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清風徐徐,天空無月,繁星滿天。


    張凡行走於望海關後城鎮街道之上,此城無名,或者可以叫望海城。六七裏方圓的城鎮上人影晃動,腳步匆匆的行人向著家的方向前進。剛經曆過的戰爭似乎並未給城鎮中的人們留下心理陰影。隻是很多的門市已關,從門口的招牌看城鎮中大多是鐵匠鋪,張凡走進一家還未關門的鐵匠鋪。


    這家鐵匠鋪並不大,進門後右側是鍛造好的鎧甲兵器,左邊一處櫃台,其後有夥計坐於櫃台後,看到張凡進來,急忙從櫃台後走出迎向張凡。


    “客官你要點什麽,我們這裏的武器可是本城有名的好貨。”夥計見張凡走向右邊查看刀劍盔甲,急忙前往接待。


    見張凡走到一柄大刀處,忙走上前解釋道:“此武器是本坊武器鑄造大師所鑄,采用折疊鍛打法,采用多種鍛造材質,反複折疊鍛打,是不可多得的精品。”說完將大刀拿起指給張凡看,然後繼續道:“你看這花紋,這是本店獨家配方使用折疊鍛打法後,打造出的武器不光持久耐用,還會有在刀身之上形成一層雲紋,不但鋒利而且漂亮。”說完還忍痛扯下一根頭發,吹向刀鋒。這刀鋒竟然是真的十分鋒利,竟然吹毛斷發。


    張凡接過大刀,在手裏揮舞幾下,不覺一驚。想不到此處小小的店鋪就可以鍛造出此等佳品,大小適中,前後輕重也合適。他想不到此方世界的鍛造工藝竟然如此之高。雖然傳承珠內對此方世界也有一些說明,但是不親眼所見,張凡確實不敢相信。此方世界的武器防器製造比他所來之處高出一大截,這普通店鋪出產的刀具已經是他那個世界頂尖水準了。


    終於他在大刀中部屈指一彈,稍微用了點內力,刀身發出一聲龍吟,顫抖幾下才停止。


    “好刀。”張凡甚是喜歡,問道。“這刀什麽價格。”張凡問價了,隻是他心裏知道自己從原世界過來身無長物,幾兩銀子在這裏未必能買到什麽東西,而且他也需要熟悉下此方世界的交易貨幣,傳承珠不是萬能的,傳承的隻是秦瓊修煉的心得以及一些功法,本世界的一些秘聞地圖之類的,但絕沒有這種最基本的生活相關的細節。


    鐵匠鋪夥計聽到張凡問價格,心中甚是歡喜急忙回道。“此刀乃店內珍品,售價為紋銀六十兩。”


    張凡一聽夥計說店內珍品就大概知道了,這價格肯定是虛高了,隻是他身無長物,紋銀是有十幾兩,還不知道和此方世界是否是一個計量單位,此刀肯定是買不起。更何況自己也沒必要買,馬上要去望月宗修真,沒幾年估計自己很難離山,就算現在買了也是擺設,想到此處張凡向夥計說了聲謝謝就離開店鋪,他要在午夜城鎮商鋪閉店之前,大致了解下此方世界的貨物與價格。


    想至此處張凡不再停留,在城鎮內大致轉了一圈,了解過此方世界大致的世俗情況。原來此方世界發達的隻是戰爭相關的行業,但是農業生計相關的,則和他原來的世界比起來差上不少,耕作方式低下,種植的作物產量甚低,也就是基本能果腹。種子處理方麵更是沒有育種,選中一說,果木種植也隻是直接采摘野外果實,不會移植,不會育苗,不會嫁接。藥材方麵也一樣,全靠野外采集。


    夜已深,張凡回至城鎮大殿前坐下,看著滿城的微弱燈光還是默默不語。燈光都還是用的油燈,各種野獸肉熬製出油,用於夜晚的照明。雖然有了獸類出產的油,但是沒有炒菜一說,吃的全靠燉,穿的衣服大多是麻製品,不然就是絲綢製品,顏色單一,都是原色,滿集市看不到著棉服者,更看不到有印染衣服。此界的發展已經偏科了,可能是因為長期處於戰爭之中,人族隻著重於器械相關的發展,而忽視了農業相關。


    這方世界的發展讓張凡無語,本來是兩條腿走路的人族,現在瘸了一條腿,這還能走多遠。不過這和自己又有什麽相關呢,自己修煉有成就要想辦法回家,離開這方世界,還是不要牽涉太深。這些事情不是他該考慮的,自己還是努力修行吧。


    張凡從懷中拿出司徒南長老他新拜師傅,給的望月宗入門功法,開始了漫長的研究。書本無名,講述的也隻是練氣期的功法,修煉到築基期就需要重新尋找新的功法。


    黎明的曙光照耀到望海鎮大殿前一側打坐的張凡,像似度了一層金,張凡隻是靜坐不動,緩緩參悟著這入門心法,一直到日上中天,一隻輕舟從遠方緩緩飛來,降落至殿前廣場上。


    大殿殿門緩緩開啟,司徒南從殿中走出,向輕舟走起,張凡急忙起身跟隨。


    輕舟之上一行十一人下的輕舟,向大殿行來,領隊之人也是一身白衣,腰配一柄長劍,劍眉星目,英武不凡。前行中此人向後一揮手,一道法訣打出輕舟緩緩縮小,最終被此人收於袖中。


    行至大殿前才拱手施禮道:“鍾星見過司徒師兄,師兄坐鎮望海關三十載,辛苦了,師弟代宗主謝過師兄為宗門鎮守邊關,宗主有令著師兄帶領弟子回宗門,此地由師弟接手。”說完從袖中拿出一封信,遞於司徒南,繼續說道。“此信是宗門對戰死弟子親眷的安排,宗主的意思是讓師弟將信帶過來,讓師兄看看是否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


    司徒南沒有言語,隻是沉默的接過信件,當著鍾星的麵直接拆開,默默查看,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司徒南已是老淚縱橫,低噎哭泣,淚水打濕了信件。


    直到司徒南看完信,鍾星將信接過,然後看向司徒南。


    司徒南滿眼含淚無神的看著天空,好半天才道:“就按照宗主的意思辦吧。人都沒了,再多的獎賞又還有什麽意思。”


    鍾星又向司徒南一禮,然後才左手一揮,一道劍光從袖中飛出一閃而沒,顯然是在向宗門傳遞消息。


    此時大殿內才傳來東方明的聲音:“鍾兄弟許多年不見,東方明在這裏見禮了,交接事宜不妨讓弟子們來安排,鍾兄來殿內喝點茶如何,畢竟以後這十幾年內就是咱兩兄弟搭幫過日子了。”


    聽到殿內東方明的話語,司徒南搖搖頭說道:“鍾師弟就進去吧,交接之事等一會九章過來和你弟子處理下就行,我正好也有點事情,就先去走走,等交接完畢我們離開就不來見你了。”說完獨自向關隘外而去,張凡急忙向鍾星一揖,表示致歉,然後又向幾位同門師兄弟抱拳行禮,這才跟隨司徒南的腳步走向關隘外。


    而鍾星和其弟子站立於殿前看著司徒南遠去,沉默不語。司徒南的今天是否會是自己的明天。


    行至海邊,司徒南靜靜的看著大海的遠方,不知從哪裏拿出一壺酒,向海中倒了一些,自己就這壺嘴喝了幾口,然後開始講述他的故事。


    “秦瓊老弟,老哥沒本事,救不了你,相處三十載,就算是兩隻狗也會有感情的,更何況是人。隻是老哥不能救你,那時候我和東方明在關隘空中和海族的那兩個王八蛋爭鬥,被牽製了,如果當時..。”司徒明說道這裏突然嗚咽了起來,張凡不知道司徒南想什麽,也無法規勸。


    隻聽司徒南帶著哭腔繼續說:“如果我當時,...,如果當時我能自損修為,爆發一下,絕對能擊傷對麵的海族,隻是我不敢啊。我望月宗守衛望海關上千載,宗門修士戰死一百八十餘人,宗門已經沒多少修士了,能到金丹境界的算上我也隻有四人,我怕了秦瓊,宗門需要我,下一輩弟子需要時間成長。你知道麽秦瓊,我怕了,我怕了。”說著話司徒南慢慢的跪下,趴在地上放聲痛哭。


    張凡站立於司徒南的後方,靜靜的看著,聽著,沉默不語,也許這就是一位前輩的擔當和責任,望月,不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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