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之前還有件事情需要解決,樓上還躺著七個人呢。


    路陽說了這件事後,陳曉涵馬上帶人衝了上去,果然見到地板上橫七豎八的躺滿了人。


    黑風衣,銀麵具,和之前遇到的那隊神秘人如出一轍,所不同的是這些人早就沒了生命跡象,掀開麵具裏麵是一張張嚴重腐爛的臉,夾雜著血水流了一地。


    確定所有人都死亡後,他們也懶得管這些人,反正自己沒有接到任務,再這麽危險的地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當務之急是盡快撤離冰城,從回到冰城開始,陳曉涵就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仿佛是要發生什麽大事一樣。


    真能鬧,冰城都已經這樣了,再大的事還能有多大。


    烤肉店距離最近的出城點,直線距離大概在十五公裏,算上亂七八糟的拐彎,也就二十公裏左右,以陳曉涵幾個人的速度,最多一個小時就到了。


    考慮到許奕腿上有傷,路陽很貼心的把她背在背上,用兩根軍用背包繩捆好。


    天地良心,大魔王絕對沒有占便宜的心理,一點都沒有,反正身後多了個不到一百斤且軟綿綿的妹子,他絲毫沒有壓力,反而感覺渾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氣。


    許奕就乖巧的附在路陽的背後,看著周圍那些大哥哥大姐姐帶著善意和嘲弄的目光,羞的臉蛋通紅通紅。


    就在這種痛苦且幸福的情緒中,一行眾人開始了徒步行軍。


    當然了,陳曉涵是絕對不會放過路陽,這裏麵有很多疑點需要解決,最重要的是那個襲擊自己小隊的神秘人到底是誰,如果不搞清楚恐怕接下來的路程不會那麽好走。


    路陽沒辦法,隻能開始編瞎話:“那個人是來抓許奕的,當時我們兩個躲在二樓和三樓之間的夾層裏,就見到一群穿黑風衣帶著銀色麵具的人在尋找什麽,就是不久前在樓上遇到的那些人。”


    “後來不知道他們因為什麽吵了起來,就動起了手,其中一個比其他人都厲害的多,沒幾下就把其他人都打倒在地,然後他好像發現了我們藏身的位置,朝著牆壁走了過來。”


    “就在這時候,樓下傳來聲音,那個人很警惕,馬上就順著樓梯跑了下去,然後我就聽到了尖銳的風聲傳來,我看藏身位置已經暴露,如果那個人回來我們肯定在劫難逃,於是便想跳下去吸引敵人的注意力,好讓許奕逃脫,結果就遇到了你們。”


    陳曉涵思索著他的話,感覺沒什麽問題。


    主要是這個學生沒必要騙自己。


    額……好像剛剛見麵的時候他就騙過自己,明明是今年的新生,非說是去年的。


    “你叫……路陽是吧,你說你和這小姑娘藏在牆壁夾層裏,那又是怎麽看見外麵情況的?”


    路陽早有準備:“那個夾層應該是之前二樓和三樓之間傳菜的通道,在三樓的牆壁上原本有個開放的小門,不過後來用轉頭砌上了,可能是弄的比較簡陋吧,磚縫之間有縫隙,我是透過縫隙看到外麵的情況,我猜那個黑衣人也是通過縫隙察覺到我們在那裏的。”


    陳曉涵回頭看向身後,跟在後麵的蔣平微微點頭。


    他們在檢查黑衣人死屍的時候,自然會調查下周圍的情況,蔣平確實是看到了牆壁上有破損,破損處有一條直通樓下的通道。


    見他們相信了,路陽馬上轉移話題:“對了陳教官,有幾件事要跟你匯報下。”


    “嗯?”陳曉涵一愣,心裏不由自主的一緊。


    我緊張個什麽勁,這不就是個普通的學生嗎。


    可為啥看見他那和煦的笑容,總想用鞋底子量量他那大臉的尺寸呢。


    “剛剛從那些黑衣人的對話中,我聽到他們多次提起‘聖教’、‘舵主’這個詞,然後還明確表示是來抓許奕的,而且他們之間有遠程通話的方法,我聽其中一個人好像是在跟舵主匯報找到了人,然後那個舵主要過來。”


    舵主?聖教?


    陳曉涵腦海裏思索著,並沒有與這個相關的信息。


    舵主堂主之類的他倒是知道,那一般是xx會的職務,華夏這種稱呼的組織成千上萬,隻是既然有舵主身份了,又自稱聖教,這就有些不合常理了。


    教會一般都是長老製,很少設立堂主舵主這種職務,等出去後跟獵魔者核實下,也許他們會有相關的信息……等等。


    陳曉涵猛的想起兩件事情,一個急刹停住了腳步:“你剛剛說他們有遠程通話的手段?”


    路陽點了點頭,有些莫名其妙:“有就有唄,幹嘛一驚一乍的?”


    “所有人,做戰鬥準備!”


    陳曉涵一聲令下,二十多名隊員迅速摘下了背上的槍,三人成一個戰鬥小隊,將路陽和許奕護在當中。


    “咱們很可能被跟蹤了,你說他們能即時遠程通話,而那個襲擊我們的神秘人又逃走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看我們這邊人多,沒有把我全部拿下,於是匯報到上一級單位要求增援,同時尾隨在我們後麵。”


    路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些如臨大敵的官兵,心裏百感交集。


    我要不要告訴他們,其實沒有那個逃走的黑衣人,其實我就是那個黑衣人。


    然而還沒等他糾結完,思路就被一陣笑聲打斷:“桀桀桀桀桀桀桀,陳曉涵,你還是那麽的聰明。”


    聲音仿佛是立體音響播放,從四麵八方傳來,讓人沒辦法確定其具體位置。


    路陽慢慢退後兩步,悄悄對陳曉涵說道:“大反派出場了。”


    陳曉涵一愣:“你怎麽知道?”


    “你都不的麽?”路陽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見哪個正派人物出場的笑聲是‘桀桀桀桀桀桀桀’的,很明顯這是個有點地位且目前咱們都對付不了的反派。”


    陳曉涵:“???”


    一陣陣腳步聲,伴隨著風聲響起,街道兩旁低矮的商業房上麵,陸續的多出了一個個人影。


    黑風衣,銀麵具,果然是那個聖教的妖人。


    路陽看向陳曉涵的目光,活像是看一隻嘴裏開了光的大烏鴉。


    真特麽說啥就有啥啊。


    1、2、3、4、5、6、7……我勒個去,這是多少人啊。


    目光所及處,前麵看不見頭,後麵看不見尾,整整一條街的人。


    這數量,少說也得有二三百了吧。


    “陳曉涵,沒想到你還能見到我吧,隻是如今可不像當年,今天你為魚肉我為刀俎,桀桀桀桀。”


    反派專屬笑聲再次出現,不過這次可以確定方向了,聲音是從正前方傳來的。


    一個黑風衣從零組麵前不遠處的上鋪走了出來,和其他人不同,他雖然也帶著麵具,隻是這個麵具卻是金色。


    雖然他的聲音好像經過特殊處理,不過從一些細節還能能聽出來,這個金麵具仿佛是個女人。


    “陳教官,你認識他?”路陽捅了捅身邊的隊長。


    陳曉涵也是一臉懵逼,悄悄做了個手勢,讓隊員們稍安勿躁,不過目光卻緊緊的盯著不遠處的那個人,沉聲喝問道:“你是何人?”


    “好好好!”金麵具再次笑了起來:“你很好,居然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神經病啊!陳曉涵有些崩潰,果然女人都是不講理的,你特麽自己把聲音改變了,然後賴我聽不出來?


    “你到底是何人?”


    “七年前,秦淮河畔,你對我說此生此世永不負我,然後就消失了六年杳無音訊,再見麵時你的劍狠狠刺進了我的胸口,想起來了沒有?”


    陳曉涵不說話了。


    “嗬嗬,怎麽?無言以對了?”金麵具越說越生氣,猛地抬起右手,一道寒光激射,那是一柄飛刀,貼著陳曉涵的鬢角飛過,斬斷了一縷頭發迎風飛舞,卻沒有傷到一點皮膚。


    “好快的飛刀,好準的手法。”路陽在一旁看的暗暗咂舌,同時悄悄地向後退了幾步,躲進了零組的保護圈中。


    “路陽,你不去幫忙麽?”背上的許奕也被那飛刀的準度嚇了一跳,很明顯這個女人的身手在陳教官之上。


    “噓,人家的家事,咱們不方便插手,看熱鬧就好。”說著話他從儲物腰帶裏取出一個馬劄,擺好後坐在了地上,又掏出一包瓜子悠閑的嗑了起來。


    零組隊員都驚了,這種緊張的氛圍下,您跟著看戲合適麽?


    射出飛刀後,金麵具的胸口快速起伏,仿佛在強壓著內心的情感。


    “你是夏琬。”


    “哼,難為你還記得我。”金麵具雖然語氣不善,但明顯能聽出火藥味不是那麽濃烈了。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當然了我這麽說你也未必能理解。”陳曉涵斟酌著話語,慢慢說道:“那個跟你許下海誓山盟的人,是他媽戴宇鵬,那犢子借我名義泡妞,大姐你就算要報仇,麻煩看清楚長相可不可以?”


    戴宇鵬?夏琬懵了,可他明明說自己叫陳曉涵啊。


    “可是……”


    “可是你妹啊!”陳曉涵氣的跳腳罵街:“你認識的那個陳曉涵,是不是從始至終都戴著麵具,要我說你腦瓜子裏麵絕對缺點東西,一個聲稱愛你一輩子的男人,連真麵目都不肯讓你見到,你居然就相信了?”


    “兩年前那一劍確實是我刺的,這個我認,但是那筆破爛情債,這鍋我陳曉涵不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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