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原是路過,恰好碰到了而已,姑娘沒事便好。”李景淡漠答道。


    那小賊被踹得蜷縮在地上,見來了這武功高強之人,自覺放下剛從含灀身上盜取的東西,忍著劇痛逃走了,若再不走,丟的可是他的小命。這兩人像黑白雙煞一樣,惹不起,他躲還不行嗎?


    喻安暗道主子這說謊麵不改色的本事還挺強,他們出來辦事早早遇見了人群中的那位姑娘,見主子沒什麽明顯的表示,但卻是緊緊地同他一起跟了她一段時間,後來目睹了這位姑娘臨危不懼甚至還有與這小賊一決勝負的堅決態度,喻安心想,果然,值得主子注意的都不是尋常女子。照她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能惹上事被費謀追殺倒也在常理之中了。


    李景倒也不期望這個小丫頭能幫助自己,現在自己過得都是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一不小心便墜入萬劫不複的深淵,眼前女子雖好似會些拳腳功夫,但若粘上了像他這樣危險的人,將會給這個姑娘帶來不可預知的危險。還是遠離自己的好。


    喻安要是知道李景的內心想法,定會認為這個世界玄幻了,主子從未將身邊人放在心上,偏偏是這名女子。


    李景倒也沒想這麽多,隻當是與她有緣,且她就是一普通的小丫頭而已,嗯,對,隻當是積善行德讓無辜的人不要因自己受傷罷了。李景下意識地騙自己,直到後來才明白對她的保護欲是因何緣由。


    “對了,我好像還沒告訴你我的名字吧,我叫曲含灀,你別姑娘姑娘叫我了,既然這麽有緣,那我以後就叫你李景,你喚我含灀便好。”怪不得每次都覺得李景喊自己,心裏總是膈應,自己這麽大老爺們兒的氣質總被人叫姑娘,氣勢都丟了一大截兒。況李景與自己有緣,“生死之交”一樣的存在,喊姑娘公子的也太客套了吧,便對他說:


    “李景,從今以後,你便是我曲含灀的好哥們兒啦,我有的是錢,告訴你吧,其實我是殷……”


    “含灀!”琢光打斷她接下來要說的話,這丫頭嘴把不住風,隨便跟人草草結拜便想把自己身份告訴他,也不長個心眼,這李景本來就是江湖中人,是好是壞都不知道呢,若被他知道含灀是當朝左相外甥女,保不齊就被他利用了去。


    含灀驚覺,自己剛差點說漏了嘴,她本來想的是自己有錢了,這位李景兄弟便不用在江湖中奔波,跟著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就行,她曲含灀這點能力還是有的。


    李景見眼前女子止住了話語,眉心一皺,表示不解,後又舒展開:“嗯好,含灀。”


    李景也沒想到自己會被人這麽豪邁地包了,這丫頭是從哪兒看出來自己會缺錢的,還有,兄弟?這女子實在是有趣,倒是有幾分男人做派,不過這模樣完全是一俏脫伶俐的姑娘。看來,含灀的外表確實能欺騙很多人。


    “李景兄,你何時來的京城?”含灀不解,江湖之人都這麽閑的嗎,這李景為什麽總在意想不到的時候出現,淮安到這裏還有很長的距離吧?自己到京城是來探親,他來幹什麽?莫非又是像在群芳樓一樣,跟他的手下做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琢光感應到含灀的想法,也心生疑惑,見他倆那俊朗模樣,至少外表上也不像是那窮凶極惡的雞鳴狗盜之輩啊。


    還好李景他們並不知兩個女人內心的江湖大戲,隻見李景回答:“受人之托,來京城辦事有一段時日了。”喻安也稍點頭應和。


    “那這麽說來李景兄對這京城比我熟啊,還得煩請李景兄帶我見識見識這京城的別樣之處。”含灀作抱拳狀,她一個人,不,雖然還有一個魂,但總覺不盡興,偏不想回殷府。如今遇上李景,他應該知道在京城最該去的是哪兒,她可得好好享受享受,畢竟娘說過不久之後要回淮安的。


    見含灀男子行禮,倒真是把他當兄弟對待了,李景臉上差點破功,不過他確實對京城很熟,畢竟自己就是京城的人,但他不能和含灀說。便應著她的請求:“行,那今日,便帶你領略天子腳下的光景。”


    含灀見自己的陰謀得逞,在心裏對琢光歡呼。琢光心想:完了,管不住這小丫頭了。那就隨她吧,反正李景現在看著還倒是正人君子形象。


    不怪琢光多想,主要是含灀這個丫頭太單純,可能被人賣了還得替人數錢呢,這一賣,還是兩個!


    李景告訴她:“我正好知道哪兒能一覽京城盛況。”然後帶著琢光往一個方向走去。


    他不動聲色地吩咐著喻安去做一件事,喻安得令迅疾閃身離去。


    含灀下意識地跟著他一起走,不時被逐漸熱鬧的夜市吸引,跟著人群看看熱鬧。


    “你看,那個雜耍好厲害,你看他在吐火誒!”這些雜耍人員高矮大小參差不齊,各有各的特色,還有好多新奇的雜耍套式是含灀在淮安從未見過的,她便很激動,原以為京城不過如此,結果是因為她沒找對時間和地點。


    這些琢光倒是在現代見到過,琢光也不清楚含灀這個到底是什麽時代,所以她不知道含灀以前是否見過在明清以後流行的打鐵花、耍酒壇等雜技藝術,她本身最喜歡的便是明清以後的融雜技、舞蹈、戲曲特點為一體的這類雜耍,具有很強的觀賞性,能從中感受藝術熏陶。以前,劇院團建時會和同事們一起去看。藝術是共通的,雜耍中也能反映生活,對她有的舞蹈劇種醞釀情感有很大的幫助。


    李景看著身邊的女子激動的樣子,暗笑到底還是小女子心性,雖然愛學男兒行為,但卻不失女兒家的那種純真無邪。


    他對含灀說道:“走吧,快到了。”


    含灀仿佛突然想起他們來這兒的目的,便更加急切了,拽著李景的袖口,拉著他走,好像這樣就能快一點似的:“走吧走吧,我倒要看看你口中所說之地又會是什麽仙山瓊閣。”


    李景想著目的地,仙山瓊閣倒不至於,他要帶她去的地方定是一般人所不能及的。


    走了好久,似乎離城中心越來越遠了,李景要帶她去哪兒?琢光心裏忐忑,不會真像她所想的那樣李景隻是偽君子吧,正想提醒含灀。隻聽李景說:“到了。”


    隻見眼前是高聳的城門,含灀隻覺被戲耍一般:“你帶我來這兒幹什麽?”就大門有什麽好看的,隻有兩側的守衛冷冰冰地站在那裏,莫非上前推門送死?騙子,騙子,什麽仙山瓊閣,李景就是一江湖騙子。


    “你自己送死去吧,本姑娘不奉陪了!”含灀轉身正欲離開,再待在這兒她怕自己會直接動手與李景幹架,她還以為會有什麽新奇的事物呢,白期待了這麽久,這李景莫非認為自己好玩,把自己當風景供他愉悅了?


    “勿急,你隨我來。”見李景臉上不露慌色,含灀倒是自己心虛了,難道自己錯怪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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