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葉聞言,慌亂道:“那怎麽辦?她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我該怎麽幫助她?”


    虛影沉吟道:“據我猜測,由於清風姑娘修行的是有情道,所以與龍夫人的無情道格格不入。在此之前,並沒有無情道的根基,所以此刻強行繼承無情道法,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秦葉見清風仙兒的狀態越來越糟糕,感覺她隨時會走火入魔,趕忙向虛影追問道:“請前輩賜教,到底怎麽樣才能救她?”


    虛影歎了口氣,猶豫道:“哎,辦法倒不是沒有,隻是……算了,你畢竟是主人的繼承者,此法不妥,不妥……”


    聽到虛影的遲疑之詞,要解眼下之危,似乎和秦葉有關,於是他大喊道:“請前輩明言,如何抉擇是我的事!”


    虛影見他如此決絕,終於回答道:“如若是之前,這恐怕是必死之局。”


    “然而,現如今你得到了主人的傳承,在那傳承之中除了主人的功法武技,還有主人最後悟到的枯榮道法!”


    “所以,如果你願意像主人一樣,心甘情願讓清風姑娘吸取功力,助她完成無情道的突破,她或許還有轉危為安的希望!”


    “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一旦被她采補就不能停止,要麽助她一舉突破武皇,要麽同歸於盡。”


    “不管結果如何,你最終都會功力盡失,或許有枯榮道法相助,你未必會死,但你一定會再次成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而且,清風姑娘繼承了她母親的無情道後,也不會對你的付出有任何感念。”


    “無情道法,本就絕情負義。所以我不建議你這麽做,但是如何抉擇,還是歸咎於你自己。”


    虛影言盡於此,秦葉將他的每句話牢牢記住,不敢遺漏一個字。


    他沉默地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沉凝似水……


    此刻,秦葉的腦海中聯想到了許多過往。


    曾經他夢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夠登上武道巔峰;


    夢想過自己走出落河村,走出司馬帝國,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


    夢想過自己長生不老,屹立在這片天地之間。


    夢想過很多很多……


    然而,腦海中又浮現出一年前的場景。


    那時他身處妖獸森林,被五頭妖獸圍攻,麵前還有一頭虎背巨熊。


    當巨大的熊掌拍向他時,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甚至已經放棄了活下去的念頭。


    然而,卻在最後關頭,吱吱仙子出手相救,讓他再次有機會去實現夢想。


    看著救命恩人即將萬劫不複,秦葉天人交戰後,終於作出了決定。


    他堅定地走向石床,盤膝坐在清風仙兒的麵前,雙掌運轉真元,印向她的丹田。


    隨著一道精純的真元進入體內,清風仙兒如同大旱已久的莊稼地,迎來一場甘露降臨。


    她的身體出於本能,瘋狂吸取秦葉體內的真元,以彌補自己突破武皇瓶頸的缺口。


    虛影先前所講的一切,清風仙兒自然也是聽入耳中。


    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向麵前的男子,見他已經閉上雙眼,徹底放開氣海丹田,供自己任意吸取真元。


    她的心中五味雜陳,艱難地開口道:“你為什麽不走?”


    秦葉睜開眼睛,虛弱地笑道:“我若走了,你怎麽辦?”


    還是那句話,這是自進入秘境以來,秦葉第三次對她說同樣的話。


    第一次,清風仙兒嗤之以鼻。第二次,清風仙兒轉為鄭重。第三次,清風仙兒潸然淚下。


    ……


    “光是這樣還不行,既然你選擇救她,那就不能停止了。”


    “現在需要你和清風姑娘陰陽交融,讓清風姑娘徹底運轉功法,將你的全身精元采補過去,才能助她突破瓶頸。”


    “否則,你們兩人還是死路一條!”虛影見他們在石床上相敬如賓,不由急切道。


    既已作出決定,秦葉不再猶豫,伸手將麵前的佳人擁入懷中,不到片刻,兩人衣衫盡去,如同幹柴烈火,一觸即燃……


    這是一場曠日持久的征伐與反征伐,男子服下大量丹藥,同時運轉枯榮道法,不斷積續精元。


    女子則持續施展合歡功法,索取吸收。


    一個體內虧空,一個神采滿盈……


    七日後,這場不可言喻的交鋒終於結束,女子成為最終的勝利者,氣息竹節攀升,似乎隨時將要突破這片天地的束縛,一躍稱皇!


    反觀男子,斜躺在石床上,萎靡不振,麵容枯槁,奄奄一息。


    他努力翻開沉重的眼皮,看向眼前的絕美女子,臉上微微露出了笑容。


    “當年的救命之恩,如今我不欠你了。”秦葉在心中默默想到。


    “小子,接下來你就好好休息,抓緊恢複些體力吧!”


    “現在這秘境中,除了陵墓之外,已然是空間塌陷。若想出去,隻有等清風姑娘穩定武皇修為,再帶你逃離這片空間。”


    “我觀她此次收獲頗豐,你不僅為她提供了大量的精元,還用枯榮道法為她梳理經脈。”


    “她這一次,大概率會一舉突破到二階武皇。所以在半年內,她是不會醒來的。”時隔七日後,虛影再次從棺中現形。


    秦葉沉默地點了點頭。他現在是真的筋疲力盡了,不到片刻,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


    修煉無歲月,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半年時間轉眼而逝。


    然而,清風仙兒沒有絲毫要醒過來的征兆,而且她的神色變得越來越冷漠,不複半年前的柔情似水。


    秦葉對此隻能幹著急,他也問過虛影,而虛影隻是回答一切正常,不必擔心,無情道法就是這樣,醒過來隻是時間問題。


    秦葉自從變回一個普通人後,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再就是跟那隻小鬆鼠作樂。


    現在的他,不再能夠辟穀數日而不覺饑餓,他必須每天吃東西,來維持自己的生命需求。


    慶幸的是,他從小就有積蓄的好習慣,納戒之中藏有大量的食物和水源,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能夠滿足其日常所需。


    他也嚐試過重新修煉,但是虛影建議他先把身體底子養好,一年後再修煉也不遲。否則,將來落下了病根,修煉起來隻會事倍功半。


    然而,秦葉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消失的這段時間,外麵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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