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祭古殿


    屹立於險峻突起的隱元峰之巔,與洞明峰對峙而立,乃是擺放神劍門曆代先人靈位之地,被奉為神劍門的“禁地”之一,隻有曆代掌門和長老才有資格進入。


    經過一場大雨的洗禮之後,籠罩在天空之上那層黑色的烏雲終於漸漸地散去,天際之上透出第一道微弱的光芒,悄悄地灑在了神劍門的山巒之上。


    古色古香的閣樓之上,那飛簷瓦片間殘留著的雨水,斷斷續續從屋簷之上滑落下來,化作了無數細小的水珠。


    遠方的天空依舊和往日一樣的飄渺,彌漫在山間的濃霧霧如薄紗一般,在微風之中輕輕飄動。


    矗立在隱元峰上的“劍祭古殿”,依舊如同往日一般的神聖莊嚴,透過那扇敞開的房門,依稀可見一排又一排的靈位,靜靜地屹立古殿靈台之上。


    依稀可見,道天雲的遺體安靜地躺在古殿之內,隻見他的雙手合攏放在胸腹之間,臉色顯得有些蒼白,似乎早已經沒有了生命的跡象。


    在那微弱之光的映照之下,他那蒼白的臉龐看去確是十分安詳,臉上並沒有痛苦之色,顯然沒有帶著太多的遺憾離開。


    隻見天璿道長和天璣道長兩人靜靜地守候在他的身旁,眼中含著一絲淚水,緊緊地凝視著眼前的道天雲。


    突然,隻聽見“咯吱——”的一聲,那扇虛掩的房門便緩緩地開啟,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們兩人的身前,然後開口問道:“都準備好了麽?”


    那個人便是“神劍七俠”之首的天樞道長,尾隨在他身後的便是其他兩脈首座天權道長和玉衡道長。


    天璿道長緩緩地轉過頭,看著眼前的天樞道長,幽幽地說道:“恩,已經梳理好了。”


    天樞道長不禁轉頭看著靈台之上的道天雲一眼,隻見他身上的血跡早已經拭去,重新換上了一套嶄新的道袍,顯然已經經過了一番梳洗。


    天樞道長見梳洗已經完畢,臉上滿是悲傷,有些無奈地說道:“既然如此,那便開始‘入殮儀式’吧。”


    天權道長和玉衡道長並沒有任何異議,便開口說道:“是,師兄。”


    那一刻,天權道長和玉衡道長他們兩人便走到了道天雲的身旁,將他扶了起來,最後將他的身體安置在一副嶄新的棺材之內。


    安置好了道天雲的屍體之後,玉衡道長便來到了天樞道長的身前,又繼續說道:“好了,師兄。”


    “恩。”天樞道長並沒有多說什麽,便邁著沉重的腳步,獨自一人走到了那副棺材前。


    看著棺材之中安詳的道天雲,他沉默了片刻,才開口說道:“師父,你安心的去吧,我會完成你的遺願的。”言罷,天樞道長便輕輕地推動了那沉重的棺蓋,最後將棺蓋合了起來。


    那一刻,古殿之內一片沉寂,所有人都沉寂在那無盡的悲傷之中,沉默在此時似乎已經替代了一切。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樞道長才從悲傷之中走了出來,深吸一口氣,有些莊嚴肅穆地說道:“召集各脈弟子,午時舉行出喪儀式。”


    天璿、天璣、天權和玉衡四脈首座聽後,便異口同聲道:“是,師兄。”言罷,他們四個便緩緩地轉身離去,然後漸漸地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


    雨,又淅淅瀝瀝地開始下了,似乎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直到傍晚的時候都沒有停止過。


    天空一直都很陰沉,沉悶的雷鳴始終在耳邊不斷響起,時而閃電劃破夜空,淒厲而又刺眼。


    葬劍之陵


    不知道聚集了多少的神劍門弟子,密密麻麻地屹立在雨中,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淡淡的哀傷。在那些神劍門弟子之中,為首的便是神劍門的五脈首座。


    “劍俠之名,一生守護。”


    道天雲用他的生命保住了神劍門的百年基業,給神劍門弟子留下了一段永不泯滅的神話。這段永不泯滅的神話,將成為神劍門弟子內心深處的精神信仰,一代又一代地傳承下去。


    天樞道長不禁環顧了一下四周,深吸一口氣,有些莊嚴地說道:“出喪儀式正式開始。”


    話音剛落,隻見四個年輕的神劍門弟子便抬著道天雲的棺材,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緩緩地走到了墓穴旁。


    那一刻,那四個年輕的弟子便將棺材放入緩緩地放入了墓穴之中,最後拿起了一旁的鏟子,將泥土一層又一層地蓋上。


    整個場麵莊嚴肅靜,隻有那刺耳的雷鳴之聲響徹天際,雨水混著淚水灑在泥土之上,每個人的臉上滿是哀傷。


    “師父——”此時,隻聽見遠處傳來一聲輕喚,蕭烈風便神色慌張的來到了幾位首座的身前。


    天樞道長緩緩地轉過頭,看著眼前的蕭烈風,有些沉穩地問道:“何事如此慌張?”


    蕭烈風便來到了天樞道長的身前,沉吟了片刻,才開口說道:“酒逍遙回來了。”


    天樞道長環視了一下一皺,卻不見酒逍遙的身影,好奇地問道:“哦,是麽?那他人呢?”


    回想起在玄門關遇到酒逍遙的情景,蕭烈風便如實地回道:“在玄門關。”


    回想起被寒天楓盜走的九幽噬魂劍,天樞道長臉上的眉頭微微一皺,好奇地問道:“那九幽噬魂劍呢?”


    蕭烈風緩緩地低下了頭,有些失落地說道:“不知道,並沒有看到他帶著九幽噬魂劍回來。”


    玉衡道長見勢,便來到了蕭烈風的身前,有些擔心一起前去的傲星痕,便開口問道:“那星痕呢?有跟他一起回來了麽?”


    蕭烈風的臉色變得有些異樣,沉默了片刻之後,才開口說道:“恩,不過好像出事了。”


    一種不祥的感覺湧上心頭,玉衡道長的臉色變得有些異樣,心中滿是不解,便好奇地問道:“怎麽了?”


    回想起玄門關所看到的一切,蕭烈風遲疑了片刻,才開口說道:“如心,她……”


    玉衡道長似乎從他的眼神之中看出了什麽,便對著身旁的天樞道長,開口道:“師兄,你先處理一下師父的後事,我過去看一下吧。”


    如今,天樞道長也無法抽身,點了點頭,道:“恩。”言罷,玉衡道長並沒有停留之意,便轉身離去,獨自一人前往玄門關。


    玄門關


    雨,依舊淅淅瀝瀝地下著,透過那稀疏的雨幕,依稀可以那層層的階梯之上,一老一小兩個身影,緩緩地從遠處而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模糊地身影漸漸地清晰,隻見酒逍遙邁著沉穩地腳步,緩緩地走到了玉衡道長的身前,最後在他的身前止住了前行的腳步。


    看著眼前略顯滄桑的酒逍遙,玉衡道長深吸一口氣,語氣深長地說道:“你們終於回來了。”


    酒逍遙並沒有多說什麽,隻說了一個字,道“恩。”


    那一刻,玉衡道長便將目光轉向了他身後的傲星痕,隻見他的臉色黯淡,並沒有多說什麽,而是抱著懷中的水如心,一步又一步地朝著神劍門而去。


    從他身邊的經過的那一瞬間,玉衡道長便看著他懷裏的水如心一眼,隻見她臉色蒼白,竟沒有一絲的血色,顯然已經沒有生命的跡象。


    看著眼前有些失魂落魄的傲星痕,玉衡道長的臉上滿是擔心,便叫喚道:“星痕——”


    酒逍遙見勢,便拉住了眼前的玉衡道長,臉上滿是無奈,歎氣道:“讓他去吧。”


    看著他那漸漸遠去的背影,回想著剛才所看到的一幕,玉衡道長的臉色變得有些異樣,聲音凝噎地道:“如心,她……”


    酒逍遙的眼中含著一絲淚水,臉上滿是無奈,點了點頭,道:“恩。”


    那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一切,並沒有多說什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傲星痕抱著水如心,漸漸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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