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這種場所要想吸引顧客,靠的是幾種手段。


    比如,你的酒吧主題是否新奇,你賣的產品是否獨特,你的服務是否上檔次。


    在某個地區範圍內,各個酒吧的裝修檔次和風格是接近的,產品和服務也差不多一樣,這個時候就要靠軟件來吸引人了。


    什麽是軟件?


    軟件就是人的能力。


    鬧吧,核心競爭力是DJ的水平。


    靜吧,那就全靠駐場歌手了。


    前世陳文看過某一季的《好聲音》,在那一季裏,來自後海歌手的任柏儒雖然沒能得到導師的青睞,但他憑借那次參賽實現了出名。


    參賽歸來後,任柏儒駐場的酒吧在後海一帶大火,每天都有許多慕名而來的粉絲(瑤湖居士曾經也在那個夏天去後海,聽了一晚老任的駐場演唱)。


    想一想,如果駐場歌手比任柏儒還要牛幾個台階,比如許微、樸樹、汪鋒,或者黃家狗、林駿傑、陳奕訊什麽的,或者把孫燕資、鄧紫其、莫紋蔚拉來,那酒吧該多麽火。


    陳文從衛生間裏放水結束,看了一眼阿傑和秋雁。


    那對鴛鴦正在小聲商量。


    陳文沒答理他倆,徑直走向了小舞台,坐在歌手的高腳凳上,抱起秋雁的吉他,掛上背帶。


    又從吉他包裏找出變調夾,夾在了第二品。


    試了幾個和弦,陳文彈奏出了《當愛已成往事》的前奏。


    隨後,陳文把他前天“原創”的這首歌,演唱了兩邊。


    就這兩遍,僅僅唱了兩遍,十幾個路過的人被吸引得走進了酒吧,聚在進門處,一臉認真和癡迷的表情,看著舞台上的陳文。


    第二遍唱完,門口蹭聽的那夥人紛紛鼓掌:“好聽!好聽!哥們,這歌是什麽名啊?”


    陳文問:“想知道這首歌的創作背景嗎?”


    眾人說:“想啊!”


    陳文微微一笑:“想就好,我寫的。”


    眾人問:“你是誰?”


    陳文說:“你們該給一點捧場,付費買兩瓶啤酒,請我喝一瓶嘛!”


    看熱鬧的眾人,跑了兩個,陳文沒去在意,死/白/嫖/的,什麽時候都有這樣的人。


    其餘十來個人,每人買了兩瓶啤酒。


    阿傑從吧台裏拿了一瓶啤酒,送到陳文麵前。


    陳文說道:“這首歌我寫的,叫做《當愛已成往事》,它將是一部電影的主題曲,由張國容主演。現在還沒開始拍攝,明年你們將在電影院看到,到時候你們可以買到歌帶,由我和張國容合唱。”


    一個觀眾問道:“張國容那是天王啊。這位先生,請問您是哪位。”


    陳文說:“我是陳文。”


    一幫人驚呼:“原來你就是陳文啊!大街小巷到處放的《執著》,詞曲作者也是你啊!”


    陳文說:“對,就是我


    。”


    又有人問:“陳文先生,我們很喜歡你的歌,請問你現在是在這間酒吧駐場嗎?”


    陳文說:“我不駐場,實際上,這間酒吧是我的,我是這裏的老板。駐場另外有人,但我會偶爾來這裏玩,也許興致來了,我親自登台唱兩首。”


    一幫人湧過來,掏出本子請陳文簽名。


    陳文一一滿足他們。


    每個買了啤酒的人都說,他們以前不知道這裏是陳文的酒吧,以後衝陳文,他們要告訴更多朋友,來陳文酒吧玩,聽陳文現場唱歌。


    陳文笑道:“我不一定經常出場,你們要看運氣了。”


    這幫人又買了一堆啤酒,邀請陳文再唱一遍《當愛已成往事》。


    陳文想了想,說道:“這首歌剛才已經唱了兩遍,我另外再唱一首吧。今年我寫了兩首給楊玉瑩,其中一首是《一個人挺好》,暫時楊玉瑩隻在演唱會上唱過,專輯要等到明年1月才發行。今天我唱給你們聽,好不好?”


    這幫人全都喊好。


    於是陳文又唱了一遍《一個人挺好》。


    有幾個人喊:“今晚我們帶哥們姐們過來給陳文捧場!”


    陳文笑道:“今晚本店歇業,我要在這裏和一群朋友聚會,小店不接待來客。從明天開始,恢複正常營業。”


    在1992年12月初的這個下午,後海一間酒吧莫名其妙地火了一個下午場。


    陳文放下吉他,走向門口。


    他不想再等唐瑾慢慢發現汪鋒了,他現在就要去帝都音樂學院,把汪鋒給誆到他的酒吧來,替他撐門麵掙錢!


    阿傑和秋雁追到門口,結結巴巴喊文哥。


    陳文看了他倆一眼。


    秋雁說:“文哥……我……我覺得自己水平有限,我不能……”


    陳文聽出味了,這女孩要走,打斷問道:“你倆睡過了吧?”


    秋雅的臉立刻紅了,低頭不敢說話。


    阿傑用力點點頭。


    陳文說道:“行了,我現在不想聽你們說話,秋雁你從現在起,暫時做服務員。我出去一趟,晚上再和你們談。”


    離開後海,陳文打車來到帝都音樂學院。


    陳文是前世音樂使用領域的達人,他知道汪鋒比他大三歲。為什麽汪鋒比蘇淺淺大兩歲,卻和蘇淺淺在本科院校同屆,陳文也知道原因,但他懶得去糾結這種事,反正他知道汪鋒正在音樂學院讀大二本科就行了。


    打車來到音樂學院,進到學校裏,陳文一路打聽,找到了西洋樂器係弦樂器專業的小汪同學。


    在男生宿舍樓外,陳文委托一名進樓的學生,把汪鋒喊下來。


    不一會,正主從宿舍樓大門走出來,那架勢,透著不可一世的潛質。


    第一眼,陳文就樂了,汪鋒留著一頭披肩長發,腦門那一塊是中分,戴著一副黑框大眼鏡,一副書呆子樣。


    汪鋒看著陳文,臉上流露出陌生和好奇的表情。


    陳文自報家門。


    汪鋒問:“陳文?好熟啊!你名字和那個陳文一樣!”


    陳文笑道:“猜對了,就是我,寫歌的那個陳文。”


    汪鋒趕忙握住陳文的手,一個勁地喊:“陳老師好!”


    陳文問:“我寫的歌,你全都聽過嗎?”


    汪鋒說:“何止聽過,你寫的大部分歌曲,我還會唱。”


    陳文說:“太好了!我今天來找你幫忙,江湖救急!”


    汪鋒一臉的羞澀:“陳老師您說笑話了,我哪有水平給你救急。”


    陳文說:“不跟你說瞎話,我真是遇到難事了,找你救急。”


    汪鋒問:“你我素昧平生,你怎麽會找到我啊?你看上我哪裏了?”


    陳文問:“你今晚沒安排吧?跟我走!我缺一個人今晚替我唱歌!咱們邊走邊聊。”


    汪鋒摸了摸後腦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情況。


    拉著汪鋒的手,陳文和他離開音樂學院,打車前往後海。


    今天來找汪鋒,陳文是憋著壞來誆他做駐場歌手。


    為什麽叫做誆?


    這事與汪鋒的家庭和成長有關。


    許微是貧寒子弟,考不到大學,隻能從酒吧駐場開始起步。樸樹是叛逆少年,考上了大學,讀完大一就自己輟學,回家玩音樂。


    汪鋒可不是這樣的人。


    汪鋒是正經的音樂世家。


    汪鋒爹媽就是音樂學院老師,這哥們從帝都音樂學院附屬小學開始讀,讀完附小讀音樂學院附屬中學,最後靠近音樂學院本科,正宗的音樂學院子弟!


    這份履曆,純得跟陳文在洪城鐵路係統的教育機構一樣,鐵幼、鐵一小、鐵中。像吧?


    汪鋒爹媽從來就沒打算把兒子培養成搖滾歌手,人家給兒子規劃的路線是做交響樂團的小提琴手,而且是奔著帝都交響樂團第一小提琴手去的。


    汪鋒從小到大,小提琴和中提琴比賽,拿獎拿到手軟。最厲害一次獎項是大學期間拿過一次全國第二名。這件事陳文記得特別清楚,“萬年第二”的開山之作嘛。


    怎奈汪鋒在前世1994年,也就是大三那年,跟一幫同學瞎胡鬧,成立了一支名叫“鮑家街43號”的樂隊,業餘愛好玩起了搖滾,差點把他爹媽給氣得背過氣去。


    1995年汪鋒從中央音樂學院畢業,遵照爹媽的安排,進入中央芭蕾舞團下的交響樂團工作。但進了爹媽心怡的單位,汪鋒越來越不聽話了,上班拉小提琴,下班偷偷玩搖滾。


    兩年後,發行了第一張專輯,從此一發不可收拾,越來越火。最後把交響樂團工作辭了,一門心思唱搖滾。


    那個時候,汪鋒爹媽也就不跟兒子強了,一方麵是兒子在他們瞧不起的搖滾領域玩出了成績,二方麵是二老歲數大了,跟兒子鬥,也沒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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