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他們從院門外緩緩走過來,見著含灀和逐月在院子裏有說有笑,不忍打擾,待她們看見自己之後,李景便開口道:“含灀,這位姑娘情況如何?”


    逐月感念李景和含灀救下自己,並讓她在他的家中暫居的恩情,於是她對李景說:“逐月感謝李公子相救,在府中多有叨擾,給李公子帶來麻煩了。”


    “無事,你隨含灀喚我李景便是。”名字也就是一稱謂,不大重要了,況他救一人也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逐月在各個城市闖蕩這麽久,見了那麽多人,自是知道眼前男子絕非等閑之輩,看似雲淡風輕的模樣,但他的眼神透露出高深莫測,不過他提起含灀倒是挺順口的嘛,看樣子,這倆有戲,逐月一副好像識破奸情的樣子,嘴角都咧開了。


    見逐月用怪異的眼光打量著自己,李景不解:“逐月姑娘這是何意?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有奸情!逐月差點破功,及時止住了,與他周旋:“沒,沒···哦對了,那個李景,含灀說你會有辦法救舞團的對嗎?”差點忘了,舞團之事還沒著落,姐妹們和弟弟康公他們都還不知道情況如何了,逐月好不容易分散的注意力又聚集到這件事情上來。


    “對啊,李景兄,逐月的事你打算怎麽辦?”含灀對著眼前男子說道,想著他一大早便不見人影,是想辦法去了嗎?


    這丫頭倒是肯叫自己李景兄了,看來一晚上的脾氣也鬧夠了。李景眉眼溫柔,溫文爾雅,厚薄適中的唇輕抿,表現出一副事情有點難辦的樣子。


    含灀看著李景欲言又止的模樣,知道事情有些棘手,她也不願強人所難,便對逐月說:“我們先去舞團原先所在的地方看看,你在遠處等著我們便是,小皇子沒見過我們,應該不會引人注意。”得先去看看情況,看舞團是否是被人控製了,再做打算,李景既然一時半會兒想不到辦法,那加上她們,人多力量大,總會有法子救出眾人的。


    逐月想著是這個道理,若小皇子真派了人手,目的也就是自己,聽含灀這意思小皇子似乎沒看見含灀和李景的真麵目,自己隻要不和他們一起,便自然連累不到他們。於是跟著含灀他們出了門,帶著他們到舞團暫住附近,自己也藏身隱匿起來。


    李景和含灀他們剛離開自己不久,逐月便聽到熟悉的聲音:“逐月姐姐,康公讓我在這裏等你,並告訴你他們現在藏身在城郊的一間寺廟內,我知道那個地方,我們快走。”


    一個瘦弱的孩子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逐月驚喜地壓抑了自己的聲音說道;“小福,你說,舞團如今還安好?那太好了······”


    說話之人便是舞團入京時救助的一個因饑餓而偷拿了小販的包子,差點被打死的流浪孤兒小福。剛救下他時,瘦的像皮包骨一樣,衣衫襤褸,與京城的繁華格格不入。舞團之人大多心性善良,跟這孩子一樣沒了雙親,都曾過著流浪的生活,自是知道孤兒的不易,便將小福接到舞團幫忙打雜,供給他一日三餐。


    沒想到,康公他們還活著,沒有在小皇子手下被控製,那真是喜事。後又想到含灀他們,便深深擔心著他們的安全,他們現在已經進去了,但康公他們還在郊外,也就是說含灀他們現在白去一趟,還承擔那麽大的風險,自己實在是給他們添了大麻煩。


    “小福”逐月喊住了將要往城郊方向跑的小福,告訴他:“再等等,我還有朋友為了找康公他們,現在估計已經進去了。”


    小福拍拍胸脯,見逐月的擔憂,便對她說:“放心吧,我一直在周圍看著呢,裏麵沒有什麽異常的人,康公他們如今不在這裏是怕再處於危險之中。”康公他們已經到了城郊,自己承了他們的恩,在這兒守著等逐月姐姐也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因為他小,不會引人注目。


    含灀見裏麵既無異常之人,也無舞團蹤跡,還以為舞團已經被小皇子抓到其他地方了,或者是已經遭遇不測,正想著怎麽對逐月開口,隻遠遠地看見藏在柱子後麵的逐月向她輕輕招手,旁邊還跟著一不認識的孩子。


    “含灀,這是小福,他告訴我舞團一行如今在城郊的寺廟,我馬上要去找他們了······在京城多虧了你們照顧,否則我早就···不過今日恐怕我們就此別過了,舞團應該會到另外的城市,以後有緣再見,我會想你的含灀。”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但認識了含灀這樣一位誌同道合的朋友,也不枉她來京城一場,江湖路上,總會再見的。


    “啊,這麽突然嗎?”琢光在含灀心中默默傷心,這她剛交的朋友又要離自己而去,內心不舍,但這是人家的生活,隻能默默祝福吧。


    含灀自是清楚琢光的落寞,她相信琢光會理解的,便詢問著她的意見:“要不,我幫你說,你想對她說的話?人家都要走了,就得高高興興的才對,反正未來這麽長,總會再見到的。”


    丫頭這麽努力地安慰著自己,她也不可能太矯情,隻是心中稍有些遺憾罷了,她對含灀說:“不了,就正常地道個別吧,別鬧得跟生離死別一樣。你說得對,今後這麽長的時間,又何愁不會再相見。”自己在異世又得生活一輩子,一輩子還長著呢,要見的事還多著呢······


    含灀他們目送著逐月離開的背影,琢光感覺她們的相逢就像是書中所描繪的那種“我噠噠的馬蹄是個美麗的錯誤,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但在這繁華的京城,也算是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和剪不斷的羈絆。


    逐月走了,身邊就剩下李景和呆呆像木頭一樣冷淡的喻安,含灀打趣道:“是你主子讓你繃著臉嗎?像個木頭一樣好生無趣。”


    突然被提,喻安作揖:“含灀姑娘還是別打趣屬下了,主子從未讓我這樣。”姑奶奶你可別說了,上次被罰夜裏跑步已經是主子的仁慈了,再把他和主子談到一起,他就是十條腿也不夠跑的。


    李景倒是嘴角輕佻:“哦,是嗎?含灀你要是不說,我還沒注意到我這個屬下似乎不太愛笑?”


    完了,火燒到自己身上了,聽著主子字裏行間的意思,喻安隻得擠出一個自認為很完美的笑容。沒想到含灀見了他滑稽的樣子,笑出了聲:“哈哈哈,喻安,你這也太勉強了。”


    糟糕,含灀姑娘對自己笑,主子不會又要懲罰自己吧?喻安低著頭,不敢看李景,在心裏默默盤算著今天會被罰多少路程。這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屬下真的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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