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


    遠方的天邊飄蕩著緋紅的雲霞,血紅的殘陽透過了那層緋紅的雲霞,和煦的照在了綿延不斷山脈之上。


    一陣寒風掠過,吹動著那片青色的竹林,那瘦小的枝幹在寒風中搖曳著,不時落下幾片枯黃的竹葉。


    幽靜的竹林深處,響起了一段優美笛聲,那笛聲猶如天賴的一般,引動著天地間的靈氣,四周不少生靈便群聚在在一起,聆聽著那動人的旋律。


    隻見不遠處的一條瀑布之下的清水潭邊,一位身著黑色衣裳的女子,手中緊握著一隻青色的竹笛,靜靜地屹立在哪裏。


    那個黑色女子眉目如畫,瓊鼻下一點紅唇,雪白的肌膚猶如冬天飄落的白雪一般,清澈的潭水倒影著她那絕世的容顏,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清麗脫俗。


    隨著她指間的快速舞動,曲調越漸歡快,令四周的生靈聽的如癡如醉,沉醉在這動人的天籟之中,不願離去。


    那一刻,那個黑色女子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陰冷的笑意,黑色的眼眸之中帶著一股濃烈的殺氣。


    那濃烈的殺氣瞬間吞噬了四周的一切,四周的生靈全部七孔流血而亡。


    此時,隻見一道黑芒掠過,一個黑衣男子出現在那個黑色女子的身後,那人便是“千仞門”門主——北冥寒。


    隻見他邁著輕盈的腳步,來到了那個黑衣女子的身旁,不禁讚道:“不錯,看來你的《魔音控屍術》又上升了一層了。”


    屹立在他身邊的便是千仞門的“忘情劍癡”月顏夕,雖然曆經歲月的洗禮,但是那絕世的容顏並沒有絲毫的褪色。


    月顏夕的眼中掠過一道寒光,並沒有絲毫的驕傲,幽幽地說道:“是麽?”


    看著地上那些散落的屍體,北冥寒冰冷地說道:“先用動人的旋律安定心靈,然後將鬼戾之氣融入旋律之中,最後利用美妙的旋律殺人於無形,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月顏夕緩緩地轉過頭,看著眼前的北冥寒,幽幽地說道:“不錯,你不愧是我的知音之人。”


    北冥寒的眉頭微微地一皺,心中滿是不解,好奇地問道:“這些日子以來,你苦修曲藝,到底是為了什麽?”


    月顏夕的眼中掠過一道寒光,沉吟了片刻之後,冰冷地說道:“我既然是千仞門的一員,自然要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北冥寒似乎極其在意月顏夕的安危,便開口說:“這件事交給我就好了,你又何須插手此事。”


    月顏夕緊緊地凝視著眼前的北冥寒,有些認真地說道:“我已經虧欠你太多了,有些事還是讓我自己來吧。”


    北冥寒緊緊地凝視眼前的月顏夕,一字一句地說:“我從來都不覺得你虧欠於我,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月顏夕不禁看著眼前的北冥寒,喃喃地說:“如今,我們已經得到了三把四靈神劍了,還有兩把我們就可以完成千仞門的使命的,所以剩下的‘火魂烈炎劍’和‘風影無痕劍’的事就交給我了。”


    北冥寒臉上的眉頭微微一皺,不免有些擔心,再次開口問道:“你真的下定決心了麽?”


    月顏夕緩緩地閉上了雙眼,口中帶著一絲無奈,道:“有些事我必須要去麵對的,何況這麽多年沒見了,我也想去看看他。”


    北冥寒深吸一口氣,冰冷地說道:“既然如此,我也不阻攔你,不過凡事還是要小心一點。”


    月顏夕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遙望著遠方的天空,緩緩地說道:“嗯,我知道了。”言罷,她便化作了一道殘影,然後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


    白虎之陵


    燭光搖曳著淒迷的光芒,映照著四周的一切,隻見一個白衣男子靜靜地屹立在那空蕩的石室之內。


    此時,一陣冰冷的寒風迎麵襲來,那空氣之中蘊藏著一股濃烈的殺氣,瞬間侵蝕著四周的一切。


    隻聽見“鏘——”的一聲,那個白衣男子手中的西門旋風劍豁然出鞘,四周的空氣瞬間驟降了許多。


    那一刻,那鋒利冰冷的劍刃,便昏暗的石室之內,劃過一道絢麗的光影。


    那道光影劃過的瞬間,屹立在他身體四周的蠟燭便斷成兩截,在空中停留了片刻之後,便再次落到了原來的位置。


    隻聽見“鏘——”的一聲,那個白衣男子便再次將手中的劍,再次收入了劍鞘之中。


    把劍和出劍幾乎一氣嗬成,連四周那些斷成兩截的蠟燭都沒有熄滅,此人的劍法似乎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那人便是“西門世家”的門主——西門旋,一生癡迷於劍術,在劍法之上擁有極高的造詣。


    感受著那蠟燭沒有絲毫變化的溫度,他的耳朵微微抖動了一下,臉上露出了一個陰冷的笑意,道:“不錯,看來我終於成功了。”


    回想起當年所發生的一切,西門旋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道:“二十幾年了,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那一刻,他緩緩地抬起頭,望著那扇通往外麵世界的石門,語氣深長地說道:“好了,也是時候離開這裏了。”


    隻聽見“轟隆——”的一聲,西門旋便揮起手中的西門旋風劍,一劍劈開了那扇緊閉的石門,從白虎之陵走了出來。


    那一刻,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麽,臉上的眉頭微微一皺,有些警惕地說道:“誰?”


    “爹——”隻聽見一聲輕喚,隻見一個白衣女子便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那個白衣女子身上並沒有太多華麗的裝飾,腰間卻係著一個銀白色的風鈴。


    那份銀白色的風鈴在微風的吹拂下,發出一陣悅耳的響聲,那響聲仿佛天籟之音一般,洗滌的塵世的喧囂。


    那個白衣女子便是西門鈴,乃是他的親生女兒,也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骨肉。


    他黑布遮掩的雙眼雖然看不見,但是那熟悉的聲音回蕩在他的耳畔旁,確實如此的親切,那份親切呼喚似乎喚起他記憶深處的回憶。


    片刻的回憶之後,他臉上的眉頭似乎有些舒展,口中不由地吐出兩個字,略顯滄桑地說道:“是你?”


    當年,生死崖一戰之後,西門旋為了追求劍道最高境界,不惜自會雙眼,拋棄妻女,才達到今天這個地步。


    如今,即便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站在自己的麵前,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感情,冰冷地問道:“你來做什麽?”


    西門鈴緊緊地凝視著眼前的西門旋,雖然內心深處滿是怨恨,但還有幽幽說道:“今天我站在這裏,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她。”


    西門旋似乎想起了一個人,臉上依舊沒有絲毫的感情,冰冷地說道:“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是和你娘一樣的執著。”


    西門鈴依舊緊緊地凝視著凝視著眼前的西門旋,眼中含著一絲淚水,喃喃地說道:“難道你就不能為了我留下來麽?”


    當年,他似乎早已經放棄了一切,如今即便是她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也不能阻止這場對決的開始。


    那一刻,他的臉上依舊如此冷酷無情,沒有絲毫感情,冰冷地說道:“讓開——”


    一滴晶瑩的淚水從她眼角劃落,順著她的臉龐流淌下來,她的聲音變得有些凝噎,道:“勝負對於你來說,真的那麽重要麽?”


    西門旋不禁握緊了手中的西門旋風劍,沉吟了片刻,冰冷地說道:“這是男人之間的對決,你是不會明白了。”


    止不住的淚水從她的眼中劃落,她似乎已經喪失了理智一般,大聲地說道:“是,我不明白,在你心目當中,勝負永遠都比親情重要。”


    為了這一天,西門旋已經等了二十幾年了,如今無論如何,他都要為自己的尊嚴而戰,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感情,冰冷地說道:“讓開——”


    西門鈴似乎並沒有放棄最後一絲希望,再次開口問道:“你真的已經決定了。”


    西門旋並沒有多說什麽,隻說了一個字,道:“嗯。”


    此時,隻聽見“鐺——”的一聲,西門旋便接下了腰間的夢魂牽繞鈴,緊握在自己的手中。


    西門旋似乎聽到了那攝人心魄的鈴聲,臉上沒有絲毫的感情,冰冷地說道:“怎麽,你想擋我?”


    西門鈴的眼神之中帶著一絲怨恨,有些無情地說道:“今天我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讓你去的。”


    “是麽?”話音剛落,隻見一道黑芒一閃,西門旋便以驚人的速度,閃到了西門鈴的身後。


    那風馳電掣般的速度,似乎避開了她所有的五官意識,隻見瞬息之間,便已經決出了勝負。


    “不自量力。”那一刻,她隻覺得眼前的視線開始變得有些模糊,原來西門旋在瞬移到她身後的時候,便一掌擊在了脖子之上。


    最後,她眼前的世界一片黑暗,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看著倒在地上的西門鈴,西門旋便緩緩地轉身離去,漸漸地消失在世界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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