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鮮血將晶瑩的冰刃侵染。


    但,這還不是荒想要的結果!


    在千鈞一發之際,宇智波鼬竟用左手死死錮住了刃身,任憑連心之痛貫徹,也未鬆動半點。


    這一擊,也讓他是真真切切地確認了一件事:眼前的少年是真的想要殺了自己!


    那種毫無掩飾的憎惡,就如同他厭惡這腐朽的家族一般。


    好在,自己的這雙眼睛於最緊要的關頭看破了刀刃的軌跡。


    否則.......


    荒用盡所有的氣力,瘋狂地推進著手中的利刃,可那染血的手掌就像是粗糙、堅硬的巨岩,死死地將刃身錮住,使之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全場啞然。


    誰也不曾這電光石火的一瞬,會產生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幻。


    未曾執行過一次任務的荒,竟然將鼬壓製到如此地步,甚至還令對方受傷!


    這樣的情境著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要知道,鼬在打開通路後,就已經夠小心,為自己留下了足夠的反應距離。


    可不曾想,荒居然還有藏拙!


    那鬼魅的速度配上詭異的劍術,簡直是對手的噩夢。


    也虧應戰者是鼬,否則,這一場切磋已然是終焉。


    “是荒贏了嗎?”


    少頃,才有喃喃地詢問響起。


    他還是剛畢業的下忍嗎?


    這樣的實力說是中忍、乃至特別上忍都不為過!


    難怪有傳言,八代大人想要將之推薦入警務部中,他們開始還不太服氣,認為對方太過年輕,可現在看來,這樣的實力完全足夠。


    “還不能夠如此定論,畢竟,鼬還沒有真正動用寫輪眼。”


    有族人冷靜的回應道。


    雖然目前看起來是荒占據了上風,但更多的原因是鼬輕敵所造成的。


    除卻,最初的手裏劍影分身還算不錯以外,根本沒有施展出什麽強大的忍術,必然還有餘力。


    反觀荒,從最初便是強勢進攻,根本沒有任何停歇的態勢,且無論是劍術亦或者大規模的冰遁都是極耗體力與查克拉的。


    最直接的證明,就是那柄利刃,已經再無法前進分毫。


    當然,真正重要的一點是,他們是宇智波一族。


    隻要寫輪眼在,那就有無限翻盤的可能!


    ‘不!’


    ‘絕對、絕對,要殺了你!!’


    荒在心中瘋狂咆哮著。


    他從未將這次比試當作是一場切磋,甚至拚著精神崩潰的代價,終在第六日成功複刻了月光疾風的另一個招牌能力·月影,為的就是要將鼬徹底誅殺。


    因為這是鼬最弱的時候,也是自己現階段唯一一次機會!


    一旦錯過,不複再來。


    “秘技·風聲鶴唳!”


    切齒的低吼於湖麵橫推,刺骨的風雪應聲湧動,一道道鋒銳的冰棱貫穿空間從四麵襲來,誓要將視野中的家夥洞穿。


    這就是妖術與忍術最大的區別,不用結印!!


    可是,此刻宇智波鼬卻恢複了往日的平靜,縱使冰棱及近,但仍舊麵色不改,靜靜地注視著那不與之對視的少年。


    ‘就讓我看看。’


    ‘是誰在幕後指使。’


    右手的苦無悄然滑落。


    自斬碎荒的影分身之後,它便沒有過任何建樹,甚至在僵持階段鼬都沒有用這柄忍具去解圍,現在又任憑它墜落。


    ‘哢嚓。’


    清晰地貫穿音在荒的耳畔炸響。


    一塊圓木被數道冰棱瞬間撕裂。


    ‘替身術!’


    在冰棱降臨的前一刻,宇智波鼬竟成功結印遁離!


    這家夥究竟擁有怎樣一種臨危不亂的心境?


    而看著那飛濺的木屑,荒目眥欲裂,抬眼便欲尋找對方的位置,可是一瞬間的精神刺痛感卻讓他驟然彎下了腰。


    視野亦就此改變。


    昏沉的天空被血色扭曲,耳畔的聲音被徹底屏蔽,僵硬的四肢施展不出絲毫力量.......


    ‘這是?’


    ‘魔幻·枷杭之術!’


    ‘什麽時候?’


    荒不斷自問。


    他從未與開啟寫輪眼的鼬對視,怎麽可能會陷入幻術中?


    ‘難道?’


    ‘難道是?’


    “沒錯,就是那柄苦無。”


    耳畔重新出現了聲音,卻是他最厭惡之人的聲音!


    “說吧。”


    “為什麽想要殺我。”


    “是受誰的指使?”


    鼬悄然出現在視野中,他仿若這片血色世界的神,能夠隨時隨地具現。


    而荒則被釘於巨大的楔子之中,半點氣力無法施展。


    這。


    就寫輪眼級別上的壓製!


    “嗬。”


    荒冷笑一聲,沒有回應,眼中則充斥著毫不掩飾的仇恨。


    “沒關係,我有時間陪你耗下去。”


    “這個忍術,你應該很懂才對。”


    鼬兀自補充著,手中具現出了一柄武士刀,並沒有絲毫遲疑地捅進了荒的身體中。


    這幾個月,他在暗部學會的可不止那些暗殺、偵察、隱匿、拷問技巧,還有,絕對的冷漠。


    對佐助、止水、母親以外任何人的冷漠。


    且直到現在,宇智波鼬也不覺得想殺掉自己是荒一人的主意,畢竟,對方是孤兒,與家族的利益沒有直接掛鉤。


    而最有可能的,就是那個突然出現在族內且同樣擁有寫輪眼的麵具人。


    是他蠱惑了荒。


    ‘啪。’


    水流狠狠地拍在臉上,意識開始斷斷續續地回歸。


    自己到底被鼬捅了多少刀?


    荒已經記不清了。


    哪怕他同樣有著寫輪眼,但級別的壓製也僅僅隻能使之抗下比常人更多的時間,根本無法從那血色世界中掙脫。


    ‘還不可以倒下!’


    因為力量的流逝,鬼纏狀態早已被迫解開,緊握於手中的刀刃亦沉入湖底,殘存的查克拉更是隻夠他勉強站起身子。


    而望著那掙紮起身的少年,鼬心中的震撼更烈。


    由寫輪眼構造的魔幻世界中,他連續捅了對方243刀,持續了一個小時,直到其自身的瞳力也消耗殆盡,才結束了這場拷問。


    但是,這小子愣是一聲不吭,除卻最初那嘲弄般的輕哼,剩下的就是飽含殺意地看著自己!


    剩下的以後再調查吧。


    現在,也該結束這場鬧劇了。


    瞥了眼,因失血過多已然麻木的左臂,鼬隨即瞬身降臨荒的身後,一記最基本的踢擊將之橫掃數米,激起水花無數。


    “結束了。”


    岸邊有族人喃喃。


    這一場戰鬥看得他們心顫。


    什麽是天才?


    鼬與荒,將這個詞描繪得淋漓盡致!


    ‘底蘊不夠’


    宇智波八代的眼中流露著清晰可辨的遺憾,雖這個結局他早就猜到。


    而泉則攥緊著雙拳,嘴唇蒼白如紙,她不知道這次失利會對荒的打擊有多大。


    至於勝者宇智波鼬,他又認真地看了眼近乎暈厥的對手,而後轉身。


    於之而言,說是慘勝也不為過,近乎被廢的左手,耗盡的查克拉,若不是在寫輪眼上有著一定的壓製,那麽結局並不好說!


    繃緊的神經在這一刻鬆懈。


    可也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岸邊,宇智波富嶽臉色驟變,身形挪動的趨勢似想要立刻衝過來,周遭族人也麵露震驚,長大了嘴巴想要怒斥什麽,小小隻的佐助更是一臉驚恐,高呼著‘尼桑小心’。


    ‘到底怎麽了?’


    已然放鬆警惕的鼬緩緩轉過身子,隻見三道苦無迅猛地朝自己襲來,其下懸掛著的起爆符‘嗞嗞’作響。


    至於始作俑者,仍舊癱倒在湖麵之上,但眼瞳中充斥著無解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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