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劍之陵


    黑色的烏雲籠罩著那片荒涼的土地,看不見光明的天空顯得異常的昏暗,不禁給神劍門蒙上了一片灰色的陰霾。


    雨,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淅淅瀝瀝地下著,落在了地麵積水之上,濺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隻見一個紅衣男子靜靜地屹立在那裏,任憑雨水拍著著他的臉龐,他卻沒有絲毫的退縮之意,仿佛骨子裏的那份倔強,從未曾消失過一般。


    他那剛毅的眼眸緊緊地凝視著墓碑之上那幾個朱紅色的大字,用有些滄桑的聲音,喚道:“師父——”


    那一刻,那冰冷的雨珠如同天空墜落的淚水一般,落在了酒逍遙的墳前,竟顯的如此淒涼。


    回想酒逍遙的一生,是默默無聞的,可是他所做的一切,卻倍受世人敬仰。也許是上天對他的眷戀,如今的他終於可以靜靜地躺著了泥中之中。


    遠處的荒草在寒風之中搖曳著,融入雨聲之中沙沙作響,仿佛有一個藍衣女子麵帶微笑,在遠方等待著他的歸來一般。


    那人曾是酒逍遙最心愛的女子,如今終於等到了,與他相守的那一天。


    一滴晶瑩的淚水混著雨水從他的臉龐之上流淌下來,他眼中掠過一道寒光,冰冷地說道:“師父,你放心,我已經練成了《神劍九訣》前六式了,我一定會親手替你報仇的。”


    忽然,一道白色的影子從幽靜的樹林深處掠過,穿過那淅淅瀝瀝的雨幕,出現在傲星痕的身後。


    看著眼前的傲星痕,她的腳步變的有些緩慢,那腳步帶著一絲遲疑,一絲彷徨,一絲悲傷。


    她似乎並不想去麵對眼前的傲星痕一般,但是又像是命運驅使一般,還是鼓起了勇氣緩緩地走到了他的身後。


    傲星痕似乎察覺到了身後的氣息,便緩緩地轉過頭,看了身後的白衣女子。


    那個白衣女子依舊一襲白衣,眉頭微微地緊皺在一起,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哀傷。


    烏黑的頭發在寒風中肆意飄散著,不禁遮住了他的冰冷的雙眸,他的臉上沒有絲毫地感情,冰冷地說道:“是你?”


    屹立在寒風之中的慕凝煙,一絲烏黑的長發在寒風中飄散著,眼中依稀含著一絲抹去不了的淚光,在霜白的月光映襯下,顯得如此的晶瑩剔透。


    傲星痕緊緊地凝視著眼前的慕凝煙,慕凝煙也看著傲星痕,兩人久久地對視著,誰也沒有打破彼此的沉默。


    那一刻,仿佛時間停止了一般,他們之間沒有絲毫的言語,沒有絲毫的動作,隻是靜靜的凝視著彼此。


    不知道過了多久,傲星痕終於打破了許久地沉默,臉上沒有絲毫的感情,冰冷地問道:“你來這裏做什麽?”


    慕凝煙眼中含著一絲淚水,聲音有些凝噎地說道:“我知道你們之間的仇恨,已經到了無法化解的地步了,但是我還是不希望,看到你們兄弟相殘那一天。”


    那一刻,她便在傲星痕的身前跪了下來,眼中含著一絲淚說,替他哀求道:“我求你放過他好麽?”


    冰冷的雨水無情地拍打在了傲星痕的身上,他卻感覺不到絲毫的冰冷,也許他對於自己的感覺早已經麻木了。


    在清冷的月光映照之下,他那充滿殺氣的眼神毫無遮掩地顯露出來,在此刻卻如此的清晰。


    那一刻,他那充滿殺氣的眼眸緊緊地凝視著眼前的慕凝煙,冰冷地說道:“你來到這裏,難道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麽?”


    慕凝煙依舊跪在他的麵前,聲音有些沙啞,輕聲地說道:“嗯,就當我求你了,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們兄弟相殘的那一天”


    那一刻,她所做的一切,到底都是為了誰?誰也不知這單薄的軀體之上,又背負了多少痛苦。


    即便全天下的人都背棄了他,她依舊沒有放棄對他的那份執著。


    傲星痕並沒有說什麽,隻是靜靜地屹立在那裏,沉默似乎已經替代了一切。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他卻把所有的悲傷化作了仇恨,那雙滿是仇恨的眸子卻掩蓋不住他身上的殺氣。


    寒風吹著荒草依然沙沙作響,兩人的衣襟依然隨風飄蕩,冰冷的寒風仿佛要把空氣凝結成冰粒,來冰封那受傷的心靈。


    那一刻,傲星痕緩緩地閉上了雙眼,臉上沒有絲毫感情,冰冷地說道:“他不值得你這樣做。”


    一滴又一滴晶瑩的淚水從她的眼中劃落,順著她的臉龐流淌下來,最後跌碎在雨中,融入的腳下的積水之中。


    隻聽見她聲音有些凝噎,喃喃地說道:“我知道在你們的眼中,他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但是我知道他的心從來都沒有變過。”


    回想起那些難以忘懷的往事,傲星痕臉上露出了一個蒼白的笑意,那笑意竟是如此的陰冷,令人見了不免有些心悸。


    那一刻,傲星痕緩緩地把頭低下,修長的頭發完全覆蓋住了眼睛。


    冰冷的雨水瞬間從頭發上劃到那蒼白的麵龐,一滴接著一滴的順著他的臉龐劃落,最後跌落在地上,融入了那淺淺的積水之上,濺起了一朵又一朵的漣漪。


    是淚還是雨水?


    那一刻,他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著,聲音有些嘶啞地說道:“無論他做過什麽,我都可以原諒他,可是為什麽他要殺我的師父?”


    慕凝煙也不明白為什麽他要殺酒逍遙,但她還是袒護著他,道:“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會殺酒逍遙?但是酒逍遙的死一定另有隱情的。”


    回想起忘情森林所看到的一切,傲星痕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著,有些激動地說道:“隱情?一切都是我親眼所見,哪裏還有什麽隱情?”


    那一刻,他全身散發著濃烈的殺氣,冰冷地說道:“既然你來了,那請你告訴他,我傲星痕與他見麵之時,就是我們兄弟一決死戰之日。”


    慕凝煙的臉上的眉頭不由地緊皺在一起,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你們之間真的隻能一個活著麽?”


    回憶起童年的一切,原來一切的一切,終究隻能是回憶,兄弟之間的羈絆到最後卻隻剩下仇恨。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傲星痕眼中似乎顯得有些黯淡,有些失落地說道:“在我心裏他早就已經死了,如今的他已經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了。”


    那一刻,他便拔起了插在地上的風影無痕劍,臉上沒有絲毫的感情,冰冷地說道:“他日見麵之時,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言罷,他緩緩地轉身離去,漸漸地消失在慕凝煙的視線之中。


    淅淅瀝瀝的雨幕之中,慕凝煙依舊跪在雨中,任憑雨水拍打著她那纖弱的身軀。


    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見一個黑衣男子撐著一把青色的竹傘,踏著泥濘的泥土,緩緩地從遠處走了過來。


    那個黑衣男子緩緩地走到了慕凝煙的身後,將手中的竹傘遮在了她的頭上,在她身後輕聲地說道:“回去吧。”


    慕凝煙緩緩地轉過頭,看著眼前的黑衣男子,輕聲地喚道:“天楓——”


    那一刻,寒天楓緊緊地凝視著傲星痕離去的方向,他的眼中有著一絲淡淡的哀傷,是如此的孤獨和無助。


    一滴晶瑩淚水從他的臉龐流淌下來,隻聽見她的臉上滿是不解,好奇地問道:“你既然來了,為什麽你不出來跟他解釋清楚呢?”


    寒天楓緩緩地閉上了雙眼,臉上滿是無奈,冰冷地說道:“有些事你是不會明白的。”


    那一刻,慕凝煙緊緊地凝視著眼前的寒天楓,神情有些激動道:“不,我明白,我知道酒逍遙一定不是你殺的”


    寒天楓臉上滿是無奈,冰冷地說道:“我們之間的仇恨,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如今說什麽已經都沒有用了。”


    那一刻,慕凝煙緊緊抱住了他,在他的懷裏哭泣道:“我不願讓你你獨自一人,承擔所有的痛苦,更不願你離我而去,你知道麽?”


    寒天楓輕輕的撫摸著她那修長的頭發,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一切都會過去的,跟我回去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離開寒天楓的懷抱,寒天楓便帶著她轉身離去,漸漸地消失在淅淅瀝瀝的雨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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