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謂美夢成真,大抵就是聶湛此時的心境。


    昏暗的燈火裏,女人的一切那麽真實,又似在夢裏。


    酥麻的吻,溫熱的肌膚,還有那奪人命的腰肢……


    而他的身體,也早已忍耐到了一個極限,一切就水到渠成。


    大掌將她按在車壁上,他做了他夢裏做的事……


    他不喊停,趕車的車夫不敢停,馬車一路搖晃著、極艱難地回到將軍府。


    途中已過去小半個時辰,可聶湛第一輪還沒結束。


    史月瑤得知他回來,如往常般,賢惠的迎到了門口。


    可他的馬車停在那裏,卻遲遲不見人下來。


    她正要上前,卻隔著距離,已聽到馬車裏傳來的異樣聲音。


    女人夾著嗚咽的喘息聲,還有那一聲聲要將她胸口撞碎的撞擊聲。


    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怔了半晌,她止了步,折身回到了台階上。


    忍了這麽久,她還有什麽不能忍的。


    就像母親教導她的,隻要能繼續維持大將軍夫人的身份,她什麽都可以忍……


    酷暑的季節裏,白日嚴熱,可到了晚間,夜風一吹,史月瑤的身子竟感覺到了寒意。


    她裹緊披帛,抬頭睜大眼睛看向頭頂的明月……


    如此,她看了大約一盞茶功夫的月亮,馬車那邊的響動終於停歇下來。


    她收眸看過去,不一會兒,聶湛從馬車裏下來了。


    她迎上去,隔著距離,都聞到了男人身上靡糜的氣味。


    這種味道,是她跟在他身邊,第一次聞到。


    “將軍回來了?”


    她假裝不知情,笑臉相迎。


    聶湛整理一下衣袍,眸光從她身上淡淡掃過,在她平靜無波的臉上停了一息。


    “將她帶進府。”


    他負手朝府裏走去,將馬車裏的人扔給了史月瑤。


    史月瑤恭敬應下,領著下人婆子往馬車走去。


    馬車簾被打起,露出裏麵的場景來。


    不甚寬敞的馬車裏,枕翻凳斜,淩亂不堪。


    一個女子奄奄一息的趴在軟枕上。


    就著風燈,史月瑤瞧見她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甚是瘮人。


    而隨著車簾掀起,車廂裏的淫穢之氣更濃鬱。


    當即,史月瑤抬手,拿帕子捂住了口鼻。


    她揮了揮手,上去兩個老婆子,將一邊撕碎的衣裳胡亂裹到女子身上,半扶半拖的將她帶下馬車來。


    府門口的燈火比馬車裏亮堂,史月瑤看清了她的臉,震住了!


    “陸……陸姑娘?”


    話音一落,她嚇住了。


    難道是將軍將陸姑娘強行擄來,再強暴了?!


    思及此,她不由慌亂的朝隔壁的鎮國公府看去。


    那女子聽到‘陸姑娘’三個字,斂眸嘲諷一笑。


    她隨著史月瑤的目光看向隔壁的鎮國公府,眸光裏一片冰寒。


    下一刻,她朝史月瑤屈下身子,謙卑道:“夫人,奴家出身賊籍,得羅先生所救,送給將軍為奴,望夫人收下奴婢,奴婢以後一定乖乖聽夫人的話。”


    經過風霜磨礪,史月瑤早已不是幾個月那個史家小庶女了,聽到她的話,麵上不置可否,心裏卻是相信了。


    也是,若她是陸晚,將軍隻怕痛惜都來不及,那裏會將她這般糟蹋完,就扔在馬車裏不管了……


    她示意下人將她帶回去。


    進門前,史月瑤再次駐足朝隔壁看去。


    羅先生此舉意味再明顯不過,就是讓此女代替陸家二姑娘,好讓將軍收心。


    如此也好,一個出身賤籍的贗品,總好過鎮國公府出身的正牌姑娘。


    若是將軍不再執念於陸家二姑娘,她的位置也算保住了。


    如此,她淡淡吩咐下去:“好好替她梳妝打扮,以後就讓她在將軍房裏伺候。”


    下人連忙應下了……


    消息很快傳回羅衡的耳朵中。


    彼時,他正在茶舍裏同一男子下棋。


    “恭喜先生,又收服了一得力的助手。”


    羅衡眸光直直看著桌上的棋子,漫不經心道:“一切都是為了主公的大業。”


    男子看著他頭上的白發,動容道:“先生對主公,真是再生之恩,主公一再同我講,不知如何感懷先生的大恩。”


    羅衡沉寂的眸子如隱在淡淡的煙霧裏,看不真切。


    他緩緩道:“上回同你講過,書信一事後,翊王的人盯我盯得很緊,小心發現你。”


    男子壓低聲音道:“主公著急鐵礦圖的下落,所以派我來與先生相商。”


    提起此事,羅衡蹙起眉頭,放下了手中的棋子。


    “睿王收到的密報,那翊王是拿了一副假子給了鄭七他們。”


    “難道,那鐵礦圖沒有在翊王手裏?”


    羅衡搖搖頭,“若不在他手裏,他如何知道那鐵礦圖的樣子材質?東西十之八九是在他手裏,隻是他沒舍得拿出來罷。”


    男子一聽點了點頭:“如此也好,知道了礦圖的下落,以後也好下手。”


    男子準備告辭,羅衡喚住他,問道:“最近宮裏那位,可還有喚你進宮,問他的事?”


    男子冷冷一笑:“問了又如何,最是無情帝王家,當年他幾乎趕盡殺絕,如今又何必假惺惺?”


    羅衡擺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男子朝他恭敬一禮,退出茶舍。


    屋內安靜下,羅衡凝著麵前的殘棋,心裏浮躁難安。


    不知為何,最近幾日,他的心裏一直莫名發慌。


    這種情況,那怕當年發生那件事時,他都不曾有過。


    他抬眸望向窗外的明月,眉心湧上黑氣。


    此次劫殺之事全盤失敗,難道還有比這更壞的事情嗎?


    ……


    驛館客棧裏。


    阿晞靠在窗前凝著窗外的月亮,一動不動。


    陸晚從外麵進來,笑道:“你看這麽久了,小心脖子酸。”


    阿晞回頭,突然問她:“阿姐,阿爹是一個怎樣的人?”


    陸晚沒想到他會突然問起這個,一時間卻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在她的印象裏,陸繼中就是一個荒淫無度、冷血無情又昏庸無能之人。


    但在弟弟麵前,她不好這麽說他。


    她訕笑道:“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來?”


    阿晞道:“明天就要回府了,我從未見過阿爹,卻不知道他是個怎麽樣的人,會不會喜歡我……”


    陸晚見他竟是在擔心這個,心裏一酸,安撫他道:“別想那麽多,總歸有阿姐護著你就行。”


    阿晞回想著古嬤嬤臨死前對他說的話,斂眸不語。


    終於,明天就要回京了,他要做的事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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