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寺後麵的隱秘別院中。


    一間寬敞的靜室之內,


    風之穀焦慮不安的在室中走來走去,時間,慢慢的往前移動。


    織娘陪著他,不時地安慰勸解一番,她的心其實未嚐不和風之穀一樣。她一忽兒坐下,一忽兒站起,現在,又佇立窗口,雙眉緊鎖,喃喃自語一句:


    “這老和尚,做事慢慢騰騰,都已過去了幾個時辰,也該有個信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


    風之穀掉頭便向門外就走。


    “阿彌陀佛!”


    南瓜和尚神不知鬼不覺,走了進來。


    “寒兒他二人怎麽樣了?”


    織娘迎上去迫不及待的問。


    “女施主,稍安勿躁,先讓老僧喝口水如何呀?”


    南瓜和尚一臉的不急不躁,眉宇間卻隱隱的透出一絲的憂慮。


    風之穀忙不迭給他倒水,送到他手上。


    “你就別賣關子了,那可是我的兒子,唯一的兒子!”


    “那又如何?”


    南瓜和尚看一眼織娘,低低的咕噥一句:


    “又不是不可以再生”!


    趕緊低頭喝茶。


    織娘揚揚巴掌,恨得咬牙切齒。也低低罵上一句:


    “你個老禿驢,六根不淨!”


    喝著茶,吹著熱氣,連連的歎道:


    “可不得了,這那是你的兒子和媳婦,分明是一對兒”不明物體“!


    “放屁!啥叫不明物體?


    風之穀奪過老和尚的茶盅,放在桌子上,茶盅“哐”的一響。


    老和尚跳起來,


    “八百年的功力,八百年的修為!硬是抵不過那小子體內的精罡之氣,我的天!老和尚真還沒見過,”


    他指指風之穀,又點點織娘,


    一屁股又坐在椅子上,伸手抓住茶盅一飲而盡,又猛然的吐出來,火氣十足的罵風之穀:


    “想燙死老和尚不成?”


    織娘見他囉裏囉嗦,耐住性子再問:


    “究竟寒兒的情況咋樣,你倒是直說呀?”


    “這倆人兒就是一對“外星生物”跟咱就不一樣,體內自帶“醫療機構”,硬是把那千古奇毒,逼出肝膽血脈,凝結成塊。“


    南瓜和尚拍案而起,久久不能平靜,許久,一句話不說。


    風之穀與織娘對望。心中忐忑不安,想問,卻又不敢,生怕噩耗傳來。二人不能接受。


    織娘實在忍耐不住,才怯怯的問:


    “礙事嗎?”


    “廢話!“


    風之穀也拍案而起,有些破罐子破摔的下定決心:


    “你說吧,到底能不能救活?給個痛快的,”


    老和尚這才哀歎一聲,定下結論:


    “不滿二位,這塊毒石,已經滯留在二人的膀胱之中,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尿泡“裏。一時間雖無大礙,卻是限製了他們的真氣運行,空有一身的精罡之氣,卻難以揮發到極致。而且,時不時會突發劇疼,非常痛苦。


    更為要命的是,這枚毒石,就像一枚“定時的炸彈”,在不經意中,毒素蔓延,後果不堪設想---“


    南瓜和尚說完,一臉的憂慮和不安。


    “難道就沒有辦法,將那毒石取出來嗎?”


    織娘抱著不很大的希望問老和尚。


    老和尚搖搖頭,歎道:


    “也許將來可能,現在無能為力,”


    他心情無限沉重的告訴二人:


    “還有個你們不可接受的後果,那就是,他們二人再不能和任何人成親結婚,一旦觸碰男女之事,後果不堪設想。


    這個結論,也許不太科學,也許奇跡還會發生,也許,他們二人本就和普通人不一樣,


    也許,有一天,這塊毒石因為他們奇異的內力所致消失無蹤。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


    因為這塊毒石的存在,他們隻能是個普普通通的人,


    風之穀沉默許久,一聲嗮笑:


    “你老和尚的話,總會有不準的時候。我的兒子,一定會度過這道劫難,不會有事的”


    嘴上如此的說著,內心卻是愧疚萬分的道,寒兒他娘,風之穀對不起你,沒有給你看好兒子。“


    ******************************


    風寒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便是紅雲伏在他的床頭正酣酣的睡著。一陣暖暖的感覺,湧上心扉,


    他想,有這樣的一個姐姐真好。恐怕,在這個世界上,再找不出第二個這樣如此關心,愛護他的姐姐了。


    心中這麽想著,不免有些歉疚和不安。


    這時,風之穀與織娘推門進來。紅雲這才驚醒。


    織娘看著紅雲,一愣。


    “雲兒,就這麽一夜沒睡啊?”


    “哪能呢?夜裏秋涼凝重,我怕弟弟著涼,所以就不知不覺,睡著了,”


    紅雲有些不自然的解釋,慌忙給二人找凳子坐。


    風寒翻身下床,


    “寒兒不可這樣!”


    織娘見風寒起來,即驚喜又擔心的道。


    “爹,姨娘,原來你們就住這裏呀?”


    風寒拍拍胸脯,左右不停看著二人,不自然的笑笑,


    “兒子那能有事?結實著呢。”


    紅雲捂住嘴笑,伸手在風寒脊背上擰了一把。


    “姐,你擰我幹啥?”


    風寒呲牙裂嘴,回頭埋怨紅雲。


    織娘看在眼裏,知道紅雲心思,心想,這丫頭一定是為風寒叫我姨娘太過順溜


    之故,也或是以為我的年齡和他們相差無幾的原因。而取笑風寒。


    看來寒兒對我並未什麽成見,倒是這丫頭心機明慧,於是道:


    “雲兒,今年多大?”


    “十九歲,”


    知道你的織娘阿姨今年多大嗎?”


    “織娘阿姨年輕漂亮,應該不大紅雲幾歲”


    紅雲猜測作答。


    “錯啦,我比你的風叔叔至少也要大上千年呢!你風叔叔都嫌我老啦!”


    “胡說八道!“


    風之穀笑罵一句,走過去,查看兒子的傷勢,臉上一陣驚異。


    “這老南瓜,還真是神醫,傷口這麽快就結痂,還疼嗎?兒子?“


    風寒搖搖頭,望著父親。


    “爹,您瘦了,也老啦!你和姨娘受好多苦吧?“


    風之穀拍拍他的肩,長歎:


    “對不起,兒子,爹沒給你看好你的娘親,你不怪爹爹吧?”


    “怎麽不怪?甚至是有些恨,”


    風寒淡淡的望著風之穀,輕描淡寫的說出。然後又將眼光轉向織娘。


    “還有你,我還真以為爹被狐狸精給迷上了呢,差點-----”


    風寒故意不說,雙目閃閃發光,一臉的冷酷裝逼。


    風之穀與織娘彼此對望。剛剛還是釋懷的心境,立刻烏雲密布。


    風之穀責問:“傻小子,你懂什麽?你見過狐狸精麽?你說,你差點怎麽了”?”、


    風寒握握拳頭,擺出一副為娘報仇的姿態,


    “怎麽了,這還用問嗎?”


    紅雲見風寒對二人態度急轉直下,憂心忡忡的勸他:


    “寒兒,別胡鬧,若不是織娘阿姨救了叔叔,哪還有今天?”


    “誰救誰還不一定呢,我娘活著時可是跟我說過,有人在江湖上可是有個如雷貫耳的綽號。叫什麽來著?”


    風寒望向父親。


    風之穀看著兒子,眨眨眼,問:


    “你娘和你說了什麽?”


    “說了便君子動口不動手,若有人對兒子舞刀弄棒,便是堅決不說。


    風寒拉開架勢,做好隨時撤退的打算。


    風之穀遂捋捋袖子,警告風寒:“好小子,敢和你爹使壞,看我不揍你,”說著,咋咋乎乎就欲動手。


    織拉住風之穀的手,柔聲的勸慰他:“好啦,寒兒大病初愈,還沒恢複過來,你就別那麽逼他,


    又勸風寒:“寒兒,你就給你爹說嘛,你看你爹急的”


    風寒瞅瞅風之穀,遂靠近織娘的耳朵,低聲的告訴她,“我娘說,我爹呀,江湖人稱”英雄救美“專業戶。你可小心啦”當年我的娘親就是這麽被我爹弄到手的”


    遂嘿嘿一笑,拉住紅雲的手,跟風之穀打招呼:


    “爹,娘的話我已說給姨娘,你倆沒事慢慢琢磨啊!我和姐姐去看雪塔娜!“


    “雪塔娜來啦“!


    雪塔娜應聲而至,彎腰進了屋門。頭還是被門框碰到。她捂著頭,呲哈連聲,看見風之穀和織娘,開口就道:


    “見過公公婆婆,兒媳雪塔娜這廂有禮啦!”


    雪塔娜說著趕緊給二人請安。


    織娘趕緊自口袋裏摸出錢荷包,給雪塔娜封見麵禮,又用胳膊肘扛扛風之穀:


    “趕緊的,兒媳第一次見麵,”開口費“!


    風之穀慌忙摸索口袋,似乎空空如也,趕緊陪著笑臉,應付雪塔娜“


    “妮兒啊,你的爹娘同意這門親事嗎?”


    說完,狠狠瞪一眼風寒,又指指他。意思,“好小子,真有你的,先斬後奏,”


    雪兒回答:“我的爹娘已經死了,雪塔娜很愛很愛風寒,我們倆情投意合,我就決定嫁給他,做他的媳婦。


    紅雲見雪塔娜學著漢人習俗,拜見公婆,學的像模像樣,竟也以為是風寒有意教她,心中已是早已認可雪塔娜,心中不覺一冷,有些失落之感,臉上卻是笑盈盈,一片光明燦爛。


    問風寒:“寒兒,雪塔娜這可是唱的哪一出?我怎麽不知?”


    風寒的臉色漸漸的露出濃濃的傷感之色。。


    “姐,這一路行來,是雪塔娜陪著我腥風血雨的度過來的,若是沒有雪塔娜,你的弟弟早已經葬身雪海,沒有他,風寒早被離恨等魔獸害死不知多少回。”


    “姐,我想好了,我一定要跟雪塔娜結婚,我不能對不起她,無論從哪個方麵去看,雪塔娜做我的妻子都當之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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