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此行事必遭禍事,善惡循環,報應不爽。


    今日你斷了人家的修行路,明日人家照樣斷你的修行路。


    正是因為如此,才有諸多的江湖老人都說,現在的這江湖是越來越浮躁了。


    “照這樣下去,最多再有一天就可以到,今天晚上小心一些,說不定會有江海盟的人到來,兩個孩子先睡,咱們兩個輪流守夜如何。”


    馬漢幾人並沒有前往驛站,在驛站換過馬車後便繼續上路了,打算今天晚上在山林之中露營。


    “守夜為什麽不加我呀?讓女孩子去睡不就好了嗎?”小昭哼了一聲。


    馬漢眼神略帶嘲諷的看了他一眼“你得了啊,現在你都沒人小女孩高呢,還熬夜,不想長高了是吧?”


    “……”小昭一下子蔫兒了下去,不過嘴上還是說道“我過兩年肯定比她高。”


    丁月華盤著腿坐著,掂了一天,屁股有些疼,盤腿坐著還能好受一些。


    “嘿嘿,不可能,人矮就是一輩子的。”丁月華拍拍他的肩膀,咧嘴笑道。


    “女孩子家家的要笑不露齒。”小昭盯著她說道,最後還不忘補上一句“你嫁不出去了你!”


    “說什麽!”丁月華一把拿起了屁股後麵橫著的那把鐵槍,一把把上麵纏著的布扯掉“來啊!單挑!”


    “單挑就單挑!”


    馬漢和丁曉一人拉住了一個“得了哈,大半夜的保存點兒體力,不要鬧了。”


    “現在最怕的就是江海盟來了,如果是江海盟來了的話,咱們還是盡量不要和他們纏鬥,騎馬順著官路前行。”丁曉也是這樣說道。


    說過之後看了一眼馬漢,馬漢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


    官路路邊的驛站之中。


    王幼明躺在床上,抱著枕頭臉在枕頭上蹭了蹭“奶奶的,累死了,不放罡氣屁股疼的不行,放了罡氣又累的不行,終於可以睡覺了。”


    這驛站真不錯,入住的時候,房間便隻剩這一間了,這麽多人同時入住,竟然還可以保持的如此安靜。


    沒有多久,王幼明的意識就變得模模糊糊起來,從清醒到入睡也不過幾分鍾的時間。


    這驛站從上到下,住客皆是睡得像死豬一樣。


    無一例外。


    驛站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了,驛站門口出現了一群身著夜行衣,用黑布遮麵的奇怪人,可前來開門的小二並沒有任何的奇怪,向著他們笑了笑,隨後便讓開了身體。


    穿著夜行衣的這群人,踩著綿軟的鞋底進了驛站之內,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驛站一層的大堂之內,所有的小二都看了過來,都是一臉平靜。


    黑衣人裏麵為首的人指了指上麵,開門的那個小二點了點頭。


    隨後黑衣人快速做的幾個手勢,驛站裏麵的小二紛紛點頭,隨後從桌子底下掏出了用布包著的刀。


    將布扯掉之後,一些人去了院子之中一些人順著樓梯上去,在驛站小二的帶領之下從院子之中,像是壁虎一樣爬上了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窗外的人以及門外的人相互做了個手勢,正準備推門而入的時候。


    “嗯……”


    王幼明哼了一聲,從床上爬了起來,將鞋踢掉,迷迷糊糊的再次倒在了床上。


    黑衣人將耳朵貼在了門以及窗戶縫上,仔細地聽著屋內的聲響。


    修煉內功者,甚至可以聽得清,鬧市之內十步之外人的竊竊私語。


    聽著屋內人的呼吸逐漸轉為了平穩,甚至有隱隱的鼾聲傳來,兩夥人依舊是沉寂著。


    就在這兩夥人再次打算進去的時候,王幼明再一次從床上翻起來,迷迷糊糊的將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下扔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磨嘰了半天,這才擠進了被窩裏裹上被子。


    兩夥人再次對視一眼,繼續趴在窗縫和門縫上聽著屋內的情況。


    雖說心裏也有懷疑,可是王幼明的心脈和血脈的流動確實十分正常,以及在閉上眼睛直到睡眠的這個過程之中,體內血液的流動以及心跳都十分正常,不容懷疑。


    如若是他已經識破,在緊張的情況下,怎可完成的這麽完美無缺。


    屋內人的呼吸再次變得平穩,隻不過這一次兩撥人十分有默契地,掏出了一隻十分小心的蘆葦管,用這個蘆葦管從門縫之中伸進門縫,隨後掏出火折子,將蘆葦管的另一邊點燃。


    緩緩的將一股白色的煙傳進了屋子之內。


    隨後過了半炷香的時間,店小二也掏出布,將自己的口鼻罩住。


    “吱……”


    一陣細微的聲音,門和窗戶同時被推開。


    兩夥人跨進房間之中,踩在地板之上,悄無聲息。


    刀是決不能放在刀鞘之中的,若是出鞘的話,一點點的聲音都有可能出現差錯。


    “呦,一下子來這麽多人,也不管奴家受得了受不了啊。”


    被窩裏突如其來的一聲,使得兩夥人的雞皮疙瘩出了一身。


    此時再向床榻上看去,隻見王幼明香肩半露,媚眼如絲。


    “殺!”


    兩夥人隻是愣了一瞬,便再不有任何猶豫,抽出刀向著床榻上劈去。


    王幼明歎了口氣,蟬鳴劍從被窩之中出鞘,一道劍氣瞬間環繞而出“看來諸位都是真漢子呀,一定要讓我這床榻見紅才行呢。”


    “鏘!”


    劍氣撞在刀刃之上,發出一聲金鐵交加的聲音。


    這道劍氣雖說並不強大,可也勝在突然,可是這些人都無一例外地接了下來,竟然是連一絲一毫都沒有傷到。


    這一波人的質量,顯然比那群土匪高的不止一截。


    進入屋內的有六人,其餘人都守在門口,甚至是窗外,如若再多進兩人,屋內便會顯得擁擠,反而影響這六個人。


    這一道劍氣這樣下來沒有任何,由於三個黑衣人率先前衝,三把刀劈向王幼明不同的地方。


    王幼明蟬鳴劍收在胸前,一縮腿,連帶著被子躲過的第一柄劈下來的刀,隨後再蹬被子將那把刀裹在其中,罡氣從身體中浮出,兩條腿夾在刀上,內力湧動,將這把刀生生崩斷。


    兩把劈在王幼明胸口的刀,在王幼明胸前的蟬鳴劍上反震,蟬鳴劍的厚度增加了幾分,幾乎是震開的瞬間,一道強大的劍氣將兩人的刀震得脫手而出。


    “噗呲。”


    隨即兩聲刀劍入肉的聲音,這兩名黑衣人的心髒位置竟是出現了兩個拳頭大的空洞。


    兩名黑衣人張了張嘴,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嘖嘖嘖,還真是血腥呢。”


    王幼明一腳點在了最後一名黑人的喉嚨處,將頸椎踢斷,站起身搖了搖頭。


    三名黑衣人死,王幼明將身上蓋的被子踢了出去,如一張大餅一樣蓋住了剩下三個店小二的視線。


    隨即兩道劍氣劈出,第一道將中間那個店小二的刀震開,而第二道劍氣則是將那店小二的胸口劈出了一條長長的傷口。


    這傷口雖不致命,可也足以讓他喪失戰鬥能力了。


    “我說你們江海盟還真是不當人呢,能把咱們官道旁邊的驛站變成黑店,這事兒要是抖露出去,你們要如何和陛下交代?”


    王幼明一邊說,一邊調起桌上的衣服利索地穿上,隨後拿起了床榻上的劍鞘。


    店小二一句話沒有說,隻是那個身受重傷的踉踉蹌蹌地走了出去,隨後在門那又走進的幾個黑衣人。


    “……”王幼明看了一眼門口,似乎還有人在,忍不住歎了口氣“我說你們是在門口造了個刷怪籠嗎?”


    六個人還是一句話都不說,目光緊緊的盯著王幼明手中的劍。


    “真沒意思你們。”王幼明搖了搖頭,將蟬鳴劍緩緩地插入了劍鞘,隨後再次拔出,隨著一聲摩擦的聲音,劍身再次變厚。


    隻不過這一次卻並不是用劍氣劈出,而是將劍捅進了餐桌內。


    與此同時,幾把刀同時劈來。


    如若此時再拔劍已經來不及了,唯有鬆開劍向後退去,才可以避免這些劍劈到身上,可是劍隻要脫了手,以王幼明的肉搏能力又何嚐不是隻剩一小半的實力。


    看來現如今,王幼明和劍的關係已經在江海盟內部傳遍了。


    這一點就連王幼明,也有些無奈。


    不過看來很可惜,他們還不知道王幼明在大牢之中獲得的罡氣。


    “砰!”


    這張實木的桌子瞬間炸裂,四散的木屑,碎塊絲毫不遜色於用手擲出的的暗器。


    突如其來的爆炸。


    這幾個人,運氣差的已經被碎塊洞穿了身體,運氣好一點的也被實木的桌子砸的不輕,身體向著牆壁撞去。


    “老子不伺候了!”王幼明一把抄起了自己的鞋,從窗口之中躍出,將窗外的兩個人劈下。


    這驛站也並不大,馬廄就在後院之中,王幼明雙腳落地,在地麵上滾動一周,隨後依舊是橫掃一劍將麵前的兩個黑衣人攔腰而斬。


    王幼明目光冷靜,並沒有因為鮮血而產生什麽情緒波動,隨後向馬廄看去,馬廄之中的馬匹皆是倒地不起,口中白沫噴出,有幾匹在地上顫抖痙攣,還有幾匹已經徹底斷了氣息。


    “……”王幼明嘴角抽動兩下“真狠,一群王八蛋。”


    眼看著更多的黑影從樓中湧出,王幼明迅速地加快幾步,跳出了圍牆之外。


    “嗷!”王幼明慘叫一聲“這草叢裏還有刺,倒了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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