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白氏差點驚呼出聲。


    隻是,不想在家奴侍女麵前丟臉,白氏忙閉緊了嘴巴,看向夫君愈發地疏離不解,內心也泛著惡心。


    這大白天的,蹇圖是受了什麽刺激了?怎可在白天就這般放蕩?


    可她被蹇圖抱得死緊,半點掙紮的空間都沒有,隻好任由他為所欲為。


    與此同時,白氏心中的不安更甚。


    她的直覺一向很準,蹇圖今日的狀態非常的不對勁,肯定是有什麽事情在瞞著她。


    不過,眼下她也實在是沒空去想這些了,蹇圖好像要將精力全部發泄在她身上一般,是以往從未有過的狠勁蠻勁,讓她這嬌弱的身子有些招架不住,不得不暈死過去。


    而蹇圖,一點也不憐惜,隻想在最後的時間裏好好地享受這一切。


    ……


    粉黛弛落,發亂釵脫。


    留連有限,繾綣難終。


    等疲累的白氏幽幽醒轉之時,看到的,卻是蹇圖冷然地坐於榻前,半點沒有之前的情濃意切,頓時心中一涼。


    掙紮著坐起來,不顧身上的酸軟,白氏取過衣裳穿上。


    這時,蹇圖神色複雜地看著妻子白氏,眼神慢慢變得淡漠冰冷。


    這個女人,到現在還在想著蹇碩嗎?當真是無恥!


    朝著白氏嘲諷一笑,蹇圖冷酷地開口說道:“趕緊去將身子洗漱幹淨。待會,我親自送你到越騎校尉府上。”


    這話一說,白氏頓覺晴天霹靂,不敢置信地看向了夫君蹇圖。


    看著蹇圖的神色並沒有半點玩笑,白氏遍體生寒。


    雙手還放在束腰上,白氏已經忘了動作,隻是呆呆地瞪大雙眼。


    好一會兒,白氏的麵皮止不住地顫動,眼睛也變得通紅,欲哭不哭的樣子,艱難地開聲哀求道:“夫君,莫要與妾身玩笑。”


    如今,白氏隻希望這一切真的隻是個玩笑而已,並不是真的。


    她實在是難以置信,她的夫君會將她拱手獻與他人。


    她是他的發妻啊,她的孩子不過才兩歲啊,她的夫君怎麽舍得?怎麽做得出來?


    隻是,白氏的痛徹心扉,蹇圖卻是視而不見。


    眯著眼上下打量著自己的妻子白氏,蹇圖忽而笑道:“憑你如此出眾的姿色,隻要你使點手段,定能將曹破石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不顧白氏那近乎絕望的樣子,蹇圖的臉色愈發瘋狂起來:“到那時,你再美言幾句,助我仕途順暢,讓蹇家發展壯大,也不虧你我夫妻一場的。”


    為了讓白氏聽話答應,蹇圖更是誘惑著:“你在曹家得寵了,那你我的兒子,也會有更好的資源助力,前途一片光明。”


    蹇圖越是說話,白氏的眼神越是絕望空洞。


    眼前這人,這個想要利用她去以色侍人的瘋子,居然是算計了她與蹇碩,將她強行娶來的夫君!


    虧得她以前還以為,隻要她忘了蹇碩,安分寬厚,替夫君生兒育女,管理家室,一輩子也便這樣了。


    可現在看來,這真是諷刺無比。


    蹇圖,根本就不是人!


    漸漸地,白氏的目光變得平靜起來,平靜得如同一潭死水,沒了生氣,掀不起半點的波瀾。


    而這一切,蹇圖並未察覺,他此時正沉浸在飛黃騰達的美夢中。


    想起曹破石那猴急樣,蹇圖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隻得起身,溫聲勸道:“夫人,你放心吧,進了曹家,你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至於達兒,你也放心,我定不會虧待他。”


    沒有得到白氏的回答,蹇圖有些不耐煩地抬眼。


    隻是,看著白氏平靜的樣子,蹇圖以為白氏聽進他的勸說,滿意地點點頭:“夫人,你就幫幫為夫,幫幫達兒,幫幫蹇家吧。”


    想到白氏的娘家,蹇圖忙又補充說:“屆時,白家亦可因夫人而蒙受大益處,嶽母也會得到更好的醫治,豈不更美哉。”


    伸手過去,將白氏淩亂的發髻整理了一下,蹇圖像是打量貨物般看著白氏,嘖嘖稱道:“以夫人這身段,這美貌,曹破石怎可能把持得住?夫人,一切可就要靠夫人了。”


    心寒如冰,但白氏還想要給夫君蹇圖最後一個機會。


    慢慢地抬起頭來,白氏定定看著蹇圖,平靜地開聲問道:“夫君,你是真的舍得下妾身嗎?”


    將她搶了來,還要這般待她嗎?


    不知為何,白氏這個樣子,讓蹇圖有些心慌心虛。


    說到底,還是他不厚道,對不住自己的發妻。


    可用白氏能夠換回來那般好處,蹇圖真的是無法拒絕。


    眼神閃爍間,蹇圖微微偏頭,避開白氏那雙似乎看透一切的眼睛,底氣有些不足地回答說:“夫人,為夫肯定是舍不得的。可夫人,那曹破石,不是你我,甚至是蹇家能夠得罪得起的。”


    似乎自己說服了自己,蹇圖不提蹇碩,反而是看向了白氏,說道:“夫人,為夫再舍不得,可也不能看著蹇家因此遭禍啊。即便不如此行,曹家又如何肯善罷甘休?屆時,蹇家毀了,夫人也會保不住的。”


    轉眼間,蹇圖換上了悲戚的模樣,唉聲說道:“夫人,是為夫沒用。為夫無權無勢,護不住蹇家,也護不住夫人。為夫真是該死!”


    說到了這裏,蹇圖抬手,似乎要給自己幾個巴掌。


    不過,沒有看到白氏攔阻,蹇圖訕訕地放下手,沒有自扇耳光。


    蹇圖如此偽善做作,白氏都隻是淡淡看著,心中再沒有了什麽漣漪。


    若是真的打了,她或許還會好受些,但僅是做個樣子,她也沒有什麽可牽掛的了。


    被白氏看得有些狼狽,蹇圖直接起身,往外走去,還不忘繼續吩咐道:“夫人,此事已定,你也快些洗漱收拾整齊,別讓曹將軍等急了。”


    等出了房門,蹇圖立即囑咐侍女預備好熱水,供白氏洗漱,便自行回了前廳等待。


    一想到很快就要不受蹇碩的威脅了,蹇圖心情大好。


    他能夠算計蹇碩,算計白氏,換取了如今這般的好處,他便不會為了什麽所謂的情義而放手。


    等他攀上了曹節之後,他再好好地收拾一下蹇碩,為他這麽些年來的憋屈出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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