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宗主,此事或有轉機!你放開神識看看,那小子逃走的必經之路上,似乎有一隊人馬,而且修為都不低的樣子!”


    忽然,身邊的一人對茅算子說道。


    茅算子聞言,強忍住神識的刺痛感,徹底將九階武聖的神識放開。


    果不其然,在前麵數裏的位置,有獵殺小隊正在原地休整,而且還不止一隊。


    “我們快清理掉這群礙手的畜生,全速追上去看看,說不定那些人可以幫我們拖住他們!”


    茅算子一邊揮刀把麵前的妖獸砍成兩截,一邊對身邊的其他人發號施令道。


    由於秦葉沒有放開神識,完全依靠破障法眼查看前麵的道路,導致沒有能夠及時察覺前方的情況。


    當然,以他九階武宗的神識範圍,也無法像茅算子等人那樣查探得那麽遠。


    然而,秦葉沒有發現前方有人,不代表前麵的人沒有發現有人靠近。


    就在秦葉肉眼看見前麵隱約有人影的時候,正準備繞道而行。


    可是就在這時,左右兩邊林間都同時出現了數道身影,以口袋陣將秦葉和師師包圍起來,讓他們沒有絲毫機會遁走。


    “來者不善,小心!”秦葉對師師小聲提醒道。


    來者合共十六人,身著清一色的黑色長袍,仔細觀察,在其左胸口處繡著一個怪異的圖案。


    這些人眼神玩味,滿不在乎地走上前來。


    “那圖案我曾經見過,他們是萬毒穀的人!”師師小聲說道。


    黑袍人群在離秦葉二人還有幾步距離的地方停下,其中一個麵白如玉的年輕男子再上前一步,看樣子是這行人的領頭。


    他率先打破沉寂,朝著師師語氣輕佻地問道:“美女,你是門派弟子,還是散修?”


    師師麵不改色,昂首道:“門派弟子如何?一介散修又如何?”


    秦葉向前半步,將她護於身後。


    年輕男子對於秦葉的動作不屑一顧,一邊肆無忌憚地上下掃視師師凹凸有致的嬌軀,一邊口出狂言道:“若是門派弟子就報上名來,看看與本少是否交好,說不定可以撿回一條性命;”


    “若是兩個散修,就將你身邊的男子抹殺,本少進這沼澤多日未曾開葷,正好借你那誘人的身子泄泄火!”


    對於年輕男子的張狂,其身邊之人並沒有絲毫異樣,顯然是見怪不怪了。


    但是秦葉卻明顯能夠感覺到,這些人裏麵數年輕男子修為最弱,其他人隨便一個都是頂尖的高手,甚至其中幾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比起茅算子也不遑多讓。


    這些人能夠以年輕男子馬首是瞻,證明此人的身份即便在萬毒穀中,也是有著相當的地位,其身份背景極強!


    秦葉心思電轉,深知眼下之局稍有差錯,真真會釀成大禍,而且絕無僥幸。


    於是,他代師師回答年輕男子的問話,鎮定道:“我們是南域五行宗之人,這次來到毒瘴沼澤隻為曆練,還請各位高抬貴手,放我們夫妻二人離去!”


    他迫不得已搬出五行宗的名頭,但願對方聽說過,能夠給幾分薄麵。


    之所以沒有冒名西北荒原其他門派的名字,是擔心對方繼續試探幾句,反而漏了餡兒。


    聽到秦葉的回話,年輕男子圍著二人緩緩踱步,語氣不善道:“你休要蒙我,以為本少看不出來?你們倆根本不是夫妻!”


    “本少自小縱橫歡場無往不利,憑一點蛛絲馬跡就能看出端倪!”


    “雖然此女媚態叢生,已非完璧之身,但是觀你二人的舉止神韻,絕對不是夫妻關係!”


    “本少知道,你這麽說無非是想告訴我,若要動那女子,便是不死不休!”


    “嘿嘿,可是本少最喜歡的就是強取豪奪!”


    “莫說你們不是真夫妻,就算是一對真夫妻,當著你的麵玩弄,反而會更添幾分趣味!”


    就在年輕男子準備揮手下令的時候,旁邊一名麵容枯槁的老頭,在其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但是具體內容被真元包裹,無法偷聽一二。


    半晌後,年輕男子按耐住性子,再次出言試探道:“聽說五行宗是南域某個三流門派,千年前還是二流勢力中的常客。”


    “不過即便如此,在我等麵前也還遠遠不夠分量!”


    “況且你說是五行宗之人,大概也是隨口胡謅。觀你們二人的修為,還沒有超凡入聖。”


    “眼下隻有兩人進入毒瘴沼澤,卻沒有一名武聖強者護行,明顯就是普通散修的做派!”


    秦葉從對方的話語中聽出了一絲回旋,沉聲接口道:“五行宗的祖師名叫單鳳茹,當代掌門名叫項蒼穹。在下是五行宗的尊位長老,稱號‘半月’,在宗內地位僅次於掌門!”


    說完,他就從納戒中摸出一個令牌示於眾人,上麵不僅有五行宗的徽章,還刻有清晰的“半月”二字。


    包括年輕男子在內的黑袍眾人,見到對方拿出了實證,想想終究不願與一個往日無愁的門派徹底撕破臉皮。


    畢竟三流門派也是萬毒穀意欲拉攏的對象,而且將來說不定還要到南域行走。


    雖然萬毒穀的實力遠勝五行宗,但是也要提防對方記仇,將來偷偷給他們“打悶棍”。


    權衡之下,年輕男子原本猶豫不決的神色瞬間轉為春風拂麵,語氣和煦道:“既然二位從五行宗遠道而來,本少未盡地主之誼,倒是我等怠慢了!”


    “不過今日在這毒瘴沼澤中,也非敘話之地,將來若有緣再見二位,倒是可以好生結交一番。說不定本少以後有機會,還要去五行宗做客呢!”


    “哦,對了,在下是萬毒穀水蛭武皇次子,秦蛭!”


    年輕男子先前還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轉瞬就變得親切和藹,循循善誘,這等變臉速度之快,不禁讓人咋舌。


    秦葉這些年閱人無數,早已心如磐石,既不會被對方的場麵話蒙蔽,也不會被其身份背景嚇倒。


    但是既然對方做出讓步,倒是正好借坡下驢。


    “原來是秦蛭兄弟,說來我倆還是本家,在下秦葉!將來兄弟若到南域,一定為兄弟接風洗塵!”


    兩人到最後竟然稱兄道弟起來,周圍眾人忍不住一頓狂撇嘴。


    當然,所有人都知道,這不過都是虛情假意,逢場作戲罷了。


    隨後,秦蛭準備下令給二人讓路。但是就在這時,一個如雷鳴般的聲音響起:“秦蛭公子莫要被此人蒙騙!”


    “秦葉雖然來自五行宗,但是早已與宗門脫離關係,甚至還是一個被其他門派通緝的罪魁禍首!”


    秦蛭聽到遠端林間有聲音傳來,麵色一變,沉聲道:“何人偷窺我萬毒穀行事,速速現身相見,否則本公子就派護衛揪你出來!”


    話音落下沒多久,眾人就見五個人從遠處走來,觀其做派氣定神閑,似乎並非一些宵小之徒。


    然而,當這個聲音傳入秦葉和師師的耳中,其身份就昭然若揭了。


    原來茅算子等人早已殺完妖獸,而且來到此地多時。


    隻不過見場間情況似乎對秦葉不利,於是就想借刀殺人,藏於周圍山林間,能不冒險就不冒險。


    然而,場間危局到最後竟然被秦葉化解了,這下就逼得茅算子不得不露麵。


    “你們是何人?速速報上名來!再把剛才的話說清楚,若敢虛言相欺,本少讓你們血濺當場!”


    秦蛭再次變回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放高聲音喝道。


    萬毒穀的人給他們讓開一條道路,允許其走到秦蛭的近前。


    茅算子不愧是一派掌門,膽量氣度非常人可比,大刀闊斧就帶著其他四人走進了萬毒穀眾人的包圍圈。


    他相信憑自己的身份,即便是萬毒穀也會給幾分薄麵。


    “我等來自南域遁甲宗。在下茅算子,是遁甲宗的宗主。在此見過萬毒穀秦蛭公子!”


    秦蛭聞言,挑眉道:“原來是茅掌門,剛才晚輩失禮了。不過聽茅掌門剛才之言,似乎對這二人頗有微詞?”


    茅算子看了一眼秦葉和師師,眼中充滿仇恨的目光,厲聲道:“這個小雜種是殺害我兒的凶手,那個賤人則是幫凶!”


    “老夫這次不遠萬裏來到西北荒原,就是為了緝拿此二人!”


    “還請公子將此二人交於老夫處置,我遁甲宗感激不盡!”


    秦蛭聽到這番言論,再看秦葉二人默不作聲,便知其中虛實。


    然而,他從來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人,瞬間便生出雁過拔毛的心思。


    “茅掌門啊,你這倒是讓本少為難了!本少剛剛與這位秦葉兄弟結交,雖然談不上多麽深厚的交情,但自問也不是一個寡情薄意之人……”


    茅算子何等老辣之人,聞弦歌便知雅意,痛快道:“老夫願以一卷地階高級武技交換此二人!”


    秦蛭聞言,撫掌笑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把這名女子交換給你吧!畢竟以一換一才是公平公道!”


    茅算子沒想到對方如此厚顏無恥,竟然坐地起價,以此無理言論搪塞於他。


    但是轉頭看了看周圍十多個萬毒穀的高手,自知一旦打起來沒有任何勝算。


    於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唯有忍氣吞聲道:“老夫再出一卷地階高級功法,用來換那小雜種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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