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係列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整個後花園都亂了套。


    好在,禁衛從池子裏打撈起來的,並不是皇子劉唯的屍體,眾人才稍微安心了一點點。


    但皇子在後花園莫名失蹤,至今還沒有找到,這也是要人命的大事了。


    勢不容緩,隱瞞不得,有內侍趕緊就跑了出去,將事情稟告給陛下劉誌。


    此時,正往漪蘭殿而來的劉誌,忽然收到了內侍的稟報,說是皇子劉唯在後花園玩耍的時候出事了,不知所蹤,身邊的近侍也被害,田貴人更是暈了過去。


    這一刹那間,劉誌險些也站立不住。


    實在是不敢相信這殘酷又荒唐的事實,劉誌在中常侍趙忠的攙扶下,加快了腳步,往後花園趕去。


    上天既然給他開了恩,讓他得了一個皇子,不會這麽殘忍地又收回去了吧?


    劉誌隻希望,這個內侍是在說謊,皇子是在跟他們耍鬧,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那可是他盼了這麽多年才有的皇子啊,怎麽可以出事?


    未央宮的守備這麽嚴密,又有什麽人膽敢在這裏對皇子出手的?


    他不信,這一切一定是假的。


    懷著這般想法,劉誌的速度卻是一點也不敢慢下來。


    就連扶著劉誌的趙忠,也是同樣的不敢置信。


    方才還好好的皇子,怎麽可能說不見就不見了呢?


    在這未央宮中,皇子身邊跟了不少的近侍禁衛,後花園也是有不少禁衛守著,皇子怎麽可能在後花園出事的?


    一切,都太不尋常了。


    何人竟然敢對皇子下毒手?


    在宮中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心下也是擔憂,趙忠看著陛下的速度不慢,也不得不加快腳步跟著,以免陛下出現什麽意外,那可就更亂了。


    等劉誌一行人匆匆地趕到了後花園,隻見內侍宮女跪了一地,還有禁衛在四處搜尋著,連水池子裏也有人在搜索。


    整個後花園,全部亂成了一團。


    而田聖,被宮女扶著,掐了人中,正在悠悠醒轉。


    在不遠處,劉唯身邊的幾個近侍都已經被害,皇子劉唯卻是不知所蹤。


    見狀,劉誌更是差點堅持不住。


    顫顫巍巍地走近了些,當他問明白了情況,確定已經尋找了許久,並未見到皇子劉唯的蹤跡時,劉誌再也堅持不住,也暈了過去。


    他的皇兒,難道真的出事了嗎?


    上天,竟真的是對他這般殘忍嗎?


    劉誌暈倒,這下子,更是引得眾人慌亂不已。


    趙忠還好些,很快便冷靜了下來,趕緊安排人將陛下扶到附近亭子的軟墊上去,又差人速速去請太醫過來醫治,特別是去請太醫王讓過來。


    這一切的變故,讓整個未央宮都忙亂了起來。


    隻是在隨後,即便是將整個未央宮都給翻了個遍,卻依然沒有尋到劉唯的絲毫線索。


    在眾人的嚴密守衛之下,皇子劉唯,真的就這麽失去了蹤跡。


    而就在眾人亂成一團之時,在冷宮中,等搜查的禁衛離開,被廢的前皇後鄧猛女,確定了劉唯被送出了皇宮,劉誌與田聖都無法再見到劉唯,當即瘋狂地哈哈大笑起來。


    笑著笑著,她又不停地咳嗽,咳出了不少的血痰。


    既然她已是命不久矣,報複了劉誌,又報複了田聖,她也可以安心地走了。


    雖然覺得對不住那個孩子,可那是劉誌與田聖的兒子,鄧猛女瞬間就拋掉了所有的自責與愧疚。


    鄧家沒了,她也廢了,快要死了,這世間,還有什麽值得她留戀的。


    她為了劉誌,付出了所有的青春與精力,到頭來,卻是被劉誌直接給棄之如敝履。


    劉誌,就是這般的無情。


    想一想,其實在梁皇後那一事上,她便已經察覺到了這些的。


    可當她陷入了劉誌編織的美好之中,她已經失了心。


    對一個冷心無情的人動心,這便注定了她的悲劇。


    沒想到,劉誌倒是能夠把事情做得那麽絕。


    她的外家,全都毀了……


    報複了劉誌,鄧猛女此時卻心如止水,沒有想象中的快意。


    心死了,她到底再難對那個男人有什麽情義了。


    隻是,她這次恐怕會連累到女兒了……


    無力地躺下,鄧猛女感到身上越來越無力,雙眼的焦距漸漸消失。


    手指頭碰了碰身邊的絕筆書,鄧猛女在彌留之際,無力地想著,若是可以,她不願對劉誌付出那麽多的真情。


    若是可以,她不想進宮。


    若是可以,她更不想碰到劉誌。


    隻是這一切,都晚了。


    ……


    而另一邊,送走了皇子劉唯,鄧博悄悄回到冷宮,卻是看到鄧猛女已經氣絕。


    這下子,鄧博仿似完全被抽掉了所有的生機,整個人都頹廢了下來。


    有關係的人都死了,他活著,似乎也是多餘的了。


    更何況,他做下了這等的壞事,陛下又豈會饒了他?


    與其被陛下抽筋扒皮,碎骨剁肉,他不如先行了結了自己的好。


    趁著禁衛剛剛搜查後離開,鄧博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環視了一周,鄧博眼中已是毫無波瀾。


    他本就是鄧家的暗衛,性命對於他來說,早已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當時主人問他的那些話,他又豈會不懂呢?


    可是,他的命本就是鄧家給的,又是鄧家的暗衛,聽命行事早就刻在了他的骨子裏。


    主人有命,無論是什麽事情,他都隻有聽命,辦好的份。


    自己的情感,根本就不應該有的。


    想到了昏迷後被自己送走的皇子劉唯,鄧博的眼神黯了黯。


    他對得起鄧家,對得起主人,卻是對不住皇子劉唯。


    想到了那個純真的孩子,鄧博默默垂下了眼皮。


    朝著宮門的方向跪下,鄧博恭恭敬敬地磕了幾個響頭。


    直到鮮血模糊,鄧博才停了下來。


    跪在那裏,鄧博倒出了那一顆毒藥,看了看,便決絕地仰頭服下。


    好了,一切都結束了。


    再次看向了宮門的方向,鄧博嘴角沁著血,嘴唇開始發黑,心情卻是難以平靜。


    死亡,或許也是難以消除他的罪孽。


    那個孩子,本該會是登上皇位的劉唯,一生,隻怕都被他給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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