韃靼人祖輩生活在白山黑水之間,限於惡劣的生存環境,他們勇敢勤勞,為了糧食土地,敢於拚命。


    在前期崛起過程中,汲取大炎的血液,逐步成長為一個製度化、正規化的軍事集團,戰力極端強橫。


    鐵騎一出,縱橫無敵,大炎這個看似強大的巨人,也隻能任其魚肉和玩弄。


    然而當韃靼積蓄足夠,一朝入關滅掉大炎朝廷,本部軍事集團的戰力便開始極速下滑。


    一方麵是高層貴族腐化,在中原的紙醉金迷中沉淪,出身於白山黑水的他們,何曾有過如此奢華的生活享受。


    另一方麵便是韃靼朝廷,給予本部真韃的特權,如律法豁免、自許圈地、鐵杆莊稼等等。


    特別是每個真韃都能領取的鐵杆莊稼,讓他們不用再賣命也能享受朝廷供養。


    在這等優渥待遇下,韃靼本部的戰士從肉體到精神都在墮落,反正能活得很滋潤,何必再打生打死。


    真要上陣打仗,真韃大兵在後麵督戰就好,前麵自有漢軍為其賣命。


    周柏監國的那段時間,大炎於南方複興,韃靼還保留一定戰力,老一輩悍卒血勇未失。


    等大炎止步長江以南,寸板不敢北渡,這最後一點戰力也就消磨殆盡了。


    你朱均隻要保個南朝半壁,做高宗,他們非常歡迎。


    而後直到光武四年,周柏出水師“北伐”,力戰數場覆滅韃靼水師,這才讓韃靼少數清醒之人,再度有發聲的機會。


    整軍戒備,忘戰必危,南朝北伐之心未死,光武為年號,足見其誌向……


    一番警告鼓吹下來,再配合長江敗績,倒真讓韃靼朝廷上下,討論過一段時間。


    甚至年老的韃皇,一度升起南征之念,他要是不處理掉南邊的隱患,將來後世子孫可否能坐穩江山?


    何況以北伐南,終究是要比以南伐北要容易些。


    本部族人不能輕易消耗,那就招募漢人為卒,犧牲再多也不怕。


    光武四年,韃皇下令擴軍,共得漢人新卒三十萬,以綠色旗幟為營號,是為綠營兵。


    幾番演武操練,綠營軍表現不俗,多次勝過漢旗軍,被韃靼朝廷依仗為常備軍。


    一時北朝軍勢大盛,內部居然多有南征的討論,韃靼貴人反正是跟在後麵,拿一拿沒有危險的功勞。


    贏了有官爵封賞,敗了沒有任何損失,兵敗之責皆由漢人軍官承擔。


    然可供驅使的廉價兵卒招募完畢,韃皇後知後覺,是不是還要造船?


    這次再想渡江,沒有水師叛徒,也沒有帶路黨,卻是難於登天。


    劃江而治,天險分割兩朝,不是一句空話。


    此時北朝上下,隻能唾罵兩句,炎皇陰險狡詐。


    本部大兵和漢旗兵,靡費甚多,加上新增三十萬綠營,軍費直線上漲。


    而造船耗時日久,同樣需要國庫傾力支持。


    好在光武五年、光武六年,南朝沒有任何動作,那南征要不就算了吧……


    畢竟南炎“不思進取”,毫無北進之意。


    很快,為了不影響國族的福利待遇,造船計劃淪為紙上空談,三十萬綠營兵發不起餉銀,快速淪為廢物一流。


    光武七年,在周柏的親自督促下,水師各類運兵戰船達到上千艘,一次性運輸兵力可達五萬之眾。


    光武八年,耗時日久的馬政大放光彩,新購買和培育達到要求的戰馬增至四萬匹,騎兵軍團達到三萬騎。


    光武九年,在長期安定的休養下,大炎國力達到頂峰,整體氣運顯現赤紅。


    周柏沒有選擇全軍布武,依舊選擇精兵政策,三萬羽林軍在國運加持下,半數軍卒武道修為臻至後天境。


    稱帝的第十個年頭,也就是光武十年五月,他下令舉國北伐。


    忍耐十年,必然要一朝就竟全功,驅除韃虜,光複大炎全境。


    五月五日,婁晉鵬率前鋒五萬大軍渡江成功,韃靼沿岸防線早已被探知實情,一擊即潰。


    五月七日,前鋒狂飆突進,攻取北岸所有渡口,周柏率中軍十五萬安然過江。


    五月中旬,韃靼長江駐防將軍似是終於反應過來,集結五萬騎兵,十萬綠營據守江淮重鎮。


    隻是和大炎十年磨刀積蓄不同,韃靼在北地的這十年,隻是空度時光。


    從貴族到軍兵的腐化,已經使得這個曾經強大無比的軍事集團,千瘡百孔,毫無戰力可言。


    一係列堅城基本上守不過三天,人家光武皇帝可是再度重申了奉天討胡檄。


    “凡在漢胡苟被逼脅,但已事降服,皆大赦勿有所問。其在俘囚,若變形革麵,願歸農牧,亦大赦勿有所問。其有挾眾稱戈,稍抗顏行,殺無赦;為間諜,殺無赦;故違軍法,殺無赦。”


    現在投降還不把你當漢奸,投得晚了,不僅殺無赦,更要“青史”留名,遺臭萬年,子孫後代永遠抬不起頭。


    五月底,經過數日強攻後,韃靼重兵屯駐的核心城市宜城被破。


    他們想守,但戰鬥力和戰鬥意誌實在太差,一品駐防將軍戰死,城內萬餘反抗的漢韃軍兵被屠。


    另外投降的兩萬駐防真韃兵,被周柏編入前鋒,令其開路。


    此後整個六月份,北伐軍就再沒遇到過多阻礙,北上之路暢通無阻。


    沿途百姓喜迎王師,駐防軍兵望風而降……


    韃靼賴以立國的騎兵軍團,居然隻在宜城見到過。


    至七月九日,江淮盡複,大炎北伐軍的兵鋒進入海右省。


    婁晉鵬的前軍勢不可擋,七日連下十一城,一戰拿下海右要塞。


    韃靼朝堂之上還在爭論出多少兵,國庫空虛到底誰負責,卻不料亡國危機已在眼前。


    海右如果丟失,京畿地區可就沒有屏護之地了,國都岌岌可危。


    鑒於空前危機,韃靼爆發出最後的底蘊,兵員和錢糧終於湊齊。


    七月十五日,北地十萬鐵騎聚攏,交由曾經威名赫赫的老王僧格統帥南下。


    然而不等僧格到達走出京畿,海右省府被大炎光武帝親自攻下的消息便已傳來。


    根據前線軍報,光武帝的三萬羽林全是武林高手,任何一人都能充作大內一等侍衛。


    人人如虎,不避鋒矢,勇猛無畏,甚至能徒手攀附城牆。


    縱使海右將軍忠於朝廷,驅使守軍竭力防守,可並不能逆轉戰局。


    “炎龍騎兵大將高虎,一杆銀槍無敵於世,以離體槍芒轟穿城門?”


    “默默無聞的禁衛統領屈誌,親自擒殺拚死一搏的海右將軍,親衛親眼見證其一人獨戰百名真韃勇士?”


    老王僧格看著陸續送回來的情報,隻以為前線軍將和哨探都瘋了。


    他年輕時被尊為韃靼第一巴圖魯,武力強橫,與大炎作戰時,多有斬將奪旗之舉,令敢戰的大炎邊軍都望而生畏。


    即便如此,僧格也認為自己是肉體凡胎,披著甲胄,一對十餘便是超常發揮。


    你現在告訴我,徒手攀附城牆,槍芒,以一敵百,他實在無法接受,全是武聖在世?


    可這是經過確認多次的軍報,無法作假。


    猛然間,僧格想起了十年前,韃靼退出南方的原因。


    漢人反對剃發易服,舉國暴動,需要分兵鎮壓,這是主要原因不錯。


    但他還記得另一個重要原因,接連數萬真韃戰死於南方,額爾克送回的離譜戰報,居然說戰勝他們的是一支武力超凡的炎軍。


    當時坐鎮京畿,不可一世的僧格,隻認為是額爾克在尋找理由,再強的軍隊,也不會超出韃靼鐵騎的範疇。


    如今看來,光武帝是一直有這樣的底牌,而他依舊隱忍了十年,何其可怖。


    僧格隻覺莫名震恐,難怪此次大炎北伐,沒有像之前的南朝一般,分兵多路。


    他有無敵強軍,自一路來,光明正大,堂堂皇皇,你又如何阻擋。


    憑借敏銳的軍事嗅覺,僧格下令全軍止步海右邊界,同時向韃皇密信上奏。


    信中首先請求繼續派遣援軍,十萬鐵騎還不夠。


    再就是建議朝廷立即遷都,最好是直接退往關外,趁著他還能拖住一段時間。


    如果能帶走京畿的大量人口,還有十數年在大炎掠奪的財富,於白山黑水的主場,或許還能延續國祚。


    前者求援還好說,韃皇還認為這是僧格的穩重之舉,畢竟大炎此次來勢洶洶,一著不慎便有亡國之危。


    而後麵的遷都之議,卻是直接刺激到年邁的韃皇,至於嗎?!


    可作為一個王朝的最高執掌者,在他不想裝睡時,就真的是睡不著。


    天災人禍,吏治腐敗,民間怨懟,國庫空虛……


    不過最關鍵的還是他們內部出了問題,賴以立足中原,以小族淩大族的軍事武力已經土崩瓦解。


    真韃兵、漢旗兵作為特權階級,不堪一用,綠營兵這幾年下來早已淪為兵痞,也沒多大戰力。


    僧格能帶走十萬“鐵騎”,得益於去年從關外跑來的數萬名”窮親戚“,另外還榨幹了所有王公貴族的私兵,裏麵多是奴才,少有真韃本族。


    國都還有十數萬大軍,可其中除了部分親軍還有戰力,其餘都不過是繡花枕頭。


    在得到幾名漢人心腹的分析後,韃皇定下遷都之議,同時將各省趕來的綠營兵一起調往前線,聽從僧格使用。


    七月十三日,韃皇下令遷都,優質人口和大量財富開始向關外轉移。


    反正朝廷和皇帝會慢些走,如果僧格能勝,遷都就變成經營龍興之地罷了。


    而這時周柏仍未出海右,婁晉鵬率領三萬精騎止步京畿之外,十萬鐵騎的威懾力還是有的。


    目前雙方停留在試探,小規模騎兵對戰的階段,哪方取得的小勝更多,誰就能遮蔽戰場,取得先機。


    七月十八日,海右完全光複,後勤線路通暢,周柏率十萬主力抵達前線戰場。


    麵對大纛高牙,氣勢磅礴的威武炎軍,僧格反而莫名鬆了口氣,因為他已經提前預警,而朝廷正在遷都。


    主力十萬也都是如前鋒精騎一般的強軍,非是他這強行聚合的十萬騎兵能敵,這幾天小規模交戰就已經吃夠苦頭,敗多勝少。


    “隻要遷往關外,再蓄族人血勇,將來必有再回中原之機!”


    後續無論炎軍如何邀戰挑釁,僧格都是避而不戰,他認為隻要拖延時間就好。


    也正因為十萬鐵騎的虎視眈眈,導致北伐主力前進緩慢,時刻要注意被突襲。


    直到七月底,關外傳回消息,“老巢”被端了,龍興之地的所有重鎮均已被炎軍攻陷。


    目前大炎征北將軍李定國,已經率領五萬精銳炎軍向邊關進發,路線完全複刻韃靼入關。


    根據情報,邊關自韃靼入關開始就已荒廢,駐守兵力極少。


    周柏從來都沒說隻有一路,五萬人,剛好是大炎水師一次能運輸的兵力。


    北伐以來,水師的運糧船不僅給禦營主力補充,還要繞道給李定國部補充。


    遊牧民族的思維局限,讓他們根本就不重視水師,也不會想到周柏會派人走海路偷家。


    韃靼朝廷一日三驚,僧格更是驚怒吐血,從邊關到京城隻需十天,腳程快或許隻要五天?


    決戰勢在必行,而且要速戰速決。


    如果能擊潰大炎北伐主力,甚至擒殺光武帝,那及時回援一切都還有希望。


    可如果他敗了,韃靼也就沒了。


    麵對停下行軍,不慌不忙的炎軍主力,八月三日,僧格無奈選擇率十萬鐵騎發起決戰。


    隻是炎軍的姿態等於是請君入甕,十萬鐵騎並沒有衝垮身穿重甲,頂在最前麵的三萬羽林軍。


    而後陷入糾纏作戰的汪洋大海,再想撤退時,又被十年生聚養出的三萬炎騎銜尾追殺。


    最終全軍崩潰,一敗塗地。


    一個月後,大炎成功光複京畿及國都,盡屠韃靼皇室,以告祭太廟。


    半年後,天下抵定,大炎再複全盛版圖,時人稱之為光武中興。


    光武十一年的某天,周柏福至心靈,氣運躁動,選擇坐在龍椅上小憩。


    忽然間,身邊之景不斷倒退,金鑾殿、國都、大炎十三省,乃至於整個世界全都化作夢幻泡影。


    “征召戰爭結束,安北國君,恭喜你獲勝。”


    “作為勝利者,你可攜帶當前大炎王朝之氣運,回返天元世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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