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套間,便是秦揚婚後與前夫居住的婚房。


    陳文從門口走進,他原本以為會直接進到秦揚的臥室,但是進門之後才意識到,門內是個起居室。


    起居室與臥室之間的牆麵上,還有一扇門,門後才是秦揚和前夫婚房的臥室。二樓中間的兩間房打通了牆,這個設計讓陳文對秦揚個人品味又有了新的認識。


    陳文猜測,秦揚套房兩側的單房,應該是秦揚父母的臥室和一間客房吧。


    “阿文,來,你來看看!”坐在梳妝台前的秦揚,正在拿一根發簪盤頭發,麵前的桌麵上攤開了一本畫冊。


    陳文顧不上端詳起居室裏的格局和擺設,快步走到秦揚身後,隔著秦揚看向她麵前的畫冊。


    秦揚已經換上了一身黑底彩花的絲綢旗袍,貼合著完美的身材,讓陳文賞心悅目。


    她的兩隻小刷子發型已經被拆散,雙手幫著將頭發盤了個造型,兩手的手指分別夾住一根發卡。


    “我現在盤的是右下角那個,喏,就是那個,你喜歡不喜歡?”秦揚開心地說道。


    對於旗袍款式與發型的搭配,陳文又是個文盲了,如同他不懂春茶、夏茶和秋茶的口感差別。


    在他看來,畫冊上的每一種發型都是差不多的,畫麵上的效果全沒有感覺,但是隨便任何一種落在秦揚的頭上,都會是絕美的造型!


    陳文判斷女孩美不美,基本上可以從自己是否有生理反應來做結論,這個辦法雖然不講道理,但還真沒法辯駁。


    秦揚雙手舉過頭頂,扶著自己的發型,如果陳文不滿意,她會立刻再換另一種梳理。


    陳文不由自主地,將自己的雙手扶向了秦揚的後腦,放在了她的手上。


    秦揚雙手一震,從梳妝台的鏡子裏盯著陳文的照影。


    陳文小聲說道:“秦姐,把你的手拿開吧,你手舉著,我看不出發型好壞。”


    秦揚將雙手放在身前,落在自己的膝蓋上,身體向上挺直,擺了一個端莊的坐姿。


    陳文捧著秦揚的發型,雙手微微用力,隔著秦揚的頭發,揉掐著她的頭部。


    “好舒服啊!阿文,你會頭部按摩啊!”秦揚驚呼了一下。


    “喜歡嗎?”陳文問道。


    “好喜歡,好舒服,你不要停!”秦揚閉上了眼睛。


    陳文站在秦揚身後,從鏡子裏看著秦揚閉目之後的美麗臉龐,心中的喜歡一陣陣湧上。


    隨著陳文手指的挪動,秦揚那副沒有被發卡固定的發型開始散開。漸漸地,越散越亂。


    十幾分鍾的時間,秦揚一動不動,享


    受著頭部被按壓的舒適感覺。時不時地,她還會哼一聲。


    此時秦揚的臨時發型已經散亂,半長發坍塌倒下,她閉著眼睛,完全沒有去意識到這些。


    陳文依然捧著秦揚的腦袋,雙手十指埋在她的頭發裏,認真仔細地,輕柔地,按掐著秦揚的頭皮,頭頂、後腦、雙額。


    秦揚的頭發很柔軟,帶著天然卷,絕不是燙出來的卷發。她的頭發,細膩,柔順,陳文搓在手指間,就像最高檔的綢緞感覺。


    忽然間,陳文下意識地低下頭,鼻子埋進秦揚的頭發,用力地吸了一口氣。


    “阿文,你是在嗅我的頭發嗎。”閉著眼的秦揚,小聲問了句。


    “對不起,秦姐,我……我沒忍住,你太美了!”陳文實話實說,他確實方才情不自禁。


    “沒關係,別在意,我沒責怪你。”秦揚語氣平靜,內心卻一片動蕩。


    秦揚自己知道,以前從沒有過男人像陳文這樣嗅過她的頭發。


    3年前她結婚,總是努力梳妝,把自己最美的一麵展現給前夫。但是前夫從沒在意秦揚的辛苦心思,兩人的房第之戰都是前夫主導,從來沒有賽前熱身,直接進入總決賽。


    兩人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也許是太熟悉,前夫對秦揚費心打扮的妝容一點也沒興趣,導致秦揚對婚後的生活情趣產生了嚴重的懷疑。


    真正美麗的女人,最是希望有個心愛的人來欣賞她的美麗。期盼情調的女人,最是渴望經曆最浪漫的戀愛。


    這兩個特點,秦揚全部占齊了。但偏偏,她最期待的兩件事,全都沒有經曆過。


    與前夫的婚姻,直接跳過了戀愛,就那麽忽然間,父母之命,讓兩個從5、6歲大就認識的人成為了夫妻。


    陳文揉掐秦揚頭部的這十幾分鍾,秦揚的思緒一直在飛翔,有那麽幾分鍾她甚至在做自我陶醉,把陳文假想成了前夫,在新婚之夜欣賞她的頭發。


    但是假想的陶醉很快破滅,秦揚的心底泛起痛苦的回憶,新婚之夜前夫根本沒有欣賞過秦揚的頭發,甚至沒有任何溫柔,連最起碼的禮貌都丟掉了,那晚是她一輩子最難受、最不堪回首的時刻。


    兩人從小到大互相太熟悉,加上秦揚對生活細節的嚴苛,總之,在新婚的那晚,拿到所有權利的前夫,不再屈就秦揚的那些規矩,暴躁地,用秦揚感到屈辱的方式,完成了洞房花燭。


    由於這番屈辱和痛苦的經曆,從新婚之夜開始,秦揚便痛恨了男女之事,盡量拒絕和避免與前夫同房。


    秦揚是一個生活很講究條理的人,每一件事應該搭配怎樣的步驟才能發揮出最佳的效果,她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這樣的。前夫確實一個很隨意的人。


    想到什麽,就立刻要的。


    兩人在先洗澡還是先睡覺這件事上,發生過無數爭吵。秦揚一直堅持認為,女人由於生理的特點,特別容易受細菌感染,所以必須確保衛生條件。但前夫從來不理會婦保常識,出差半個星期不洗澡,回到家就要汙染秦揚。


    再後來,兩人在一起同房越來越少。再後來,前夫在外麵有了小三,那女孩還懷了孕。再後來,鬧離婚,最終離婚。


    秦揚想起,就是在鬧離婚的那段日子,秦家的生活和生意雙雙跌入危局,她認識了陳文。


    想到這些事,秦揚開始抽泣,眼淚止不住地掉落。


    陳文趕忙停下手指,小聲問道:“秦姐,怎麽了,我掐疼你了?”


    秦揚輕輕搖搖頭。


    陳文說道:“是我不好,讓你想起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吧?”


    秦揚這次沒有搖頭,她坐在圓凳上,轉過身來,把腦袋埋在陳文肚皮的衣服上,雙手環過陳文的腰,伊伊地哭了起來。


    陳文不知道秦揚為了什麽哭,他知趣地沒有說話。


    隻有蘇淺淺的哭,才會讓陳文當場六神無主,其她任何女孩哭泣,陳文都可以很淡定。


    他把雙手扶在秦揚的雙肩,輕輕地拍著,安撫她的悲傷情緒。


    秦揚哭著,陳文心裏一點也不慌,他開始想事情。


    他首先想到了唐瑾的哭泣,那次唐瑾因為電台節目被下架,在家裏哭得梨花帶雨。


    後來陳文出主意,先讓唐姐寫一份把罪過全甩給他的檢查,後來事情發展一陣,陳文和唐瑾最終商議出辭職,海闊憑魚躍,去帝都開辟新事業。


    對嘛,電台的飯不香,那就不吃它,陳文有錢有資源,唐姐有才華有闖勁,創業就是了。


    秦揚這邊被茶行業的大采購商擠壓欺負,分掉了她家原來的競拍配額,這是秦家生意困局的最核心內容。


    那就跳出來,不去爭這種抱團競拍的貨源。


    你們不許我入夥,不許我買,那我就買其他途徑的。你們都不讓我買,什麽也不許買,那我就自己造。


    主旋律革命歌曲還唱過呢,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


    切,直接搶下敵人的兵工廠,給我們自己造武器,當年抗戰勝利,八路軍進軍東北,不就是這樣做的嘛!


    你們這些茶商不帶我玩,我還不跟你們玩。


    你們茶商的茶是哪來的?茶場啊!


    你們最巴結茶場了,那我就做茶場,當你們的上遊!


    想到這裏,陳文說道:“秦姐,我好像有點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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