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和陳菲兒的出生地都不是滬市,全是在疆省出生的,但是籍貫是滬市。


    兩人來到他們陌生的故鄉滬市,袁野戶口掛在叔叔家,陳菲兒戶口掛在小姨家,倆人分別過了三年的寄宿生活。


    袁野說了一大堆他和陳菲兒在親戚家受欺負、遭排擠和遇不公正對待的往事,陳文聽著都心酸。


    就說吃飯這件事,袁野經常被欺負。


    袁野的叔叔家,經常會提前開飯,好肉好菜先吃掉。等到袁野下午放學到家,6點了,飯桌上就隻有青菜豆腐白米飯。


    高三時期的袁野,由於長期營養不良,一度出現了低度貧血。後來還是班主任到袁野叔叔家裏做家訪,袁野的夥食待遇才在高考前的兩個月得到改善。


    陳菲兒住在小姨家,夥食待遇比袁野的遭遇稍微好點,每頓飯總能吃到幾根肉絲,但是在其他方麵卻遇到更難為情的事情。


    陳菲兒天生長得漂亮,身高和身材都很出類拔萃,再加上她出生在疆省,人生的前16年是成長在少數民族地區,使得她的說話語調和神態舉止自帶濃鬱的西北少數民族少女的魅力。


    陳文也早就發現了陳菲兒說話時的可愛味道,“分”和“風”傻傻地念得一樣,還有那個“噢”字,總是拉出一個先揚起再降下的長音,跟唱歌似的。


    陳菲兒的小姨夫是個好色之徒,但小姨家的生活條件也挺窮,這人沒錢去外麵搞女人,便把眼睛盯在了越來越漂亮的陳菲兒身上。


    從陳菲兒高二開始,小姨夫經常假借說話的機會,裝出長輩關心小輩的德行,手在陳菲兒頭上和肩膀上拍拍捏捏,後來發展到摸陳菲兒的臉和腰背。


    袁野和陳菲兒就讀的高中是可以住校的。為了躲小姨夫的豬手,陳菲兒從高二下學期開始,周末都不敢回小姨家,全住在學校裏。


    放假的時候,陳菲兒就幹脆住到玩得要好的女同學家。還不能長期麻煩同一個女同學,陳菲兒便是這個同學家住兩天,那個同學家住三天。


    偶爾找不到同學家刷夜,便膽戰心驚回到小姨家。就這樣,隻要被小姨夫逮到機會,就會在陳菲兒身上掐兩下。


    整個高中期間,陳菲兒就是在這種居無定所和戰戰兢兢中度過,她的功課成績也學得很一般。


    讀高中時,袁野比陳菲兒高兩屆,兩人因為同病相憐,很快就悄悄地早戀了。


    他倆的早戀,跟陳文前世和張娟的那些事不一樣。袁野和陳菲兒那叫純潔的戀愛,在陳菲兒高中畢業前,他倆連手都沒牽過。


    兩人最經


    常做的事情就是在放學的路上同走一段,聊聊疆省的風土人情,吐槽一下滬市的人情冷暖。


    陳菲兒高中畢業沒考到大學本科的分數線,於是投報了民航學校的空乘專業,是三年期的中專。學曆上是非常吃虧的,等於是浪費了高中三年的學曆,隻換來一個滬市的戶口。


    空乘專業的後麵一年半是做見習空姐,陳菲兒距離畢業成為正式空姐還有整整一年。是的,不叫試用期轉正,因為這個概念是招聘製。陳菲兒是航校的學生,她做見習空姐是在修學業,跟3個月、6個月試用期沒關係。


    袁野告訴陳文,他很疲憊,陳菲兒太漂亮了,又是做空姐的,又帶著少數民族風情,走到哪裏都會被男人騷擾,言語的,行動的,工作環境內的,工作以外的,沒完沒了。


    自從陳菲兒做了見習空姐,遇到的騷擾越來越多,越來越厲害。


    打傷袁野的那個28歲灣灣富商,不是第一個追求陳菲兒的男人。人數多到袁野的小本子記滿了一本。


    袁野自己說到了那個灣灣佬,陳文便接住話頭問了句,那個人後來有沒有又到你們家來追陳菲兒。


    袁野說當然有啊!


    上次陳文帶著蘇淺淺和唐瑾到醫院探望袁野,隨後的第二天,那個28歲灣灣富商就把鮮花送到了病房裏,指名道姓送給陳菲兒,而且當著袁野的麵邀請陳菲兒吃飯。


    袁野當時胳膊還吊著,腿也有大麵積軟組織受傷,但他掙紮著要跟對方打架。


    那個28歲灣灣富商語調很禮貌地說:“你好,袁先生,你沒有道理跟我打架,因為我們都是公平競爭。”


    袁野說:“我和菲兒是戀人,你是第三者插足!”


    富商微笑:“你的這個說法我不認同。在法律上,隻要陳菲兒沒有嫁人,任何單身男人都有資格追求她。我是單身,沒有婚紙在身,當然具備追求陳菲兒的資格,你不應該指責我。你最應該做的事情是努力對陳菲兒好,與我做公平競爭。”


    袁野當時無法爬起來,嗬斥富商出去,他要靜養。


    富商說:“你放心,在你出院之前,我不會再過來。但是你出院之後,我會每個星期送兩次花到家裏。”


    袁野說完這些事,痛苦地對陳文說:“我對菲兒是最真心的,我們兩個戀愛這麽多年,我從來不做逾越的事情,我答應過菲兒,要把最重要的事情留到結婚那晚再做。現在呢,總有各種各樣的男人饞菲兒的身子。陳文,你說我該怎麽辦,我很苦惱。”


    陳文也覺得很難辦。他代入自己為袁野,想了半天也想不到好


    辦法。


    陳文假設如果有人這樣騷擾蘇淺淺,那麽他有的是辦法去陰對方。前世他在最底層的陰暗環境生活了27年,什麽樣的爛人他都打過交道。


    再加上這一世他積累的財富和人脈,收拾一個在江浙滬開廠的灣灣佬,應該問題不大。


    但陳文的這些綜合條件,沒有辦法“傳功”給袁野呀,兩人的軟硬件不適配。


    想來想去,陳文想起方才袁野說的話,於是問道:“你剛才說,你和陳菲兒從來沒有做逾越的事情,什麽意思?”


    袁野說:“就是沒有做過男女之間的那種事!我們兩個,隻有過親嘴,沒有其他的事情!你這個人真是的,非要把話問得這麽明白!”


    陳文笑了一下,想出了一個損招。


    “你過來!”陳文勾勾手指。


    袁野一臉疑惑地把腦袋湊過來。


    陳文說道:“我建議你,別那麽迂腐了,趁早找個機會把陳菲兒給收了!你應該懂我意思!”


    袁野表情有些生氣:“不可以的!我答應過菲兒,一定要留到結婚以後!”


    陳文歎氣道:“你倆的愛情誓言,我很欽佩。但是我必須提醒你,假如,唉,假如啊,你一直留著她,但是有一天,別人替你收了陳菲兒的身體,你該後悔死的!”


    袁野嚷道:“不可能!菲兒不會這樣做的,她不可能跟別的男人那樣的!”


    陳文看了眼周圍,袁野忽然的大嗓門惹得不少乘客往這邊看。


    陳文趕忙用手拽袁野衣服:“你喊什麽!能不能冷靜點!”


    袁野放低音量:“我當你是朋友才對你說這麽多,你卻教我對菲兒做壞事!”


    陳文笑道:“放尼瑪的屁!你對菲兒做那事,不叫做壞事!你倆的愛情是最真的、是多年積累的!特麽的別人如果趁虛而入,對陳菲兒做了什麽,那才叫做壞事!”


    陳文心裏都有點煩,掏出一包中華煙,遞給袁野。


    袁野擺擺手:“我不會抽煙。”


    陳文自己拽了一根中華煙點上,吸了一口:“那個28歲灣灣富商,像他那種人,我見過太多了,還見過比他更厲害的人,很多很多,他們那類人如果盯死了一個小姑娘,有的是辦法達成目標。更何況他是單身,還那麽有錢,比那些已婚的幾十歲老頭子更有魅力。”


    袁野小聲嘀咕:“我怎麽可以那樣做!我答應過菲兒的!她不會答應啊!上次菲兒過生日那晚我就試過,菲兒拒絕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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