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鍾聲是古州學院召集弟子以及參賽者的信號。屆時,代理院長便會發表開場致辭。待致辭結束,所有參賽者便可互相挑戰,爭取下一輪的名額。


    倘若缺席,便視作認輸。若輸了三場,則直接宣告淘汰。反之,若贏得三場則進入下一輪。下一輪若贏得兩場,則直接進入前十名。這便是古州學院新發布的規則。沒辦法,厲害的大都回國了,再實行原本的規則也沒多大意義。


    話說回來,林蠻兒聽到鍾聲,心裏也開始著急了,攻擊得更加猛烈。然而,三位戰修卻樂開了花,隻守不攻,拖延時間。


    林蠻兒久攻不下,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怒火。當下,劍指三人,怒斥道:“你們自己找死,就別怪俺心狠。”


    說罷,也不管什麽三才陣法,直接開啟魂域,並施展移花接木。那一刻,三位一體的三才陣法被瞬間擊破,三位戰修被強行吸做一團。


    沈秀雲看到這一幕後,嚇得癱軟在地。雖說她修為不算太高,但也能明白林蠻兒對那三人做了什麽。


    沒多久,鍾聲再次響起,林蠻兒等不及了,一掌震退三人,並訓斥道:“這是你們自找的,好自為之吧!”說完,全速趕往古州學院。


    在林蠻兒離開後,沈秀雲反應過來。她看著林蠻兒遠去的背影,再看向眼前虛弱不堪的三人,心中一狠,便出手滅口。


    下一刻,一聲嬰兒的啼哭驚醒了已經發呆多時的王景蓉。看著遍地的屍體,王景蓉神情懊悔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該去賭。”


    沈秀雲轉身看著她,語重心長道:“嬸嬸,今日之事就當從未發生過,您明白嗎?”


    王景蓉雖然不明白,但看著眼前這位熟悉又陌生的親人,她還是點了點頭。甚至,她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沈秀雲歎了一聲,將地上的屍體全部火化,並清理現場。在此過程中,她心裏不禁在想,林蠻兒是梅州學院出來了,可為何會懂得那般惡毒的功法呢?


    ——————————


    古州學院與梅州分院的布局基本一致,裏外共計三層防禦陣法。林蠻兒趕時間,想直接飛到山頂。可惜,陣法阻擋,他根本進不去。


    無奈之下,隻得退到山腳。當他正準備從石階上山是,負責輪值的弟子攔下了他,盤問道:“你是何人?為何闖我山門?”


    林蠻兒深吸一口氣,盡量心平氣和地回道:“俺是林蠻兒,來這裏參加大比。你們快讓開,俺趕時間。”


    三位輪值的弟子一聽這話,當即愣住了。畢竟,鍾聲響了兩次,大比已經開始了。而且,一個時辰前,鯉魚商會的一行人已經上山了。


    三人以神識交流,決定暫時穩住對方,並通知長老處理此事。然而,林蠻兒是真的等不及了,便嗬斥道:“等你們通報,上麵都打完了。趕緊讓開,否則休怪俺無情。”


    三人相互交換眼神後,退居陣法內。隨後,一人指著林蠻兒,訓斥道:“這裏是皇家學院,還容不得你撒野。今日無論你是真是假,都得按規矩辦事。”


    另一人也附和道:“哼,你既然知道事情緊急,為何不準時上山?如今錯過時候,那也是你自找的。”


    林蠻兒磨了磨牙,憋火道:“俺誤時是有原因的,你們最好立即打開陣法,否則俺就強行破陣。”


    “好大的口氣,今日我倒想看看你要如何破我護院大陣。”


    林蠻兒實在忍不了了,便喚出虎子,吩咐道:“虎子,給俺劈開這破陣。”


    虎子點了點頭,祭出胸前的虎頭雙錘,卯足力氣,猛然揮下。下一刻,隨著巨大的轟隆聲響起,堂堂古州學院的護院大陣竟然真的被砸開了。


    林蠻兒哼了一聲,抓起虎子便趕往比武場。那三位輪值的弟子則像三根木樁一般,杵在原地,久久難以回神。


    與此同時,虎子的破陣之舉也驚動了學院的長老們。一時間,眾長老紛紛詢問是否有外敵入侵。負責維護陣法的長老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派遣弟子下山詢問。


    比武場內,各國參賽的弟子以及觀戰的四方名士也察覺到了異常。一個個提高警惕,心中思索古州學院的意圖。


    副院長鮑修浚見此一幕,出言安撫道:“諸位盡管放心,剛才的聲響是我護院大陣發出的。想來是弟子們正在進行定期維護。”


    然而,觀戰之人中不乏精通陣法之輩。他們通過聲音便明白發生了什麽,隻不過礙於局勢,不好張嘴而已。


    有趣的是,魚娃子似乎猜到了什麽,搖頭苦笑道:“嗬嗬,總算是到了,真不容易啊!”


    風鈴兒不太明白,看向魚娃子,問道:“誰到了?”


    魚娃子咦了一聲,反問道:“你難道沒發現蠻兒哥不在這裏嗎?”


    風鈴兒之前一直都在關注未婚夫裴詠思,還真沒注意到這一點。當下,尷尬地咳了一聲,並偷偷掃視全場,果然發現林蠻兒並不在場。


    白鷺見此一幕,再聯想這幾日發生的事,便打趣道:“我一直以為花癡是俗世女子的專屬之詞,可如今看來,是我錯了。”


    風鈴兒臉色一紅,狡辯道:“這可不能怪我,你們不也沒發現嗎?”


    此話一出,就見眾人非常默契地點頭。風鈴兒哪還不明白他們的心思,神情疑惑道:“你們既然早就發現了,為何不說出來呢?”


    紀雲泉苦笑一聲,解釋道:“他要是守時了,公雞都能下蛋。”


    風鈴兒掃了一眼對戰榜,皺眉道:“額…萬一別人要是挑戰他,那他不就輸了嗎?”


    紀雲泉歎氣道:“我們此前已經提醒過了,可他自己不重視,又有什麽辦法呢?好在,運氣還不錯,前十六場都沒人挑戰他。”


    然而,魚娃子卻反駁道:“這可不是運氣,而是關係。你仔細看看前十六場的對局。”


    紀雲泉聞言看去,果然發現對戰之人清一色都是東昊三州的。很顯然,定是鮑修浚發現林蠻兒又誤時了,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之所以說是下策,那是因為先挑戰的無疑會吃點虧。畢竟,到了這一輪,除了個別幾位,實力基本相差不大。換言之,先挑戰的可能會暴露弱點,若對手抓住這個弱點,那勝負就難說咯。


    (ps:在此次挑戰規則中,參賽者隻能挑戰出場次數等於以及少於自己的對手。例如,裴詠思打贏了一場,就可以挑戰未出場以及出場一次的對手,但不能挑戰出場兩次的對手。這也是防止有人以逸待勞。)


    話說回來,前八場比武已經全部結束。有趣的是,東昊這邊竟然全贏了。當然,這並不是說東昊參賽者的整體的實力要強於其他四國,而是選擇的對手相對較弱。


    並且,鮑修浚為了撐場子,安排的選手也都是相對較強的。比如,福瓊玉、曹樂水、裴詠思、言婉鈴、彭懷樂、魚子婧、龍圖等八人。


    其實,鮑修浚自己都沒想到八場全勝。按照他的預料,應該可以贏六場。但是,他不看好的福瓊玉與曹樂水卻超常發揮,碾壓了對手。


    之所以如此,還是因為地形的選擇。畢竟,其他四國的選手可沒有經曆過這種以陣法模擬的戰場。不過,吃一塹長一智,接下來可就不容易。


    果然,在經曆八場全勝後,東昊這邊又迎來六勝二負的成績。其中,贏的兩場還是龍圖以及客州學院的一位弟子。


    鮑修浚看在眼裏,痛在心裏。他多麽希望有弟子能為古州學院爭一口氣,可惜實力擺在那,打不過就是打不過。而且,更糟糕的是,北冥劍宗江逾白竟然主動挑戰林蠻兒。


    這一下,鮑修浚也沒辦法了。他雖然可以利用主場的權力暗中操作一下,但若對方主動挑戰,那他也不能明目張膽地作弊。


    無奈之下,負責主持的石長老隻得宣布林蠻兒棄權。恰在此時,一道紫色的虛影突然出現在他身旁,並阻止道:“等一下,俺還沒棄權呢!”


    石長老一看是林蠻兒,可他已經宣布了。當下,歎了一聲,安撫道:“這一場已經結束,你還是等下一場吧!”


    林蠻兒剛要爭取,就見江逾白一臉傲氣道:“既然到了,那就打一場,免得別人說我勝之不武。”


    林蠻兒嘿嘿一笑,稱讚道:“很好,俺就喜歡你這種傻……啥都不在乎的豪爽人。”


    江逾白自然明白林蠻兒罵他傻子,但他必須得為夏媛師叔打出林蠻兒的底牌,從而贏得紫川劍。當下,壓著火氣,冷哼道:“我不喜歡太複雜的,咱們角鬥場見真章。”


    林蠻兒連連點頭道:“行行行,你想玩啥俺今日都奉陪。”


    很快,雙方進入角鬥場。林蠻兒左右一掃,發現跟梅州分院的一模一樣。於是,他善意提醒道:“這角鬥場的四周都是非常危險的,你可別掉下去了。”


    江逾白也展開神識掃視四周,但當他的神識觸碰到角鬥場之外黑淵時,竟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如此,他才明白林蠻兒並非騙他。


    當下,先是道了一聲謝,隨後祭出銘澤劍,激將道:“你我皆為劍修,就以手中的劍定輸贏如何?”


    林蠻兒噗嗤一笑,指著自己說:“你覺得俺像傻子嗎?”


    江逾白一看激將失敗,便故意惡心道:“不像。”頓了一下,又補充道,“你根本就是!”


    林蠻兒冷冷一笑,伸出三根手指,回道:“三個回合,你要還能站著,就算俺輸。”


    “好大的口氣,小爺倒想看看你如何讓我躺下。”說罷,提起銘澤劍,手腕一轉,劍尖畫圓,緊接著劍身後拉又猛然前刺,頓時一道錐形劍氣向林蠻兒射出。


    林蠻兒並未選擇閃避,而是雙臂交叉,同時開啟金剛訣與魂念屏障。下一刻,錐形劍氣打在林蠻兒的金剛訣上,雖然並未刺穿,但卻將林蠻兒險先撞出了角鬥場。


    觀戰廳內,有位劍修大能看到這一幕後,捋須一笑道:“碧水寒潭點蒼劍,果然名不虛傳。若繼續打下去,那林蠻兒怕是要輸了。”


    鮑修浚微微一笑,反駁道:“道兄此言,碧水寒潭點蒼劍雖然厲害,但也要看執劍的修為。”


    “嗬嗬,江逾白的修為的確是差了一點,但撐上三個回合還是可以的。”


    此話一出,鮑修浚當即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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