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查子城收拾好東西,就帶著小蒙離開了基地。其實他也沒有什麽好收拾的,主要還是錢,這一個星期楊藝給了他不少零花錢,他都攢起來了。他強烈鄙視楊藝的為人,因此決定這些錢還是帶走的好,堅決不能將它們留給楊藝這種人渣!
查子城還發現楊藝他們這一整天都沒敢回來,所以……咳,那個啥啥古董瓷瓶,嗯,帶走,這一定是不法財物,聽說還是國寶,怎麽也要想辦法歸還國家!這金茶壺也要帶走,拿金子來做茶壺泡茶?這也太不道德了,上天都要懲罰他們的!啊,這尊玉彌佛帶走,沒有人會怪罪我的虔誠……靠,銀餐具一套,階級特權產物,沒收!一八七零馬爹利?嚴重過期產品,帶去銷毀!大象牌香米,泰國進口的啊……
花了一個小時搜刮一通之後,查子城背一大袋,小蒙背一大袋,兩個家夥終於大搖大擺地走出來,實在想不到世間還有如此正大光明的強盜。
“停一下!”
查子城忽然聽到背後有人叫喊,心虛驅使下差點撒腿就跑。還好他回頭看了一眼,看到是老鹹蟲那家夥,這才略為放心,連忙解釋說:“老鹹蟲你誤會了,我們隻是收拾了衣物之類的東西,真的,除此之外其他東西都沒動過一分!”
這時他卻聽到老鹹蟲大哭起來:“徒弟呀徒弟,你是我的第一個弟子,怎麽就這樣沒良心丟下老頭我不管了呢!雖然平常我對你的態度有些曖昧,其實我是真心喜歡你這個小家夥的,當你是我的兒子一樣看待,你這一去,我們要何時何日才能見麵啊!老頭我這一生沒有什麽別的祈望了,就能希望經常看看你們這些小夥子們,忽忽,難道我就這樣孤獨終老了嗎?我真要這麽歹命嗎?因此我……”
看到老鹹蟲真情流露,查子城也感動得不得了,抽抽鼻子激動道:“老家夥你不用說了!其實、其實我也是有點舍不得你的……雖然你作風惡劣,不過怎麽說也是一名出色的技工,我是從心裏佩服你的!我跟著你的時候隻有一個星期,不過在這一個星期裏我確實是學到了不少東西啊!你放心吧,我有空會常回來看你的!你要保重身體,別這麽悲傷了。”
老鹹蟲淚流滿麵,搖搖頭說:“別說這麽多廢話,我傷心是因為袋子不夠大,搬不走更多東西,忽忽……還愣著幹瞪眼嘛,快來幫我將這個袋子抬走呀,要是等他們回來看見那就麻煩了……”
查子城呆立如傻瓜,看著老鹹蟲從門後麵拖出一個小山一般大小的袋子,正極度悲傷地向著他招手……
“你個惡鬼,給我滾!”查子城恐懼地尖叫起來,要是讓這個家夥也跟了來,那麽在“幽靈船獵人團”未完的惡夢將要廷續到“薔薇獵人團”——這太可怕了!
“好好好,我滾我滾,嗚嗚,你先幫我將東西抬起!”
“……”
“不錯,很好,扛在肩上!嗯,很好很好,走吧!”
走出了好幾步,查子城才氣得將那巨開型袋子摔在地上,竭欺底裏地吼:“你他媽的給我滾!”
“好好,你將小蒙留給我,要我去哪都可以!”
“妄想!”
“那我跟定你了。”
兩人爭執著前行,開始還一句一句地說,後來氣急了便用罵,罵累就閉嘴,然後就遇到了開車來接他們的沉剛,三人同時擠了上車。
囧!老鹹蟲那家夥是纏定查子城了,讓他一點招都沒有,最後查子城隻好不說話,悶悶地生氣。
這一次“薔薇獵人團”的人員損傷不輕,其中吳灰傷得最重,留在醫院接受治療,而其餘那些隻要不是傷得不能走動的獵人今晚都去焚香樓聚餐,大家都明白這一餐的意義,因此每個人的心頭都無比的沉重。天下無不散之莛席,實在沒有辦法的話,吃過這餐之後大家都要各奔東西、分道揚鑣了。
沉剛受了真紅的吩咐,開著他的“烈火戰車”來接查子城。雖然他們“薔薇獵人團”注定要解散,不過查子城在危難的時候幫助過他們,是他們的恩人,因此這一頓犒勞還是少不了的。
當沉剛看到查子城拖家帶口的跟一老一小,而且身上還大袋小袋地掛了個滿,心裏更是愁得展不開了。他原本還想吸引了查子城入團之後,團隊的戰力將上升不隻一個檔次,那麽一來“薔薇獵人團”也許還有出頭的一日,真紅團長也許會放棄解散團隊的決定。但是現在查子城身邊卻帶著兩個累贅,這種白吃不幹活的人正是一支貧窮的團隊最不願意接納的呀!
“看來是真的沒戲了!”沉剛絕望地想。
一路上查子城和沉剛隨便閑聊,他從沉剛口中得知“薔薇獵人團”正麵臨著很大的財務問題,隻支出不收入的狀況已經維持很久了,團裏已經窮得不行,估計很難發展下去了。
查子城聽他口氣悲哀惋惜,心裏知道“薔薇獵人團”是完蛋了!他不禁暗歎自己倒黴,“薔薇獵人團”若是真的散夥了,那叫他以後去哪呀?這個世界對於他是如此的陌生,人心之險惡他已經在楊藝身上領教過了,他隻身一人,無知無識,真是寸步難行啊!“難道我從近乎死亡領域的淪陷區走出來,卻要在繁榮的大都市裏困窘而死?”查子城心裏感到一陣茫然。
兩個小時之後,沉剛他們終於來到了焚香樓。
焚香樓位於獵人商貿區最繁榮的美食街,是一座仿古建築風格的豪華大酒樓,高達三層,每層燈光通明,看上去就像一座金色粉妝的黃金宮殿,透雲三丈,周圍燦如白晝。
查子城咋舌,不敢置信道:“大叔,你千萬別說就是這裏啊?”
“不錯,就是這裏。”沉剛的臉色有點難看。
“可是你說過的,你們已經窮得揭不開鍋了……”
“咳咳,這個……”沉剛壓低聲音在查子城耳邊說,“其實你不知道,在獵人商貿區,獵人吃霸王餐是沒人敢管的!尤其是我們有一支獵人團,隻要說先賒著賬,誰敢攔阻呀?隻是……隻是有點丟臉罷了,嘿嘿!”
“!!!!!”
“別瞧不起我們,唉,這樣做也不是為了讓兄弟在離別之前吃頓好的麽,苦心呀……”
查子城馬上豎起大拇指道:“沒錯沒錯,就該這樣!用心良苦哪!”兩人對視了一眼,會心一笑。
老鹹蟲翻了翻白眼,哼哼道:“人渣!”
“你再說一遍?”查子城和沉剛同時回頭,大吼問道。
嚇得老鹹蟲脖子一縮,連忙道:“高!實在是高!”
他們在二樓定下了一張大桌子,沉剛他們來到時其他人都到齊了。大家都很好奇地看著查子城,以及他身邊的一老一小。
沉剛馬上向眾人介紹:“這位就是我們‘薔薇獵人團’的大恩人,查子城兄弟!這位是他的女仆,而這位……”他指著老鹹蟲,卻不知道他是什麽身份。
老鹹蟲胸脯一挺,得意地說:“我就是他的師傅!”
眾人嘩然。本來大家見沉剛口中所說的“神武蓋世、鐵膽俠心,單人單劍無敵於天下的英雄”就是眼前這個小毛孩時就已經夠吃驚了,再聽這個猥瑣不堪的糟老頭就是他的師傅,更是吃驚不已,因為怎麽看他們也不像絕頂高手的樣子呀?
——怪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嗯,隻能這樣解釋。
真紅平靜地說:“歡迎三位!既然大家都來齊了,那就請入座就餐吧!”
菜一道一道上,樣式非常豐富。
這一頓大家都吃得沒滋沒味,席間氣氛沉悶無比,根本沒有人說話,即使要說話也是相鄰兩人低低的耳語。諾大一桌人吃飯居然靜得隻聽見碗筷勺盤相擊之聲,連本來想大涮一頓的查子城都感染上了這種壓抑的氣氛,畏口大大的下降。席間唯一不受影響的隻有小蒙和老鹹蟲,這兩個家夥自開始就沒停過嘴,活像一對餓死鬼。
等吃得差不多的時候,真紅終於說話了:“各位,有些事情我必須現在向大家說,是關於散團的事。”
雖然大家都知道是這事,不過這時由真紅的嘴裏說出來之後大家還是免不了一陣嘩動。很多人都是對“薔薇獵人團”有依戀,正因為如此,團隊這麽窮這麽苦他們都不願離開,都在等有一天“薔薇獵人團”能發展壯大起來。而現在他們的團長要提出散團了,這意味著“薔薇獵人團”將不複存在,他們這麽多年的努力就要白白浪費了!
“大家靜一靜,聽我說!”真紅站了起來,掃望了眾人一眼,等所有人安靜下來之後,才繼續說,“散團,已經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這次實戰演習是我們的唯一希望,沒名氣沒財力的我們正要靠這個比賽提高著名度,增加財源收入。如果真的成功的話,我們‘薔薇獵人團’還有希望,還有壯大的一天!可惜,我們失敗了……雖然這是敵人的卑鄙手段阻止了我們取得勝利,但失敗就是一個殘酷的事實,這是沒有任何籍口的!因此‘薔薇獵人團’已陷入了一個絕對的窘境,實在沒有辦法了,我們隻能散夥!我知道這樣對不起你們,可是若真的將你們困在這樣一支永無出頭之日的團隊裏,更是斷送了你們的前途!你們都是優秀的獵人,今後各奔東西,可以選擇更好的獵人團,終有一天會取得成績的!這也是為我們這個曾經在一起的集體爭光了!我、我……在我的心中,你們永遠都是我的戰友,是我的朋友!我衷心希望你們日後取得成功,實踐自己的價值……而‘薔薇獵人團’今日就此解散!”她說完這段話後已有些喘息,抓起桌上的酒杯就往嘴裏灌了一大口。
大家聽完之後都默默地流著淚,所有人用右手按著他們左邊胸膛上的“薔薇花”飾紋,同時大喊:“‘薔薇獵人團’團結友愛,戰無不勝!”這是他們團的口號,此刻由一幫流淚的漢子吼出來,使查子城都忍不住流起淚來。他從來都是孤孤單單一個人,從來沒有感受過集體的溫情,他真的被這群漢子感動了!戰場上相互依賴、同生共死,戰場下情同手足、同甘共苦!幾年來的經曆無須多說,都包含在這簡簡單單一句話裏了!
真紅望著這些戰友,眼眶終於濡濕了。說到解散團隊,最痛苦的莫過於她自己。辛辛苦苦帶起來的隊伍,居然不得不解散,想想覺得在割自己的肉啊!本來還想做出來翻事業來證明自己的價值,拚死拚活忙碌了幾年卻換來了一場空。恨啊、痛啊!
可是見到這夥兄弟,她忽然明白自己雖然失去了很多,不過她得到的更多!上天也待她不薄了,讓她有這樣的好兄弟!
她不敢說話,深怕哽咽得出不得聲。
“女娃,要真是舍不得,為什麽偏得解散了它呢?”老鹹蟲似乎已經吃飽了,正拿出一根香煙來抽。他說話的樣子非常隨意,不過查子城卻覺得這是他見老鹹蟲最正經的一次了。
真紅沒有說話,默默地低著頭。
“窮,可以去賺錢。沒人委托,可以自己去領。想出頭,就自己去拚。總有出路的。”老鹹蟲慢慢道,那語氣就像在教訓後輩。
這話傳到真紅的耳中使她身體一震,她霍然抬頭,盯著老鹹蟲問:“那麽老先生可否指點一條路?”
老鹹蟲跺了跺煙屁股,輕鬆地說:“獵人協會不是經常掛出一些高額懸賞的嗎?怎麽不接接試試?”
他說得輕鬆,這話說出來卻是讓所有人驚叫起來:“你瘋啦!那些高額懸賞都是世界排名前一百的頂尖獵人團才敢接的,你要我們去接那種懸賞?那還不是叫我們去自殺!”
老鹹蟲挖了挖耳朵,不屑地說:“就當我什麽也沒說過,幫不了你們了。”
真紅凝想了一會,問道:“老先生,你到底是誰?”(未完待續)
查子城還發現楊藝他們這一整天都沒敢回來,所以……咳,那個啥啥古董瓷瓶,嗯,帶走,這一定是不法財物,聽說還是國寶,怎麽也要想辦法歸還國家!這金茶壺也要帶走,拿金子來做茶壺泡茶?這也太不道德了,上天都要懲罰他們的!啊,這尊玉彌佛帶走,沒有人會怪罪我的虔誠……靠,銀餐具一套,階級特權產物,沒收!一八七零馬爹利?嚴重過期產品,帶去銷毀!大象牌香米,泰國進口的啊……
花了一個小時搜刮一通之後,查子城背一大袋,小蒙背一大袋,兩個家夥終於大搖大擺地走出來,實在想不到世間還有如此正大光明的強盜。
“停一下!”
查子城忽然聽到背後有人叫喊,心虛驅使下差點撒腿就跑。還好他回頭看了一眼,看到是老鹹蟲那家夥,這才略為放心,連忙解釋說:“老鹹蟲你誤會了,我們隻是收拾了衣物之類的東西,真的,除此之外其他東西都沒動過一分!”
這時他卻聽到老鹹蟲大哭起來:“徒弟呀徒弟,你是我的第一個弟子,怎麽就這樣沒良心丟下老頭我不管了呢!雖然平常我對你的態度有些曖昧,其實我是真心喜歡你這個小家夥的,當你是我的兒子一樣看待,你這一去,我們要何時何日才能見麵啊!老頭我這一生沒有什麽別的祈望了,就能希望經常看看你們這些小夥子們,忽忽,難道我就這樣孤獨終老了嗎?我真要這麽歹命嗎?因此我……”
看到老鹹蟲真情流露,查子城也感動得不得了,抽抽鼻子激動道:“老家夥你不用說了!其實、其實我也是有點舍不得你的……雖然你作風惡劣,不過怎麽說也是一名出色的技工,我是從心裏佩服你的!我跟著你的時候隻有一個星期,不過在這一個星期裏我確實是學到了不少東西啊!你放心吧,我有空會常回來看你的!你要保重身體,別這麽悲傷了。”
老鹹蟲淚流滿麵,搖搖頭說:“別說這麽多廢話,我傷心是因為袋子不夠大,搬不走更多東西,忽忽……還愣著幹瞪眼嘛,快來幫我將這個袋子抬走呀,要是等他們回來看見那就麻煩了……”
查子城呆立如傻瓜,看著老鹹蟲從門後麵拖出一個小山一般大小的袋子,正極度悲傷地向著他招手……
“你個惡鬼,給我滾!”查子城恐懼地尖叫起來,要是讓這個家夥也跟了來,那麽在“幽靈船獵人團”未完的惡夢將要廷續到“薔薇獵人團”——這太可怕了!
“好好好,我滾我滾,嗚嗚,你先幫我將東西抬起!”
“……”
“不錯,很好,扛在肩上!嗯,很好很好,走吧!”
走出了好幾步,查子城才氣得將那巨開型袋子摔在地上,竭欺底裏地吼:“你他媽的給我滾!”
“好好,你將小蒙留給我,要我去哪都可以!”
“妄想!”
“那我跟定你了。”
兩人爭執著前行,開始還一句一句地說,後來氣急了便用罵,罵累就閉嘴,然後就遇到了開車來接他們的沉剛,三人同時擠了上車。
囧!老鹹蟲那家夥是纏定查子城了,讓他一點招都沒有,最後查子城隻好不說話,悶悶地生氣。
這一次“薔薇獵人團”的人員損傷不輕,其中吳灰傷得最重,留在醫院接受治療,而其餘那些隻要不是傷得不能走動的獵人今晚都去焚香樓聚餐,大家都明白這一餐的意義,因此每個人的心頭都無比的沉重。天下無不散之莛席,實在沒有辦法的話,吃過這餐之後大家都要各奔東西、分道揚鑣了。
沉剛受了真紅的吩咐,開著他的“烈火戰車”來接查子城。雖然他們“薔薇獵人團”注定要解散,不過查子城在危難的時候幫助過他們,是他們的恩人,因此這一頓犒勞還是少不了的。
當沉剛看到查子城拖家帶口的跟一老一小,而且身上還大袋小袋地掛了個滿,心裏更是愁得展不開了。他原本還想吸引了查子城入團之後,團隊的戰力將上升不隻一個檔次,那麽一來“薔薇獵人團”也許還有出頭的一日,真紅團長也許會放棄解散團隊的決定。但是現在查子城身邊卻帶著兩個累贅,這種白吃不幹活的人正是一支貧窮的團隊最不願意接納的呀!
“看來是真的沒戲了!”沉剛絕望地想。
一路上查子城和沉剛隨便閑聊,他從沉剛口中得知“薔薇獵人團”正麵臨著很大的財務問題,隻支出不收入的狀況已經維持很久了,團裏已經窮得不行,估計很難發展下去了。
查子城聽他口氣悲哀惋惜,心裏知道“薔薇獵人團”是完蛋了!他不禁暗歎自己倒黴,“薔薇獵人團”若是真的散夥了,那叫他以後去哪呀?這個世界對於他是如此的陌生,人心之險惡他已經在楊藝身上領教過了,他隻身一人,無知無識,真是寸步難行啊!“難道我從近乎死亡領域的淪陷區走出來,卻要在繁榮的大都市裏困窘而死?”查子城心裏感到一陣茫然。
兩個小時之後,沉剛他們終於來到了焚香樓。
焚香樓位於獵人商貿區最繁榮的美食街,是一座仿古建築風格的豪華大酒樓,高達三層,每層燈光通明,看上去就像一座金色粉妝的黃金宮殿,透雲三丈,周圍燦如白晝。
查子城咋舌,不敢置信道:“大叔,你千萬別說就是這裏啊?”
“不錯,就是這裏。”沉剛的臉色有點難看。
“可是你說過的,你們已經窮得揭不開鍋了……”
“咳咳,這個……”沉剛壓低聲音在查子城耳邊說,“其實你不知道,在獵人商貿區,獵人吃霸王餐是沒人敢管的!尤其是我們有一支獵人團,隻要說先賒著賬,誰敢攔阻呀?隻是……隻是有點丟臉罷了,嘿嘿!”
“!!!!!”
“別瞧不起我們,唉,這樣做也不是為了讓兄弟在離別之前吃頓好的麽,苦心呀……”
查子城馬上豎起大拇指道:“沒錯沒錯,就該這樣!用心良苦哪!”兩人對視了一眼,會心一笑。
老鹹蟲翻了翻白眼,哼哼道:“人渣!”
“你再說一遍?”查子城和沉剛同時回頭,大吼問道。
嚇得老鹹蟲脖子一縮,連忙道:“高!實在是高!”
他們在二樓定下了一張大桌子,沉剛他們來到時其他人都到齊了。大家都很好奇地看著查子城,以及他身邊的一老一小。
沉剛馬上向眾人介紹:“這位就是我們‘薔薇獵人團’的大恩人,查子城兄弟!這位是他的女仆,而這位……”他指著老鹹蟲,卻不知道他是什麽身份。
老鹹蟲胸脯一挺,得意地說:“我就是他的師傅!”
眾人嘩然。本來大家見沉剛口中所說的“神武蓋世、鐵膽俠心,單人單劍無敵於天下的英雄”就是眼前這個小毛孩時就已經夠吃驚了,再聽這個猥瑣不堪的糟老頭就是他的師傅,更是吃驚不已,因為怎麽看他們也不像絕頂高手的樣子呀?
——怪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嗯,隻能這樣解釋。
真紅平靜地說:“歡迎三位!既然大家都來齊了,那就請入座就餐吧!”
菜一道一道上,樣式非常豐富。
這一頓大家都吃得沒滋沒味,席間氣氛沉悶無比,根本沒有人說話,即使要說話也是相鄰兩人低低的耳語。諾大一桌人吃飯居然靜得隻聽見碗筷勺盤相擊之聲,連本來想大涮一頓的查子城都感染上了這種壓抑的氣氛,畏口大大的下降。席間唯一不受影響的隻有小蒙和老鹹蟲,這兩個家夥自開始就沒停過嘴,活像一對餓死鬼。
等吃得差不多的時候,真紅終於說話了:“各位,有些事情我必須現在向大家說,是關於散團的事。”
雖然大家都知道是這事,不過這時由真紅的嘴裏說出來之後大家還是免不了一陣嘩動。很多人都是對“薔薇獵人團”有依戀,正因為如此,團隊這麽窮這麽苦他們都不願離開,都在等有一天“薔薇獵人團”能發展壯大起來。而現在他們的團長要提出散團了,這意味著“薔薇獵人團”將不複存在,他們這麽多年的努力就要白白浪費了!
“大家靜一靜,聽我說!”真紅站了起來,掃望了眾人一眼,等所有人安靜下來之後,才繼續說,“散團,已經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這次實戰演習是我們的唯一希望,沒名氣沒財力的我們正要靠這個比賽提高著名度,增加財源收入。如果真的成功的話,我們‘薔薇獵人團’還有希望,還有壯大的一天!可惜,我們失敗了……雖然這是敵人的卑鄙手段阻止了我們取得勝利,但失敗就是一個殘酷的事實,這是沒有任何籍口的!因此‘薔薇獵人團’已陷入了一個絕對的窘境,實在沒有辦法了,我們隻能散夥!我知道這樣對不起你們,可是若真的將你們困在這樣一支永無出頭之日的團隊裏,更是斷送了你們的前途!你們都是優秀的獵人,今後各奔東西,可以選擇更好的獵人團,終有一天會取得成績的!這也是為我們這個曾經在一起的集體爭光了!我、我……在我的心中,你們永遠都是我的戰友,是我的朋友!我衷心希望你們日後取得成功,實踐自己的價值……而‘薔薇獵人團’今日就此解散!”她說完這段話後已有些喘息,抓起桌上的酒杯就往嘴裏灌了一大口。
大家聽完之後都默默地流著淚,所有人用右手按著他們左邊胸膛上的“薔薇花”飾紋,同時大喊:“‘薔薇獵人團’團結友愛,戰無不勝!”這是他們團的口號,此刻由一幫流淚的漢子吼出來,使查子城都忍不住流起淚來。他從來都是孤孤單單一個人,從來沒有感受過集體的溫情,他真的被這群漢子感動了!戰場上相互依賴、同生共死,戰場下情同手足、同甘共苦!幾年來的經曆無須多說,都包含在這簡簡單單一句話裏了!
真紅望著這些戰友,眼眶終於濡濕了。說到解散團隊,最痛苦的莫過於她自己。辛辛苦苦帶起來的隊伍,居然不得不解散,想想覺得在割自己的肉啊!本來還想做出來翻事業來證明自己的價值,拚死拚活忙碌了幾年卻換來了一場空。恨啊、痛啊!
可是見到這夥兄弟,她忽然明白自己雖然失去了很多,不過她得到的更多!上天也待她不薄了,讓她有這樣的好兄弟!
她不敢說話,深怕哽咽得出不得聲。
“女娃,要真是舍不得,為什麽偏得解散了它呢?”老鹹蟲似乎已經吃飽了,正拿出一根香煙來抽。他說話的樣子非常隨意,不過查子城卻覺得這是他見老鹹蟲最正經的一次了。
真紅沒有說話,默默地低著頭。
“窮,可以去賺錢。沒人委托,可以自己去領。想出頭,就自己去拚。總有出路的。”老鹹蟲慢慢道,那語氣就像在教訓後輩。
這話傳到真紅的耳中使她身體一震,她霍然抬頭,盯著老鹹蟲問:“那麽老先生可否指點一條路?”
老鹹蟲跺了跺煙屁股,輕鬆地說:“獵人協會不是經常掛出一些高額懸賞的嗎?怎麽不接接試試?”
他說得輕鬆,這話說出來卻是讓所有人驚叫起來:“你瘋啦!那些高額懸賞都是世界排名前一百的頂尖獵人團才敢接的,你要我們去接那種懸賞?那還不是叫我們去自殺!”
老鹹蟲挖了挖耳朵,不屑地說:“就當我什麽也沒說過,幫不了你們了。”
真紅凝想了一會,問道:“老先生,你到底是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