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完這道命令後,宇文敖自己則退到場外,指揮手下將張曉曉等人圍攏過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即便張曉曉手中有五行雷珠作威懾,但是依舊有不少人試探著向她靠近。


    張曉曉把心一橫,將雙手的五行雷珠合共十枚,紛紛向四周祭出。


    隻聽“轟隆隆”爆鳴聲,四周殘肢斷臂鋪天蓋地,那些不知道深淺,膽敢靠近的人全部被五行雷爆轟得死無全屍。


    “此地不宜久留,你們帶上宗主在前麵走,我來斷後!”張曉曉對眾弟子下令道。


    齊小壞反應最快,一把將秦葉扛在肩頭,飛速向遠處馳去。


    唐晶晶等人則護送左右,一同離開。


    張曉曉再從布袋中取出十枚五行雷珠,作勢要向遠處祭出。


    遠處那些躍躍欲試的人,剛才見識過五行雷爆的威力,連同宇文敖在內,都是如同驚弓之鳥,頓時作鳥獸散。


    然而,張曉曉隻是虛晃一槍,收回雷珠,隨著齊小壞等人的方向逃亡而去。


    宇文敖召集家族高手在後尾隨,一邊從後方騷擾張曉曉等人的奔逃,一邊傳令南郡其他勢力在前麵的必經之路上圍追堵截。


    就這樣,一行人追,一行人逃,雙方相隔的距離並不遠,隻是讓逃的人不勝其擾,不斷要應付來自身後的偷襲。


    不僅如此,到了後來還有一些其他勢力也加入其中,有的甚至在前方堵截,時不時有人埋伏在前路之上。


    若不是張曉曉手中的五行雷珠威力無窮,她們一行人早已被追兵拿下了。


    ……


    逃亡了三日後,張曉曉用七枚五行雷珠為代價,施計將身後的宇文敖等人暫時甩開了。


    她們帶著依舊昏迷不醒的秦葉躲藏到一處密林之中,暫作恢複。


    張曉曉將秦葉搬到一棵大樹下,查探他的身體狀況,同時往他嘴裏喂著各種療傷丹藥,希望幫助他起死回生。


    然而,除了感應到秦葉依舊還吊著一口氣,其他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


    眾弟子紛紛各自找了一個大樹依靠,盤膝打坐,盡可能的恢複體內真元。


    這時,四弟子陳誠悄悄來到五弟子齊小壞的身邊蹲下。


    齊小壞不解地看著他,卻見他鬼鬼祟祟的將一塊閃閃發光的玉石塞進自己的手裏,還在他耳旁小聲道:“小壞,幫師兄一個忙!”


    “我感覺這次我們是在劫難逃了,你是我們當中最機靈的,如果說有人能夠活下去,可能就是你了!”


    “如果我死了,求你以後幫我照顧我的爹娘!”


    “這塊玉石是我拜入天罡宗時,我娘給我的。這東西看起來還值些靈石,為兄身無長物,就將它送給你了!”


    齊小壞聞言,推辭道:“我可以答應你照顧你的父母,但是這東西我就不奪人所愛了!”


    陳誠將玉石按在齊小壞的手中,堅持道:“如果你不稀罕,將來就把它還給我娘,也算為我留下件遺物,好讓他們念想!”


    齊小壞聽他這麽說,也不好再拒絕,便將玉石收進了納戒之中。


    爾後,陳誠便安心地走開,找了一棵大樹打坐去了。


    兩個時辰後,密林之中傳來細索的腳步聲,張曉曉意識到追兵已到,立刻招呼眾人起身,準備繼續踏上逃亡之路。


    對於這樣高強度的急行軍,眾弟子深深感到秦葉有先見之明。


    他們從都城來到南郡,若不是秦葉在一路上逼迫眾人鍛煉持續趕路的本事,不斷提高他們的毅力與體力的極限,現在遭遇這般情況,他們是斷然堅持不下去的。


    ……


    逃亡兩日後,眾人再次真元不濟,體力不支,隱蔽在了一處四麵環山的山穀中。


    眾人正準備各自找個地方恢複,但是唐晶晶攔下其他弟子,轉而對張曉曉疑問道:“五師父,我感覺不太對勁!”


    “為什麽我們每次設計甩開身後的追兵,都最多隻能維持兩個時辰,他們便可以再次準確地找到我們的位置?”


    張曉曉滿臉蠟黃,無力的搖了搖頭,也是對此事深表不解。


    這時,四弟子陳誠站了出來,言之鑿鑿道:“說不定我們當中有人在暗中跟宇文家族的人通風報信!”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張曉曉臉上厲色一閃,出言道:“陳誠,你這話從何說起?”


    陳誠連忙解釋道:“五師父,你想啊!那日對峙,宇文敖為何會知道祖師的身份和來曆,以及我們宗門的名字?”


    “就算是他們在皇城的眼線打探過我們的消息,也斷然不會這麽快傳到南郡!”


    “當日我們六名弟子被擒,他們將我們分開帶到單獨的密室,對我們進行嚴刑拷打,逼問我們祖師的來曆和身份。”


    “說不定有人經受不了酷刑,已經歸順到宇文家族一邊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還有意無意地瞟向齊小壞,似乎言下之意就是指齊小壞是內奸。


    張曉曉仔細尋思陳誠所說的話,再加上這幾日確實非常奇怪,明明已經甩掉了身後的追兵,但是隻要停下來休息,絕對超不過兩個時辰,追兵就準確無誤地追上來了,這確實是像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的樣子。


    於是,張曉曉讓眾弟子互相指認,說說有沒有覺得彼此這段時間有可疑的行為。


    大弟子唐晶晶認為陳誠的話有道理,但是她卻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二弟子尹水牛則拍著胸脯為師兄弟們擔保,說絕對沒有出賣師門的敗類。


    三弟子李陽對陳誠的話半信半疑,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四弟子陳誠則建議張曉曉對所有人搜身,看看有沒有什麽可疑的東西。


    五弟子齊小壞感覺到有人在懷疑他,又變成一臉冷漠,沉默不語。


    六弟子李欣則天真的以為這些偶然純屬巧合,不相信有叛徒。


    片刻後,張曉曉作出決定,讓眾弟子都伸出手指,挨個檢查每個人的納戒。


    她從唐晶晶開始檢查,將心神浸入道她的納戒中查探,卻沒有任何發現。


    接著輪到尹水牛,再之後是李陽,爾後是陳誠,三人的納戒中依舊沒有絲毫可疑之處。


    直到檢查到齊小壞的納戒,張曉曉愣住了。


    她從裏麵摸出來一塊發光的玉石,拿在手裏仔細查看。


    忽然,張曉曉麵色大變,一把將玉石捏碎,同時含怒揮出一掌,將齊小壞打飛出去,身體把一塊岩石撞得粉碎。


    而齊小壞爬伏在地上大口吐血,滿臉憤怒。


    “齊小壞,沒想到是你出賣我們,給宇文家族的人通風報信!”張曉曉俏臉氣得通紅,怒聲喝斥道。


    齊小壞一邊咳血,一邊怒吼道:“別以為你是我師父,就可以胡亂汙蔑我!”


    “你倒是說清楚,憑什麽就認定我是內奸?”


    這時,唐晶晶跑到齊小壞的身邊,用身體擋在他的前麵,跪地向張曉曉求情,並用性命為齊小壞擔保。


    但是齊小壞並不領情,隻是一把將唐晶晶推開,繼續和張曉曉對峙。


    張曉曉氣極,大聲道:“當日眾弟子被擒,他們都是傷痕累累,唯有你毫發無傷的被釋放,僅此一件事我便懷疑你了!”


    “其次,你可知道剛才從你納戒中找到的這塊玉石是何物?它叫感應石,又稱追蹤石!”


    “這塊追蹤石既然在你手裏,想必還有一塊追蹤石在宇文敖手裏。憑借兩塊石頭之間的感應,宇文敖他們便可以感知我們的方位!”


    “難怪數日來,我即便耗費了三十多枚五行雷珠,依舊無法徹底擺脫身後的追兵,原來他們有你這個內應在通風報信!”


    齊小壞擦掉嘴角的血漬,大聲辯解道:“當日我逃出來的原因已經跟你解釋過,現在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至於那什麽狗屁感應石,我壓根不知道,這是前日陳誠交給我的,說這是他娘給他的信物!”


    “若是不信,你可以去問他!”


    眾人轉向陳誠,可是陳誠卻攤開雙手,表示對此事一無所知。


    齊小壞見狀,立刻知道自己中計,被陳誠設下了一個有口難辯的圈套。


    張曉曉喝斥道:“你休要再汙蔑其他人,人證物證俱在,你抵賴不得!”


    “為師教導你多年,教你好好做人,你卻頑劣不堪!”


    “如今你竟然出賣師門,做出欺師滅祖之事!”


    “今日我便替天罡宗清理門戶,斃了你這劣徒!”


    說完,張曉曉就要上前將齊小壞斃於掌下。


    但是唐晶晶擋在齊小壞身前,不斷為他求情,攔住張曉曉不能出手。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大樹下傳來一陣咳嗽之聲。


    秦葉竟然在這個關鍵時候蘇醒了過來!


    張曉曉連忙停手,一個箭步來到秦葉身邊,將他扶坐起來。


    “宗主,你還好吧?之前你氣血虧空,我真擔心你醒不過來了……”


    秦葉勉強露出笑容,虛弱地說道:“我有枯榮道法護體,氣血虧空還不至於讓我送命。”


    張曉曉放下心中的大石,又道:“宗主,我發現弟子當中出了一個叛徒……”


    秦葉抬了抬手,打斷道:“剛才你們的對話我都聽到了,所以才不得已從枯榮道法中蘇醒過來。”


    “這件事就由我來處理吧!齊小壞,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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