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島鹿黑著小臉看著麵前熟悉的幾人。


    這不是全員都到齊了嗎!


    ——可惡啊!又被他忽悠了!


    “為什麽你會來啊,不是說你在備考什麽的嗎?”晴島鹿咬著小嘴唇憤憤地對白夢說。


    “呀,沒想到晴島小姐這麽關心我的學習近況,但不過沒關係,我最近的備考效果很不錯,拿下一月份的統考應該沒什麽問題,然後再全力攻克二三月份的校考。”白夢露出了高雅的笑意,這份居高臨下的腹黑之意已經被她駕馭得爐火純青。


    括號:對晴島鹿專用表情。


    少宮一記手刀劈在了她頭上:“行了,你也別在這嘚瑟了,這隻是給你換個學習環境而已,別一天到晚想著鬥來鬥去,到了目的地之後,給我老老實實待在房間裏學習。”


    “好痛!”白夢敢怒不敢言。


    這麽一聽,晴島鹿這邊也露出了進球成功般的洋洋得意:“什麽嘛,我還真以為你是那種能一邊旅遊玩耍,一邊考出驚人分數的類型,原來還要托著學習資料到旅遊地點啊,真可憐。”


    然後倆人進入了日常祖安狀態,團體隊裏又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她們的關係,也已經變得非常不錯了呢。”水城在一旁滿意地笑了起來,“這次星彩她沒有來嗎?”


    “她的話也到了年末衝工作業績的時候,沒時間陪同。”科執光說。


    各種意義上,還真如她說的那樣兌現了,自己的出行團隊,似乎又是清一色的女性角色陣容。


    為了平衡團隊性別,科執光的確也找了其他男性,但眾所周知,本番的楠角色都是five,沒一個能來的,連熏也表示有冬令營活動,果斷選擇墜機。


    總之,這真的不是我故意開後宮,真的是這群人沒一個能來的!


    於是沒辦法,隻能老陣容重啟。


    科執光雖然沒有主動聯係白夢,但她還是消息非常靈光地捕捉到了科執光正在湊旅遊班子的風聲,主動報名參團。


    既然她來了,少宮也自然來了,還把學習作業一起拖來了。


    可能這就是鬼母型角色吧。


    啥也別說了,這對cp,磕了!


    但還真別說,井上沒來,多少有些怪可惜的。


    上次的任務,井上多多少少還算知了些情,讓科執光有種與之並肩作戰的感覺,結果今天她就沒來了。


    關於她,多多少少還是帶著些謎團的,比如她那奇怪的巫女背景,圍棋世家背景,當時在段位頒發儀式上,夜神國京給她的寄語是“戒除焦慮”,這份焦慮到底指什麽呢?現在戒除了嗎?


    而且,她的身上一直還剩兩個道具沒有爆出。


    科執光後來也找她來過幾局,但這兩個道具就是爆不出。


    可能還有什麽事件沒有觸發,導致這兩個道具始終被打上了問號。


    “那麽,我們就出發吧,就我們這五個人。”說完,科執光提著行李帶隊坐上了開往劄幌的新幹線。


    加了這麽多力量值之後,提行李什麽的確實方便了許多,再也不擔心沒有力氣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了。


    新幹線很快就發車了,緩緩發力,然後進入高速狀態,上輩子坐高鐵的感覺就這麽回來了。


    這是科執光穿越後的第一次離開東京,去到另一座城市,心情頓時奇妙地飄了起來,變得開始不去想工作方麵的事。


    今天是12月21號,寒假開始的第一天,從校園裏解放而出的學生們即將爬滿日本各個景點的角落,夏威夷的海灘上又將人來人往,北海道的滑雪場上預計也將人從眾,不僅有本地的遊客,還有外國的遊客。


    北海道從11月就開始下雪,到了現在,剛好是雪季的旺期,冰花的魔力將覆蓋整片大地,將那裏打造成神賜的療養之地。


    本來打算再想幾個與雪有關的圍棋典故的,但想了半天,還.....還真就沒典故。


    古人們鬼特麽在大雪天裏下圍棋,坐得話大概是能通過思考入定的方式坐住,但這棋子大概是提不起來的,手都快被凍僵了。


    但也不排除可能會有武俠描繪一幅雪天裏高人對弈的場景。


    雪和圍棋唯一的聯係,可能在於二者看上去都很高雅。


    僅僅隻是看上去。


    “我們這次在北海道玩多久啊?”晴島鹿問,她好像是真的啥也不知道,就這樣急匆匆地提著箱子過來了。


    “預計有個一星期吧,如果想玩久的話,也可以,但起碼給我留兩個星期的時間,準備名將戰。”科執光說。


    “合著你隻打算用兩個星期來備戰啊!”晴島鹿忍不住吐槽道。


    但她想了想,好像槽點沒把握對,於是繼續追擊:“不對,您老這是做好了在這裏玩上一個月的準備呐!”


    “對哦,既然都隻剩兩個星期了,那我幹脆把這兩個星期也納入備戰時間好了,就這樣說吧,我在這裏待的時間上不封頂,可能我會一直在這裏待到名將戰開始。”科執光如同被提醒了一樣,迅速調整策略。


    “你是想說,你要在這裏備戰一個多月?”


    “好像也可以這麽理解......這麽說起來,原來我才是團隊裏最努力的人啊,居然把所有的時間都點在了備戰上。”科執光點著頭,若有所思地吹著自己。


    “啊呸!”


    “那晴島你呢,你什麽時候開始準備名將戰?”


    晴島鹿哼了一聲,將腦袋撐在了扶手邊:“名將戰的話,我就算了,這個不玩。”


    “頭銜戰你也鴿?”


    “我下不慣快棋,這個比賽就象征性打打吧,到時候我一輪遊了,你可千萬別笑。”晴島鹿耷拉著腦袋說。


    白夢在一旁微笑而道:“沒事,就算晴島小姐你第一輪就出局了,我也會銘記你出局的那局棋譜的,並保證我們社團絕大多數人都能將其背誦到滾瓜爛熟。”


    “呸呸呸,呸呸呸!”


    快棋對於晴島鹿來說確實是難為她了,遙想科執光還隻有剛踏入職業門檻實力的時候,都成功用一盤10秒快棋賽把她給灑石灰了,現在如果再來一盤快棋賽,科執光說不定能把她打到貼目。


    說起快棋賽的話,這其實也是越川龍己的強項,雖然他現在的頭銜是龍座,但他也曾有一段時間同時持有名將和龍座雙頭銜,相當風光。


    關於他的棋譜,科執光事後當然也是認真研究過,能夠從他的落子之間感受到無與倫比的瘋狂與張力。


    他的強項,是棄子。


    他經常敢在棋局裏棄掉其他高手不敢棄掉的棋,別人有屠龍名局,他也有棄龍名局,通過棄掉一條六十目的巨龍,來換取整張棋盤無死角的厚壁。


    在這局棋中,他棄龍的舉措可謂驚為天人,解說在現場都是聲音打著顫在解說,覺得這種行為充滿了不可理喻。


    然而越川龍己本人自從決定棄龍的那一刻起,緊鎖深思的眉宇就轉向了期待式的笑意,最後變得狂浪了起來。


    但他好歹沒笑出聲,不然的話早就被保安架出去了,在棋界,再厲害的棋手打不過保安。


    那局最後的結果是他的大勝,贏下的一刻,他終於開始按捺不住麵頰,笑出了聲,把對手嚇出了陰影,過了幾個月才把狀態緩回來。


    越川龍己的每一局幾乎都是這樣,前半段愁眉苦思,後半段棄子之後,笑容就愈發克製不住,最終在獲勝的那一刻爆發出來,因此業內也盛傳本屆龍座很危險的說法。


    人如其棋,將棄子這種瘋狂又華麗的手段玩弄到極致的人,在生活中也必然是個危險十足的人,唯有惡龍才足以形容此人。


    還有五個月,就又是屠龍季節了。


    如是想著的科執光沉沉抽了口濁氣,鬆開了緊繃的手背,而後回歸慵懶的現實。


    現在名將戰都沒過,就考慮龍座戰,委實有些過早了。


    而且現在是重要的假期。


    行駛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初登車的興奮也冷卻了下來,整輛車廂的人也開始進入到了應有的狀態,要麽開始打瞌睡,要麽開始玩紙牌,輕微的搖晃和輕微的聲音給人一種搖籃般的催眠效應。


    從東京開往劄幌,大概需要六個小時,期間還涉及到轉車,對於日本這麽大點的地方來說,可謂長途旅行。


    駛出東京後,視野變得開闊起來,田野和山丘在窗外起伏,變得像是日式特有的奇幻動畫,仿佛隨時會有龍貓的小巴士從森林裏衝出來。


    但這樣的景色很快消失,因為已經駛入了下一座城市,來到下一個月台。


    晴島鹿已經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水城一直在盯著窗外的景色神遊,少宮和白夢則各自架起了一本學科類書籍,還在紙上打起了草稿。


    但很快,富士山的出現,又重新吸引住了大家的注意力,還把晴島鹿的呼嚕泡刺破了。


    視野的盡頭聳立著一座雪白巍峨的山峰,像是座充滿了朝聖意義的聖山。


    據說每個日本人一生中都要來看一次富士山,一個人在漫不經心打電話的時候,也很有可能是一手拿電話,另一隻手無聊地在半空描繪富士山,旅途中看到它在窗外晃過,也得哦哦兩聲,以示敬意。


    “哦哦,是富士山哦,斯國一斯國一。”科執光很有禮節地入鄉隨俗。


    “再怎麽棒讀也得有個限度吧!”


    “嘛,開個玩笑,我們還是來點輕鬆的愉快的消磨時間環節吧。”科執光將一副早就準備好的撲克從兜裏摸了出來,拍在了桌麵上。


    這種時候,當然得愉快地打鬥地主才行嘛。


    就這樣,新幹線在地圖上高速奔駛向北方,氣溫也越來越低。


    穿過一片隧道,從另一邊出來之後,周圍的景色一瞬切換,從深綠直接變成了白色,像是駛入了其它文藝作品中的世界。


    雪,就這麽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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