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姬走後,被蔡文姬搞得迷迷糊糊的羊氏在恍恍惚惚之間,回到自己的住處。


    待到羊氏弄明白了蔡文姬的目的之時,已經是到第二天的中午了。


    羊氏看著天空中的白雲,咬著牙說道:“好一個惡毒的蔡琰,你的心腸竟然如此歹毒!”


    “你竟然想育其子而逐其母!”


    羊氏神色變得越發得凶狠,狠聲道:“蔡琰,哪怕你是舉世聞名的才女。”


    “哪怕你的才能智慧勝我百倍!”


    “哪怕你以家族大義壓迫!”


    “我也絕對不會就此就此屈服。”


    “我絕對不會讓你搶走我的兒子!”


    羊氏喝道:“紅玉,你這騷蹄子,跑到哪裏鑽沙子去了?還不給我滾過來!”


    羊氏大喝之後,便有一個身影應聲而出。


    但是這個身影並不是羊氏的貼身侍女紅玉。


    而是蔡府大管家,跟隨了蔡邕三十年,與他一同曆經滄桑的蔡隱。


    羊氏見到蔡隱之後,頓時一愣。


    她不知為何這位可以說蔡府的二號人物的蔡府大管家會出現在這裏?


    但是羊氏對蔡隱卻是不敢有絲毫地怠慢,急忙見禮。


    蔡隱閃在一邊,辭而不受。


    他也不等羊氏開口,便直接了當地說道:“老奴此來,乃是奉大小姐之命,請羊姨娘移居西偏房。”


    蔡隱麵無表情,以從容不迫的聲音慢慢說道。


    羊氏聞言卻先是大驚失色,繼而怒道:“我居正房,乃是老爺之意。她蔡琰不過是一個小輩,怎敢如此無禮!”


    蔡隱卻是平靜地回答道:“姨娘言過了。姨娘是仆,小姐是主,小姐有令,姨娘自當遵從。”


    “老爺早上已經前往趙家,老奴來了,就代表老爺已經同意了。”


    羊氏聽到了蔡隱的回答之後,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蔡隱,這位蔡邕的影子竟然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他選擇了支持蔡文姬。


    羊氏看著蔡隱的眼神變得凶狠起來,厲聲道:“蔡隱,你如此欺我,可曾想過未來之事!?”


    麵對羊氏的威脅,蔡隱依舊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他淡漠地說道:“老奴未來自當是去往九泉之下,繼續追隨老爺。”


    “來人,幫羊姨娘搬遷。”


    蔡隱轉頭吩咐道。


    隨著這位蔡府大管家一聲令下,便有十幾個粗壯婦女湧進房中。


    她們進房之後,二話不說,立馬開始打包羊氏以及羊氏的房中的東西。


    不一會兒,她們便駕著羊氏帶著大包小包往西偏房而去。


    蔡隱看著羊氏被駕走的身影,歎息道:“羊氏啊!老爺老了,蔡府終究需要一個出色的繼承人的。”


    “你是無法教養出一個出色的蔡府繼承人的。要怪就怪你出身低微,才智德行不佳吧!”


    蔡隱歎息之後,便轉身離去。


    而羊氏被搬到了西偏房之後,卻是又羞又惱。


    她憤怒地將那些健壯婦人轟走,獨自在房中思考起這兩天的事情來。


    羊氏越是思考,就越是恐懼。


    蔡文姬昨天晚上就已經表達出去母留子之意。


    而今天蔡隱更是直接將她從主房趕到了西偏房,半點情麵都不留。


    而老爺竟然在這個時候離開了蔡府。


    羊氏驚起,臉露驚恐之色。


    “莫非蔡琰欲害我性命!?”


    羊氏越想越覺得有可能,越想便越害怕。


    她苦思破局之法,卻發現自己根本無計可施。


    蔡文姬已經得到蔡隱這位蔡府二號人物的支持。


    而有著蔡隱的支持,蔡文姬就相當於掌控了整個蔡府的防禦力量。


    羊氏這些年來雖然也憑借著自己的特殊身份,積累一些力量。


    但是與整個蔡府的力量比起來,卻是根本不值一提。


    尤其是在蔡隱這位武者九變,氣血變九階的強者可能會親自出手的情況下,若是自己選擇動用武力,絕對凶多吉少。


    “為今之計,隻能小心謹慎,以求拖到老爺回來了!”


    羊氏被恐懼擊敗,失去了反抗的勇氣,決定當一隻鴕鳥,把自己的腦袋埋在沙子之中,假裝看不見眼前的危機。


    羊氏在恐慌之中度過了一天。


    待到第二天天亮之時,羊氏心中的恐懼才稍有減輕。


    “看來蔡琰還不敢就光明正大地殺了我,不管怎麽說我也是襲兒與昭慧的生母啊!”


    羊氏的心中恐懼稍去,正欲設法改變自己的不利處境之時,她突然見到她的貼身侍女紅玉,正鬼鬼祟祟地溜了進來。


    羊氏眉頭緊皺,麵露不悅之色。但是在這個特殊的時候,羊氏卻沒有出言嗬斥。


    畢竟在以後的日子裏,她還需要倚仗紅玉這些忠心於她奴才,來戰勝蔡文姬。


    待到紅玉進房之後,羊氏才冷聲問道:“你為何如此鬼鬼祟祟?莫非是出了什麽大事不成?”


    紅玉見羊氏發問,先是細細地查看一下四周,確認周圍無人之後,才小心翼翼地關上了房門。


    羊氏見紅衣如此作態,心中已是浮現出一種不詳的感覺。


    果不其然,關上房門之後的紅玉直接跪倒在羊氏麵前,低泣道:“夫人,大事不好,大小姐要對您不利啊!”


    羊氏聞言心中猛地一顫,對死亡的恐懼再次吞噬她的心靈。


    她強做鎮定地問道:“你且細細說來,大小姐要如何對付我!?”


    紅玉此次前來,本就是怕羊氏遭蔡文姬算計,故而才冒死前來告密。


    羊氏此時發問,紅玉自然不會有絲毫隱瞞。


    紅玉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大小姐要奴婢明天去莊子上做事。還把李賢夫婦,蔡福父女,張中母子全部調到城外的莊子上。”


    紅玉說到此處,聲音越發得顫抖,繼續說道:“而且大小姐他們還告訴小君子與二小姐說夫人得了傷寒!”


    羊氏聞言,頓時麵如死灰,哀歎道:“身染傷寒而死,確實是個好借口!”


    紅玉見此,急忙勸道:“事情還沒有到無可挽回的地步。還請夫人早做打算!”


    羊氏苦笑,不置可否。


    跟隨羊氏多年的紅玉見狀,知道羊氏的已經有了打算,便開口說道:“奴婢身處嫌疑之地,不便久留。奴婢告辭。”


    紅玉話一說完,便轉身離去。


    在紅玉懷揣著恐懼之心,離開西偏房的時候,蔡文姬正在蔡府的靈堂之內,與蔡襲,蔡昭慧這兩個小豆丁一起為母親守靈。


    此時,一個身穿白色的侍女突然快步進入靈堂,直接來到蔡文姬麵前。


    她向蔡文姬行禮道:“奴婢靈雪,見過大小姐!”


    蔡文姬揮手示意侍女靈雪起身,開口問道:“事情進行得如何了?那些不軌之徒可曾盡數驅逐?紅玉可曾去西偏房報信?”


    那侍女靈雪恭敬地回答道:“回稟大小姐,府中的不軌之徒已經盡數送到了莊子上。而紅玉確實鬼鬼祟祟地摸進西偏房中。至於是否是去報信,還有待查實。”


    蔡文姬玉手一揮,平靜地說道:“不必了,將紅玉等人送到莊子上就可以了。還有從今天開始,就不要再往西偏房送膳食了。”


    蔡文姬話一說完,便揮手示意那侍女退下,令其離開靈堂。


    那侍女聞言一愣,卻也不敢出言詢問,應命而去。


    侍女靈雪走後,蔡文姬閉上雙眼,在心中付道:“軟禁,斷食,被生病三管齊下。如此一來,羊氏你應該撐不了多久的吧!”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是出乎蔡文姬的意料之外。一連兩天過去,羊氏都未曾前來向她來服軟,乞求活命。


    而到了第三日,正在靈堂之中為母親守靈的蔡文姬也是眉頭緊皺,開始著急了。


    “莫非是我小看了羊氏。在如此不利的處境之下,在孤獨,絕望,死亡的包圍之中,她也能夠堅持下去!”


    “莫非是羊氏看穿我的計劃,決定向死而生?”


    “羊氏竟然有這樣的膽魄與智慧!?”


    蔡文姬心念急轉,正在思考用用什麽方法,來逼迫羊氏屈服之時,一個侍女快步走進靈堂,來到了蔡文姬的身邊。


    那侍女向蔡文姬行禮道:“大小姐,羊氏在西偏房鬧著要見您。”


    蔡文姬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堅持了兩天之後,羊氏究竟還是選擇了屈服。


    也幸虧羊氏選擇了屈服,否則她就要采取一些酷烈的手段了。


    畢竟按照她與蔡邕的約定,她必須在三天之內降伏羊氏,徹底消除蔡府之中的隱患。


    如果做不到,那麽蔡邕就會接手此事,按照他自己的意思來處理羊氏。


    蔡文姬自然是不願意的。


    羊氏畢竟是蔡襲與蔡昭慧的生母,如果蔡邕接手此事,絕不會采用酷烈的手段來對付羊氏,否則就會在蔡府埋下仇恨的種子。


    最大的可能便是和稀泥。


    這是蔡文姬不願意看到的。


    能夠以形勢壓服羊氏,令其臣服,為母親討回公道,是蔡文姬最想要的結果。


    蔡文姬吩咐那侍女道:“將羊氏帶到花園之中。”


    那侍女應命而去,而蔡文姬也踏上前往花園的道路。


    片刻之後,蔡府書花園之中,蔡文姬看著羊氏,麵無表情地說道:“羊氏,你既然身患重病,為何不在西偏房修養?如此鬧騰,就不怕本小姐責罰你嗎?”


    羊氏卻已經不再是兩天之前,那一副神采飛揚的樣子。


    此時的她麵容憔悴,神情低落,好似老了十歲一般。


    被饑餓與恐懼折磨了兩天的羊氏直接跪倒蔡文姬麵前,用沙啞而虛弱的聲音,向蔡文姬乞求道:“妾身求大小姐給妾身一條活路。”


    蔡文姬聞言,麵露不悅之色,冷聲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吾非醫者,如何救汝!若想活命,當求名醫!”


    羊氏卻是不為所動,猛磕著頭,聲音淒切地懇求蔡文姬道:“大小姐,學識淵博,聰慧過人,必有救妾身之法,求大小姐教妾身。妾身什麽都願意做,什麽代價都願意付出!”


    蔡文姬的眼神變得淩厲起來,死死地盯著羊氏,似乎是要將羊氏看穿一般。


    蔡文姬冷聲道:“你當真什麽都願意做?”


    羊氏聽到蔡文姬的問話之後,頓時喜出望外,連聲回答道:“願意,願意,隻要能夠活著,我什麽都願意做!”


    蔡文姬看著羊氏這一副樣子,知道她真的屈服了。


    蔡文姬冷聲道:“汝身患傷寒,本是無藥可醫。然吾念汝素日之勤懇,且吾弟妹幼小,不可失去生母。故而特意為汝求來一保命之法!”


    “汝可願意行之?”


    羊氏聽到蔡文姬這一句話之後,心中的恐懼頓時去了大半。


    果然蔡文姬並非一定要殺她。


    羊氏急忙回答道:“多謝大小姐為妾身尋得此法,妾身必定會好好踐行!”


    羊氏話一說完,便又向著蔡文姬磕好幾個響頭。


    蔡文姬見了羊氏這一副近乎搖尾乞憐的樣子,也不願意再羞辱她。


    蔡文姬起身走到羊氏身邊,輕聲說道:“吾聞忠孝之人,上蒼佑之,百病不侵。如今夫人不幸身故,汝若是願意在夫人的墳前,結廬而居,為夫人守墳十年,必定能夠不藥而愈。”


    羊氏聽聞蔡文姬此言,立馬看向蔡文姬,臉上盡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蔡文姬竟然要求她為趙五娘守墳十年。


    竟然要求她為那個壓了她一輩子的女人守墳十年!


    羊氏怒火衝天,就欲出聲拒絕。


    然而,當羊氏看到蔡文姬那冷漠之極的神色之時,卻是硬生生地將怒火壓了回去。


    她知道這是自己的唯一的生路。若是她膽敢拒絕,那麽蔡文姬絕對會讓她病逝。


    羊氏閉上雙眼,向著蔡文姬下拜磕頭,用喜悅的聲音,對蔡文姬說道:“多謝大小姐活命之恩,妾身願意為夫人守墳十年。”


    蔡文姬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而她臉上卻依舊是一副無喜無悲的表情。


    蔡文姬淡漠地說道:“既然如此,你回西偏房收拾一下,本小姐待會兒命人帶你前往夫人陵墓的所在之地。”


    羊氏點頭答應,轉身向著西偏房而去。


    她看著眼前這個美麗的花園,這座恢宏的府邸,在心中狠聲道:“蔡府,我遲早會回來的。待到我歸來之日,便是你蔡文姬喪命之時!”


    而蔡文姬看著羊氏離去時的落寞身影,在心中歎息道:“母親,為了弟弟妹妹,為了蔡府的將來,我不能殺死羊氏,為您報仇。隻能讓她到您的墳前,用餘生懺悔贖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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