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魔獸乃是萬年之前的蝙蝠之王化身。曾曆經地球生物的幾次變遷滅絕繁衍。原本的大腦心智也即除人類之外的最高級別,至於能到達現今的智商,也即後天的閱曆和曆練所致。並非原生態。故此,與人類相交,還有種種缺陷,不一而足。就比如感情方麵,除所有動物都具備的親情外,其他情感尚不具備,或者說還處朦朧階段。故此,他所育出的大小妖魔,除具備超人的功能外,情感方麵還屬空白。譬如,人的親屬遭遇不幸,舉親哀痛連連,冰河魔獸看見風寒殺死許多小妖,就跟毀了他家馬桶一樣,隻會憤怒指責,不會為了馬桶被毀去痛哭流涕。


    現在,冰河魔獸正為風寒所提的問題而大感頭疼。風寒不管是真是假,一語中的,雪人族的二老確是令他倍感頭疼,雖然雪人族群規模不大,卻是巨型人族。介於人神之間的生靈,與人幾乎同一群體。但卻有著人神都不具備的奇功異能,加之生活所處的環境,雪人族繁衍緩慢,人丁逐年減退,如今早已消失在大眾的視野,但不可忽視的是,雪人族似乎較之千百年前,無論智慧神力顯著提升。就如鑄劍的工藝,幾乎無出其右,比如熒光劍,就絕非一般金屬所鑄,仿佛來自外太空的高能物質,這種物質似乎融合了宇宙間兩種最不可融合的東西,那就是金屬與智能的完美結合,就跟靈魂與肉體的完美結合一樣。所以,熒光劍的威力發揮到極致時,可以將普通劍器使出的獨孤九劍威力放大十倍甚至百倍,可以彌補修習葵花寶典不用自宮,也能發揮出巨大威力的不足,。這麽珍貴的寶劍,雪塔娜都毫不猶豫送給風寒,可見二人關係之密切程度,但,即便二人關係再過密切,不會將傳家寶之類的珍貴物品送人。可見熒光劍並非獨一無二的傳家寶之類,在雪人族,熒光劍也許跟珠寶項鏈一樣,雖然彌足珍貴,卻並非稀缺之物。雪人族的神秘就在於此。雖然冰河魔獸的腦洞已非常人可比,但他考慮問題的全麵性有待商榷,譬如他擄走雪人族二老所造成的不可控後果,直到此時才驚覺後悔。但卻仍不知悔改。還想在二老身上全力一搏。因為高玉的走脫,他隻好將全力轉移至還未完全放棄的實驗上。他告訴風寒:“三百萬年前的智慧人基因與雪人族基因極為相似,難就難在,情感基因極不匹配,根本沒有識別能力,也就是說,培育出的魔獸就是個鋼鐵怪物,是非不分,六親不認,自己也會毀了自己。目前的雪人族二老便是這種境況。他告訴風寒,現在,控製著雪人族二老的是一種抑製病毒。這種病毒便是在智慧人基因細胞中發現的,也許當時的智慧人便是被這種可怕的病毒所毀滅---但它確實可以短時間內左右人的神經中樞,聽命與你。但資源太過稀少,無法令其大量繁殖培育。即便可以,這種病毒的破壞力極強,時刻會危及載體的生命。一旦注入體內,無藥可救。“


    風寒道:“這麽說來,將雪人二老救出來,也活不了多久對吧?”


    冰河魔怪道:“理論上講應該如此,但現實中我卻發現,三年已經過去,他們卻安然無恙,這令我大為驚異,或許,在雪人族群的體內有種極強的抗體,可以遏製這種殺傷力極強病毒,也很難說。我之所以遲遲不放走他們,也正是因為這個的原因。”


    風寒大怒道:“我想,你們應該是闖下了大禍,我好像聽我的師傅說過,雪域女神的故事,他們在宇宙間也有個美麗發達的王國。”風寒揮揮手中的熒光劍,又道:“這是一位雪人族的姑娘贈與我的,她說過,這是他們天上的王國裏生出的東西,隻要是雪人族的真正朋友,一定也必須贈送的禮物,“他正告冰河魔獸:”一件普普通通的禮物,竟能有如此強大的威力,即便你這個萬年前的魔獸都非其敵手,想想看,你下一步該怎麽去做吧?別以為,雪人族沒來找你,你就高枕無憂,說不定,大禍就在你眼前“。


    冰河魔獸聽著風寒的一派言論,不由一呆,遂縱身躍上長空,四處巴望,在空中足足窺視探測一個時辰,這才憂心忡忡返回到地麵。瞪著風寒,鬥笠下麵的那雙眼睛裏竄出兩隻極度不安,像被人在穴中灌水的小蛇,惶恐,驚詫,還有不安與哀傷,但還是那麽的毒。他抽動的喉結上下滾動著,令人想起馬桶缺水情況下的尷尬,他結結巴巴問風寒:“小---兄弟,你說該怎麽辦?”


    風寒此時刻想起黑風魔獸,以及黑風魔獸種種令人發指的行徑,還有他的屠宰場,他喝著酒生吃人肉,那將活體生生切割,喂食鱷魚,以此為樂的情景,都曆曆在目。他還有三天的生命期,原本他可以好好地活著,享受生活,與心愛的人在一起牽著手盡情放縱----可惜,這一切都將成為過眼煙雲,都拜這些個妖魔所賜。他看著冰河魔獸,突然問他:“食人鱷的眼淚你聽說過嗎?”


    冰河魔獸一愣反問:“這是個奇怪的問題,不過,你為什麽會問道這個問題?”


    風寒道:“雪人族的人有句名言,叫:”假如鱷魚都會流淚,那肯定不是悲傷,而是鱷魚遇上了最毒的對手“他提醒冰河魔獸:“這句話你可以舉一反三,想想吧”。


    冰河魔獸抓耳撓腮半天,自言自語,天底下的毒我冰河魔獸都找到了五百萬年以前,為何卻獨獨沒想到鱷魚的眼淚?“尋思半天,問風寒:”什麽事情會令鱷魚落淚呢?“風寒告訴他:”隻有三條,一是鱷魚被同伴看著殘忍的被殺害,這第二嘛----“他故意打住不說,卻問冰河魔獸:“最近你冰河裏養的那些子孫是不是日漸減少?”


    冰河魔獸大驚問:“你怎麽知道?''


    風寒故作驚訝的道:“我還以為你把多餘的子孫賣給黑風魔當下酒菜呢,他還告訴我,這些個東西活生生的吃鮮嫩無比,美味可口呢,


    冰河魔獸一把抓住風寒的衣領,鬥笠的下麵立刻射出兩粒無形的子彈,問:“誰告訴你的?”


    風寒一愣,一副從不撒謊的神色流露出來:“我可是親眼所見呀,若不信,你現在可以過去看看。”冰河魔獸半天才撒手,射出的子彈收回,對著黑風魔所住的方位,又將兩顆子彈上膛,這一回憋著滿腔的仇恨,倆魔頭原本就仇深似海,隻是找不到爆發的借口。


    風寒火上澆油,加上一句:算了,連我的熒光劍都勝不了,你不是他的對手。我看不如這樣,他既然偷吃你的冰河子孫,你倒不如殺了他的那些食人鱷,取回鱷魚的眼淚,說不定會真找到了以毒攻毒的方案,也為你那些被吃掉的子孫報仇雪恨,豈不一舉兩得?“


    冰河魔獸摘下頭上的鬥笠,看著風寒,原來冰河魔獸的眼睛跟金魚的差不多,取下鬥笠沒了遮掩卻是黯淡無光,一副隻顧兩邊不看前麵的神態。但卻對風寒的前半句話放在了心上,他道“你以為我真的對你沒柰何呀,對你沒柰何就真的打不過那爛貨?”他像在賭氣,哼了一聲,將鬥笠扔了出去,風寒順著鬥笠扔出的方位看去,原以為大不了那鬥笠會變成一隻巨大的蝙蝠,誰知停留在眼前的竟然是一艘極為極致且現代的飛行器,冰河魔獸縱越上去,隻聽半空傳來一陣轟鳴,那飛行器拖著一道白煙在天幕上劃下一道弧線,不知所蹤。耳邊卻傳來冰河魔獸的聲音:“我替你報仇雪恨,你卻怎樣報答我?”


    風寒一愣,心道:“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冰河魔獸”他沒有回答他,遂叫來一名小妖問:”雪人族的兩個老者關在哪裏?“小妖戰戰兢兢不敢說,風寒唬他道:”若再不說,有人可要將那他們劫走,你難道不怕主人回來問責嗎?“


    小妖信以為真,遂大呼同伴趕緊去地牢守護,有賊人劫獄。


    黑風魔獸回到他的屠宰場,映入他眼簾的情景卻是不堪入目的畫麵。他立刻意識到,他的屠宰場被人屠宰。屠宰的一塌糊塗,跟日本關島被幾百架飛機轟炸過還要淒慘數倍。最為要命的是他養的那些鱷魚,就跟在果汁機裏擠過好幾遍的水果一樣,隻剩些骨頭渣子,晾在湖泊的岸邊,看去就跟榨油廠外麵攤曬的油渣差不多,一群禿鷲拚命地在上麵刨食。原本藍藍的湖水成了黑紫的顏色,想是冰河魔獸為提取鱷魚的眼淚,絞盡了腦汁,將鱷魚血染紅的湖水加了有毒的試劑,這些還不算慘,黑風魔獸的徒子徒孫才叫慘不忍睹,仔細放眼湖邊,到處扔著被啃得精光的頭骨,想是冰河魔獸以這些徒子徒孫引誘鱷魚上岸,飽餐一頓後,才進行了一場瘋狂的,曠絕古今的屠戮。還有黑風魔所住的石洞。如今,變成了一個蓄水池,如果不是原子彈所為,這麽大的一個坑,絕非人力所能辦到。黑紫的湖水正源源不斷的往坑裏注入。令人驚異的是,坑裏仍然不斷地傳出女人淒慘的哭聲,


    黑風魔獸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冰河魔獸所為。除了他,沒人和他有這樣的深仇大恨。除了他,沒有誰能製造這麽空前絕後的慘案。他站在湖岸上憤怒的咆哮,狂怒的呼喊,大罵冰河魔獸的殘忍,做事令人發指。冰河魔獸的手裏拿著一個小瓶子,裏麵裝著鱷魚的眼淚,他測試過,眼淚的指標正常,裏麵含有一種他幾千年以來都夢寐以求的病菌毒素。現在,他還不想和這個瘋子動手,他是個很理智的科學家,有了鱷魚的眼淚,他的信心滿滿,忍不住罵了一句風寒:“這臭小子,真是個天才,他竟然知道:鱷魚的眼淚”,如此嘟嘟囔囔,甩出鬥笠,坐上他的飛行器,故意在黑風魔的頭頂盤旋一圈,跟他打招呼,微笑,就像關島上空執行轟炸任務的飛行員,向關島人民脫帽致敬那般神氣活現。


    黑風魔氣的暴跳如雷,竄起老高,越過樹頂,又暴漲八尺,無奈人家是燒油,他卻是燒氣,憋一肚子氣,才知落後就會挨打的後果。


    冰河魔獸坐著飛行器在天空隻顧兜風,得意,忽然感覺下麵火光衝天而起,不由嚇了一跳。趕緊靠近觀望,遂又大驚失色,原來誰把鬼不覺客棧給一把火點了。眾小妖卻不知去向。卻聽耳邊傳來東方不敗卻氣急敗壞的吼聲:“奶奶的腿你,燒啥燒嘞?再不回去就著光啦,我告訴你,要不是被人纏住,我回去非扇你那鱉臉不可”。


    冰河魔獸詫異道:“這貨原來也是河南人,又一想,這不可能,河南人都直別,講義氣,認死理兒。這貨總在暗處使勁,背後謀劃,---”正自想入非非,飛行器突然熄火,想是沒油的緣故,眼看倒栽蔥下去,便一聲尖叫,化作巨大的蝙蝠衝向半空,再看那飛行器,不偏不倚卻栽入熊熊大火之中。他一閉眼,沮喪的長長“咦”了一聲,拍拍腦門兒喪氣的哀歎:“奶奶,你咋不栽到那溝裏去嘞!”


    風寒看著火光已是衝天而起,再難撲救,便拍拍手上的灰塵,匆匆向地牢那邊奔去,眾小妖正在地牢的四處尋找賊人,風寒加入其中,咋咋乎乎,引著一眾小妖排查搜索,即便狗窩之中也須翻上十遍八邊,滴水不漏。直到有一小妖去上茅房才看見客棧火光衝天,遂失急慌忙提著褲子來報。風寒更是大驚失色,轟鴨子般將小妖們趕往事發地點,自己卻來到地牢門前,收攝心神,暗道:“這雪人族二老如今喪失心智,認不得好歹,我這一進去也是凶多吉少,但不管怎麽著,雪塔娜待我一片癡情,救我性命,如今我已隻剩三天好活,若不報答與她,恐再無機會,若死後定然不會安心。,想到此,便不再猶豫,遂揮起熒光劍砍向鎖門的粗大鎖鏈,如此,一連砍了十劍八劍,鐵鏈終被砍斷。風寒走進牢門,迎麵撲來濃濃的陰冷潮濕的發黴之氣,再往下看,便是濕漉漉的青石台階蜿蜒伸向地底,風寒沿著石階借著熒光劍的亮光迤邐下行,約莫下得一兩百個台階,眼前便出現一寬大的地下石室,一道鋼鐵柵欄將地室分割為二,借著亮光,風寒這才看見兩個頭發雪白的巨人,被粗重的鐐銬鎖在裏麵,此時看見風寒,不由雙目赤紅,呼的一聲齊齊站起身子。扶住柵欄,直盯盯看著風寒,突然出聲生硬的問道:“熒光劍,哪來的勞動?”


    風寒向二人靠近過去,知道二人漢語陌生,便舉舉手裏的劍,說道:“雪塔娜,我們朋友的有,她送我的勞動”


    二人的神情上帶著極不信任的表情,突然間,劇烈的晃動著鐵柵欄,呼呼喝喝,聲嘶力竭的狂吼不止,整個石室內天搖地動,空氣中像是有一台巨大的震動機在轟鳴。風寒趕緊捂住耳朵。蹲在一角。隻等轟鳴聲趕緊結束。許久,地牢內恢複平靜,風寒再看二人,二人也暴睜這著雙眼看著他,蒲扇大的巴掌緊緊握著柵欄上的鋼柱。風寒一遍又一遍重複著雪塔娜的名字,審視著二人的表情變化,他知道,此時刻他已沒有多少時間可等,於是對著鋼柱拚盡全力揮了上去,鋼柱斷開,如此,風寒接二連三揮劍猛斫,生生砍出個缺口。二人互相對望,又看著風寒,風寒將劍背在身側,依然叫著雪塔娜的名字,慢慢靠近二人,然後蹲下身去,伸手去摸他們腳上的鐐銬。冷不丁,二人齊齊飛起兩腳,竟將風寒踢飛而起,撞向地牢堅硬的屋頂,隻這一腳,風寒感覺肋骨生生斷了幾根,頭部血流如注。然,熒光劍依然在手,他伏在地上,強力忍住巨疼,不使自己昏厥過去,口中依然呼喚著雪塔娜的名字。又試著堅強的站起身,一手撫摸著胸口,忽然,他想起雪塔娜送給他的雪蓮花,便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雪塔娜就像雪蓮花,雪蓮花!”


    二人互相對望,也情不自禁叫出雪塔娜,,雪蓮花----“


    風寒重新彎下腰去,去撫摸他們腳上的鐐銬,這次,二人竟伸出腳來,停留在風寒的麵前。風寒終於艱難的揮出一劍,口中噴出鮮血,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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