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藥教室裏,管豪跟方將離愣在原地,齊齊看向突然出現在丹藥班的門口的墨書。


    墨書走了過來,接過方將離手裏的書,微笑著對管豪說:“不好意思,我跟將離有約了,不勞煩您了。”


    方將離看著墨書咬牙切齒的微笑,有些哭笑不得,剛想澄清,可是無意間觸碰到墨書冰涼的手,想到那天他的痛苦,還有那天他抱著自己的溫度,他,還能有多久呢?


    方將離心中不知為何泛起一陣酸楚,就不忍拒絕墨書了,反而朝管豪點點頭,默認了他所說的話。


    管豪楞了一下,尷尬地笑笑:“那你們先走吧,我還要檢查一下,還有沒有人在教室裏。”


    墨書也愣了,他沒想到,今天方將離居然這麽配合自己。


    兩人並肩走了出去,管豪看著墨書走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陰毒和妒忌。


    走在府間的小道上,墨書跟方將離都一言不發,隻是靜靜地並肩走著,過了許久,都快走到住處了,還是沒人開口說話。


    “你。”


    “你。”


    兩人相視一笑,怎麽老是不約而同呢。


    “你剛才為什麽不戳穿我?”墨書看著身邊人的側影,好像,比自己要高一些啊。


    “因為我猜到你要來找我啊,所以,算是約好的對吧?”方將離俏皮地說。


    墨書愣了一下:“你猜到我要來找你?”


    “對啊,你不是大喊著要對我負責嗎?”方將離戲謔地看著墨書,雖然當時很緊張,但是過了,她就自然而然把這件事當成是一個玩笑了,哪有人抱一下就要負責的。


    墨書低低地說:“我是認真的。”恰好在這時,一陣風呼嘯而過。


    “你說什麽?”方將離轉過頭問,她剛才沒聽清墨書的話。


    墨書趕緊轉移話題:“我是來找你借東西的。”


    “借東西?你要借什麽呢?”方將離看著墨書小小的身子,就像一個還來不及長大就已經注定夭折的孩子,多麽惹人憐惜。


    “你有沒有木係行徒境的功法?”墨書不好意思地說:“因為我要參加年度大考,可是我修為不夠,隻好從混合符籙上想辦法了。”對不起,墨書在心底默默地加上一句。


    方將離點點頭:“那件事,我也聽說了,行徒境的功法,我找找啊。”說著用神識在儲物空間裏尋找著。


    墨書看著她閉目的神情,長長的睫毛垂下,此刻的她那麽嬌弱,全然不似平常無形中的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她。


    “找到了!”方將離一睜開眼,就看到墨書盯著自己看,不覺耳根泛紅。連忙遞過一本薄薄的書籍說:“給你,好好修煉,希望你能順利通過年度大考。”


    “嗯。”墨書點點頭,就為了這句話,我也一定會贏那個胖子的。


    “那我先回去了。”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她的住處。


    墨書默默注視著她的背影,突然她又轉過來走到墨書身邊,遲疑地說:“不要太在意他們的目光,他們也隻是一些隨波逐流的人而已。”


    墨書點點頭:“嗯,我知道,你快回去吧。”


    月光將她的影子拉得悠長,如同穿越了歲月的鴻溝,一直延伸到很久很久以後。


    ……


    旭日初上,學府前的廣場,就有不少人在忙碌著,有運起法訣搭建擂台的,有從儲物戒中搬出桌椅凳子的,而這一切的原因都在於,期盼了許久的,上善學府一年一度的年度大考將於今日開啟,考核地點就在上善學府門前的廣場上。


    上善學府的年度大考,既決定了學員的排名,更好的排名自然決定了更好的待遇,更關係著學員的去留,所謂去留有二,一是每年旁聽生可以向正式學員挑戰,也是唯一的挑戰機會,若是成功,則正式學員將被開除,而旁聽生將正式進入學府;二是未到圖騰境卻自覺修行圓滿想畢業的人,可以向學院申請,在這一天設下擂台,任人挑戰,若是守擂一天成功,就可以順利畢業。


    年度大考的獎勵也是十分豐厚的,故此每個學員都是非常重視,一大早就有不少人來到這準備。


    隨著日頭漸高,人也逐漸到齊了,久違的府主又出現在了廣場中央。


    “學員們,今年的年度大考,就要開始了!雖然你們入府不過半年,但是老夫還是希望你們在學府裏能夠有可喜的進步。”府主頓了頓,又說說:“而且,為了嘉許優異的學員,學府決定,將今年的獎勵翻倍!尤其是普通班排名前五和特殊班排名第一的學員,學府將有意外驚喜送上。”


    “意外驚喜?”


    “不知道是什麽驚喜啊?”


    “你就別做夢了,前五,那是你能奢望的嗎?”


    府主笑眯眯地看著下麵被吊足了胃口的學員們,帶著鼓勵期許的眼神看了一眼台下孤高清冷的月朧陰,自然月朧陰仍舊是一張死人臉,毫無表情。


    “那我宣布,今年的年度大考開始!”講完後,一眾人紛紛走向自己的考核區域,而府主捋著長須,笑眯眯地下了台,走到月朧陰的身邊開口道:“小夥子,我看這本屆第一非你莫屬啊,好好加油,獎勵不會讓你失望的。”府主若有所指地說。


    月朧陰冷冷地看著府主,完全無視他的話,這個老頭,給他一種老謀深算,似有所圖的感覺。


    府主被無視也不動氣,仍然是笑眯眯的,看到站在月朧陰身邊,垂著頭,腦袋傾斜,一動不動,完全睡著的墨書,也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踱著步走了。


    “府主,你有沒有看到墨書?”霜玲急匆匆地走過來,朝著府主問道,她今天一大早就到了符籙班的考核地點,可是左等右等也不看墨書來,心想這家夥不會連這麽重要的日子都睡過頭嗎?所以急忙出來找他。


    府主笑著側過身,這下不用開口,霜玲也看到了站在那裏睡覺的墨書了,頓時無語,這家夥,怎麽這麽能睡,站著也能睡著?


    霜玲也是無奈地搖搖頭,走到墨書身邊,拍了下他的肩膀,附耳大叫,“墨書,醒醒!”


    墨書驀地驚醒,打了個哈欠,睜開眼無辜地看著霜玲:“叫我幹嘛啊?”


    “你不知道考核馬上就要開始了嗎?還在這睡覺?”霜玲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這個混蛋,枉我為了今天,擔心地吃不下睡不著,既要擔心你臨陣脫逃,又怕你輸得太慘,居然還要擔心你會不會睡過頭!你這個奇葩,到底為什麽會來我的班上啊!


    墨書打著哈欠說:“啊?開始了啊?阿朧你怎麽不叫我?”本來修煉靈力十分成功,而混合符籙一開始也一帆風順,誰知道到三係混合開始,難度就成幾何增大,墨書來來去去實驗了上百次不成功,直到昨夜,才艱難地畫出五係混合符籙,由於神識還來不及恢複,所以今天才顯得無精打采。


    月朧陰見他醒了,扔下他,就轉身朝自己的考核區域走去。


    “跟我過去吧,他們都等你很久了。”霜玲說到他們的時候,嘴角帶著冷笑,一群小人,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還真是迫不及待啊,連三姑六婆都拉過來圍觀了。


    墨書睡眼朦朧地跟在霜玲身後,他真的好累啊,連續幾天不眠不休不間斷地畫符,靈力跟行力都可以回複,但精神上那種周而複始所帶來疲憊卻是沒辦法緩解的。


    霜玲看了看墨書萎靡不振的樣子,歎了口氣,這副樣子,怎麽畫符啊,畫符最講究心神的集中了,唉,無論如何,現在也別無選擇了,隻希望他呆會不要輸得太慘,不要讓府主顏麵盡失就好了。


    墨書跟在霜玲的身後走到廣場的北邊,隻見這早已放置了不少桌椅,最多的一堆擺放了二十餘張桌椅,幾乎都坐滿了,隻剩一張最前端的位置還空著,顯然是留給墨書的,而這一堆的對麵不遠處,則是放置了一張長桌,後麵坐了三個老者,一個老嫗,還有一個位置空著。


    墨書一走過來,又是一陣議論紛紛。


    “這小子真的敢來啊?”


    “幾個月不見,我還以為他早就卷鋪蓋跑了呢?”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哦。”一班所謂的同窗,都是帶著看戲的表情,視線不斷在墨書和管豪之間來來回回。


    再說管豪,沒有坐在位上,因為年度大考,是沒有旁聽生的份的,除了挑戰,他隻能當個旁觀者,而挑戰照例都是在考核結束之後另外開始的。


    墨書費力睜開朦朧的雙眼,看到管豪身邊圍了一大群人,當真是三姑六婆都來起了,老中青都齊了。而那一排的座位上,有個惡毒的眼神直盯著墨書,不是管豪的同胞兄弟管善是誰?管善一見墨書來,怒目而視,他平生最恨別人提他身高了,可是墨書幾次三番冷嘲熱諷,哼,今天我哥一定讓你大吃一驚,讓你灰溜溜地從哪裏來滾回哪裏去。


    墨書一屁股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這一有了著力點,墨書不由自主地又想睡覺了。


    這時候,霜玲及時地敲了一下他的桌子,冷哼了一聲,然後警告地看著墨書,你敢睡覺你試試?


    墨書哀求地看著霜玲,我就眯一會,一會會還不行嗎?


    霜玲全然無視,走到那老嫗的旁邊坐下,向幾位老者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宣布:“現在我宣布,符籙班年度大考開始!決定你們要畫的符籙之後,把需要的材料寫個條子,再一起交上來。”


    墨書揉了揉眼睛,視線清楚了一些,他看到管豪身邊的那些人,有老者也有婦人,都是用一臉觀察的眼神緊盯著自己,他不禁覺得渾身不自在,他趕緊低頭,唰唰唰地寫下一堆材料,而整個北區,大家都在寫材料。


    突然,墨書一個抬頭:“老師,我有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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