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後,他若有所思地望了望莘奴道:“是不是這幾日覺得胸口兩側有些隱痛?”


    莘奴沒料到他竟然猜得這般準,自己這幾日的確是疲乏得很,夜裏總是要自己揉捏按摩,卻也不紓解。


    “你這是胸乳堵塞,我看你一味隻給女兒食右乳,那左邊便每每隻吃一半,照這般下去,就算以後也難以恢複,便是要大小不一,萎靡下垂……”


    聽到這,莘奴的臉色為之一變。她當初隨著王詡遊曆吳越蠻國,親眼見到當地女子不著衣縷,立在漁船上赤膊打漁。經常有那生育過後的婦人,毫無羞怯地袒露著,可是那模樣便是裝了土豆的布袋,甚是嚇人。


    一想到自己哺育後便是那般模樣,莘奴不禁大眼微微圓瞪,本是做了母親的人,卻透著少女的嬌憨,叫人看了忍不住心生幾分憐愛。


    鬼穀子冰冷了有些時日的臉,微微有些轉暖道:“我有法子調理,你且過來。”


    這話竟是很有道理,一時叫人很難反駁。可是若是正經夫妻,這般儲備一下稚女的口糧問題,本是無可厚非,但是已經和離了的夫妻再這般行事,便是很有不妥了。


    方才哭得聲音有些嘶啞,以至於說出的話猶帶著慪氣的嬌嗔:“幹脆便是堵了,反正你不是要將孩子抱走?”


    王詡沒有再同她商量,隻是大手一伸便將她拉扯進自己的懷中,嘴裏淡淡地說道:“再這麽任性,我便走了,你也莫要趕著馬車來追……”


    這一句正好說在了莘奴的軟處,一時叫人無法辯駁。他如今乃是以一個醫者的身份來說,嚴厲的口吻簡直是在申斥這不聽話吃藥的頑劣孩童。這一時簡短了氣勢,便被他扯進懷裏……


    單說那邊的姬瑩,在房間裏緩了緩,便起身準備去找莘奴姐姐。


    可是剛走到小院門口,便覺得這氣氛好似不對。莘奴姐姐的窗戶半掩,因而能聽見屋內的動靜,竟是有些細碎的吸吮之聲,還有夾雜著幾聲細悶的喘息聲……


    姬瑩心內一時納悶,小猴也是太能吃了吧,這簡直就是吞天沃日,浪濤滾滾之勢嘛!


    待得進去逗一逗那貪嘴的小猴,可是提著裙子才走幾步,便聽得莘奴姐姐嗔怪道:“不是說有淤堵,揉化不開,吸吸便好,怎的沒完?”


    接下便聽到一陣略帶冷漠的男聲含糊道:“總是要吸化開,不然豈不是前功盡棄,你還要叫我再給你吸第二次?”


    姬瑩的嘴在聽完這一句時,簡直能塞進一隻鵝蛋,隻捧著肚子呆立在院門口,覺得一股熱血直往耳根處嗡嗡湧來。


    這是剛剛和離了的夫妻?恩師還真是不計前嫌,到處施以援手啊!


    她一向是嘴巴便利的放蕩,內裏哪比得過莘奴與媯薑這等身經百戰的?這等羞人的事情,恩師還真是下的去嘴啊!在感慨恩師花樣真是清雅獨到時,便急急地轉身出了院去。


    總不好等到恩師酒足飯飽地打嗝兒走出來,被自己撞個正著要好吧?


    待得到了晚飯的時候,姬瑩坐在飯廳裏,安排這婢女分發飯食,不多時看見恩師與莘奴姐姐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若是沒在小院裏聽見那一幕,還真覺得眼前是一對情斷義絕了的呢!


    隻見莘奴姐姐看都不看恩師一眼,麵色好似做生意遇到了騙子,被蝕本一般暗沉。


    恩師的麵色倒是好些,雖然還是維持著一貫的清淡,可是卻比中午時,胃口敞開了許多,一時倒是吃了不少的飯食。


    待得一時吃飯完畢,王詡起身去看媯薑去了毒了情形。


    姬瑩這才得了空去了莘奴的院子裏,待得進屋了,她不做別的,先是提著鼻子聞了聞。


    莘奴也是心裏有鬼,看見她這怪樣子不由得惱道:“你在嗅聞著什麽?”


    姬瑩坐在了她的身旁,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道:“還真是奇怪了,怎的竟然沒幹其他的營生?難道是姐姐你生產後身材變形了,恩師一時吃不到底了?”


    聽了姬瑩這怪話,莘奴便知她一定是察覺出了什麽。不由的麵色微微一怔,有些不上不下的尷尬。


    “我……我已經於他和離,早不是夫妻,他也一早要準備娶了秦女,什麽吃不吃到底的,你在胡思亂想什麽!”


    聽了莘奴略顯蒼白的反駁,姬瑩一揮手道:“得了吧姐姐,今天我在院裏可都是聽見你與你前夫的勾當了,當爹的也真是心狠,不怕自己吃多了餓壞了孩兒……唔!”


    這話隻說了一半,自己的嘴便被莘奴一把堵住了。


    莘奴急急道:“你在胡說些什麽?”


    姬瑩笑著說:“好了,我盡明白了,隻許你們做,可不許旁人說!”


    莘奴沒有辦法,便將自己今日一時糊塗,被那神醫一步步義正言辭誆騙了的經過盡說了一遍。


    姬瑩也是聽得一愣愣的,最後感慨道:“若是單論起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本事,我們恩師還真是天地第一!你想想,既然能閑庭信步,千裏之外,便顛覆了侯國的城池,攻陷了兩座近在眼前的雪峰又有何難?”


    莘奴心自懊惱著,聽姬瑩又在調侃自己,一時捏了她的豐韻的臉蛋道:“你還說!”


    倆人鬧了一會,姬瑩一時收了笑意道:“不過姐姐,你這般可是要與他和好?”


    莘奴回想著方才的情形,他是打著治病的旗號行了荒誕之事,卻再無下文,一出門,便是雲淡風輕的世外高人模樣。


    說不得也似姬瑩所言,因為自己生產後一時不再複少女時的纖細有致,他一時懊悔了也說不定。再說他已經決定了迎娶秦女,哪裏還有什麽複合的可能?”


    姬瑩看著莘奴臉上漸漸沒了笑意,心下也是明白,一副過來人的口吻道:“這便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道理了,就好比那公子疾,放著美豔的嬌妻不癡纏,偏偏來纏我這孕婦是一樣的道理,要的便是這等名不正言不順的新鮮!”


    說到這,姬瑩也覺得自己說的愈加有禮,接著道:“你要是他的妻子,哪裏有什麽別樣的趣味?可現在不同了,你便是這偷來的了,乃是鮮美的野味,就是肉質粗糲了些,也入得口去!恩師這……是不是在拿著你調劑著口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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