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蠍大哥,我就說了吧,瞬間的爆炸才是最高的藝術,嗯。”


    立於黏土巨鳥上的迪達拉終於按捺不住心中地激昂,驕傲地朝著一旁的可怖傀儡炫耀道。


    不過,那外形恐怖且體表有著諸多破損的存在卻並沒有立刻開口回應,似乎是很不屑與這還未成年的金發小子爭辯什麽。


    “真是沒想到啊,有一天,我的偉大藝術竟然能夠在雲隱村內得到‘認可’,嗯。”


    迪達拉沉醉地注視著自己的雙手,腦海中盡是那絢麗爆炸的場景。


    “不愧是我,藝術就爆炸,喝!”


    情至深處,他陡然探出右手淩空怒喝,似在回味方才的英姿。


    “閉嘴!給我安靜點!”


    “否則我將你也製成傀儡,成為永恒的藝術品!!”


    沙啞的怒斥在那喋喋不休的陶醉中爆發。


    隻見,那外形猙獰可怖,有著一條殘破卻仍舊逸散寒芒蠍尾的傀儡竟開口回應,且語氣中明顯有著屬於人類的情感!


    “嘿,蠍大哥,雖然你是曉組織裏的前輩,但是在戰場戰爭中分明就是我的藝術更為恢宏、更為絢麗好吧?嗯。”


    “若不是我的瞬間藝術,恐怕連你身上的這件傀儡都要被那幫粗獷的雲隱忍者給撕碎了呢,嗯。”


    麵的如是清晰且憤怒的警告,迪達拉卻並沒有半點覺悟,仍舊在作死的邊緣瘋狂遊走。


    但是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在這場以狩獵二尾、八尾為目的的入侵戰爭中,若說最優雅、最輕鬆的。


    那必然就是其自身了。


    在解決掉那為數不多擁有著飛行通靈獸的雲隱忍者後,他直接占據了製空權,對著鬼斧神工的雲隱本部一頓傾瀉屬於自身的藝術。


    而要說到在此次任務中最為淒慘、最為憋屈、損失最為嚴重的,那必然就是這位可怖傀儡的駕馭者·蠍。


    雲隱村是尚武的,整體修習的方向又是以破壞力極強的雷遁,以及體術、刀術為主。


    蠍的那些普通傀儡在他們麵前根本算不上太多的威懾,戰爭開啟不多時,就被憤怒的雲隱忍者轟碎了大半,就連攻防兼備的緋流琥也都受損嚴重。


    畢竟,這可是在雲隱的本部掀起的戰事!


    他的那些傀儡,他那百機操演的秘術,也僅是在出場時稍顯唬人罷了。


    其真正做到殺敵的,不,是阻敵的,還是他不弱於砂隱千代婆婆的毒術。


    當然,他真正的殺手鐧亦還未動用就是了。


    “果然是我給你的放縱太過火!”


    可是想到這些,再配上對方那驕傲不羈的姿態與找揍的言語,還是令蠍愈發的惱火,那逸散著寒芒的蠍尾亦驟然朝著視野中京金發小子洞穿而去。


    不過,迪達拉卻信步躲閃而過,即便是在這高空之上,其動作依舊靈活得像一隻貓,又或者是因為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突襲。


    如是熟練度,外人見了都要落淚。


    “欸,蠍大哥這是又手癢,想要和我‘討論討論’藝術了嗎?”


    “那麽,我就........”


    迪達拉的嘴角開始上揚,過耳的勁風將之垂髫於左眼處的頭發撩開,顯露出掩蓋其下的微型望遠鏡。


    “滿足你哦,嗯。”


    說話間,其雙手掌心陡然詭異地咧開了兩道嘴巴,並開始咀嚼、蠕動起來。


    “夠了迪達拉,安靜點,鬼鮫需要休息。”


    但就在這半真半假地的打鬧間,一道異常冰冷聲音響起。


    這聲音的主人似來自幽冥,歸屬地獄,話語中難察半點屬於人類的溫度。


    “嘁,”


    “宇智波、鼬。”


    “遲早,我也會讓你好好見識見識,屬於我的偉大藝術,嗯。”


    被訓斥的金發少年收回了挑釁的視線,並開始認真指揮其足下的巨鳥。


    不過,其眼角的餘光還是在不著痕跡地審視著那擁有著冷漠麵孔與黑色頭發的‘同伴’,那雙詭異眼睛所擁有的力量,不僅僅隻是幻術而已!


    那可怖瘮人的黑色炎炎,


    那在關鍵時刻為蠍大哥解圍的赤紅巨人,


    當然,最為恐怖的還是那僅是在開場數息,就成功將二尾人柱力擒拿的詭異瞳術!


    雖然,他們在白絕的引導下成功占據了天時,處於奇襲的位置,但仍舊不能夠否認這家夥的實力!


    “別擔心、鼬桑。”


    “這一點小傷、很快就能夠、恢複。”


    “況且,我還有、鮫肌。”


    “不過,四代目雷影、確實是一個還難以、抗衡的對手。”


    平躺於巨鳥背脊上的幹柿鬼鮫有些艱難地回應著,每吐露一段字句便有嫣紅的鮮血從其口中流淌而出。


    而放置於一旁的詭異大刀則主動用刀柄糾纏著前者的臂膀,那亮起微弱的綠芒似乎就是在為自己的主人治療著身體。


    “嗯。”


    聞言,宇智波鼬僅是輕哼了一聲,似又恢複了往日冰冷不可近的狀態。


    【佩恩那家夥,到底是從哪裏找到的這些恐怖家夥。】


    【竟然能夠跟四代目雷影硬碰硬,還真是一群肌肉怪人。】


    迪達拉眼角的餘光也落在了那臉色蒼白,身體癱軟的魁梧‘同伴’身上。


    這一戰,四代目雷影重傷。


    但是,與之硬碰硬的幹柿鬼鮫傷勢隻深不淺!


    若不是前者在此之前曾與自來也、八尾完全體先後鏖戰過,若不是宇智波鼬在關鍵時刻一把恐怖的黑炎燒過,恐怕這被稱作是無尾之尾獸的家夥也要在折戟在此!


    讓他們四個人直接對敵五大忍村中的其一。


    真是不知道首領到底是怎麽想的。


    “用心點,再快點。”


    似在意到了那窺視的餘芒,宇智波鼬抬眸,目光與聲音都異常冰冷。


    “嘁,沒想到對自己一族伸出魔爪的人,竟然還會關心同伴,還真是難以置信,嗯。”


    對於這樣的命令口吻,迪達拉自然沒有放在心上,甚至還有心情吐槽出聲。


    不過從那過耳的風卻分辨出,巨鳥的飛行速度在此間又快了不少。


    【這也是為了以後更好的完成首領的任務,絕對不是因為鼬的威脅態度,嗯。】


    .........


    “果然,以現在曉組織的力量,想要與五大忍村中的其一相抗衡,還是欠缺一點力量。”


    沙啞的聲音在滴濺雨水的幽暗洞穴口響起。


    說話間,一道黑白相間的詭異生物從地底浮現,從大體上來看,應該能夠算是個人形。


    ‘嗵。’


    期間有沉悶地重物落地音響起。


    “不過,二尾人柱力已經到手了,等他們幾個力量恢複,隨時就可以抽取尾獸。”


    絕繼續說道。


    但是卻似切換了聲線,言辭都變得輕快、欣喜。


    他的偉大複活計劃,終於在今日堅堅實實地邁出了第一步!


    而那被隨手丟棄的重物,赫然就是陷入昏迷的二尾人柱力·二位由木人!


    “這次多虧了有宇智波鼬在呢,若不是他的那雙眼睛給戰鬥帶來了很多的助力,這一場行動恐怕還無法成功。”


    “隻是可惜,八尾人柱力被雲隱村提前轉移走了,似乎是為了防止他再次出現暴動,因此隔離到了一個不知名的海上小島。”


    “而且,主動進攻五大忍村這樣的事情,確實還是有些操之過急了。”


    “在六道全部製作完全前,最好還是不要這麽冒進了,尤其是幹柿鬼鮫的傷勢治療、蠍的傀儡修複都需要時間,下麵就暫且蟄伏吧,局勢方麵我會好好留意的,這點不用擔心........”


    帶回二尾人柱力的絕心情大好,更是在喋喋不休地分析建議著下一步的行動。


    隻是,


    “為什麽?”


    冷漠的問詢從視野中的年輕男子口中吐露。


    他的聲音就如同這片天地間的冰冷雨水,純粹異常不參雜任何的情感。


    “誒?”


    絕微微一愣,剛欲向下分析的字句戛然而止,那份因捕捉到二尾而升起的熾熱欣喜也在此間被澆滅大半。


    其不知曉自己有說錯,又做錯了什麽。


    此次任務順利達成,不應該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嗎?


    這家夥又犯什麽病呢?


    人類,還真是莫名其妙!


    不過,


    “八尾嗎?”


    絕轉念一想,難道佩恩也在因為此次的任務未能夠完美的達成而感到不滿嘛,還真是一位有上進心的首領呢。


    帶土那家夥雖然自身實力不咋地,但是找到的隊友還都不錯。


    熾熱的心情再燃,他故作誠懇與懊惱地檢討:


    “剛才我有提及過,八尾人柱力在我們抵達之前就已經被雲隱村的忍者轉移走了,並非是在這場抓捕之戰中逃脫的。”


    “但是,未能夠提前將這一個重要的訊息偵測到,確實是我的失職。”


    “關於那個存在於海上的移動小島,我也會認真搜尋、排查的。”


    他篤定著心中的猜測向下說道,甚至還依照帶土先前的調教適當的開始承認自己的錯誤,並進行反思。


    【不過,人類的行事,還真是麻煩。】


    認錯歸認錯,其還是在心中不住地的吐槽著。


    “為什麽沒有將重傷的鬼鮫優先帶回來!”


    “你難道不知道,這麽一位強大的同伴若是戰損,對於曉組織來說是多麽大的一個損失嗎!”


    那立於雨中的青年悄然轉身,那一雙紫色的漩渦妖瞳配上其冰冷的字句,無不在傾瀉著詭異的威懾。


    【?】


    諾大的問好在絕的心中閃現。


    這家夥是不是搞錯情況了?不優先關心任務、關心人柱力,而是關心一個隨處可找的棋子?


    但絕終究沒有敢將這樣的話語道出。


    畢竟自己的計劃還需要這幫家夥的輔助。


    “抱歉。”


    “是我的問題,任務中太在意人柱力了,之後會注意的。”


    但他也沒有像往常反駁。


    對於人類,有時候的假意順從反而是最正確的選擇。


    果然,在意到絕的唯唯諾諾之後,佩恩頓時也沒有了宣泄憤怒的地方,隻能夠冷冷地落下一句:


    “他們每一個人都是不同的,我不想看見這麽優秀的同伴無故損失。”


    “還有,宇智波斑呢?霧隱村的計劃既然已經失敗,他人又去哪裏了?”


    同時,那幾近與遮天雨水融入在一起的年輕男子冷聲問詢。


    “斑去監視宇智波荒了。”


    “畢竟那家夥的身上存在著諸多難解的秘密,一旦覺醒萬花筒寫輪眼,力量絕對不會弱於宇智波鼬。”


    關於這個問題,絕倒是沒有任何停頓。


    這也是其早就編織好備用謊言,因為總不能說帶土又又又被揍廢了,現在正躺在斑的舊地中修養生息吧?


    聞言,佩恩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冰冷地注視著視野中這怪異存在,似是想要將之真實的本性看穿。


    “退下吧。”


    良久,他才吐露字句,視線也落到了洞穴的內部,那兒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位發間別著淡藍色紙花的冷豔女子。


    “是,首領。”


    被輪回眼注視著的絕趕忙答應,並旋即狠狠地舒了一口氣。


    這家夥雖然也是一枚棋子,但,終究是一個不容輕易忽視的強大棋子!


    “怎麽樣?”


    佩恩的聲音依舊冰冷,且雖是同樣的問詢,不過比之先前卻是隱隱能夠感受到些許的不同。


    “和你感知的一樣,山椒魚半藏並沒有任何其他行動。”


    堪堪顯身的冷豔女子神情平靜的回答。


    這些日子,雨隱村的過分安寧使得他們多少感到一絲異常,不過即便是掌控全域的‘雨虎自在之術’也未有發現什麽特異點。


    所以小南才會親自潛入探尋,但搜尋到的結果仍舊無異。


    那位不可一世、曾獨立於忍界之巔的存在,似乎真的沉寂了下去。


    “不要放鬆,找個機會再越界試探一下。”


    雖然曉組織也十分樂意有這樣的緩衝期,但太過的安寧總是給予他們一種莫名的錯覺:山椒魚半藏在謀劃更大的事情!


    “是。”


    小南輕聲答應。


    可是於之心中卻不由自主地會想起了一位少年。


    “那我先去休息了。”


    說話間她轉過身子,而那日、那夜、那位少年說過的話語也隨之浮現。


    【山椒魚半藏對曾經發生的事情也很後悔。】


    【我並不是在勸你們放棄複仇。】


    【不過他表示,不會再讓這場屬於雨之國的內亂持續下去了。】


    難道,


    是他改變了半藏的意誌?


    “小南,你說........”


    “山椒魚半藏的變化,是否與那個叫做宇智波荒的少年有關?”


    而也就在女子向洞穴身處走去的時候,一道突兀的詢問悄然響起。


    “誒?”


    小南恍然側轉了身子,不自覺脫口的聲音裏有著一絲波瀾。


    不過,視野中的那位淋雨青年卻似沒有感知到任何一般,繼續向下說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雨隱村勢力的收縮就是在他到來之後發生的事情吧。”


    “那家夥,很可疑。”


    周遭氣氛在此間隙出現了一些變化。


    “不過,有宇智波斑在監視他的話,想要翻出點什麽浪花也很難吧。”


    “去休息吧,小南。”


    少許停頓後,佩恩自顧自地將話說完。


    “嗯。”


    小南鬼使神差地沒有多言,僅輕哼了一聲便繼續朝著洞穴的深處走去。


    而直至女子消失在視野中,佩恩才緩緩收回了視線。


    【出現變化的不止是山椒魚半藏呢,小南。】


    【在你的心裏,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那個晚上,宇智波荒又對你說了什麽?】


    【你什麽時候,才會告訴我?】


    【你應該知道的,】


    【我一定是相信你的。】


    【無條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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