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金仙各司其職,很快就將蔓延的毒氣封鎖在一個範圍內。至於燕子語,則不緊不慢地吸收丹藥,恢複靈氣。大約三個時辰後,姚含秀看不下去了,催促燕子語快一點。


    然而,燕子語卻指了指天空,表明夜色已深,不必著急。於是,她又從晚上拖到中午。這一下,別說姚含秀了,其他四人也受不了,紛紛催促她趕緊動手。


    燕子語拖不下去了,隻得著手搭建陣法,收攏被五人阻擋的毒氣。按理說,以燕子語的修為,加上五為金仙的幫助,應該用不了多少時間。但是,燕子語愣是拖到了晚上。


    對此,姚含秀非常不滿,認為燕子語是在故意消耗他們的靈氣。燕子語哼了一聲,當即甩臉色道:“你要覺得我別有用心,咱們完全可以調換位置。”


    姚含秀氣得不輕,但卻拿燕子語毫無辦法。畢竟,她一生專注於水係修行,對於陣法、毒術均不了解,根本無法完成燕子語的任務。


    赤須老翁索明軒見二人吵嘴,便調解道:“燕道友莫要生氣,我們並非是懷疑你。隻是,時間拖久了,難免生變啊!想必,燕道友也不想竹籃打水吧?”


    燕子語聽後,故作姿態地拿出一件三足蛇首的香爐,然後開始借助陣法分離毒氣。索明軒鬆了一口氣,這小姑奶奶總算是幹活了。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眼已經到第三天了。燕子語仍舊是裝模作樣地分離毒氣。姚含秀仔細盯著燕子語的一舉一動,雖然沒什麽異常,但她總覺得哪裏有問題。


    當下,向索明軒傳音道:“咱們這般縱容她真的合適嗎?”


    索明軒捋了捋赤須,一臉愁容道:“唉,可不這樣做,又能如何呢?”


    “給她點壓力,讓她明白咱們隨時都能殺了她。”


    “如此怕是不妥呀!”


    “有何不妥?”


    索明軒又歎了一聲,解釋道:“據老夫所知,她手裏還有一件非常厲害的魂器,曾在鷹穀斷崖時擊殺八階妖王。倘若咱們真把她逼急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老兄此言差矣,倘若她的魂器真那麽厲害,當初咱們聯手時她又為何不用?想來她那魂器也隻是調動陣法而已,畢竟鷹穀斷崖部署多年,以陣法幹掉一位八階妖王也不是什麽難事。”


    “話雖如此,但老夫覺得還是穩妥一些,再等等吧!”


    “唉,那就再等她幾日。”說罷,姚含秀又開始服用靈氣丹補充狀態。


    另一邊,木係金仙謝俊友剛剛打發走巡邏的青龍衛,而這已經是第三批了。隨後,他滿懷憂慮地找到土係金仙貿澤,意味深長道:“貿澤兄,下一次巡衛到時,我可沒理由打發了。”


    貿澤也皺眉道:“這麽下去的確不是辦法,咱們得催一催那燕子語了。”


    謝俊友稍作思索後,問道:“貿澤兄所言有理,隻是催促真的有用嗎?”


    “老弟有話明說,別這麽拐彎抹角的。”


    “我的意思是,裏麵的靈氣似乎不太對勁啊!”


    “你是說靈氣的濃度?”


    “是啊!按理說那燕子語引出靈源分離毒氣,那周圍靈氣的濃度理應不斷上升才對。可如今看來,似乎沒什麽變化。”


    貿澤聽後,展開神識查探,發現除了燕子語周圍的靈氣濃度有所上升之外,其餘地方均無變化,甚至還在降低。當下,一番思索後,將情況傳音告知索明軒與姚含秀。


    兩人聽後,便進行驗證,果然發現了問題。姚含秀一臉惱火道:“照她這種分離的速度,明年都不一定能了事。”


    “唉,這效率實在是慢了一些。要不老夫再催催她?”


    “催她有什麽用?你就把她逼死,效率也不會提升多少。”


    “那你說該怎麽辦?”


    姚含秀反複想了一下,但還是沒什麽良策,直到她看到燕子語手中的三足蛇首香爐時,突然有了主意。


    “要不咱們讓她先將含有毒氣的靈源轉入空間法器中,之後找個僻靜地,慢慢分離如何?”


    “好主意,如此一來也不怕她再耍花樣。”


    “那你跟她說吧,她沒準還在記恨我那一掌呢。”


    “哈哈……這的確像她的性子。也罷,就由老夫傳達吧!”頓了一下,轉頭看向下方的燕子語,輕咳道:“燕道友,外邊已經來了三批巡衛了,再這麽下去,咱們都會有麻煩的。所以,老夫建議,你暫時將靈源引入空間法器中,之後找個僻靜地慢慢分離。”


    燕子語早就料到這種情況,直接托起手中的三足蛇首香爐,反問道:“你們認為這裏麵的全都是毒氣?”


    索明軒愣了一下,試問道:“莫非你早就在做了?”


    燕子語故作姿態道:“哼,若不是被你們打斷,大娘早就完事了。”


    索明軒一臉尷尬道:“燕道友,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那麽多靈源,你一人也消化不了。倘若大家共享,以後遇到困難也能搭把手不是?”


    “哼,我一人消化不了,但還有七個生死夥伴呢。”頓了一下,又歎息道,“唉,罷了,希望你們記住我這份大人情,日後能助我一臂之力。”


    “哈哈,燕道友放心,隻要事成咱們六人的修為便能再上一層。屆時,就算是大羅金仙,也不在話下。”


    “那行吧!你們注意守護,我得加快速度了。”


    話音剛落,就見姚含秀突然打斷道:“燕道友稍等,老身有一事相問。”


    “就你事多,趕緊問!”


    “額…老身想問的是,你既然決定將帶毒的靈源納入你那香爐中,又為何還要吸收毒氣呢?”


    燕子語聽後,毫不留情地訓斥道:“你這白癡,難不成要讓一直我待在毒氣中嗎?”


    姚含秀表麵致歉,但心中已是恨得牙癢癢。隻待事成之後,她必定將其扒皮抽筋,以消她心頭之恨。


    然而,諷刺的是,索明軒心中卻在謀劃另一件事。即,是選擇燕子語還是姚含秀。按理說,姚含秀跟他相識多年,也一起幹了不少“隱秘之事”。可要是從價值上分析,燕子語顯然是要遠超姚含秀的。


    最關鍵的是,經此一事後,燕子語跟他們基本算是同道之人了。換言之,燕子語以前樹立的正麵形象全部毀了,而這種人一旦幹起壞事來,那比惡人還要惡毒。


    想至此,索明軒心中已然做出選擇。並且,為了消除他與燕子語之間的隔閡,那也隻能犧牲一下故友了。畢竟,這世道根本沒有永遠的朋友,隻要利益到位,至親之人都可舍棄。這便是他闖到至今的人生信條。


    ——————————


    一晃眼,又三天過去了。燕子語心中焦急萬分,一方麵是不清楚林蠻兒究竟是什麽情況;另一方麵是這場戲,她快演不下去了。


    所幸,到了第四天,地下總算是有動靜了。可不幸的是,地下的動靜也引起了索明軒等人的注意。為此,索明軒直接質問道:“燕道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燕子語無奈,隻得硬著頭皮死撐道:“地下的靈源快要接收玩了,當然會有所動靜。你們再給我兩個時辰,大事即了。也順便想一想,到哪裏分離毒氣。”


    索明軒應了一聲,便不再過問。倒是一旁的姚含秀,神色凝重道:“不知為何,我心中總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索明軒心裏一樂,嘴上卻打趣道:“莫不是你擔心她事後會找你的麻煩?”


    “那倒不至於,先不說她現在非我的對手,即便能僥幸勝我,但我長了兩條腿,隨時都可以走。”


    “那你還擔心什麽,有著工夫還是想想落腳點吧!”


    姚含秀並未回應,而是默默將剩餘的靈氣丹全部服下。


    另一邊,謝俊友、貿澤、何傑三人也注意到地下的動靜。出於謹慎,貿澤讓謝俊友與何傑幫他一把,他要放出神寵探查一番。


    何傑點了點頭,以金剛訣第七層的功力為貿澤的神寵加了一層防護。謝俊友也施展土法之術,將神寵送入地下。


    果然,神寵在地下發現了正在煉化靈源的林蠻兒,剛欲打斷時,被夜黎子瞬間抹殺了元神。貿澤受到反噬,吐出一口老血。


    謝俊友與何傑見此一幕,無比震驚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貿澤忍著劇痛,回道:“地下有人在煉化靈源,還殺了我的神寵。”


    何傑難以置信道:“這怎麽可能?那靈源分明是含有劇毒的,更何況我的金剛訣未破,你那神寵豈會被殺?”


    “元神被滅,你的金剛訣能有何用?”


    “魂修?莫非……是燕子語幹的?”何傑問。


    謝俊友一番思索後,驚呼道:“不對,是之前一起出城的那個禿子。”


    “好哇,這個該死的賤人,竟然敢欺騙咱們。走,一起殺了她。”說罷,何傑便率先飛過去了。謝俊友與貿澤相視一眼,緊隨其後。


    正在演戲的燕子語看到怒氣衝衝的三人,心裏歎息道:唉,這下可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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