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摩場內,林蠻兒與黃岩在玄冰的遮掩下大吃大喝,絲毫沒有顧及所謂的仙之儀態。酒興正酣時,黃岩順口問了一句。


    “老弟打算何時挑戰李誌豪啊?”


    林蠻兒喝了一口烈酒,捋了捋舌頭說:“不急,等俺吃飽喝足了,就是揍那個狗東西。”


    黃岩似乎喝的有點上頭,隻見他臉色通紅,打著酒嗝說:“好,揍那個狗娘養的。”說完,搖搖晃晃地起身,“老弟你先喝著,老哥給你打前陣。”


    林蠻兒一把將黃岩拉下,搖頭道:“不行,俺跟那個狗東西有大仇。”


    “什麽大仇?”黃岩又打了一個酒嗝。


    “那狗東西把宋老頭打殘廢了,俺答應過宋老頭,一定要給他報仇。”


    “宋老頭,宋義嗎?”黃岩甩了甩迷糊的腦袋問。


    “對,就是宋義。宋老頭對俺蠻好的,俺可不能食言。”


    “好,大丈夫一言既出,八…八馬都難追。要不是老哥打不過他,早就幹他了。”


    “老哥放心,俺能打過他。”說完,對玄冰牆外的風瀾喊道,“婆娘,給俺通報一聲,俺要揍李誌豪那個狗東西。”


    玄冰牆外,風瀾一臉陰沉道:“你在命令誰?”


    “咋了,俺命令自己的婆娘,不行嗎?”林蠻兒醉熏熏地說道。


    “行,我現在就給你通報,小心別被打死了。”風瀾說著走向梅花台去找索良朋。


    林蠻兒笑了笑,又端起一碗酒說:“老哥別見怪,自家婆娘,欠管教。”


    “沒錯,自家婆娘就得多管教。”黃岩說著,咣當躺下了。


    林蠻兒眯著眼看了一下,抽笑道:“嘿嘿…嘿嘿,老哥不行,這點酒,咋就躺了。”說完,一把抓起酒壇,搖搖晃晃地起身。看到玄冰牆後,一腳踹開。之後,又搖搖晃晃地走向梅花台。


    裴詠思皺眉道:“表弟,這醉貓子還能提起劍嗎?”


    “額…或許,有什麽戰術也說不定呢。要不然,那點酒應該不至於喝成這樣吧?”曹樂水自己都難說服自己。


    金三胖突然貓了出來,指著搖搖晃晃地蠻娃子手中的酒壇說道:“那是醉仙居的醉老仙,別說死禿子了,就連馮老頭也喝醉過。當初,還是我背回去的。”


    “要真是這樣,那還怎麽打?”曹樂水問。


    “認輸唄,還能怎麽打。”金三胖一臉無語道。


    果然,林蠻兒提著酒壇,晃了沒幾步,就倒下了。有意思的是,周圍的幾個弟子跟躲瘟一樣,竟然紛紛躍至空中。


    金三胖見後,突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那幾位弟子似乎也發現別人在看他們,一張臉羞得都快趕上猴屁股了。其中,有一位似乎惱羞成怒了,竟然飛下去踢了林蠻兒一腳。


    金三胖見狀,罵道:“你他娘的狗東西,老子記住你了。”


    那位弟子轉身看向金三胖,一臉不屑道:“怎麽,要單挑嗎?演武場見?”


    金三胖知道他,乃是賈榮賀的孫子賈明程。雖然排名沒他高,但真要單挑,他還真不好對付。畢竟,單挑可沒有保護陣修的規矩。


    然而,有意思的是,賈明程一腳提醒了林蠻兒。林蠻兒晃著腦袋,站了起來。金三胖心思一動,立馬躥到林蠻兒身邊,一臉憤然道:“蠻兒兄弟,這狗東西趁你喝醉時,對你拳打腳踢。老哥我拚命阻止,但打不過呀!”說完,竟然吐出一小口鮮血。


    這一下,別說賈明程了,就連裴詠思與曹樂水也沒搞明白。但是,剛好趕來,又剛好目睹全過程的齊然,明白了金三胖要做什麽。


    果然,林蠻兒發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賈明程下意識退了一步,問道:“怎麽,你還能對我出手不成?”


    話音剛落,就見林蠻兒突然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右手已經按在賈明程的腦袋上,之後,往下一甩,直接將賈明哲甩進觀摩場的石板下。


    金三胖又湊了過去,諂媚道:“蠻兒兄弟幹得漂亮,也不枉老哥舍命護你。”


    然而,尷尬的是,林蠻兒反手就把他也塞進地下了。隻聽林蠻兒罵道:“你個死胖子,拿四…四品的閃雷符劈…劈俺,你以為俺能放過你?你答應俺的事,俺出來再跟你算賬。”說完,又搖搖晃晃地走向梅花台。


    有趣的是,在林蠻兒離開後,金三胖慢慢悠悠拔了出來。拍了拍頭上的碎石渣,一臉得意道:“老子就知道你要出手,早就留了一手。哈哈……”


    至於賈明程,那可就悲催了。林蠻兒打金三胖時,沒有下重手,要不然,僅憑一張山落符怕是保不住他。當然,金三胖也明白林蠻兒頂多就是出口氣,不可能真的對他下重手。


    但是,打賈明程時,那可是動用了兩種領域外加念力壓製,否則也不至於讓賈明程全無還手的機會。


    ——————————


    梅花台休息內,風瀾閉目而坐。至於說挑戰李誌豪的事,她當然不可能上報了。畢竟,李誌豪雖然現在排名三十,但之前可是排名二十八。如此勁敵,倘若林蠻兒清醒,還能與之一戰。但是,醉貓子那就別想了。


    然而,李誌豪竟然真的來了。


    “風瀾師妹好雅興啊!”李誌豪雙手抱肩,一副從容之態。


    風瀾聞聲睜眼,疑惑道:“你怎麽來了?”


    “噢?你替林師弟上報的挑戰之約,如今怎麽問我了?”


    “我根本沒有上報。”風瀾一臉茫然道。


    “沒上報?那我為何會收到傳召?”李誌豪同樣茫然道。


    正在此時,林蠻兒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喊道:“李誌豪,給老子出來。”


    李誌豪聞聲一笑,也不管是不是風瀾上報的,反正他已經接受了挑戰。


    “林師弟好大的酒氣,不知你還能否揮動配劍?”李誌豪一副略帶嘲諷的語氣。


    “嘿嘿……老子打你,隨便。”


    “好好好,今日我倒想領教一下你的風雷劍訣。”說完,突然問道,“噢,不知宋義宋師弟可安好?”


    “好得很,天天大吃大喝,還能跟你上九代老母敘敘舊。”


    風瀾聽著這話,雖然尷尬,但心裏舒暢啊!畢竟,宋義被救活後,不僅修為全廢,甚至連人的意誌也廢了。別說大吃大喝了,就連屋子都未曾踏出一步。活得哪像個人,簡直就是行屍走肉。


    李誌豪雖然想罵回去,但他又顧及所謂之仙之儀態,因此隻是哼了一聲,隨後率先去選地形。


    林蠻兒正跟了上去,卻見風瀾製止道:“這次算了吧!等你精神好了,再跟他打。”


    “沒事,俺現在很強,特別強。打這個狗東西,完全沒問題。”


    “你現在還知道你是誰嗎?”


    “知道,俺是你男人,唯一的男人。”說完,搖搖晃晃地跟了上去。


    風瀾捂著臉,自言自語道:“真羞人!”


    雙方選擇地形,林蠻兒老一套,角鬥場。李誌豪雖然是劍修,但他卻選擇了銀月鏡湖。而且,幸運的是,最終確定的地形也是銀月鏡湖。


    ——————————


    挑戰雙方進入銀月鏡湖。林蠻兒站在湖麵上,掬起湖水洗了洗臉。李誌豪看見後,並未出手偷襲,而是諷刺道:“臨時抱佛腳,有用嗎?”


    林蠻兒晃了晃腦袋說:“當然有用了,俺可得洗幹淨了,讓你認清楚是誰打得你。”


    李誌豪哼了一聲,冷然道:“那我就讓你洗個透徹。”說完,祭出一把長劍,劍指敲在劍身,發出嗡嗡劍鳴聲。與此同時,銀月鏡湖的湖麵突然噴發一排逐漸遞漲的水柱。當水柱到達林蠻兒身邊時,已經不能稱之為水柱了,而是水炮。


    林蠻兒一躍而起,並抬起右手,以聚風成刃的招式劈了下去。然而,林蠻兒錯估了水炮的威力,導致他的聚風成刃被撞散的同時,自己還受到了波及。


    觀摩場內,金三胖問曹樂水道:“你能看出李誌豪用的是什麽招式嗎?”


    “看不出,不過定然不是水係功法。”曹樂水回道。


    金三胖又問裴詠思道:“是劍術?”


    裴詠思思索道:“應該是吧!”


    “什麽叫應該是?”


    “我也沒見過,而這影玉屏幕看得又不是很清楚,如何給你肯定的答案?”裴詠思有些不悅道。


    正在此時,齊然過來了,回道:“是水泊劍法。”


    “水泊劍法?偽劍修?”裴詠思問。


    “不是偽劍修,是真正的法劍修。”齊然肯定道。


    “竟然是這樣,難怪有如此威力。”裴詠思緩緩點頭道。


    金三胖聽得雲裏霧裏,疑惑道:“禿子不也是法劍修嗎?”


    “準確來說,林師弟應該是混劍修,而李誌豪才是真正的法劍修。”齊然說完,又開始賣弄學識了。


    之期也曾說過,法劍修的情況較為複雜,依據其修行的難度,大致可分為三種:


    其一,以金靈根為基礎,配合其他屬性靈根,修煉出混合劍氣。


    其二,不依靠金靈根,以兩種或者兩種以上的靈根,修煉出混合劍氣。(風雷劍訣就屬於這一種)


    其三,隻依靠某一種靈根,修煉出特殊屬性的劍氣。這一種與偽劍修較為相似,但威力卻接近於純劍修。


    水泊劍法正是以水靈根為基礎,修煉出帶有水屬性的劍氣。而水屬性劍氣自然更適合有水的地方,這也是李誌豪之所以選擇銀月鏡湖的主要原因。


    值得一提的是,水泊劍法可不是李家先祖創的。而是李誌豪的曾祖,李柏霖的親生父親,也就是李晉元的大哥——李晉樓,騙的。


    騙誰呀?騙北冥皇室管轄下,五州之一的水州,水月洞天一族的一位仙子。而且,水波劍法與水雲槍仙錄有很深的淵源。這點從兩種功法的修行上也可以看出端倪。


    不得不說,李家的優良傳統才是一脈相承的。當然,李晉樓也為此付出了代價,被水月洞天一族的一位劍仙以水波劍法斬了。


    其實,從輩分上算,那位劍仙應該稱呼李晉樓為姐夫。因為,被騙的就是他親姐姐。從這方麵而言,李柏霖屬於半個水月洞天族人。


    再提一句,若非李晉樓自私自利,背棄誓言,帶著兒子跑了,也不會遭逢殺身之禍,更不會連累那位仙子被囚牢中,悔恨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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