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後,上氣不接下氣的吳子凡剛將南宮嘯領到地頭,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南宮嘯抬頭一望,辦理住宅的地方是座兩層的大型殿堂,上書理事堂三個大字。


    人流不多,隻有寥寥數人進出。


    忽然神念一動,察覺有兩人在幾個街口外迅速向此處奔來。嘴角微微一翹,便進入大殿當中。


    殿堂雖大,但辦理入住的修士很好找,來的時候吳子凡已經介紹過了。


    大殿中央偏左,一位錦衣老者正坐在太師椅上打著瞌睡,一副世俗富家翁的打扮。


    不過南宮嘯不敢小覷了此人,練氣八層的修為說明此老可不是如表麵一般無害。


    南宮嘯走到老者麵前,恭敬的施禮道:“前輩好,晚輩這廂有禮了。”


    “嗯?”錦衣老者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笑了一聲道:“倒是個知禮的後生,你想租個什麽宅子啊?”


    南宮嘯立刻將宅子的具體方位一說。


    錦衣老者聞言從懷中取出一幅卷軸,將其展開。南宮嘯打眼一看,裏麵亭台樓榭曆曆在目,真實無比,竟然是坊市的鳥瞰圖。


    錦衣老者手指在鳥瞰圖上緩緩滑過,最後停留在一座帶小院的住宅上。眼中微露一絲驚訝。


    “嘖嘖。”錦衣老者一笑,“原來是這座宅子,好地方,我記得那趙家小子是傍晚時候退租的,你竟然一早就來了,嗬嗬,消息夠靈通的。”


    “晚輩隻是碰巧聽說罷了。”


    “二百塊靈石一年,一次付清,你也是小有身價啊!”


    “碰巧發了筆小財。”南宮嘯施禮越發恭敬起來。


    “嗯,碰巧的好,那拿靈石吧......”


    “且慢!”突然門口傳來一聲大喝,打斷了錦衣老者的話語。


    頓時大堂中所有人的目光齊齊往門口望去。


    南宮嘯也隨之望去,一下樂了。


    穿著月白長袍的書生虎彪彪的站在大門口,右臂前伸,五指一張,頗有大義淩然之感。


    後麵的粉裙少女一副我不認識他的淡然表情,蓮步輕移走到一臉慍怒的錦衣老者麵前。


    “請問是否是祖老當下?”粉裙少女對錦衣老者行了一個萬福,輕柔的說道。


    “是老夫我沒錯,女娃娃你叫什麽啊?”祖老見粉裙少女舉止有禮有節,臉上怒色稍減。


    “清河樊家,樊夢瑤。”粉裙少女簡單的回答道。


    祖老聞言,神情不由一怔,竟坐直了身子,疑惑的問道:“堂堂樊家二小姐不知到我這裏有何事情?奧,對了,樊麅子那老家夥怎麽樣了?”


    “小女子本次來乃是求租剛才南宮道友所言的宅子。至於叔父五天前已經築基成功。想必最遲後日必有請帖送到祖老府上。”


    “樊麅子竟然築基成功了.......”祖老顯然被這個消息所震驚,一時自言自語起來,“從此又有百餘年壽元可氣,成為真正的修真之人。我們幾個都放棄了,沒想到傻麅子竟然.......也對,修真之路不進則退,也隻有他這種執拗的家夥才能成功吧。”


    自語過後,祖老神色頗為複雜的看向樊夢瑤,拱了拱手行了一禮。“恭喜二小姐了,你們樊家一門五築基,雲溪山西南麓第一修真家族的稱號實至名歸。”


    “多謝祖老,”樊夢瑤恭敬的還禮,而後轉向南宮嘯說道:“南宮道友,小女子也意屬這棟宅子,可否割愛?”


    這是要以勢壓人麽?南宮嘯心中發苦,原來覺得這妞談吐不俗,像個白富美,沒想到是白富美中的白富美。也不是她是從哪打聽到自己的姓名。


    現在他有些猶豫是否應該繼續得罪於她。


    正猶豫間,那白袍書生卻湊了過來,一臉的得色,輕蔑道:“無禮之徒,別以為讓出宅子就算了,之前的賬我們也要算個清楚。”


    “額,真不能算了?”南宮嘯輕聲問道。


    “當然,你以為惹了誰家。”白袍書生聽見南宮嘯語氣變軟,臉昂的更高,就差鼻孔對人了。樊夢瑤眉頭皺了皺,剛要出言阻止。


    南宮嘯卻搶先說話了。


    “前輩。”南宮嘯轉向祖老,“請問既然我先來,是否能將宅子租於我?”


    “當然。這是雲景坊市的規矩。”祖老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這是兩百靈石,請前輩查驗。”南宮嘯說著,取出兩百顆靈石放在旁邊桌子上。


    “恩。拿出你的通行玉牌來。”祖老神識往那堆靈石中掃了兩下,就知數量不差,便將靈石一卷,收入儲物袋中。


    “你你你,你怎敢。”白袍書生指著南宮嘯吃驚的話也說不出口。


    樊夢瑤見此微微一歎,卻未在多言。


    這時南宮嘯已經將祖老返還的通行玉牌收了起來,看著滿臉驚怒白袍書生冷冷的說道:“既然你未曾願意放過我,我又何必將住宅讓出。我倒想看看你怎麽對我不利。”


    說完徑直走出了殿堂。留下一臉青紅交加的白袍書生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當南宮嘯消失在門口,白袍書生這才緩過神來,看樊夢瑤臉色不虞,連忙說道:“樊師妹,莫要擔心,給我五天時間,定要這小子乖乖就範!”


    “嶽師兄。”樊師妹打斷了白袍書生想進一步說下去的話語,輕聲說道:“妾身對嶽師兄能一路相助甚為感激,但你我處事上有太多不相宜之處。接下來的事情妾身想獨自從事。嶽師兄就此別過。”說完,行了一個萬福禮,轉身離去了。


    “師,師妹。”嶽姓書生一時被連番變故衝昏了頭,向前幾步想抓住樊夢瑤的蔥白纖手。


    樊夢瑤像是毫無察覺一般,絲毫沒有躲閃,一隻柔胰被嶽姓書生一把抓住。


    正當他感受著掌心中的溫軟如玉,一陣刺癢難忍的感覺突然從掌心蔓延,瞬間就到了掌背並一路朝著小臂而上。


    嶽姓書生大驚,定睛再往掌心一看,哪裏是什麽纖纖玉手,而是一隻長滿細密白毛的梭形果實。


    “癢心果!”嶽姓書生失聲出口,直接扔了出去。


    果子尚未落地,空中顯出一團黃光將其一托而起,調轉了一下方向,落入了祖老的手中。


    祖老咂巴著嘴道:“年輕人就是不知道愛惜物品,六十六顆靈石的癢心果也能隨便亂扔。還是老朽代為保管吧。”說著便收到了自己的儲物袋中。


    這情形讓癢的麵頰通紅的嶽姓書生更添了幾分土色。


    他原本還想上去與這老扒皮理論一番,但那奇癢已是蔓過了小臂,繼續向上挺進。一想到如果讓癢心果的奇癢到達心脈產生的後果。


    隻得狠狠一抖袍袖,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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