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請看,這邊是精器坊,其中多出品精良攻擊法器,不過上品法器出品不多,價錢也貴,不如左前方的那家飛劍堂,其中的上品法劍在坊市中可是大大有名啊!”


    “價格呢?”


    “最低八百靈石,最高一千五百靈石。”


    諸如此類對話已經進行了半個時辰。不過南宮嘯倒並沒生出煩悶之感。


    隻覺拿一顆靈石雇傭此人,了解到這般多的坊間消息倒也不虧什麽。


    吳子凡對各個店家的商品優劣側重點價格都有了解,甚至一些小店鋪他還能給些折扣。


    想到這,他卻有些疑惑,喊住仍在滔滔不絕的吳子凡。


    “這些東西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我可沒覺得此處修真者與凡人的關係親如一家,他們會告訴你這些?”


    “上仙明鑒,別的向導當然沒有如此這般的熟悉,但小人不同,其實小人父親也是一名修真者,這些都是父親留下的人脈。”


    “這麽說你父親……”


    “他在一次進山尋寶中,不幸隕落了。”吳子凡深深的歎了口氣。


    “這樣啊。”南宮嘯也跟著唏噓不已,長生路上多險阻啊,不過很快話鋒一轉:“你能在乃父去世後仍能將這些人脈保持下來,你倒是能力不錯。”


    “上仙謬讚了,隻是利益相合而已。”


    兩人說著話,已經到了一家成衣鋪跟前。


    吳子凡對南宮嘯介紹道:“這是坊市裏成衣最便宜的兩家之一,裏麵都是普通的衣物,沒有法衣靈甲之類,所以是願意收金稞子,銀錠子的。”


    南宮嘯聞言點點頭,隻要不是花靈石,這裏金子收的多些他也不在意。


    一刻鍾後,南宮嘯已經形象大變,腳穿棕色鹿皮靴,身著一件深藍勁裝,完全不見乞丐的樣子,隻是相貌平平中帶著一絲僵硬,給人的感覺有些陰厲,看起來像是一名惡少旁邊的打手。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娘生爹養,相貌如此,又能如何。


    再被白色神秘靈果這麽一定型,南宮嘯已經做好了百年童子身的準備。


    支付給點頭哈腰的掌櫃二兩金稞子,南宮嘯出了店門。


    他抬頭看了看天色,已經是午時了,招呼了吳子凡一句,讓他找個酒家先吃午飯,當然是要收金銀的酒家。


    吳子凡辦事倒是利落,很快找了一家,三層高樓,店麵頗為氣派。


    匾額上寫著“食仙樓”龍飛鳳舞幾個大字,廳堂裏雕龍畫柱,又不顯得俗氣。


    他四下一掃,竟發現裏麵有很多修真者。


    吳子凡恭敬的說道:“南宮上仙,這裏是城裏最好的一家收金銀的飯館,請的是宮廷禦廚,菜肴極佳,所以很多上仙也到此就食。”


    隨即他一轉身,對迎來的店小二拱手道“王小哥兒,近來可好。”


    “嗬嗬,吳老哥,恭喜發財。”


    “同喜同喜,王小哥兒,這位是南宮上仙,將你們的那些招牌菜都拿上來。”


    “南宮上仙請稍等,飯菜馬上就來。”店小二兒朝南宮嘯恭敬的行禮,趕忙轉入內堂報菜名去了。


    看起來吳子凡和店小二的感情相當不錯,上菜倒是極快,不一會五六道菜肴被擺了上來。


    南宮嘯在荒山野林中喝山泉吃野味了一個多月,早已是吃得想吐。


    看到眼前的美味佳肴,頓時食指大動,筷箸如雨下,連半刻的時辰未到,桌上就隻剩下殘羹剩飯了。


    南宮嘯打了一個滿足的飽嗝,完全忽視對麵舉著筷子正目瞪口呆的吳子凡。


    他喝了口小二剛端上來的消食飲子,張口剛想問問有沒有便宜的住宅可買。


    隻聽旁邊一桌突然傳出一聲冷哼。


    他轉頭望去,發現是一男一女兩名修士,男的五層修為,女的弱一些,四層修為。


    二人皆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


    女子一襲粉紅百褶裙,紮了一個雙馬尾,發帶也是粉色的絨球,顯得頗為可愛。


    男子則是一身月白長袍,手持一柄折扇,頭戴方巾,倒是一位俊秀的書生。


    隻是二人此時皆臉顯厭惡之色。


    那書生見南宮嘯看過來,更是出言嗬斥道:“哪裏來得無禮小子,竟在此處吃相如此難看,不覺有失我等修真者的顏麵麽?”


    南宮嘯愣了愣,心想這又不是在隔間,是在大堂,用得著反應這麽劇烈麽。


    他倒是看不見因自己剛才的饕餮的吃法,到現在還嚇得目瞪口呆的吳子凡。


    不過他一個活了一百多歲的人還不會因對方說上兩句就生氣,尤其是酒足飯飽之後。


    於是他隻是瞥了對方一眼,隨即回過身來繼續品他的消食飲子。


    那書生一見南宮嘯對他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頓時血氣衝頂,張口再罵:“你個沒教養的小雜.......”


    還沒說完,忽然一股練氣六層的威壓撲麵而來。


    雖然不會讓他感到兩股戰戰,但也使他打了個哆嗦,張了張口,卻不知該如何說了。


    收金銀餐金的酒樓原本吃飯的大多是凡人,就是有修士,大多也就是練氣前中期,和南宮嘯相當的一個也無。


    受此威壓影響,大堂中嘈雜的聲音為之一靜。


    不過南宮嘯並未將威壓波及到二樓。


    畢竟以一般酒店的布局,二樓以上多半是雅間,能上雅間的自然比大堂的不好惹的多。


    築基期不一定有,但練氣後期卻很有可能,沒必要節外生枝。


    這時與那書生同桌的粉裙少女卻開口說道:“道友以勢壓人,不覺得太過囂張了麽?”


    嗯?南宮嘯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原來以為這女孩如此可愛的打扮,應該是個活潑的性格。


    沒想到說出的話倒頗有幾分沉穩。


    他又飲了一口消食飲子。並不回答少女的質問,而是淡淡說道:“我輩修真為何?”


    不等少女回答,他又自答道:“修者,修者,修吾本真,修得長生大道,不為規矩所限也。”


    “冠冕堂皇。”那書生緩過神來譏諷著說道。


    不過南宮嘯依舊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依舊是優哉遊哉的品著飲子。


    “道友所言卻為我等修者心之所在,但放在此處不合適吧。”粉裙少女麵色如常的輕語道。


    南宮嘯自然知道少女所言有理,但誰讓他現在臉皮硬度頗佳。


    隻是開口回道:“這裏是大堂,不是樓上雅間,如果道友喜好風雅,去二樓便是。何苦和某這等俗人待在一處。”


    粉裙少女聽聞此言不再言語,纖纖玉手往桌上放了一錠金元寶便徑直起身離去。


    一旁的書生見狀趕緊跟隨離去,路過南宮嘯桌旁時,陰測測的警告道:“小子,有種別出坊市。”


    可惜南宮嘯眼睛抬都沒抬,書生臉上的漲紅一直紅到了耳朵根,一甩袍袖憤憤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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