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人欲傷左相之女,我等已將他們拿下。”俠士中領頭者說道。既是向在場的少數人解釋殷綰的身份,又是回答了劉毅口中怎敢之話。


    丞相之女?不,這不可能,丞相的女兒不待在京城相府,跑淮安這一個小地方來做什麽?這也是他劉毅一個小小的太尉之子仗勢欺人、敢作威作福的理由,淮安偏離京城,達官貴人地位較高者早祖遷在京城一帶,他實在想不到自己招惹到了一位高權重的左相殷熙的女兒。


    劉毅跪地的速度比在場家丁都快,邊跪邊磕頭:“饒了小人吧,是曉得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龍王廟······請殷小姐恕罪。”


    琢光暗道,怪不得殷娘在這太尉之子怒氣衝衝帶人來時仍麵不改色,原來是早有準備,不過也算是真切感受到了,眼前這個溫柔端莊的婦人,是真正的富家小姐,威嚴不容侵犯。也不知自己跟著含灀這個小丫頭是她倒黴,還是她的幸事。


    含灀卻想著:“難怪剛采薇姐說有人鬧事時一臉平靜,我倒是不知紀舞閣什麽時候來了這些個武功高手。”便和琢光一起看戲。


    這些“俠士”便是青楓從殷府帶出來的侍衛,既然大小姐要回殷府了,當然得找些人來護她平安,反正大小姐都知道了自己的存在,也就不再躲躲藏藏了。


    殷綰讓人打斷劉毅三根肋骨,報了上次小五的仇,讓他按計算好的價格賠償紀舞閣損失,此事便作罷,劉家小小的太尉之家是斷不敢找左相麻煩的。


    “主子,探聽到了,那紀舞閣的掌事是左相殷熙的女兒殷綰。”怡娘將今日之事稟報給費謀,等著費謀的指示。


    “原來是她。”這個許久沒聽過的名字,倒是讓他感慨,他就說為何近幾年沒有殷府大小姐的消息,原來是到了淮安隱居。他還能記得曲寧遠臨死前那錯愕不解的神情,不過棋子便是棋子,沒了價值的棋子留著也無用,當年利用他打得殷熙那老家夥一個措手不及,就是可憐了殷綰和曲寧遠這一對苦命鴛鴦哦,費謀假仁假義,為殷綰感到可惜。


    不過,自己畢竟是她的殺夫仇人,此女,留不得。便吩咐怡娘找個機會將她除掉。


    “主子,殷綰還有一女叫曲含灀,也一並除了嗎?”


    沒想到她還生了曲寧遠的孩子,不過沒有爹疼的孩子是不會幸福的,還是一家人一起在黃泉路上作伴吧。費謀理了理自己的胡須,對怡娘表示一並處置。


    殷綰一行起身動往京城,打算就去探望幾天,於是便留下紀舞閣的姑娘們,暫停歇業,由臨煙幫助排練和代為處理一些日常瑣事。


    含灀和琢光都期待著京城會是什麽樣子,旅途顛簸甚是無聊,含灀就聽著琢光講著現代的新奇物件和她的首席所遇趣事,含灀越聽越激動,臉上時而露出怪異的笑容倒是讓采薇摸不著頭腦。


    琢光看到窗外的風景,心中感慨萬分,這古代雖交通不便,但沿途美景卻是純天然的,倒也令人應接不暇,看得人眼花繚亂,時不時還會看到野生小動物,倒也是可愛得緊。像這種與野生生物近距離接觸估計隻有在動物園才可以實現。


    一路上的蟲鳴、鳥叫仿佛是大自然的饋贈,托含灀的福,自己很久沒享受這種愜意的時光了,長時間跟著現代的快節奏而生活,漸漸忘了享受生活的本質。


    正當含灀她們一行放鬆時,馬車突然急速顛簸,聽到侍衛的聲音:“有刺客,保護好小姐和小小姐。”


    琢光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對這突然遇刺而心驚膽戰,似乎忘了她隻是靈魂而已。


    含灀和采薇在同一個馬車,經上次被人用劍架在脖子一事後,自己對這樣的場麵已經習慣了,反正還有這麽多人呢,怕什麽,她相信殷府的侍衛不是吃素的。心裏雖這樣想著,身體倒是很誠實地縮到采薇身邊,雙手死死抱著采薇的胳膊。


    感受到身邊之人的緊張,采薇對含灀說:“小小姐勿怕,我等定會誓死保護小姐和小小姐。”


    馬兒受驚,大步向前跑去,車夫牽引著韁繩,同另一個侍衛一起與馬兒進行較量,奈何人力戰勝不了牲畜的野性,失控的馬兒轉頭朝另一個方向疾駛。


    車夫大聲說道:“不好,前方是懸崖。”


    侍衛果斷地拿起劍,刺向失控的馬,在離懸崖還有一段距離時便停下了,馬車嚴重受損,采薇為保護含灀不被砸到而受了重傷,侍衛道:“小小姐,快下馬車,屬下知道何處可以容身,我們可以在那兒等小姐他們。”


    “快,快來幫我一把,采薇姐姐受傷了。”含灀看著幾欲昏迷的采薇,心疼不已,她是為保護自己而受的傷,自己真是沒用,連累采薇姐姐受苦。


    侍衛便背著采薇,含灀攙著那個早已中箭的車夫跑去了附近一所偏僻的寺院。侍衛沿途留下了記號,等著自己的弟兄找來匯合。


    另一邊,侍衛留下與刺客抵抗,讓殷綰的馬車先行逃走,馬車上的侍衛得一蒙麵俠客相助,解決了幾個死纏爛打之人便沿著記號向寺院行進,中途讓殷綰下車,車夫帶著馬車朝另一方向轉移視線。


    “灀兒,你怎麽樣,沒受傷吧?”殷綰關切地問著含灀的情況,剛才的情況真是十分驚險,奈何自己與灀兒不是同一輛馬車,看著灀兒的馬車受驚,自己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不過還好,看著灀兒現在完整地出現在自己麵前,就夠了,還好是虛驚一場。


    “娘,我沒事,倒是采薇姐姐,為了救我現在還在昏迷。”含灀見著自己的娘便放心了,現在唯一擔心的是采薇的身體,便告訴殷綰采薇的情況。


    殷綰上前看了看采薇,毫無血色的蒼白的臉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想著她此刻定是忍受著鑽心的疼痛,自己也跟著心痛,采薇跟了自己十幾年,她早就是自己家人一般的存在,見著自己像妹妹一樣的親人為了自己的女兒受苦,實在是於心不忍,便吩咐侍衛去燒熱水,自己親自照顧她。


    “今日會是什麽人來刺殺我們?”含灀不解,最近她也沒惹什麽事啊,娘更不可能了,難道是山匪?也不至於吧,求財也不會如此大費周章,見今日刺客凶狠的樣子,更像是直逼性命來的。


    侍衛答道:“應是與丞相府結仇之人,相爺位高權重,暗地裏總會有人圖謀不軌的,不久前小姐在紀舞閣曝光了身份,因此才引人耳目了。”今日的刺客像是安排好的,若非其他緣由,他也想不到還會有誰如此費盡心機隻為要三個女人的性命。


    琢光和含灀頓時覺得京城倒像是一個未知的謎,殷府更是那偌大的泥潭,陷進去便無法逃出來了。含灀突然明白了自己娘親為何會堅決逃離殷府、逃離京城,現在覺得相府外孫女的身份對她而言究竟是好是壞,她無從得知。


    琢光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電視劇中的各種爭鬥,隻覺毛骨悚然,但又很擔心這個丫頭,要是她此番去了京城,在那些明爭暗鬥中,會不會被人吞得連渣子都不剩。


    兩人各懷心思,今日遇刺一事倒是給了她們警惕,以後的日子萬不可掉以輕心了。


    殷綰也在懷疑自己此次回殷府的決定是否正確,原本在紀舞閣之中能平穩地過日子,如此還沒到京城,便再一次感受到多年未有的心悸。但自己的丞相爹既然早就知道她在淮安,為何不讓人抓自己回去,而是派青楓暗自保護自己多年?殷熙除了是左相,還是自己的親爹,他身體不好,自己作為女兒還是得回去看看的,況自己已經很久沒和娘相見了,如今灀兒都這麽大了,他總不至於讓自己上演一出再嫁的戲碼。罷了,回去吧,既然自己要向右相費謀報仇,便少不了這些爭鬥,就當是給自己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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