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害者在家鄉有著老邁的父母親和妹妹。三人接到案發通知,第二天一早就趕來了。經調查,案發時他們都在家鄉。親屬們從未從死者嘴裏聽說過有關婚姻的事,就連死者有哪些關係密切的朋友,他們也幾乎一無所知。


    翌日下午3時過後,郝東外出調查回到刑偵支隊。


    “怎麽樣,有什麽收獲嗎?”田春達迫不及待地問。


    “沒有,一無所獲。”郝東嘴上說沒有,但神情卻有一點興奮。


    他接著說:“先在曾元的住處進行調查,也許因為他是單身的緣故,公寓裏沒有人和他特別親近。和鄰居遇見,他也隻是打個招呼。他平時要上班,隻在星期六和星期天才待在家裏。因此,在公寓內沒有找到與他交往並有著殺人動機的那種人。”


    “公司那裏怎麽樣?”


    “被害人也不是那種遭人怨恨的人。他馬上就要結婚了,所以正處在幸福的頂端,他的那種幸福感讓公司裏的人都很羨慕。”


    田春達思索著說道:“這麽說來,疑點都完全集中在一個人身上了?”


    郝東的眼睛瞪得圓圓的:“是誰?”


    田春達靠在椅子上,說:“是仲寬呀。恨被害者的,隻有他!這一條線索我已經在調查了。仲寬原是佟俊的戀人,仲寬將佟俊介紹給了同一年進公司工作的曾元,不料她卻和曾元好上了。”


    “這關係挺複雜呀。”


    “是啊。像仲寬那樣健壯的人,戀人被奪,簡直是一種奇恥大辱。而且,要奪回漂亮的戀人,就會和曾元發生衝突。”


    郝東思索著說:“不過,不管他有什麽動機,都不可能殺害曾元。在作案時間內,他不在現場,他在家裏。怎樣才能在短時間內往返於自家和曾元家呢?除非他長了翅膀。”


    “問題就在這裏。”麵對郝東的反駁,田春達用手支著下顎陷入了沉思。片刻後他又說:“他不在現場的證明可能是假的。”


    凶手隻要是仲寬,他就極有可能偽裝自己不在現場。在向郝東講著時,田春達感到,必須推翻仲寬不在現場的證明。


    “郝東……你先休息一下吧,不過,之後你能調查一下仲寬的不在現場證明嗎?”


    “好吧,我盡快去調查。”


    4


    殺害曾元的人,應該是仲寬,這是田春達的直覺。長年來與偵破工作打交道,在某種程度上,直覺是很發達的。


    郝東調查完仲寬的不在現場證明後回來時,已過晚上10時。


    “仲寬的不在現場證明是完整的。”郝東一副極疲憊的神情,開口說道。


    “嘿,真是完整的嗎?”


    田春達感到結果不出自己的所料,微微露出笑意。


    “是啊,無瑕可擊。在案發的那天夜裏8時30分,仲寬在自己的公寓裏。這已經得到了證實。”


    “肯定沒錯?”


    “8時30分時,他在公寓的大門口與鄰居遇見,還打了招呼。接著他們一起乘電梯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裏。”


    “在死亡推定時間裏,他在自己家?這家夥接到佟俊的告急電話是9時,所以有30分鍾時間不能得到證明。”


    30分鍾比估計的時間短了一些。田春達抬頭望著天空,思索著在哪裏可以找到偵破的線頭。


    “從仲寬家到曾元家,乘車至少需要一個小時。”郝東繼續說道。


    田春達思索著。


    郝東又說:“還是找找其他有什麽凶手吧。看來曾元是在家裏等人,時間正好是9時。也許就是那個他要見的人襲擊了曾元。”


    “你有線索嗎?”田春達問


    “沒有。”


    “你看看有沒有這種可能性。”田春達思索著說道。“佟俊是凶手的可能性呢?”


    “不太可能吧。他和曾元兩人的關係非常親密,令人羨慕呀。”


    “她不會變心嗎?離結婚越來越近,內心裏產生了猶豫,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啊。”


    “她也沒有那種能勒死曾元的力量呀。”


    “她和舊戀人仲寬一起去現場,這就令人感到很蹊蹺。如果她向曾元打電話這件事本身是假的,就有必要重新考慮他們在作案時間的去向了。”


    “對她來說,當時沒有其他選擇的餘地,所以才打電話給仲寬求助的。”


    “作案時間內,她在哪裏,你調查過了嗎?”


    “當然查過。仲寬開著汽車去接佟俊時,有個鄰居在公寓門前看見過他們兩人。”


    “嗯。”


    “她的那種哀傷,怎麽也不像是演戲啊。如果能體會到男女之間情感的微妙,就很清楚了。”


    6


    經勘察,現場中留下的指紋和毛發,幾乎都是被害者的,剩下的雖稀稀落落卻隨處可見的痕跡,都是佟俊的。


    房門的把手上有擦過的痕跡,上麵隻是粘著案件的發現者、那對男女兩人的指紋。在一樓信箱裏找到的鑰匙上,沒有發現指紋。


    在公寓和附近一帶調查,沒有人發現過形跡可疑的人。案發那天,從行凶時間到案發,已過一個多小時,所以凶手完全有時間從曾元家坐車逃竄。但是,經現場勘察.很難認定凶手是流竄作案的人。參與偵破的所有警方人員都確信,凶手是曾元的熟人。


    案發後過了三天,還沒有找到破案的線索,田春達開始感到不安。


    這天是星期天,田春達又去了案發現場,想看看有什麽遺漏的,卻依然無獲而歸。在向附近車站走去時,他望著一對從車站裏出來的男女不由停下了腳步。


    “嘿,這家夥,難道……”田春達驚詫不已:郝東刑警竟然挽著一個短發女郎走著。這家夥,今天他不值班,卻在外麵和女人如此親昵,平時裝作一副拙笨的樣子,現在整個臉上都洋溢著一副幸福的樣子。


    “嘿!這不是穀蘭嗎?”更令田春達感到吃驚的,是那個女人的真實身份。


    穀蘭是一名女交警,26歲。田春達沒有想到那一朵警花會如此親密地和郝東一起在街上走著。難道是真的?這家夥,難怪說起佟俊的事時,還扭扭捏捏地說著戀愛經驗是什麽之類的話,原來他有著這樣的事!


    田春達站在那裏發怔著時,兩人走進了車站前的餐廳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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