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磋之日,天空灰蒙,有下暴雨的征兆。


    不過,這並不能夠將熾熱的宇智波冷卻,族中忍者不斷匯聚於訓練場邊,他們神情激昂,目光炯炯,談笑間盡是驕傲。


    “聽說,鼬在暗部裏執行的任務,無一次失手!連三代目都對他有著很高的評價。”


    “聽說,荒獨身揍了‘豬鹿蝶’年輕一輩,在擊敗秋道一族時,甚至還是以對方最擅長的力量對轟!”


    “.......”


    一則則有關今日主角的事件被傳開。


    無論是鼬亦或者是荒,都是鎮壓木葉一輩的存在,這怎麽能夠讓他們不驕傲?不自豪?


    就連被村子排擠數年的糟糕情緒,都因為這兩位天驕的事跡,短暫消減了些許。


    “隻是,荒雖然不錯,連‘豬鹿蝶’那樣的組合都能夠越級壓製,但畢竟年歲尚淺,還沒有經曆過真正鐵與火的洗禮,對戰經驗應該欠缺不少。’


    “希望一次的失敗能夠磨平一些他的棱角吧。”


    終於,有族人將話題拉回到了即將展開的戰鬥中。


    他們望著那安靜立足於湖麵上的負刃少年,言語裏有些擔憂。


    二者雖然都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可說到底,荒的底蘊、閱曆皆不足。反觀鼬,身為族長之子,所得到的資源,不止是在宇智波,就算是對標整個木葉那也是最好的!


    他們之間的隱性差距不言而喻。


    “可荒終究是擁有兩種血繼限界,每一日風雨無阻的訓練也被大家看在眼裏,說不定,能夠創造奇跡!”


    也有看好宇智波荒的族人。


    即便冰遁與寫輪眼的契合度並不高,不能夠成為像隔壁大野木那樣的血繼淘汰,但也足夠令人感到震驚。


    更何況,荒又不是沒有火屬性的查克拉,日後究竟會走到哪一步,還尚未可知!


    聽著周邊族人的議論,泉雙手合攏在胸前,淺薄的雙唇微微抿起,眼簾低垂,不知是在暗自祈禱著什麽。


    不知等了多久,在水波不興的湖麵悄然泛起一圈漣漪時,一道瘦削的身影也隨之立足其上。


    於天空降下雨點之前,鼬來了!


    今天的他沒有身著暗部的製式裝備,而是簡單地穿了一件族內的忍者服,與周遭的族人並無區別。


    但不知為何,在看見那繡於衣衫上的團扇族紋時,荒總覺得有些刺眼。


    嗯。


    若是用它主人的鮮血洗滌幹淨,應該就好了。


    “為什麽是我?”


    落足於湖麵的宇智波鼬開口詢問。


    在其眼底潛藏著疑惑,族內所流傳的邀戰理由他根本不信。


    因為對方絕對不是那種為了一點名聲就浪費時間四下挑戰的人,在學院裏僅有的兩次私鬥也是因為猿飛兄弟、豬鹿蝶的率先挑釁。


    然而,荒卻無半點與之交談的欲望,隻聞‘嗆啷’一聲,背負於身後的橫刀便擦著鞘身而出,再凝視,他已及近宇智波鼬的周身半尺!


    “尼桑小心!”


    稚嫩的呼喊在岸邊響起。


    小小隻的佐助狠狠地攥緊了小拳頭,眼中充斥著憤怒。


    ‘大壞蛋荒,竟然偷襲他的哥哥!’


    宇智波鼬顯然也沒有想到荒會如此直接,好歹也是同族之間的切磋,竟然連開場白都沒有。


    而且看著對方及近的身位,冷靜如他也不由微微蹙起了眉宇。


    除卻宇智波荒那超脫年紀的爆發力以外,還有一個點使之愈發疑惑:就是那雖有被收斂,但仍舊可以一窺的殺機!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在忍界三戰、暗部任務中,宇智波鼬曾見過無數雙眼睛,憎惡、憐憫、狡黠、殺意......那些隱匿其中的情緒,他一眼就能夠分辨出。


    就像團藏安插在自己身邊的隊友一樣,在接觸的第一天,他就窺探出蛛絲馬跡,是毫無疑問的監視與不信任。


    現在也一樣,隻一眼,他便看出潛藏在荒眼中的殺意。


    ‘想要借由這次切磋殺掉自己?’


    ‘是誰的命令?長老團?’


    ‘不,他們還不至於想要抹殺自己。’


    僅是電光石火間,宇智波鼬就已經想到了很多。


    他知道自己近期的表現,已經引起了族內的斥責,就連父親都開始鮮明的表現出不滿,但同時也十分清楚那些老人不會對自己下手。


    ‘那又會是誰?’


    ‘那個神秘的麵具人?’


    就在思緒剛剛落下時,對手的進攻已至。


    鋒銳的刀刃輕易撕碎了鼬的身形,可荒的臉上卻無半點欣喜之色。


    ‘呱呱呱。’


    嘈雜的烏鴉嘶鳴徘徊在其耳畔,就像是在嘲弄著他的無能。


    ‘幻術。’


    ‘什麽時候!’


    荒的心情稍許低沉,但又很快被調整好。


    連禁術‘穢土轉生’都無法控製的存在,又豈會輕易地倒在自己的突襲之下?


    而轉移身形的鼬也並沒有給荒半點思考的時間,雙手輕翻,數隻手裏劍便已經滑入指縫。


    盡管他的心中有很多疑問,但是,現在顯然不是尋找到答案的時候。


    同時,對手的果斷攻勢以及不符合年齡的爆發力,也給了其一定的威脅。


    ‘咻咻咻。’


    一道道怪音拉扯著空間迅疾而至。


    世人皆知,宇智波的火遁、血繼限界獨步天下,卻忽略了,操手裏劍也是這一族的必修課!


    荒沒有動用寫輪眼去分辨手裏劍的軌跡。


    他要將瞳力用於對抗鼬的三勾玉,即便肯定還是會處於下風,但總比沒有的強。


    況且,隻有區區四刃手裏劍而已。


    ‘呼。’


    輕吐了一口氣後,荒將橫刀平置於胸前,並在忍具即將臨身之際迅速格擋。


    ‘鐺鐺鐺鐺。’


    金屬的碰撞音不多不少正好四下。


    先行的試探被輕易阻斷。


    但荒的眼中卻反而多了一絲凝重,因為視野中已然多了兩道與之一模一樣的身影,不,不對!


    他眼角向後微瞥。


    是三道!


    而這三道隱分身剛好與本尊呈四麵將之包圍在內。


    ‘咻咻咻.......’


    不待荒繼續思考、分辨,那迅猛的手裏劍便從四麵而至,將之所有可騰挪的路徑盡數封死!


    立足於中央的他宛若困獸!


    “這是怎麽了?難道荒要放棄了?”


    岸邊突然響起驚呼。


    隻見,被圍困的少年竟緩緩垂落了自己的戰刃,就好似要放棄抵抗一般。


    不過,麵對這鋪天的手裏劍,放棄,似乎也是理所當然。


    可真的是這樣嗎?


    真的,就止於此了嗎?


    整理好呼吸的宇智波荒驀地轉刃,眼瞳中也爆發出了濃濃的戰意:“水之呼吸·叄之型,流流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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