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再有百裏便是火雲門的勢力範圍了。按照韓叔的提醒,我還是盡量避開他們得好,以免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秦葉一邊翻閱小冊子,一邊自言自語道。


    然而,人往往越擔心什麽,越會來什麽!


    一個時辰後,明明已經繞著火雲門外圍路徑飛行的秦葉,好巧不巧地迎麵撞上一支十多人的隊伍。


    他們個個騎著龍鷹獸,身著火紅長衫,在其胸口還有一朵火雲的標識。


    秦葉剛剛讀過,對於這套服飾印象深刻,正是那火雲門人的象征!


    “哎,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火雲門弟子外出遭人截殺,他們的緝拿隊自然要擴大巡邏,門派勢力範圍之內反倒沒事,外圍才是他們的搜查重點!”他在心中暗道。


    果不其然,那支隊伍看到一個陌生人馳來,立刻嚷嚷著逼迫秦葉停下。


    無奈之下,秦葉隻得降下龍鷹獸,來到地麵靜觀其變,看看對方意欲何為。


    隨後,十多名騎著龍鷹獸的火雲門弟子將秦葉團團圍住,讓其沒有任何逃離的空間。


    落到地麵的龍鷹獸不斷拍打著翅膀,揚起了漫天的灰塵。


    身在其中的秦葉皺起眉頭,對於這個陣仗很是不喜。


    就麵前這些人的做派,一句話沒說就開始耀武揚威,看來又遇到了一個喜歡仗勢欺人的門派。


    “你是何人,什麽修為,哪個門派,來此地作甚?痛快點報上來,省得我等擠牙膏!”人群中一個隊長派頭的壯漢訓斥道。


    雖然秦葉心中惱火,但是對方人多勢眾,在不觸犯底線的情況下,能不引起衝突是最好。


    於是,他隨口編排道:“在下秦蛭,九階武宗,一介散修,來此地遊曆山川。”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卻不知遙遙在萬裏之外的秦蛭公子,忽然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連鼻水都冒了出來。


    “奶奶滴,誰在想我……”


    火雲門的眾人聽到這個回答,雖挑不出毛病,但也不打算放行。


    那壯漢繼續嗬斥道:“你來的一路上有沒有見過葉漁?”


    秦葉聽到“葉漁”這個名字,忽然一怔,似曾在哪聽過,但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就在他思索的這幾秒,那頭領心中生疑,厲聲喝道:“你莫不是真的見過?老實交代!若敢有絲毫隱瞞,休怪我等下手狠辣!”


    秦葉搖了搖頭,道:“在下並未曾見過,隻是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而已。”


    壯漢聞言冷笑道:“百皇榜上的人物,你竟然不知,看來是個鄉下小子!”


    秦葉拱了拱手,道:“在下確實孤陋寡聞,比不上諸位博學多識。若各位再無其他事,在下就先行告辭了!”


    秦葉作勢要離開,可是那頭領依舊不依不饒。


    “你等等!”


    隊伍頭領眼珠一轉,壞笑道:“將你納戒裏的東西全部掏出來,讓我等檢查一番!”


    “說不定你小子是葉漁派來探路的,我們還是搜查仔細點好!”


    此言一出,周圍的人也都紛紛來勁,顯然對於欺負一個散修,他們並沒有絲毫顧慮。


    秦葉知道對方沒安好心,但是也沒想到他們會得寸進尺。


    所謂是可忍孰不可忍,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秦葉將手摸向隱指戒,打算佯裝掏東西而暴起出手。


    可是就在這時,遠處一個嘲諷的聲音傳來:“老夫殺人還需要探子嗎?”


    火雲門的眾人聽到這個聲音,麵色劇變,如臨大敵,齊刷刷地轉向聲音傳出的方向。


    秦葉也循聲望去,就在前方不足百米的位置,一個老頭不知何時已悄然無息地站在那裏。


    他頭戴編織鬥笠,手持魚竿斜靠右肩,身板遠觀有些佝僂,兩鬢白須略顯滄桑。


    看到老頭的樣貌,秦葉的腦海中瞬間想起一個人。


    那還是十多年前在司馬帝國的時候,秦葉為了突破三階武師瓶頸,去往東郡城外五百裏的悟道湖修煉,正好偶遇這位裝扮看起來像個漁夫的老頭。


    猶記得當時這老頭脾氣有些頑童,隨便一隻烤羊腿就換得了他的垂釣寶地。


    後來,秦葉遭遇當時身份尚不可知的長孫明月痛下殺手,若不是這老者出手攔下了長孫明月的貼身侍衛,那麽他當時沒有絲毫可能在武宗手下逃生。


    說起來,這老頭還是秦葉的救命恩人!


    難怪先前覺得“葉漁”這個名字有些耳熟,現在回想起來,是長孫明月的那個侍衛當時提了一嘴。


    隨著葉漁的出現,火雲門的緝拿隊再無暇搭理秦葉,紛紛列陣對了上去。


    葉漁斜了一眼麵前的十多人,語氣不屑道:“你等武聖武宗修為,雖然不算太弱,但憑你們想要緝拿老夫,火雲門莫不是瞧不起老夫?”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從眾人頭頂雲層中又傳來一個聲音:“堂堂百皇榜上的漁皇,我們火雲門豈能不重視?”


    “領門主法旨,命我等火雲三護法在此布控多時。下麵那些小輩不過是個餌,就等釣上漁皇這條大魚!”


    話音剛落,天空雲層中瞬間落下三個人,皆是一身火紅道袍,呈三角陣型將中間的葉漁合圍起來。


    葉漁對於三人的突然出現似乎並不吃驚,不僅沒有逃走,反而還泰然自若道:“火雲門上下,除了火雲子的修為在老夫之上,至於其他人,嘿嘿,老夫壓根沒放在眼裏!”


    “火雲子那老兒自己不出馬,卻派你們三人來送菜,莫不是想故意借老夫的手,除掉幾個門中的異己?”


    火雲門三大護法中的一個馬臉中年人怒聲道:“我等與掌門情同兄弟,爾休要在此挑撥離間!”


    話音剛落,另外一名矮胖護法斥聲道:“老東西,莫要猖狂。你個人修為再高,不過是個散修,終究敵不過門派的力量!”


    爾後,剩下的一名黑臉護法也不甘示弱,出言嘲弄道:“葉漁,我等與爾相識過千載,誰還不知道誰?”


    “別以為自己躋身百皇榜就牛鼻哄哄,不過是榜上排名墊底的角色,還真以為自己是十大皇者了?”


    “若不是狗屎運生了個好女兒,讓我等不得不給她幾分麵子,否則早有人將你打下百皇榜了!”


    葉漁聽完三人的冷嘲熱諷,不僅不生氣,反而生出幾分舌戰的興致。


    隻聽他反唇相譏道:“老夫就是生了個好女兒,爾等有本事也生一個啊?”


    “爾等三個都是五階武皇,隻比老夫低一階。但是若要比後代傳人,老夫甩你們幾條街!”


    “話說你丫三人,一人生了個兒子是白癡,一人生了個女兒是花癡,還有一人練的斷子絕孫的功法,到現在連個蛋都沒孵出來,哈哈哈哈!”


    顯然,葉漁的嘴皮子功夫完克火雲門的三大護法,氣得他們火冒三丈。


    馬臉護法強辯道:“就算你那女兒神功蓋世,我等自認不敢與之為敵。但是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她到最後還不是被人給圍殺了嗎?”


    “你這老兒現在不過是一個孤家寡人,連後代血脈都沒有留下,今日戰後怕是無人為你送終!”


    眾人以為葉漁還要反唇相譏,但出乎意料的是,他隻是默默地站在原地沒有再說話,但是臉色陰雲密布,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顯然,有人提起他女兒被人圍殺之事,讓葉漁變得暴躁而瘋狂。


    忽然,葉漁抬起右手,掌心向上翻起,同時嘴裏吐出一個爆破音:“起!”


    就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道大型陣法將場間火雲門三大護法和他自己四人籠罩起來。


    火雲門三大護法見狀,皆是臉色一變。


    其中那名馬臉護法驚疑不定道:“這……這陣法……難不成是……”


    葉漁決絕道:“哼!老子不妨告訴你們,這便是我葉家的‘九死一生陣’!”


    “想要破陣隻有兩個辦法,一是你們當中有人功力超過我,不過你們顯然做不到!”


    “二是除非困在其中的人死得隻剩一個,那樣大陣自開。除此二者,再無他法!”


    “好毒的手段!”聽完葉漁的話,三大護法臉色越發陰沉。


    遠處觀戰的秦葉對陣法頗有心得,但是看到麵前的九死一生陣也暗自心驚不已。


    如果此陣真如葉漁說的那般威力,那麽一方麵可以防止敵人逃走,雙方必須分出生死;


    另一方麵,即便火雲三護法將葉漁擊殺於陣中,但是想要破開大陣離去,也必須自相殘殺,戰至最後一人活著出陣,這無疑是破壞同盟關係的大殺器。


    原本秦葉還在擔心葉漁以一敵三,力有未逮。


    但是有九死一生陣相助,火雲三護法的聯手關係勢必受到影響,彼此心生間隙,不可能再毫無保留地合力應戰了。


    大陣外的秦葉和火雲門緝拿隊,原本還能透過大陣聽到看到陣中的情況,但是隨著九死一生陣的漸漸成型,慢慢也聽不見看不見陣中的四人了,甚至連神識也被大陣光幕完全隔絕在外,無法滲透查探分毫。


    接下來,恐怕真如九死一生陣的威名那般,唯有裏麵的人廝殺完結,最後僅存的那個人才能活著走出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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