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嘯看著越來越近人群,急忙說道:“本人想起來還有事情要辦,這便先行告辭了,諸位我們有緣再聊。”


    不等大家說什麽,他便施展乾坤九宮步,身形連閃,從眾人的空隙間穿梭而過,逃也似地出了食仙樓。


    大家這才反應過來,紛紛驚呼道。


    “哎,這是什麽法術,怎麽這般快,我都沒有看清?”


    “我怎麽沒感到法力波動,難道是世俗輕功?”


    “廢話,你要有這能耐,還能被搶?算了,既然南宮道友有事,那隻能下次謝他了。”


    南宮嘯出了酒樓,一路上低頭急性,猶如做賊般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很快,小院門前便掛上了主人閉關,請勿打擾的木牌。


    做完這一切,他才想起自己的賞金還沒領呢?


    猶豫再三後,他還是決定先閉關幾個月再說,反正憑條上也沒有期限。


    於是小院大門前高舉“東主有喜,回家喝酒”的小木牌,搞得一些打聽到他住處,想來感謝一二的修士隻好悻悻而歸。


    遺憾的是,南宮嘯這次的宅家計劃僅僅五天就被迫中止。


    因為藍蘊道有傳音符通知他,樊家人到了,速來戎衛所。


    南宮嘯拿著這張傳音符陷入思索。


    沒想到僅僅五天就得被迫從閉關中出來。


    畢竟樊家五築基可不是光說著好聽的,那是實實在在的壓力。


    而且人家名義上是過來酬謝的,自己沒理由也沒實力拒絕不去,不給麵子的話,恐怕後果很嚴重。


    傳音符中簡簡單單就著十個字,樊家哪位來的,是否單單隻是為了酬謝而來都沒有講清楚。


    南宮嘯認為隻要不是樊夢瑤,就不會有什麽變故。


    而且樊家那麽多人,應該也不會就單挑她來才對。


    自己還可以順便把賞金領了,這般想想,去也不錯。


    他將家中東西收拾妥當,戴上一頂普通的鬥笠遮掩身份,便出了門。


    一路上,南宮嘯偶爾還能聽到臨街的茶樓酒肆內,有修士在議論自己斬殺茂山四凶的英雄事跡。


    他暗歎口氣,事情過去六天了,看熱度竟然還沒有消退下去,這個世界的修士談資到底是有多匱乏,希望以後可不要被編成評書故事就好。


    南宮嘯無語望天,對去戎衛所又多了幾分抵觸。


    等到了戎衛所大堂,他看見了上次值夜的戎衛小黃。


    他急忙上去打招呼。


    “黃道友,請問藍隊頭在哪?”


    “啊,是南宮……”


    南宮嘯趕緊打斷他的話。


    “黃道友,咱們小聲點。”


    他有些後悔自己怎麽剛才不用傳音。


    私下張望了一下,發現沒人注意這邊,他將小黃拉到一個角落。


    “黃道友別在這叫我名字,我怕多生事端。”


    小黃有些不解的說道:“這有什麽啊,南宮道友你不知道你最近多出名,有不少人想邀你去酒宴喝酒,聽說還有一些女修也想向你道謝,要是我有這本事,我一定天天去。”


    說完,小黃還一陣擠眉弄眼,羨慕嫉妒恨的表情顯露無疑。


    南宮嘯無所謂的點點頭,不作回答。


    他自家人知自家事,人怕出名豬怕壯。


    他隻是向將此事公開而已,讓幕後之人對自己這個公眾人物有所忌憚,不敢隨意出手。


    可要自己以為身上有了免死金牌,真拿這件事到處炫耀。


    那幕後之人若是小肚雞腸之輩,難免會認為這是對他們勢力的挑釁,從而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南宮嘯無視小黃羨慕的話語,繼續問道:“藍隊頭在哪?”


    “藍隊頭在他平時辦公的屋子,道友你上次去過的。”


    “那樊家來了幾人,什麽修為?”南宮嘯繼續追問道。


    小黃想了想,答道:“一位築基,一位練氣七層,兩個人。”


    南宮嘯神色稍緩,應該不是樊夢瑤,向小黃道了聲謝後,便快步往裏走去。


    “我還想說這次還來了位漂亮的女修,讓他整理下著裝,說不定有番豔遇。沒想到他走得這麽急。”小黃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嘟囔道。


    在藍蘊道的房間內,藍隊頭向他熱情的介紹了樊家的蒼嶺散人樊樸子,和一臉促狹笑意的樊夢瑤。


    看著練氣七層的樊夢瑤,南宮嘯感覺世間有掛的人果然不隻他一個。


    自己用了兩年,修為從六層升到了九層。


    對麵這個粉切黑的少女也從四層升到了七層。


    這家夥到底在那處洞府裏得到了什麽,怎麽修為跟女孩進入發育期一般,長得這麽快。


    “南宮道友,就算咱們有近兩年不見。這麽盯著人家看,夢瑤也是會不好意思的。”


    小姑娘用衣袖遮住臉頰,滿臉的羞澀。


    嗯,兩年過去,看來這位的腹黑能力也是與日俱增。


    南宮嘯心中腹誹,拱手致歉道:“是我見樊道友修為一日千裏,有些震驚。還請樊前輩原諒則個。”


    那樊樸子倒是個混不吝的性子,一擺手說道:“什麽原諒不原諒的,我侄女長得好看,多看兩眼也正常。還有我倆都姓樊,聽著麻煩,既然你和我侄女認識,你就叫她夢瑤好了。”


    這下樊夢瑤倒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南宮道友過謙了,”樊夢瑤強行轉換話題,說道:“道友不也從練氣中期到了後期嗎?”


    旁邊的樊樸子聽了樊夢瑤的話,有些驚訝的說道:“當真?兩年中能進步如此之快確實難得。這樣看來還真是夢瑤的好人選。”


    樊夢瑤登時雙頰緋紅,南宮嘯看得出來,她在極力平複自己的情緒。


    不知是誰給樊夢瑤找了這麽位長輩跟隨,當真是位人才。


    樊夢瑤恭敬地向樊樸子說道:“叔父,下麵的事還是夢瑤單獨和南宮道友說吧。”


    樊樸子一本正經的點點頭。


    “恩,也好,這種事還是你們年輕人自己來說吧,我可真不擅長牽線拉媒。”


    “叔父!”


    “好,我離開。不知道你爹為啥讓我出這趟門。”樊樸子說完,大咧咧的走了。


    藍蘊道跟著也要離開。


    南宮嘯傳音道:“不知我如今名聲鵲起,藍隊頭是否從中出力了。”


    藍蘊道根本沒做回答,隻給了他一個莫讓美人久等的眼神,便輕輕帶上了房門。


    房中二人一時靜默無言。


    樊夢瑤理了理鬢角的發絲,率先打破了沉默。


    “南宮道友能誅殺茂山四凶,歸還破軍劍。我樊家上下很是感激,所以這次派我與叔父二人領回破軍劍,同時準備了一些謝禮。”


    南宮嘯看著她已恢複了平靜,倒是覺得剛才有些窘迫的樊夢瑤更加符合這個年齡的少女形象。


    “樊前輩是個妙人。”南宮嘯突然提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樊夢瑤像是知道他在想些什麽,戲謔地說道:“道友要是想找純真少女聊天,盡可去世俗走走,那裏多的是。”


    “還是說,”她臉上的沉穩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嬌憨。“嘯大哥是希望奴奴這般和你說話嗎?”


    南宮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但嘴上卻輕鬆道:“這樣很有新鮮感,我覺得你可以保持下去。”


    “那好吧。”樊夢瑤嘻嘻笑著,顯得更加天真可愛。


    南宮嘯現在真想把樊樸子叫回來鎮鎮這個小丫頭片子。和她鬥嘴真是討不了好。


    他決定不在閑扯下去,直入主題。


    “不知道樊家給的謝禮是什麽?”


    “是奴家呢。”


    “樊道友我沒有開玩笑。”


    “奴奴也沒有啊。”


    南宮嘯頓住,他盯著樊夢瑤的眼睛。


    直覺告訴他,她真的沒有說謊。樊樸子也不是隨便說說。


    他坐到一把椅子上,奇怪地道:“我南宮嘯現在就是一個稍有名氣的練氣散修。就算樊家再怎麽感激也不用將樊家小姐許配給我吧?”


    “奴家也不知道啊?不過嘯大哥有一個地方說錯了呢。是你入贅樊家,做人家的夫君。好羞人呢。”


    看著樊夢瑤故作嬌羞的樣子,南宮嘯有些無語。


    自己的婚姻大事被如此安排,還能這般講出來,這個不過雙十年華的女孩到底經曆了什麽才能如此堅強。


    不過以他和女孩的關係也無從問起。


    南宮嘯搖頭道:“樊道友,我一心大道,暫時並不想成家。樊家的如此大禮,南宮實不能受。”


    “嗬嗬,”樊夢瑤見他一臉鄭重的樣子,再也裝不下去,捂嘴輕笑出聲。


    “南宮道友,不開玩笑了,這有一枚破障丹,算是樊家對你的謝禮。”


    南宮嘯接過丹藥,擠出一絲微笑,施禮說道:“那我多謝樊家的厚禮了。既然事情已了,我也就回去了。”


    說完他起身準備離開。樊夢瑤仍是笑個不停。


    臨出門前,南宮嘯留下一句話。


    “不築基,不要離開家門了。”


    望著關閉的房門,樊夢瑤呆愣了幾息,又偷偷地笑了。


    不多久,樊樸子走了進來。


    他開口就問:“那小子沒答應?”


    樊夢瑤恢複了平時淑女的樣子,回答道:“南宮道友一心大道,侄女就補給他兩百靈石。”


    “可惜了,那小子看著人不錯,你嫁給他應該是個不錯的歸宿。”樊樸子有些惋惜的說道。


    “瞧叔父你說的,他就是個散修,侄女可看不上。”


    “罷了,破軍劍我也拿回來了,我們這就回去吧。”


    “是,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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