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脫力的孟想,如泥軟般地被陳文摟在懷裏。她抓起陳文的一隻手,親吻著夢中情人之一的手背。


    陳文問:“四個月不見,你更妖孽了。這麽多日子,你還好嗎?”


    孟想癡迷的表情:“我經常在夢裏夢見你。”


    陳文問:“夢見我?不應該是夢見李念嗎?”


    孟想說:“在認識你之前,我常常夢見李念。自從你出國,我開始夢見你了,你和李念交替出現。”


    陳文來興趣了,他以前常在夢裏夢到蘇淺淺和唐瑾,為了長發短發以及紅色藍色小衣服的問題,鬧得精神出毛病。聽孟想的說話,他很想知道自己在她人夢中是什麽樣。


    陳文說道:“快,給我說說,在你的夢裏我是怎樣的。”


    孟想回憶道:“最常出現的情況是你和李念同時出現。”


    陳文笑了:“不會吧,你夢見自己跟我和李念一起那個?”


    孟想氣得打了陳文一下:“瞎說什麽,你們兩個一個一個出現的。”


    陳文故意問:“哇,我懂了,你連打兩場比賽,夢見我和李念一先一後跟你那個。”


    孟想伸手在陳文腮幫子使勁掐了一下:“沒有那個!”


    陳文笑道:“不逗你了。繼續說吧。”


    孟想生氣的表情:“我不說了。”


    陳文說道:“這麽大個人了,為這點小事生氣,你越來越像19歲女大學生了。”


    孟想說:“19歲的女大學生,那應該是你和張婉婷的樣子。哎,你倆在法國處得怎樣啊?睡覺了沒?”


    陳文笑嘻嘻:“我倆小日子過得可來勁了,你先說說你夢裏的事,我再把我和張婉婷的趣事告訴你。”


    孟想笑著罵道:“你啊,欺負我這個老女人。”


    陳文說:“你不老,你才31歲,你還有整整十年的青年期,現在剛剛開始青年時光。”


    孟想笑道:“你嘴巴真甜。好吧,我坦白了,以前在我夢裏,我隻夢見李念,但我早已忘記他的長相,每次都隻夢到他的背影,他從來沒有轉身,我使勁喊啊叫啊,喊他的名字,看不到他的臉。


    後來你出現了,就從你最後一次見過我的那個晚上開始,我夢裏的李念轉身了,我喊他,他轉身了,我看見了他的臉,居然是你的臉。”


    陳文這次沒有打斷孟想訴說,他側過身,將女教授抱緊在懷裏,撫著她光潔的背。


    孟想的神情有些恍惚:“在夢裏,李念轉過身來,長著你的臉,我喊李念名字,他不理我,喊了好久,9月份,10月份,每次我都喊李念,喊得我嗓子都疼了,他就是不答應一聲。後來……後來,上個月有一晚,我試著喊陳文,他……他居然衝我笑了,壞壞的樣子,就像你的笑容一樣。”


    孟想摸著陳文的臉頰:“你說,李念就是長得和你一模一樣,好嗎?”


    陳文腦海裏想起李斯特那個傻缺,但為了哄孟想開心,他違心地說道:“嗯,我是陳文,我長得和李念一模一樣。”


    孟想甜甜地笑道:“謝謝你,下次我再夢到你們兩個,我就不管是誰了,抱住使勁親!”


    陳文被孟想給感動了,心裏湧起一股想疼愛她的願望,吻了一下臉頰:“我餓了,給我弄點吃的來。”


    孟想看了一眼床頭櫃的鬧鍾:“我的天,6點了,我們居然在被窩裏了一個多小時!”


    忙亂地穿衣服,孟想問:“食堂已經收攤了,我去校外餐館給你買炒菜,你想吃什麽?”


    陳文說:“今晚我要消耗很多體力,你買點高熱量的肉菜,多買點米飯。”


    孟想穿戴整齊,走到床邊,俯下身子吻了陳文一口:“你也好起來了,洗漱一下,我拿一套牙具給你,放去衛生間。”


    女人轉身,走到床尾對麵的五鬥櫥前,蹲下身,拉開最下麵一格抽屜,翻找幾下,找出一條白色的毛巾和一柄新的牙刷。


    “你看電視嗎?哦,我給你打開。”孟想站起身,抬手按開了五鬥櫥上麵擺放的一台電子管彩色電視機。


    陳文起身穿衣服。


    孟想走出臥室,去廚房了。


    穿衣服時,陳文看了一眼電視機,他對裏麵播放的老土節目沒興趣,倒是這台電視,他覺得很有趣。


    滬市電視一廠80年代生產的“金星牌”14吋彩色電視機。


    長方形的麵板,左側四分之三是顯像管屏幕,右側四分之一的豎條區域的上半截是8個頻道按鈕,下半截是密集矩陣缺口的喇叭,最下方是電源開關。


    電視裏正在播放央媽一套的兒童節目,鞠萍姐姐正嗲聲嗲氣帶著幾個相當聽話的小朋友做遊戲,陳文看著就有一種親切的年代感。


    陳文走出臥室,在客廳裏遇到即將出門的孟想。女教授拎著一個塑料條編織的軟質地籃子,裏麵裝著兩個飯盒和一個很大的帶蓋子的搪瓷碗。


    “我煙快抽完了,幫我帶一包。”


    “你抽什麽牌子?”


    “無所謂,5到10塊的都行。”


    孟想開門走了。


    陳文剛才沒忍心說抽華子,那玩意太貴。在孟想的家裏,他通過物品的陳設看出了許多端倪。


    孟想的收入是很高的,據陳文所知,滬外的正教授月薪至少五百塊,法語班的收益和分成,孟老師是一號人物兼事實上的老板,每個月至少能到手兩千塊。


    但是她的一居室裏,真沒什麽值錢貨。最貴的可能就是那台“金星牌”14吋彩色電視機,那玩意頂多是大幾百塊。


    福克斯歌舞廳老陳新買的那台20吋,花了3980塊,索尼還是鬆下,陳文忘了。孟想的這台國產貨,沒法比。


    陳文在幾個房間轉悠了一圈,沒有冰箱,沒有洗衣機,沒有空調,沒有錄像機,沒有熱水器,陳文給蘇淺淺和許美雲采購的那些提高生活質量的家電,孟想這裏一件也沒有。


    馬勒戈壁,孟想離婚是淨身出戶啊!


    這女人不缺錢,為什麽不給自己買呢?


    陳文懂了,孟想不舍得給她自己亂花錢,她在努力賺錢,使勁存錢,她在攢自己將來在法國的生活費,她為自己的夢想做準備。


    為了去找李念,孟想過著節儉的生活。


    孟想的一居室是很簡單的目字結構房,家裏的大門開在中間那個口字的側腰,進門是個門廳,無窗戶。左拐是衛生間和廚房,有窗戶,朝北。右拐是臥室,不帶陽台,有一扇朝南的窗戶。


    陳文站在窗前,拉開窗簾的一角,看著樓下的風景,之前他和孟想一前一後地回家,就是從樓前的小路走過來。


    臥室裏一共四件家具,一米四寬的床、一張門字形的純木結構書桌、一米五高的五鬥櫥和一米八高的大櫥櫃,最後這個櫃子是兩用的,一半是掛衣櫥,另一半是書架。


    床的位置靠著進門的牆壁,書桌擺在窗戶前,大櫥櫃挨在書桌旁。


    陳文拉開大櫥櫃的掛衣櫥的門,裏麵掛著一些春夏的裙子,許多都是陳文在法語班見到孟想穿過的衣服,昔日課堂上他對孟想的那些幻想,一下子又湧上心頭。


    掛衣櫥裏的冬季衣服,隻有一件羽絨服。陳文記起,孟想今天穿的是一件呢子大衣。一居室裏隻有兩件冬天款的外套,這與蘇淺淺、唐瑾那些滿櫥櫃的高檔大衣根本沒法比。


    關上掛衣櫥的門,陳文走到床尾,五鬥櫥上麵的電視機開始播放一群小朋友演唱主旋律歌曲,巧了,《走進新時代》。


    陳文笑了。


    前世這個時候肯定沒有這個節目,這一世他提前5年把歌給盜出來了。


    字幕裏出現“作詞陳文,作曲陳文”的字樣,真是讓陳文感到心情愉快!


    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低調當多久的小透明,陳文是真的不想做名人。其他麻煩就不說了,假如讓媒體和公眾知道《走進新時代》的作者跟一個大他十二歲的離異女教授搞到一起去,人民群眾會怎麽想呢?


    陳文絲毫沒有瞧不起孟想,他發自內心喜歡和敬重這個優秀的女人,但是群眾的眼光不僅是雪亮的,而且帶著刀子。陳文不怕別人拿輿論刀子砍他,但孟想不一定受得了。


    坐在床尾,陳文拉開五鬥櫥的幾個抽屜,看看孟想平時的私人物品,上麵的幾個抽屜存放著毛衣、春秋衣物、小衣服、襪子什麽的,最下麵一個抽屜裏放著日用品,以及……兩個相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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