坊、安排家裏兄弟念書的福利。


    順天府衙門裏的招生工作一下子火爆起來!


    人多到已經妨礙了府尹大人日常辦公的程度!


    薑子正這下總算揚眉吐氣了!


    他終於可以挑挑揀揀,按照他原先的標準挑選徒弟了。


    不過宋清月在一旁卻有些不大高興。


    過來詢問的女子,或是被家人拉著一起過來詢問的女孩子們,問得最多的不是她們自己的將來,而是家裏男丁進入京城著名書院或是國子監讀書名額的問題。


    她們或是為了丈夫,或是為了家中父親、兄弟,甚至還有問舅舅、小叔子能不能也有名額的。這些女孩子們,好似生來就是為了別人活著的。


    不過,也沒什麽好氣餒的。


    萬事開頭難。


    隻要有朝廷的大力支持,隻需要十年,十年以後,整個社會的風氣就會有大的變化。


    宋清月對此非常樂觀。


    每個過來大廳的姑娘,她都無比熱情地親自招待,甚至親自講解入學之後的各項福利,簡直就跟前世那些培訓機構的銷售一樣!


    這樣的生活讓宋清月覺得很充實很快樂。


    李昭樂得叫她開心,便由著宋清月自己折騰。李昭每天去宮裏上班的時候,順帶著把老婆送到衙門,到了下班時間,再順道把她捎回家。


    想吃什麽樓的什麽菜了,還可以中途停下叫個打包——畢竟還在孝期,不好大張旗鼓地下館子。


    宋清月對這樣朝九晚五的生活十分滿意!


    絲毫沒察覺到劉尚儀以及身邊所有人時不時落在她身上異樣的眼光。


    就沒見過這樣的貴人好嗎!


    上輩子、這輩子加起來都沒見過!


    那位大皇子殿下也是奇了,世子妃在外拋頭露麵,他竟然也由著她胡鬧。


    朝中已經有許多人對宋清月出格的行為頗有微詞了。


    一個女人就該好好呆在家裏,為丈夫繁育子嗣,相夫教子。


    這位世子妃,不,現在是大皇子妃了,這位大皇子妃呢,自己肚子不爭氣,不能幫大皇子生孩子,一天天的淨在外頭瞎折騰!


    也不瞧瞧大皇子今年都二十有五了,一個孩子都還沒有,別家二十五的男人,家裏孩子唐詩三百首都已經背得差不多了。


    那大皇子殿下也是個糊塗的,竟被一個小小庶出女迷惑至此。


    雖然很多人這麽想,可也有人替宋清月說好話的。


    至少坊間百姓說宋清月好話的就居多。


    你們也不瞧瞧大皇子妃做的事情。


    什麽叫瞎折騰?人家那是積攢功德,積攢福報。


    說不準人家馬上就能懷上新君陛下的嫡長孫呢。


    這文兒的遣詞造句真的越來越放飛了。


    話說,我還在糾結女主第一個孩子是男還是女。


    男孩的話,宋清月的日子能好過一點,順利一點。


    女孩的話,麻煩一點,但好像比較符合現在的主旋律。


    但我真的特別想要一個是寵妹狂魔的哥哥!


    龍鳳胎吧,又怕女主懷得太辛苦。


    而且我怕女主長妊娠玟。。。。


    我這顆老母親的心啊~~真的好糾結!


    (本章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理科學霸的穿書團寵日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鞋底紅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鞋底紅並收藏理科學霸的穿書團寵日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