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觀眾都站了起來,雙手合十,放在胸前默默祈禱著。


    此時沒有一點點聲音,他們的祈禱從未有過如此的虔誠,就算總決賽也不過如此。


    實在是曾一今天晚上的表現太亮眼了,他應該配得上今天晚上的勝利。


    八十五分,這是新世紀以來的最高得分,如果輸了,這八十五分僅僅是一個數字,他所代表的分數都會失去意義。


    最後一個回合,籃網隊發球,杜蘭特站在底線外麵,雙手抓著籃球。


    球場內已經亂成一鍋粥了,籃網隊球員大都在按照納什的戰術跑動牽扯著,像這樣的戰術跑位他們平時練過不下五十遍。


    當時杜蘭特還有過質疑,剛練接發球有意義嗎?


    直到現在用上了,這才知道強者對話,隻有細節決定成敗,所以練習再多次都是值得的。


    此時歐文借助丁威迪的擋拆,在杜蘭特的身前跑過,並且迅速拿到了籃球。


    “嗶…”


    主裁判高舉雙手,維金斯犯規。


    時間真如巴克利預料的那樣耗去了一秒。維金斯為了節約時間,都像猛虎撲食一樣拍到了歐文的腰部。


    歐文走上罰球線,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又做了幾個拉伸胳膊的動作。


    歐文緊張嗎?


    他此時因為緊張手指都在顫抖,他非常想要拿下這場比賽,就是要向大家證明,我才是後衛的姣姣者。


    現在籃網隊領先一分,如果歐文兩罰全中,那麽無論如何籃網隊都不會輸球了。


    歐文現在要做的就是放平心態,凝神靜氣,把這絲毫緊張剔除在外,他要把該死的籃球給罰進去,在棺材板上把釘子完全捶進去,直到主裁判吹響終場哨,他才能慶祝,不,不是慶祝,而是證明自己,證明這支籃網隊能夠戰無不勝。


    裁判把籃球交給了歐文,歐文拿著籃球準備拍幾下,活動一下疲倦的肌肉,然而就在這時,曾一卻走向了歐文。


    歐文沒來由心髒一陣悸怔,他很想躲開曾一的眼光,而曾一卻像自帶魔力似的,讓歐文的眼神都躲不開,這種感覺太奇怪了。


    就像曾才是籃球上的王,所有球員都得臣服。


    曾一走到了歐文身前,拍了拍歐文的臂膀微笑說道:“我賭你的槍裏沒有子彈!”


    歐文哪裏看過華夏抗日神劇《燕子李三》。


    但是這句話的意思他還是明白一些,曾一的意思就是說他沒有準心罰不中唄。


    歐文的關鍵時刻罰球並不是沒有球員幹擾過他,在nba生死關頭的比賽總有球員會來分散你的注意力,他們早就見慣不驚了。


    歐文收球,抬臂,推球,抖腕。


    動作一氣嗬成,然而這球偏了,當他投出去的時候就感覺有點偏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他總感覺曾一剛才拍過的肩膀似乎有點不動勁,然而這種感覺又說不上來。


    納什抱著雙臂站在場外,雖然歐文沒有投中,但是那也沒有關係,他朝歐文喊道:“第二罰砸鐵就好了,不需要罰中。”


    這時,如果不罰中的好處明顯要優於罰中的。


    因為不罰中,雙方都可以衝搶籃板球,很有可能在衝搶中這一秒多的時間就過去了。


    而要是罰中了呢,時間根本就不走,自己隻領先了兩分,對方一個三分的話,這場比賽同樣輸了,所有贏一分就夠了。


    歐文當然明白納什的意思,他自信他能做到這一點。


    論罰球故意不中,這還要追溯到十年前華夏姚巨人那裏。


    不過姚巨人當年罰球不中是因為球隊落後三分,需要搶下籃球扔到三分線外,給隊友創造搬平比分的機會。


    曾一一如既往站在了中鋒應該站的位置上,奇怪的是這一點所有勇士隊球員都很認同似的。


    他的旁邊站著j阿倫,這個球員比曾一高了將近二十厘米,加上臂展的話都快有四十厘米了。


    但是此時看曾一,他卻一點都不顯得矮小,仿佛自帶光芒。


    隻要他站在哪裏,哪裏就是中心。


    歐文打定了主意,自己一定要投一個弧線平平的籃球,讓籃球砸到鐵筐後迅速彈回來,這樣做處在後麵的隊友才有搶下籃球的機會,甚至自己都有可能搶到,當年姚巨人就是自罰自搶,搶到了籃球的姚巨人把籃球傳給了三分線外的麥克格雷迪,隻可惜他沒有投中錯失了一個曆史留名的機會。


    歐文現在要做的就是重複當年姚巨人的動作。


    歐文抖了抖肩膀,抬臂,做了一個無球的投籃動作,感覺沒有什麽異常,這才拿起了地板上的籃球。


    推球。


    “咚咚咚…”


    此時的籃球扔高了一點點,籃球的下半段砸到了鐵筐,籃球被砸得高高彈起,然後又砸了一下籃筐,再次彈起…


    罰球區的五個球員全都擠進了禁區,一時之間甚至分不清哪個是勇士隊的球員,哪個是籃網隊的。


    正當大家緊張地心髒都快從嗓子眼裏跳出來時,突然看見籃球從人群中飛了出來。


    籃球越飛越高,宛如刺破蒼穹的飛劍,飛劍劃破了時空,讓整個籃球館似乎都被這飛劍刺穿。


    所有目光都在追隨著籃球,仿佛這時連時間都停止了,遠處籃板上的紅色燈條早已經亮起,就像是綻放的鮮花,怒放著的生命。


    時間已經靜止,隻留下籃球與空氣的磨擦聲,這是跨越整座籃球場的飛行。


    飄洋過海來看你。


    好久不見,我得鑽進你的懷抱裏,隻有到了你的懷抱,才是我飄洋過海的初哀。


    他們如約得見,他投進了她的懷抱,她用潔白的網把他留下,可是他太快了,甚至沒有讓她搖擺。


    當籃球入網的那一刻,死寂的籃球館突然就像被投了一個炸彈,一時之間,歇嘶底裏的尖叫聲,巔狂暴力的呐喊聲,喜不自勝的哭泣聲,全都交織在一起。


    斯嘉麗約翰遜盡情搖擺著腰肢,她仿佛回到了校園時期的美少女時光裏,兩隻眼睛充滿迷離看著球場上的曾一。


    “球進了!”


    “老爺的球投進了!”


    千言萬語隻匯成這三個字,金夙恩早已淚流滿麵,田紅則是把頭埋進了金夙恩的懷裏。


    她早已不敢看了。


    現場dj甚至把喉嚨都喊破了:“球進了!”


    可是沒有觀眾感覺到了吵鬧。


    勇士隊所有球員全都衝進了籃球場,衝向了曾一,甚至因為速度太快撞向了籃網隊球員。


    被撞倒的籃網隊球員沒有任何不滿,自己偷偷爬起來就是,這是勇士隊的瘋子時刻,他們的情緒完全失控。


    誰都知道,千萬別惹瘋子。


    史蒂芬庫裏離曾一最近,他像小猿猴一樣跳到了曾一的後背上。


    追夢格林,大嘴維金斯,烏布雷,魯尼,帕斯卡爾…


    這一刻他們都忘記了怎麽慶祝才是安全的,全都跳到了曾一身上。


    瘦削的曾一瞬間被人群埋在了地板上,他此時隻想好好躺著,靜靜感受著球員們的熱情。


    科爾與利文斯頓等一幹助教紛紛跑上前去,把勇士隊的球員一一拉開。


    籃網隊的球員此時都沉默下來了,歐文與杜蘭特站在主裁判身前,手指不停比劃著,曾一進球超時了,趕快回放吧。


    事實上,主裁判還真沒有宣布這三分有效,技術台卻先把這三分給加上了。


    主要是勇士隊與整座球館都陷入了狂歡之中,再鐵血的主裁判此時也會被這種氣氛感染。


    納什並沒有像一個失敗者一樣頹廢退場,而是帶著笑容走到曾一身前,抱了抱曾一說道:“謝謝你今天晚上偉大的表演,能夠成為你們的對手讓我很開心,也許整個聯盟也隻有我們能見證神一樣表演的你。”


    曾一回抱了一下說道:“謝謝,你們的球員今天晚上差點就讓我睡不著了。”


    這時主裁判這才走到技術台。


    籃球場上方的四麵超大屏幕開始回放起來。


    歐文罰出去的籃球在鐵圈上彈上了空中,再在鐵筐上彈了三下,時間都快過掉一秒這才降落下來。


    與此同時,同時出現在禁區的球員有魯尼,帕斯卡爾,還有丁威迪,杜蘭特。


    最先接到籃球的是魯尼,他一接到籃球還沒有控製住,便被曾一一巴掌拍了下來,籃球在籃板上彈了一下,這時所有球員都像是在搶金銀財寶似地撲向地上的籃球。


    然而人群中唯有曾一沒有動,他此時甚至做好了投籃的動作一樣屈膝。


    隻是在搶籃板球的人群中曾一的身高是最矮的,所以一時之間都沒有看到曾一在幹什麽。


    當曾一開始直腰的時候,籃球突然像小精靈一樣飛到了他的手心裏,接下來就看到曾一修長的手掌與籃球親密接觸,然後再分離開來。


    當籃球飛出兩米左右的時候,靠近曾一的籃板上燈條開始顯現紅光。


    “有效!”


    主裁判狠狠甩了一下手勢,這也許是他做得最有力的動作。


    全場觀眾再一次轟動起來。


    英文歌曲再一次響起來:


    “曾一,你永遠都是唯一!”


    “在黑暗的河流上,有一束光開始出現在山的那邊。”


    “我就知道,是你!”


    “你披著早上的霞衣降落在了大通中心。”


    “世界上再也沒有更美妙的事情了…”


    “你開始運球了…”


    “你開始突破了…”


    “你開始投籃了…”


    “沒有人可以阻擋你…”


    “除非太陽不再亮,月亮不再懸掛在夜空裏。”


    “曾一,曾一,曾一…”


    “我們都在盡情的呼喊你的名字…”


    “世界上沒有比這更好聽的名字了!”


    “你知道嗎?”


    “飛在空中的籃球告訴我,你是因為籃球而存在的小精靈…”


    “你知道嗎?”


    “飛在空中的籃球告訴我,如果不是因為你,籃球已經失去了他的意義…”


    “你知道嗎?”


    “飛在空中的籃球告訴我,所有人都在臣拜你…”


    在歌聲中,彩花飄洋,整個大通中心都在狂歡,就好勇士隊已經奪得了總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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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孟一邊嘶啞著喊叫道:“蒼了個天啊!大地啊,大海啊!你好多水…”


    楊意的眼角早已經濕潤了,他用黑色西裝的衣角擦試著,凝噎著說道:“曾經有那麽一個人對抗整支球隊,一整場比賽打出三百多分的超高得分,是這場比賽沒有防守嗎?絕對不是,你看到這些球員投籃,每一次前麵沒有想蓋帽的手。”


    “以前一場比賽最多打一百個回合,而這場比賽打出一百八十個回合。幾乎是平均的兩倍,隻有納什帶領的球隊才能與勇士隊打到最後一秒。”


    “納什是一個優秀的後衛,今天晚上也是一個偉大的教練,而曾一顛覆籃球,他的名字終將會紀錄在名人堂。”


    果果此時已經哭得稀裏嘩啦,她任由眼淚在臉上流淌著,幸好她畫得是淡妝,打濕的淡淡眼線讓她看上去更為嬌柔可愛楚楚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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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密斯無比猖狂地笑著,他把眼淚與鼻涕都笑出來了,史密斯隻是用手擦了一把就摸到了巴克利的西服上。


    巴克利扭著肥碩的腰部,一直搖著頭說道:“這不可能,這堅決不可能!”


    而奧尼爾拍著大腿哈哈哈笑著。


    籃網隊的球員開始退場了,杜蘭特把史蒂芬庫裏擁抱在懷裏:“對不起,兄弟,是我錯了,我不該離開你。”


    史蒂芬庫裏拍著他的後背說道:“想當初,是你說要分開,咱們就分開,在你離開的那一段日子,我感覺天都黑了,勇士隊的成績一落千丈,現在曾一來了,我們還會站在籃球之巔,我謝謝你離開了,因為你的離開給我們帶來了神一樣的曾一。”


    此時歐文也在擁抱曾一,歐文在曾一的耳邊嘀嘀咕咕說道:“你知道嗎?地球是平的,就像我們的籃球場一樣,而你卻是球場上最中心,所有人都在圍著你跑來跑去。”


    曾一嗬嗬笑道:“你這話後半句倒是對了,謝謝你。”


    丁威迪在旁邊拍了一下曾一的肩膀說道:“你跟本就不是菜鳥,你是菜神嗎?你一來就把我們所有人的光芒都遮蓋了,你要是一直這樣打下去,整個nba遲早會被你弄得解散。”


    當然籃網隊除了幾個主力上來與曾一擁抱之外,其他的替補隻能遙望著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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