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移動我的頭了。”


    當閉合的儀器夾牢左右臉頰的時候,奧莉維亞及時提醒。


    “完美,這就是我們想要的。”


    一邊說,威爾遜醫生一邊鎖死裝置,並設置好相應的保險。


    “好了,準備開始,現在進行有趣的部分,先滴一滴麻醉劑,你的眼睛會有輕微的麻木感,當然,這是好的現象,當所有的一切結束之後,它會消失,不用擔心。”


    威爾遜醫生一邊說話移除患者可能出現的焦慮,一邊將透明的麻醉藥物滴入奧莉維亞的眼睛。


    做完這一切,又等了一分鍾,威爾遜用一個特殊的架子塞入奧莉維亞的眼瞼,撐開她的眼皮,讓她的瞳孔正對上方的激光儀器。


    “很好,接下來我們隻需輸入檔案參數就可以開始……噢,等等,檔案上有一些偏差,我得出去重新校對一下,很快就回來……對了,”


    走到門口,威爾遜醫生又回頭,“旁邊桌麵上的紅色按鈕是緊急停止,假如有什麽突發情況,你可以按它,它就在你的右手邊,伸一下手就可以夠到它。”


    他捧著檔案來到前台,正遇匆匆趕到這裏的李昂。


    “請問,奧莉維亞是在這裏就醫麽?”


    “是的,沒錯,請問你是……”


    “我是見習警探李昂,奧莉維亞現在極有可能遇到危險。”


    “危險?嗬嗬,警探先生,你是在開玩笑?”


    威爾遜醫生有點生氣,因為這是對他的業界權威,甚至整家眼科醫院的侮辱。


    “你要知道,我們醫院每年收治的患者多達上千,永久治愈出院的病人多到不敢想象,從未有一例失敗的手術,更不用談什麽危險了……”


    威爾遜的話音方落……


    “救命!救命啊!啊!該死,快放開我!”


    手術間傳出奧莉維亞淒厲的慘叫聲。


    “糟了!”


    李昂三步並作兩步衝向房門,期盼能有機會在她踏入鬼門關之前,拽住她的一隻腳。


    威爾遜醫生一臉慌張的緊隨其後。


    嘭的一聲撞開房門,李昂見到奧莉維亞正在手術台上掙紮,帶有紅色按鈕的緊急製動開關掉在地上。


    “救我!快把這該死的東西打開!”


    奧莉維亞雙手扳住固定腦袋的不鏽鋼裝置大叫。


    “不行!機器故障,裝置鎖死了!”


    威爾遜醫生急得滿頭大汗,根本就不明白為何會突然發生這麽大的事故。


    滋——


    一道極細的光束射下。


    “啊!”


    燒羽毛的氣味發出,奧莉維亞慘叫了起來。


    “讓開!”


    李昂推開威爾遜醫生,念力灌注鎖死的裝置。


    大喝一聲。


    在威爾遜醫生極度震驚的目光下,徒手將強度極高的不鏽鋼裝置生生的扳折了。


    這人是終結者嗎,生撕合金鋼的手臂簡直就是麒麟臂啊。


    李昂的麒麟臂閃爍白光,一拳將又在匯聚激光的儀器擊毀。


    “下來!”


    他前腳才將痛哭不止的奧莉維亞從手術台上拖下,後腳她就踩到地上的一個什麽東西,失足往窗戶上撞了上去。


    嘩啦!


    玻璃碎裂。


    “啊!”


    奧莉維亞呈拋物線落下,重重的摔在三樓底下警車的車頂,慘叫了一聲,不動了。


    那輛警車正是李昂開來的。


    “噢,不,不……”


    威爾遜醫生已經徹底呆滯了,突然發生的一切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而這場噩夢顯然還沒有終結。


    隻見李昂翻身躍出窗外,下落中,念力轉化成浮力,托舉他的雙腳,最大限度抵禦地心引力對他的影響。


    想要從死神手中搶人,想要救回瀕死的奧莉維亞,李昂唯有爭分奪秒。


    噗!


    李昂完好無損的落地,疾步衝向摔在車頂的奧莉維亞。


    不幸中的萬幸,她雖然傷得特別特別重,連眼珠子都摔掉了一隻,甚至從醫學角度來說,她已經死了。


    但今天她遇到的是李昂,李昂不想讓一個人死,那麽這個人就一定不會死。


    除非像小胖子眼鏡哥艾薩克一樣,連腦袋都沒了,已經徹底投入上帝的懷抱,否則隻要大腦還有一絲活躍,還沒有腦死亡,李昂都有足夠的把握救下這個人。


    他把殘破不堪的奧莉維亞從車頂抱下,尋來榔頭,對其全身亂砸,又把她像布娃娃一樣舉起來,摜來摜去,做出讓所有人都不理解的騷操作。


    最後,拾回那顆沾滿泥土的眼珠子,用清水衝了衝,直接塞回奧莉維亞的眼眶。


    扯來一根電線,對著“死屍”一通電擊……


    等到警方和救護車接警趕來的時候,輸上血液,掛上點滴的奧莉維亞已經恢複了心跳。


    剩下的隻需把傷養好就行,假如不出意外的話,奧莉維亞已經和坎蒂絲一樣,被排除出死亡名單,不會再憑空遇到危險。


    因為她已經死了,至少在死神的檔案裏,她已經不存在。


    “五道安全保險全部失效,威爾遜醫生和我說,這是醫院成立以來頭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故,牛仔,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麽嗎?”


    短短兩天卻接連發生三起意外事故,調查結果全部都是意外,麥克萊恩都快不知道怎麽向上麵交代了。


    “呼,”


    李昂呼出一口氣,對麥克萊恩道:


    “這事和威爾遜醫生無關,並不是他的疏忽,而是某些無法描述的東西讓她死。


    這種東西正在嚐試恢複平衡。


    因為她本該在那場橋梁崩塌事故中死去。”


    “你認為調查局的那些老爺會相信這些狗屁結論?牛仔,我們並不是在說服自己,我們需要的是證據,實實在在的證據。”


    “證據?那是不可能存在的,你能夠看到的所有證據隻會是意外。而且奧莉維亞的出事並不是結束,大橋上活下來的人還有更多。”


    這才是李昂所關注的,而且幻象中,他自己是和山姆、皮特一起身亡的。


    死神遲早會找上李昂。


    李昂有辦法讓其他人跳出死亡名單,卻不可以用同樣的辦法讓自己逃離漩渦。


    就跟醫者不可自醫,理發的師傅沒有辦法幫自己理發是一個道理。


    因為沒有第二個人能像李昂一樣擁有念力,可以在他瀕死的時候施以援手。


    他一旦踏入鬼門關,那就真的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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