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蠻兒想通了破陣的關鍵,決定用魂術作弊的方式提高對水係的感悟。然而,燕子語看出了他的心思,提醒道:“你若敢作弊,我就敢變陣。”


    林蠻兒不服氣道:“俺用自己的方式,咋能叫作弊呢?”


    “自己的方式?笑話。你以為這世間隻有你想到了嗎?實話告訴你,我雖然以陣術出名,但最強的卻是魂術與法術。甚至,符術與丹術的造詣也要比陣術高上一點。”


    “俺不信。”


    “不信?嗬嗬…難道我那愚蠢的弟弟沒有告訴你,他是魂法兼修嗎?”


    “那又如何?”


    燕子語輕歎道:“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的魂術與法術是我教的。隻不過,他自作聰明,以魂術的方式強行控製靈氣,結果導致修為停滯,到現在還是常仙境。”(燕子期已於五年前晉階真仙境,這一點燕子語並不知曉。)


    林蠻兒咬了咬牙,問道:“俺要感悟到哪種程度才能取出鑰匙?”


    “靈氣的感悟有三大境,靈引、靈念、靈禦。其中,每一大境又分下、中、上、巔峰、大圓滿五個階段。你若想取出玄冰塊,最低也要靈引境大圓滿。”


    “要多久時間?”


    “每個人對靈氣的感悟是不同的,比如天資聰慧的本仙子,隻用了五年便達到水係靈引境大圓滿。至於你嘛,少說也得兩三年吧!”


    “你不是五年嗎?”


    燕子語別著腦袋,沒好氣道:“我不是天問者,五年已經很快了。”


    “俺好像也不是啊!”


    “你若不是,能用一年多的時間,學會土遁術嗎?”


    “一年很快嗎?”林蠻兒摸著禿腦袋,一副疑惑的神情。


    燕子語看他這副欠揍的模樣,教訓道:“你得意什麽?別以為能瞞過我,你肯定是用了魂術作弊的方式。”


    “俺隻在修煉第三層時用了。”林蠻兒辯解道。


    “所以我才推斷你是天問者。要不然,換作旁人,沒個十來年連第二層都學不會。”頓了一下,補充道,“當然,也有可能是你的魂修天賦產生了某種影響。”


    林蠻兒想了一下,覺得自己的魂修天賦確實很怪異,似乎能直接吞掉別人的元神。不過,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得抓緊時間出去。畢竟,虎子還在楓葉神殿呢!


    林蠻兒盤坐於玄冰旁,開始閉目冥修,感悟水係。這需要一個相對漫長的過程。燕子語微微點頭,心想,總算是穩住了這個極具天賦,同時又十分毛躁的家夥。那麽,接下來她該好好調教另一位不知死活,膽敢闖入她為迂腐老翁特別準備的一關。


    時間一晃,九個月過去了。林蠻兒終於將水係的感悟提升至靈引境大圓滿。這個速度遠超燕子語的預期,同時也讓她對林蠻兒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林蠻兒引動萬年玄冰柱內的水係靈氣,很輕鬆便取出了那一塊曾被人切割下的小玄冰塊。當他托起小玄冰塊觀察時,發現上麵刻有一個燕字。很顯然,這是燕子語想告訴後來者,萬年玄冰柱原本是一體的,但她可以十分規整地取下一塊。那麽,隱含的意思便是,你們還差得遠呢!


    林蠻兒扔掉玄冰塊,正準備伸手取鑰匙時,鑰匙突然消失了。沉默,爆發前的沉默。未久,林蠻兒收回愣在空中的手,剛要發作時,萬年玄冰柱開始下沉。緊接著,冰窖頂端多了一個缺口。


    是的!鑰匙隻是幌子,根本沒有開啟的機關。這便是燕子語布陣的風格,用她常說的一句話表達,就是“陣法的博弈有時並不在陣法本身”。


    林蠻兒長舒一口氣,從缺口中進入下一關——赤焰火鏈。


    赤焰火鏈這一關並不複雜,就是從一條滿是火焰的鏈子上走過。林蠻兒一番思索,決定飛過去。然而,禁飛陣法告訴他此路不通。林蠻兒退回原地,決定施展風掃秋葉衝過去。


    我們隻能說想法是好的,但遺憾的是,風掃秋葉卻掃不了火焰。


    林蠻兒被迫再次回到原地。有趣的是,經過前兩關的調教與前兩次的失敗,林蠻兒開始觀察周圍情況並猜測燕子語布陣的心思。


    首先,鏈子隻有一條,越往後溫度越高。鏈子下方是一片火海,同樣的,越往後火焰躥得越高,燃燒地越激烈。這也是他第二次失敗的原因。至於掉進下方火海,短時間是死不掉的,不過吃苦頭在所難免。


    那麽,經過分析,燕子語肯定是想讓後來者一步一步走過去。想至此,林蠻兒運起水靈氣,包裹自身。之後,一步一結冰,開始走火鏈。


    燕子語看到這一幕,真是哭笑不得。之前,為了讓林蠻兒冷靜一下,她調整了赤焰火鏈與萬年玄冰獄的順序。這就導致林蠻兒現在完全可以憑借他對水係的感悟,輕輕鬆鬆走過火鏈。


    按理說,這一關林蠻兒並沒有作弊,理應通過的。然而,若是換作旁人,燕子語也就讓其過了。但林蠻兒不是旁人,以後很有可能會去巫山戰場。那麽,此時的容忍便是對其未來的不負責。故而,燕子語決定再耍賴一次,反正這裏她說了算。


    我們可以說這是前輩栽培後輩的良苦用心,但為什麽非要等到林蠻兒差一步時,耍賴呢?這可就有點惡趣的味道。


    可憐的林蠻兒被連續爆發的火焰硬生生逼回原地。所幸,林蠻兒的心態並沒有因此而發生太大的變化,似乎是習慣了。隻聽他自言自語道:“俺就知道不會這麽簡單。唉!又得感悟火係了,這種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


    頓了一下,突然罵道:“都怪那個死胖子,非要拉俺進來。俺就是去梅山山脈,也比這裏強。感悟,感悟個屁,沒有實戰,能打倒妖王嗎?”


    一番發泄後,林蠻兒就地盤坐,正要感悟火係時,卻感受到來自燕子語深深的惡意。那一刻,林蠻兒的屁股差點就熟了,這還是他擁有相當於二層煉體境的情況。


    林蠻兒忍著怒火,開始用木寶錄療傷。心裏卻暗暗發誓,若有朝一日他能勝過燕子語,一定將其綁起來,套上麻袋,用皮鞭抽上三天三夜。


    有趣的是,燕子語在捉弄完林蠻兒後,本著聽不到就不算挨罵的原則,又去折騰金三胖了。


    時間一晃,六年多過去了。林蠻兒總算闖過了金木水火土風雷七關。同時,他對七係的感悟也統一達到了靈引境大圓滿。


    從第七關出來後,林蠻兒進入改建後的墓室。墓室並不算大,四周堆滿了封存的女兒紅。中間有一水池,水池中央建有一座蓮台。依舊石碑上的留言,這座蓮台便是出口。


    林蠻兒長舒一口氣後,正準備朝蓮台走去,卻發現燕子語突然出現蓮台上。緊接著,一杯盛有女兒紅的酒杯飛到他的麵前。林蠻兒搖了搖頭,拒絕道:“俺不想喝你的酒。”


    燕子語似乎沒聽到他說話,自顧自道:“十年內通過法係七關,你是第一個。”


    林蠻兒聽後,有些幽怨道:“俺在梅山山脈時,用了不到四年的時間,就可以從一隻小妖王殺到三階妖王。可你浪費了俺近乎十年的時間,俺卻沒有感到有啥太大提升。”


    燕子語一反常態,麵露微笑道:“你可知法修的核心是什麽?”


    “靈氣。”林蠻兒毫不猶豫道。


    “沒錯!是靈氣。我再問你,若法修本身的靈氣耗盡時遇到了妖王,會怎樣?”


    “俺不光是法修。”林蠻兒自然明白靈氣耗盡的法修無異於廢人,但他就是不想順著燕子語回答。


    “沒錯,你還是魂修,但那又如何?”頓了一下,感慨道,“要知道,在真正的戰場,魂修的消耗無疑是巨大的。就憑你現在的魂術修為,恐怕連一天都堅持不了。”


    “若是連俺都堅持不了一天,其他人不就是送死嗎?”


    “要不然呢?實話告訴你,巫山每天都會死很多人,有的甚至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仙?嗬…無非是你們這些躲在後方自得其樂之人的意淫。在戰場,隻有活的跟死的。”


    “你要真那麽厲害,為啥不是嫡傳弟子?”


    “嫡傳弟子重在嫡傳,故而必須要拜師,可一旦拜師,又會陷入勢力的紛爭中。但我們八人一心修行,隻願清風美酒,何須滄海橫流。因此,我們便與東方院長做了交易。”


    林蠻兒回想燕子期講過的話,裏麵確實提到醉八仙為了得到豐富的修行資源與天庭招募的名額,這才趕赴巫山戰場的。隻是,他總覺得哪裏有問題。一番思索後,問道:“既然是交易,東方院長給你們資源與名額,那你們給她什麽?”


    燕子語沒想到林蠻兒竟然會注意到這點,微微一愣後回道:“替她調教你們這些欠揍的弟子。”


    “若光是俺,這說得通。但那死胖子的師尊是馮老頭,他可比你厲害多了。”


    “那隻是一個意外。”


    “一個人是意外,可肖瑩玉、齊然、裴詠思,他們都是有師尊的,也都比你們強,用得著你們調教嗎?”


    “這或許是我那愚蠢的弟弟幹的蠢事吧!他應該不清楚另外幾人的身份,故而疏忽了。”


    “哼!你那弟弟問得可清楚了。”


    燕子語微微一笑,饒有興趣地看著林蠻兒,反問道:“那你覺得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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