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靈聞言,立即知道小伊兒可能找到什麽線索了,趕緊收起嬉笑之心。擰眉回憶了一會,這才點點頭。


    “經你一說,的確是的。”


    洛伊這才鬆了口氣,果然是這樣。


    “小伊兒,你手上拿的是什麽?”


    因為想通了,洛伊不再覺得困惑,見劍靈好奇,一時起了玩心。


    “你猜。”


    “小伊兒,你不要被小白兔帶壞了,說個話做個事還要讓人猜。也就慕容傲那傻小子樂在其中。”


    劍靈幽怨之聲頓時響起,換得洛伊抿嘴一笑。


    “有其主必有其劍。”


    “啥意思?”


    劍靈抓抓腦袋,心中犯著嘀咕。這話說的似乎,似乎那個啥,那個……


    “小伊兒,我怎麽覺得你在暗示我要主動?”


    片刻後,劍靈一拍腦袋終於悟出話中深意,待要繼續調侃,一抬頭,卻看見幻境內出現一輪血月。


    血月當空,大地似乎披上一層神秘的色彩。


    跨入幻境的那刻,馬天行和肖峰,還有江南都不見了蹤影。


    慕容傲倒是覺得很好,終於沒有礙眼的。


    “原來她一直記著那天。”


    落雲一進幻境就迷了雙眼,這裏是她永遠不想回憶的地方。


    “丫頭,有我在。”慕容傲牽起落雲冰涼的手,心中已猜到幾分。


    落雲這才點點頭,靦腆地回以一個感激的笑容。


    “江南,江南!”


    正在落雲與慕容傲相視一笑時,不遠處跑來一個半大的男孩,站在女生宿舍樓下,拉開嗓門大喊起來。


    “他是馬天行。”


    落雲淡淡地為慕容傲介紹。慕容傲斜眼看著這個年輕的男孩,應是舞象之年,滿臉的稚氣。


    “還是成年比較穩重。”


    慕容傲快速在心底盤算著,他在這個年紀是什麽樣的,嗯,比馬天行帥氣多了。


    “你夫君在他這點年紀已經飛簷走壁,踏雪無痕了。”


    落雲轉頭瞧著傲然挺立的將軍,腦海中開始幻想,不過她還是覺得不可信。


    慕容傲見落雲滿臉的不可置信,那雙明亮的眼睛朝著他眨呀眨呀的,極為可愛。


    慕容傲忍不住就伸手輕刮了下微微有些塌的鼻梁。


    “啊呀,將軍。”落雲捂著鼻子抗議地喚了一聲。


    “我還沒翻舊賬。”


    慕容傲低頭湊在落雲眼前,邪魅地笑道:“怎麽,又是有人要買冰箱,還有人要包你吃喝。你說我能高興嗎?”


    “他們都是在胡謅的。”


    落雲眼眸一轉,看見有人影從宿舍樓出來,“江南。”


    慕容傲也直起身,說實話他也是對這個叫江南的產生了好奇,能讓馬天行那小子喜歡的女子是何樣子?而且似乎他的丫頭因為她受到了某些傷害。


    “天行。我在這。”


    與江南一起下樓的還有數十個同層住宿的,馬天行每隔幾天就會上演一場浪漫的邂逅,她們早已見怪不怪。


    大家把江南往肖峰麵前一推,紛紛曖昧地笑著。


    “我們的校草大人,今晚你打算怎麽追求江南啊?別又不當心把草坪給燒了!”


    “哈哈,草坪燒了倒沒事,千萬別被主任逮到。”


    同學們你一句我一句笑完後很快散開,畢竟高中生涯還是要以學業為重。


    “江南,今晚血月,我們攝影組在操場上有活動,我想著帶你去玩玩。”


    馬天行不好意思地抓著腦袋,諂媚地笑著。


    早被同學哄笑而漲紅臉的江南乖巧地點點頭。


    馬天行頓時大喜,興奮地咧開嘴:“那,那我們走吧,我來背書包。”


    目送著這對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離去,尤其少男肩膀上二個書包一晃一晃。


    落雲垂眸不語,慕容傲也不說話,隻是靜靜地陪著落雲佇立。


    許久,落雲抹了抹嘴角的眼淚,哽咽地開了口。


    “他從來沒有想過為我背書包,每次都是我為他拎包。”


    慕容傲終於明白為何丫頭從來不會主動開口要求他幫忙幹什麽。


    伸手揉了揉低垂的腦袋,大手一伸,就把落雲肩上的挎包拿了過去。


    “將軍。”


    落雲趕緊抬起頭,她並不是這個意思。


    “我總是忘記男人要為女人背包,是我不好。”


    慕容傲慢慢收起笑容,麵上轉為凝重,“不過,似乎你也總是忘記,你可是有免費勞動力的,不用白不用,懂嗎?”


    落雲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將軍總是能看透她。


    “走了,我們跟上去瞅瞅。”


    落雲的帆布包有些破舊,實在與將軍的雋秀清朗不協調,然而慕容傲絲毫不在意。


    待到他們來到操場邊,遠遠地就看見三三兩兩的少年們架起了天文望遠鏡。


    “這東西能看見明月?”


    慕容傲驚奇地往四周望了望,劍靈和洛伊也從各自棲身之所走出。


    或許對古人和二個神來說,皓潔的月空是非常神聖的。用一個形狀奇特的東西就可以看見月亮,令他們咂舌。


    落雲此刻沒有好心情解釋,因為她已經看見籃球架附近,馬天行正手把手教江南如何使用望遠鏡。


    “手握這個,對,人在蹲下點。”


    “哇,看見了。”


    “等我裝好攝像頭,我們就可以拍下這輪血月了。


    “真的?看上去好美。”


    “呆會還要漂亮,絕對讓你滿意而回。”


    馬天行為了喜歡的女孩開心,撩起袖子賣力地安裝從老師那借來的專業攝像鏡頭。


    馬天行找的這個拍攝位置很不錯,他白天裏可是來回踩了好幾次點,被一群鐵哥們嘲笑了很久。


    等鏡頭安裝妥當後,天上的血月正巧也是最美的時刻。


    落雲靜靜地看著馬天行麵帶驕傲地做了個請的動作,江南就甜甜笑開,湊近鏡頭。


    不一會,就聽女孩柔美的聲音響起:“我沒覺得很清楚,你快來看看。”


    馬天行立刻把眼睛貼了上去,長臂摸到旋轉鈕,來回轉了轉。


    “江南,你再看看。”


    江南聞言再次湊近,隻是馬天行並沒有退後,自然地把江南圈在胸前。


    “我看見了!哇,好清楚,紅色的月亮。”


    江南瞬間驚呼,一雙美目更顯水靈。馬天行低頭看著女孩長長的睫毛在月色下一閃一閃,紅彤彤的臉龐動人心魄。


    如同在自習教室裏初見,一下子就被她吸引了。


    馬天行火辣辣的注目讓不經意回頭的江南撞個正著,頓時羞澀地垂下了頭。


    “好一個郎才女貌青梅竹馬的人間話本。”


    劍靈看得開心,一時忘形。洛伊趕緊用手肘撞了撞這個笨蛋。


    劍靈這才反應過來,就見慕容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丫頭,你……”


    “籃球架下那個探頭探腦的女孩是我。”


    落雲的目光黯淡,慕容傲順著她的視線,這才注意到在所謂的籃球架下有個瘦弱的女孩正咬著唇,呆呆地看向不遠處擁抱的倆人。


    “小伊兒,為什麽這次還能看見年少的小白兔?”


    劍靈心生疑惑,而洛伊卻平靜如常。


    “這是江南的夢境,自然有落雲的身影,放心,夢境中的人看不見我們。”


    “原來如此。”


    劍靈細細瞧了瞧那個年輕的小白兔,隨即悄悄捏了個心法。


    “你們說,小白兔年少時夠醜的,雖然現在也不漂亮。”


    “虓天,你議論的醜女一定會是你的主人。”


    慕容傲絕不容許有人欺負他的丫頭,即使虓天隻是開玩笑,他也不準。


    “情人眼裏出西施,就是指你這種,放著一堆美若天仙不娶,偏要娶個愛哭的。你不覺得是個麻煩?”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慕容傲坦然地丟下一句話後再也不理虓天。


    落雲並不知道剛才的事,隻是眼眶悄悄紅了。直到身子被慕容傲摟住,這才清醒,趕緊吸吸鼻子。


    “看上去你當時包挺沉的。”


    就知道丫頭會難過,慕容傲想扯個話題替她舒緩下情緒。


    “那包裏裝著便當,是我省吃儉用湊錢買的食材做的。原本想著在血月和他一起吃飯的……”


    “我也要吃,回去你就做。”


    慕容傲的手臂緊了緊,穩穩地把落雲圈在胸前。


    “聽見沒有?你居然幫那小子做飯,夫君很不開心。”


    落雲低頭看著從背後張開的雙臂,尤其那雙大手結實有力。


    雖然身後的男人似乎在埋怨,但落雲知道,慕容傲隻是用他的方式告訴她,他會陪著她。


    “好,你可不準嫌棄。”


    “傻丫頭,隻要是你做的,再不好吃,我也全部解決,保證一點點都不浪費了。”


    難得她說了不準,慕容傲一聽就樂了,他的丫頭終於強勢了一點。


    就在慕容傲為之開心時,就見幾個女孩嘻嘻哈哈來到籃球架下。


    也不知她們與少年時的丫頭說了什麽,很快有一個女孩伸手就去搶包。


    “她們是我同班同學,現在與李瑾經常往來。”


    落雲剛說完,就見另一個女孩衝了上去。


    以多欺少?慕容傲挑了挑眉,而懷中的顫抖讓他更為擔心。


    手臂一鬆就把落雲轉了個身。


    “你隻需看著我就好。”


    “將軍,這就是我不願提及的往事,我,我不是不想對你述說,隻是如此不堪的我,實在……唔……”


    還沒來得及說完的話盡數被慕容傲吞噬,這個吻極其輕柔,充滿心疼與憐惜。


    落雲孤苦無依,慕容傲是知道的。隻是他從沒想到她曾經還遭受如此欺淩。


    當慕容傲鬆開她的唇後,落雲又羞又愧,還要回頭,就被慕容傲摟入懷中。


    “不用去看了,要不是肖峰還沒出現,我現在就想帶你回去。”


    “你,會不會……”


    “不會!”


    落雲被慕容傲緊緊抱著,話還沒說完就被他一口否決。一時有些愣神,這樣難堪的人,將軍竟不會心存芥蒂。


    “我看見的丫頭心地善良,聰明智慧。就像那晚說的,你的確長得一般般,可我就是喜歡上了,現在要我放手已經太晚了,所以你就安心地依靠我,其他的事我來處理。”


    “將軍,我有沒有說過,有你真好。”


    懷中的人沉默了,幾分鍾後抬頭甕聲甕氣地衝慕容傲很認真地道了一句話。


    “現在說來也不遲。”


    慕容傲再次親了親丫頭的唇,開心地笑開。


    當落雲徹底卸下心中包袱,再回首時,馬天行已經跑到籃球架下喝止了女孩們。而少女的落雲已經渾身是傷,捂著腳踝不能動彈。


    馬天行並未說話,隻是抱起受傷的落雲疾步而去。


    “他送我去衛生室了。”


    “這就是你說的保護?”


    “當時我是這樣認為的。可是後來,我才知道他不過把我當成一個小跟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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