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壁又稱照壁,一般可分為兩種。其一,位於正門外,稱為外照壁;其二,位於正門內,稱為內照壁。依據其外形,有一字影壁、八字影壁、撇山影壁(反八字影壁)、座山影壁四種。


    大羅府的影壁屬於內照壁中的一字影壁。其壁頂由特殊的琉璃砌成懸山式,並於兩側頂角分別鑲嵌一顆金色的圓球。此圓球便是影壁虎的三種考驗之一。即,當客人進入正門後,圓球便會發出強力的衝擊波。


    與千重樓類似,衝擊波的強度取決於主人對客人的態度。輕則,來客受到輕微的衝擊,後退幾步;中則,來客被打出正門;重則,當場被貫穿致死。


    除了壁頂之外,壁身與壁座也是考驗之一。大羅府影壁的壁座是由一整塊天然魂石雕刻成須彌座形製。此壁座便是影壁虎的第二個考驗。


    若來客進入正門,且擋住了壁頂金球發出的衝擊波,那麽魂石所製的須彌座便會發出魂念衝擊。與前者類似,魂念衝擊的威力取決於主人對客人的態度。


    影壁最後一個考驗,便是影壁的壁身。或者說,內含的陣法。其壁身有三部分組成,中間長兩頭短,形成一主二從之勢。其左右兩邊各雕一隻猛虎,中間則是一副八卦圖。


    一般而言,八卦兩邊配猛虎是不太常見的。但是,大羅府的創始人可是西羅皇子,而西方屬金,由白虎鎮守。如此設計,倒也合情合理。


    順便提一句,大羅府特殊的迎客方式受到諸多陣術類宗派的追捧,但是他們又不了解背後的真相,這才有了影壁虎這個說法。


    話說回來,林蠻兒以金絲焦尾琴破解千重樓後,便大搖大擺地跨入正門。然而,因為他一時嘴賤,導致大羅府內群情激憤。於是,現任府主的三兒子金春韋坐鎮影壁虎。


    林蠻兒在跨過正門的那一刻,影壁壁頂的兩顆金球同時發出最大強度的衝擊波。林蠻兒剛要防禦時,就見風朝明及時擋在他身前,並開啟四股風穴。


    一陣僵持後,風朝明成功吸收掉金球的衝擊波。林蠻兒剛要誇讚幾句,就見影壁的壁座同樣發出最大強度的魂念衝擊。不過,這一次林蠻兒並未做出任何防禦之舉。


    果然,林仲璞及時擋在他身前,以自身魂力硬扛須彌座發出的魂念衝擊。同樣在一陣僵持後,林仲璞抵擋成功。


    文淵看到這一幕後,心中不禁感慨:此二人的修為真是可怕呀!也不知林蠻兒是從哪裏招來的。


    其實,不光是文淵心生感慨,就連鎮守影壁虎的金春韋同樣震驚不已。不過,影壁虎真的考驗在於壁身內含的陣法。所幸,依據他的觀察,林蠻兒等人似乎都不太精通陣術。因此,金春韋還是非常有信心的。最起碼,也能給林蠻兒一個下馬威。


    然而,林蠻兒等人是不太懂陣法,但文淵卻是例外。雖說大羅府始終壓羽王穀一籌,但風水輪流轉,大羅府也在走下坡路,尤其是在西羅被滅國之後。


    當然,論陣術天賦,金幼儀的確要高於文淵。但是,金幼儀的情況比較特殊,這點從其名字也能看出一絲端倪。若按照正常的字輩取名,金幼儀的名字中應該有一個尚字。換言之,金幼儀與金三胖,也就是西門尚圓同屬一輩。


    由此而推,金幼儀似乎並非嫡係一脈。當然,事實自然也是如此,金幼儀的父親並非大羅府中人,其母親才是春字輩。而且,她之前是跟隨父親姓的。


    其實,大羅府並不重視金幼儀,甚至在其展露出過人的陣術天賦後,依舊沒有得到重視。這也導致金幼儀喪失了對大羅府的歸屬感。


    後來,大羅府的春字輩與尚字輩實在是挑不出值得栽培的人選。無奈之下,府內高層一番商議後,才決定重點栽培金幼儀。當然,改名改姓那是必備的一道程序。


    然而,金幼儀卻堅決不改。對此,大羅府高層均是十分惱火。好在,金幼儀的父母多番勸說,這才讓其改了姓。至於名,理應是金尚儀,但最終卻成了金幼儀。


    之所以提到金幼儀,便是要說明一點。即,金幼儀無論從陣術天賦,還是實戰經驗,都要遠勝於三叔金春韋。而文淵略遜於金幼儀,由此而推,文淵是不虛金春韋的。


    果然,當林蠻兒等人進入影壁內含的陣法後。文淵便開始展露自己的才華及價值了。不出預料,內含的陣法正是以八卦陣為基礎而演變的誅仙陣。


    之前也曾多次提過誅仙陣,再次就不累贅了(免得你們說我湊字數)。負責鎮守誅仙陣的金春韋目前僅是六品修為,因此他也隻能操控六級誅仙陣。


    按理說,若想破解誅仙陣,總得需要一個過程。但是,文淵此次可是有備而來的。麵對負責誅仙陣,他反其道而行,利用精心準備的各種手段,繞過前麵的分陣,直搗黃龍。


    試想一下,當林蠻兒等人出現在金春韋麵前時,他本人還在自信滿滿地操控誅仙第一陣呢。如此大的差距,就連文淵自己也沒想到。原本,以他的想法,直搗黃龍的意圖勢必會被金春韋發現,隻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


    當然,越晚發現,他們的優勢也就越大。可誰知,金春韋是又蠢又裝,自以為一切盡在掌握。可惜,徒增笑話而已!


    話說回來,當一位陣修赤裸裸地呈現在魂修、法修與混修麵前時,那結果不言而喻。好在,文淵此行是來提親的,林蠻兒也很給麵子,僅僅送了一拳。不過,即便是一拳,也差點要了金春韋的老命啊!


    之後,林蠻兒等人進入第三關——萬裏長廊。至於金春韋,此刻正跪在院中請罪呢!然而,他的請罪卻並未得到族人們的原諒,依舊是無情的謾罵與指責。


    好在,金三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出言嗬斥道:“夠了,有本事的自己上去試試,也好過在這裏當潑婦。”


    話音剛落,就見金滿盈陰陽怪氣道:“三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咱們作為客人,應該盡情欣賞狗咬狗的大戲,豈能自毀興致呢?”


    此話一出,立即迎來大羅府眾人的聲討。其中,金春韋的二哥金春華更是指著金滿盈的鼻子,痛斥道:“你這喪家之犬,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金滿盈一聽這話,不僅沒生氣,反而仰天大笑道:“好,好一個喪家之犬。那我請問,喪家之犬與背棄祖宗、認賊作父,孰高孰低啊?”


    “哼,真是可笑!當年你祖上篡改遺詔,將本屬於我先祖的皇位偷走。如今,你竟然還有臉尋求我大羅府相助。真真是可悲——又可恥!”


    金滿盈搖了搖頭,一邊拍手,一邊反駁道:“嘖嘖…好一張噴糞的臭嘴啊!請問,你是如何得知我祖上篡改遺詔的?是你先祖托夢,還是你自己算卦算出來的?”


    “你…你強詞奪理。若非我先祖奉命尋求治國良策,豈會讓你等小人陰謀得逞?”


    “笑話!倘若事實真如你所言,大羅府豈會有往日的成就?又豈會在斷絕供應後,一落千丈?”


    金春華被懟得無言以對,隻得冷哼一聲,不予理睬。眼看氣氛愈加凝重之時,長子金春原緩緩說道:“唇亡齒寒,何必護揭傷疤呢!依我之見,還是團結一致,商議複國之策吧?”


    “哼,都已經小半月,怕也商量不出個所以然來。”頓了一下,看向金三胖,“三弟,咱們走!”


    金三胖聽後,心思一轉,走到金幼儀身旁,笑眯眯道:“老姐,我覺得你留下也沒啥意思。要不,咱們一起離開,勉力複國?”


    金幼儀微微一笑,饒有興趣道:“是為你複國,還是為我複國呢?”


    此話一出,院內頓時鴉雀無聲。幾乎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金三胖。很顯然,這才是大羅府真正關心的一點。換言之,他們也想複國,但問題是複國後誰當政。


    然而,金三胖卻給出了一個十分有趣的回答。隻見其伸手抓住金幼儀的手腕,含情脈脈道:“倘若複國,我為帝,你可為後。”


    金幼儀嘴角一揚,似要達成共識時,突然的一耳光改變了走向。有趣的是,金三胖似乎早有預料,捂著腮幫子,神情幽怨道:“不嫁就不嫁,何必要動手呢?”


    金幼儀吹了吹掌心,白眼道:“混賬東西,都該輕薄你姐了。這一巴掌算是給你提個醒,再有下次,定不輕饒。”


    金三胖心裏一樂,連忙陪笑道:“行行行,老姐看不上我,我也不勉強。不過,外邊那個似乎也沒比我強多少啊!”


    金幼儀看了一眼走廊的方向,神情高傲道:“單是他這份獨自提親的魄力,就已經比你強上百倍。”


    此話一出,始終沉默的大羅府現任主人金真寅總算是發話了。“幾番輪回幾番秋,前人恩怨今人休。故國已成追思憶,白虎門前鑄魂樓。”


    金三胖聽這話,也算是明白了金春寅的心思。很顯然,隻要文淵能來到他麵前,羽王穀與大羅府的恩怨算是有了一個了結。至於複國之事,金春寅似乎是不太讚同。理由是傷亡太大,沒必要徒增冤魂。


    當然,金春寅也並未徹底否決。是去是留,那就看族人們的意願了。換言之,願同去複國者,不阻攔;願留守祖業者,共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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