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修士無奈的歎口氣。


    “所以我說方乾無趣,道友看樣是剛來不知道規則。參與試煉比鬥的人都有一次認輸的機會。不影響他們的最終成績。要是沒有這條規則,說不定就能看場好戲了。”


    南宮嘯道了聲謝,也駐足等待接下來的比鬥。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終於他等到了風長青的出手。


    他這次的對手是位赤衣打扮的彪悍散修,看樣是沒了認輸的機會,帶著滿臉的決然,一上來就使出全力。


    兩張低階上品符籙直接被他使了出來。一張化為金盔金甲護住自身,另一張則形成密集的劍雨向著風長青激射而去,引得台下發出陣陣驚呼。


    風長青卻是不慌不忙的向著對手走去,或者說看著像是在走。


    他負手而行,總能從劍雨的縫隙中穿過,宛如閑庭信步。但事實上他的速度似慢實快。身披金甲的修士在雙腿上拍了數張神行符,試圖和他拉開距離,但不過是徒勞。


    風長青按照他自己的節奏拉近著兩人的距離,如同貓戲老鼠,在還有不到三丈時,他終於亮出了右手。


    這也是他這場比鬥最後一次出手。


    一道旋風將那名赤衣散修卷上了半空。


    南宮嘯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名修士身子無助的懸空飛轉,禦風術完全沒了作用。其周圍繚繞的勁風就如無數細小的利刃在瘋狂切割他的金甲防護。


    要不是那修士還算反應迅速,及時開口認輸。那估計到時摔落在地的就不是全身赤絲敝履,麵目蒼白的修士,而是一具幹淨的骨架。


    這讓南宮嘯想起白起的狂風,不過白起的風更為的霸道,應該一招就可以將對手擊飛場外,沒有立錐之地。


    南宮嘯拿自己暗中和對方做了比較,不得不說想贏風長青很困難,擊殺對方更是難上加難。


    風係修士的速度太快,就算南宮嘯用乾坤九宮步、神行符和禦風術使出全力,也隻能在短距離上有把握追趕上對方。


    可對方要是與他遊鬥,那結果真的說不好,畢竟乾坤九宮步並不能長時間施展。


    風長青十一戰連勝,提前得到決戰資格,可以說他已經算是紫虛宗的弟子了,隻是內門和外門區別。


    台下的眾人趁著場上沒有比試也開始熱烈的討論起剛才的比鬥。


    有人不由得感歎道:“風長青還是一如既往的厲害啊。”


    “是啊是啊。”附近幾人附和道。


    “風長青公子真的好厲害啊。真想成為他的道侶。”


    幾名女修眼波流動。


    眾人議論聲停滯了一瞬,又開始討論道。


    “不過我覺得馭獸宗那邊的千玲玲應該能勝他,那姑娘可是有一隻金翎雕做靈寵。這種開闊的試煉場,還不是她的天下。”


    “鬼煞宗的莫堀也很有可能啊,那位可是擁有三隻厲鬼,它們聯手發出的失心吼可是連圍觀的人也放倒了一大片。”


    “我就不明白了,一個老祖之孫閑得沒事來試煉場湊什麽熱鬧?”


    “你這就不知道了吧,”一位黃袍中年修士故作神秘的說道:“那冥老祖的孫子都是義孫,隻有完成考驗才能坐穩義孫的這個位子。”


    旁邊人低聲驚呼:“竟都是義孫!?鬼煞宗內部競爭果然激烈啊。”


    這時又有修士想到一人。


    “百煉門那邊的言無錯也不錯啊,一些小陣法配合符籙和法器的攻擊讓人是防不勝防。”


    黃袍中年修士對此不屑一顧。


    “你們說的這些都一般,靜心庵試煉場上的木心,知道嗎?二八芳齡可就領悟了劍意,昨天可謂是驚豔全場,連靜心庵的帶隊長老明燈師太都驚動了。當場就收了徒弟。”


    “練氣期就能掌握劍意,這還讓別人怎麽活啊?”一男修仰天長歎。


    “這有什麽,我聽說各派傳承弟子、少主這樣的層次在練氣期領悟劍意的也有幾位。隻是你見識太少了。”


    南宮嘯聽著這些議論聲,暗自思索。


    看來各門派試煉場上已經有修士嶄露頭角了。


    紫虛宗的風長青,百煉門的言無錯,馭獸宗的千玲玲,靜心庵的木心,鬼煞宗的莫堀。


    如無意外,他們都能入選各自門派成為內門弟子。


    自己最近因順利入門而浮躁的心思也應該收一收了。


    嗯,不對啊。戰氣堂呢?


    他朝剛才透露消息最多的那位黃袍中年修士問道:“這位道友,怎麽沒聽大家提起戰氣堂呢?”


    黃袍中年修士剛才見解頗多,引得眾人矚目,心中很是受用。


    南宮嘯的這句提問剛好又搔到了他的癢處。


    他幸災樂禍的說道:“小友有所不知,這戰氣堂啊,不知今年倒了什麽黴運。試煉場上一個出挑的沒有。那帶隊的力長老的臉黑的跟鍋底一樣,他身邊弟子都不敢靠近他五尺之內。”


    周圍人聽了都是憋著笑意。


    南宮嘯也是心中一樂,覺得這戰氣堂確實夠倒黴的。


    戰氣堂是六派中最尚武的門派,修習功法皆以殺伐為主,修煉為輔,因為戰就是修煉,所以比鬥試煉中內門弟子的名額也比其他門派要多,取前三名。


    沒想到這麽優厚的條件,招收弟子的質量反而還不如其他門派。


    除了黴運當頭外,當真沒法解釋這種怪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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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處密室之中。


    “少主,我們的暗子將那交任務的修士身份查清楚了,這是那人的神識烙影。”


    說話那名修士低著頭,恭敬的將一枚玉簡送上。


    密室中光線昏暗,那少主坐於陰影中看不清楚相貌。


    他抬手接過玉簡,按在自己眉心位置。


    他表情先是訝然,轉而微笑,最後露出一絲疑慮。


    “荊文,黃玉腰牌對應的是何種任務?”


    荊文思索一陣,肯定的答道:“對應的是編號乙辛的任務,上交一株千年的不老根。”


    少主嘴角浮現莫名的笑意。


    “不老根是煉製枯木逢春丹的主藥,是紫虛宗中紫、青兩位老祖特意囑托的任務,沒想到讓南宮兄完成了。真是有趣。”


    他看向荊文。


    “跟那邊的弟子說,任務完成的不錯,但仍要緊盯著那邊,看看還有誰完成了長期任務。”


    “是,少主。”說完,荊文便退出了密室。


    這時少主起身踱步,在昏暗的光線中露出了他的樣貌。


    白起。


    他抬頭看著密室頂部的暗淡螢石自語道:“看來未來當有和南宮兄敘舊的機會,希望不會成為敵人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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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嘯此時正在自家小院中翻看玉簡。


    這是他剛從百匯樓買來的冰係法術。


    一共三種法術,分別是下到上品的低階法術,花了他一百九十枚靈石。


    對南宮嘯來說著實是大出血,可冰係法術他能看上眼的隻有百匯樓,所以隻能乖乖挨宰。


    第一種法術名曰“冰行”,乃是低階下品的小法術,可以讓施展它的修士自由在冰麵上快速滑行,對練氣修士而言,在冰封的湖麵上確實很實用。


    但同樣的,在雲溪山脈這個四季分明的地域,冰行能夠發揮的空間有限,因此並不受人關注。


    不過南宮嘯也並未有冬季去湖泊的計劃。他準備做些實驗,取出十張自己昨天新繪製的符籙,低階下品“冰封”。


    這符名字聽起來不錯,可惜威力平平無奇。一張符僅能冰封四丈的地麵,而且冰層隻有薄薄的三寸厚,普通的武者一腳就能將其踏裂,實用性不強。


    但南宮嘯並沒有冰封對手的打算,在小院中連扔了十張冰封符後,將整個地麵都凍了個結實。


    這下連原來零星分布,還在苦苦掙紮的雜草也宣告生存失敗,隻能等來年看看是否能發芽了。


    他手掐法決,腳底騰起一層白光,踏在冰麵上,頓時就感到自己猶如腳踏實地般安穩。


    嚐試著向前滑行幾尺,結果比他預想的要容易的多。他以前也玩過滑冰,但絕沒有如冰行術這般來的得心應手。


    在這冰封的小院中,南宮嘯如頂級花滑運動員般,靈巧而快速的做著各種高難度動作,最後以空中翻轉六周半後單腳落地作為結束。


    嗯,自己果然一如既往的打破了世界紀錄。


    經過了一番自娛自樂,他再次手指掐訣。


    隨著他的動作,一道五尺冰錐快速浮現在身旁,散發著森森的寒意。


    “去。”


    冰錐對著三丈外一株碗口粗的果樹呼嘯而去。


    “哢嚓”一聲,那果樹被洞穿而過。冰錐餘勢不絕的破開冰麵,整個紮入地麵。


    南宮嘯點點頭,這低階中品法術冰錐的威力還算不錯。


    不過他依舊有些不知足,畢竟見識過蛟鱷那一張嘴十幾道冰錐的威勢,自己的法術就顯得班門弄斧。


    現在隻能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了,他阿q式的自我寬慰。


    根據賣自己法術店小二的說法,相比較其他初學者,自己習學冰係法術的進度可以用進步如飛來形容了。


    威力上,普通修士不過能凝結出三尺冰錐,自己凝結的冰錐達到五尺,和上等冰靈根相比不遑多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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