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朧月懸空,雲卷雲舒。


    昏黃的燈火星星點點地在一座由籬笆柵欄圍攏而成的小村莊內安靜搖曳著。


    這裏是臨近火之國邊境的偏僻地域,於此生活著的也僅是一些世世代代居住於此普普通通的村民。


    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過著最簡單不過的生活。


    這同樣也意味著,他們的存在或者消失,都沒有人會在意。


    而在這短短的數年內,於火之國的邊境線處已經有好幾個像這樣的小村子在悄無聲息中消失不見。


    雖然有的是掀起了一些波瀾,


    但,更多的還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消失了音訊。


    畢竟,即便是一些正規的忍村,一些強盛的家族都有可能在這樣的世界中一夜消亡,又何況是這樣的普通小村子呢?


    ‘撲棱棱........’


    突兀間一陣漆黑的夜鳥從村落不遠處的林間飛起,似乎是有什麽事物將它們從睡夢中驚醒。


    不過這樣的異變對於普通人來說與無事發生沒有什麽區別。


    更何況,現在夜已深。


    “桀桀,這就是今天的目標嗎?”


    “還真是一片難得的祥和呢。”


    “真可憐。”


    伴隨著一道輕佻的自語響起,一行四人緩緩走出了黑暗的密林,想來方才就是他們的腳步聲將敏銳的野鳥驚醒。


    隻見,他們雖身著的衣衫各異,但都戴著扁厚的笠帽,為首的那位手中還拄著一根錫杖,像是一位遊行在外僧人。


    而從身型上來看,應該是兩男兩女。


    “可憐?”


    聽見如是說法,為首的那位聲線微微上揚,麵頰也隨之抬起,露出了一張存在著一道猙獰疤痕的冷峻麵孔。


    “在這亂世之下,能夠於安眠中死亡,並繼而為火之國的未來鋪路,這是他們的榮幸才對。”


    他必然是什麽大慈大悲的遊行僧人了,否則也不會說出這般可怖的話。


    不過,為了火之國的未來,就直接宣判了這一座小村落的滅亡?


    簡直荒唐!!


    聞言,與之同行的三人並沒有因此表露出什麽驚愕、厭惡的表情,而是盡皆不由自主地怪笑了起來,甚至還有淺淺的舔舌音響起,似是很認同,又或者說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行徑。


    “好了,去吧。”


    為首的男子低垂下了視線,平靜的字句隨之脫口。


    像這樣的小村莊根本就不值得他親自出手,能夠讓其稍微感一點興趣的隻有一個:木葉!


    “是。”


    伴隨著三道聲線各異的回應落下,整個場域重歸安寧,隻餘下那手拄錫杖的男子還停駐於原地。


    不過,就在下一刻,


    ‘嘩啦。’


    有清脆的金屬碰撞音響起,似來自錫杖之上的那些金屬環扣,而將麵頰隱於笠帽之下的旅者也於此時微微側轉了身形,微微上揚的嘴角似是掛著妖邪、有趣的笑意。


    “既然來,那麽就請現身吧。”


    “讓我好好看看是木葉的忍者?還是砂隱的忍者?”


    和馬揚聲說道。


    於之聲音裏充斥著自傲與對大局的掌控之態。


    至於落下此般猜測的原因,則是因為其身處的地域所臨近的兩個大國就是火之國和風之國。


    ‘哢嚓、哢嚓。’


    此間有斷枝、枯葉被踩碎的聲音傳出,一道有些清瘦的身影也緩緩從黑暗的密林中走了出來。


    見狀,和馬那溢於嘴角的笑容愈加濃鬱。


    看來者的身形不過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家夥,也就難怪會在見到不動、不風、不緣三人離開之後,潛行的氣息出現波動了。


    不會是以為,自己孤身一個就很好對付了吧?


    還真是沉不住氣呢。


    而且竟然還沒有半點被發現後逃離態勢,這是想要通過擒拿下自己反向威脅那三人嗎?


    想法是很好,


    不過真的是很可惜,


    就麻煩你,也成為我不死軍團中的一位吧!


    隨著來者徹底邁出林間,額間的鐵質護額也在清冷的月光下變得得以一窺。


    樹葉?


    果然還是木葉的忍者稍微有用點啊,


    但,也就到此為止了。


    “喂,小鬼。”


    “在臨死之前容許我冒昧的問一句,”


    “你也有火之意誌嗎?”


    和馬揚聲問詢,聲線與嘴角的笑意都顯露著真切的戲謔之態。


    借著清冷的月光,其已經看完全清了來者模樣。


    青澀、幹淨,


    誠如他所猜想的一樣,是位年輕的後輩,既沒有佩戴象征暗部的白底麵具,也沒有身著象征中忍的忍裝。


    大抵隻是一個在附近執行任務,不經意間路過的下忍吧。


    真是,可憐。


    不過有些出乎其意料之外的是,


    “火之意誌?”


    “那是,什麽東西?”


    這樣的回答屬實令和馬心頭一驚,整個人的表情也變得格外有趣,最重要的是他並沒有從對方的口氣中找到半分做作的姿態。


    難道,是剛剛從木葉叛逃出來的有誌青年?


    有意思。


    “那麽,要不要跟著我做事。”


    “為了火之國的未來,為了維護這個國度裏唯一的玉將,一起除掉木葉隱村裏那個礙眼的火影!”


    和馬陡然雙臂大張,錫杖上的金屬環扣在此間碰撞出了丁零當啷的清脆聲響,似是在為之激昂的宣言增添著背景樂。


    “玉、將?”


    來者下意識地脫口反問,似是有點沒有能夠明白這個特殊的詞匯所代表著的意思。


    可同樣的,他也沒有就此否決掉綴於後麵的目的:解決掉那個礙眼的火影!


    “是,這麽多年來,木葉一直獨斷專政,意圖將火影塑造成火之國的第二個玉將,也就是權力的製高點。”


    “但是,這個國度終究是屬於大名的。”


    “所需要的拱衛、聽從的玉將也隻有大名一人,火影的存在簡直就是本末倒置、無關緊要!”


    “怎樣?”


    “要不要跟我們走?去效忠於大名,去見證一個嶄新的火之國!”


    和馬高亢的問詢,熾熱的目光中盡是期待以及一絲被按捺在眼底的冷漠。


    畢竟這些家夥,不過都是他手底下的工具罷了,利用完了也就舍棄了。擁有著力量與野望的忍者,終究是無法被大名牢牢掌控在手心中的。


    “讓我,效忠於火之國的大名?”


    聞言,那緩緩走至月光下的少年輕聲反問道。


    雖然沒有直接的否定詞在內,可任憑是誰都能夠聽得出其語氣裏的怪異。


    這樣的反問自然是令和馬麵色一沉,視野中的小鬼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


    且其也在心中暗暗下定了決心:


    就算是這小子最終給出的答案是願意效忠,願意臣服。


    自己也要好好折磨一下這個不知禮節,不懂尊重的小鬼!


    當然若是選擇了反方向,哼哼.........


    “他,值嗎?”


    荒緩緩地將後續的答案吐露。


    與此同時,一對漆黑的三勾玉也悄然印刻在了他的瞳孔之上,那逸散而出的猩芒更是在這黑暗中顯得分外瘮人。


    “那麽禮尚往來,我也給你一個選擇。”


    “要麽臣服於我,”


    “要麽,就去死!”


    “順便說一句,你考慮的時間,並不多。”


    沒錯,


    被荒盯上的第二個獵物,就是這位曾經擁有著【守護忍】名號的和馬以及他的三名部下。


    前者,


    是與火之寺的住持·地陸,木葉的精英上忍·猿飛阿斯瑪一個級別的強者。


    不過,


    荒對於他的能力並沒有什麽興趣,能夠收於麾下固然是不錯。


    若不能,也沒差。


    反正其真正看重的,也隻有對方那三名具備特殊忍術的部下而已。


    無論是不緣的【結界門護封術·八門閉場】;亦或者不動的【究極創生之術·死者土壤】;還是說擁有五種查克拉屬性的不風,都是具備特別上忍實力的忍者。


    【這是?寫輪眼!】


    而在此時,和馬也分辨出了少年的身份。


    畢竟,那一對邪惡的眼睛在忍界中可是如雷貫耳一般響亮!


    “竟然會在這樣的偏僻角遇到許久不出世的宇智波族人,不過我見過叛忍·宇智波鼬的畫像,你並不是他。”


    “你是誰?”


    在分辨出對方的出處之後,和馬瞬間將心中的躁動安定了下去。


    因為與之對立的並不是普通的少年,所具備的也不是什麽普通的寫輪眼。


    作為曾經護衛過火之國大名精英忍者,他有著極強的分析與判斷能力。


    對上這樣的存在,自然是要拖到自己的部下歸來。


    屆時,就算是寫輪眼多麽詭異、多麽強大,於人數麵前也是無用!


    “你是在等待自己的手下回來嗎?”


    對於和馬的小算盤,荒自然是一眼看穿。


    而他安穩地立於原地的原因是,


    “這世界,可不止你有部下。”


    少年緩緩補充道。


    而伴隨著其話語的落下,貼近村落的區域陡然掀起出了狂躁的查克拉能量,顯然是爆發了一些正麵衝突。


    “好了。”


    “時間到了。”


    “你的回答是?”


    荒的右手悄然搭在了刀柄之上,這家夥要由自己親自擊敗的理由也很簡單。


    所觸發的跳跳弟弟和跳跳妹妹的召喚任務,就是要擊敗對方。


    致死,自然也是在在擊敗的範疇之內。


    “等等,我覺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麽衝突。”


    “不願意效忠火之國的大名是你的自由,我並沒有強求。”


    “而且,宇智波一族與木葉相處的並不融洽吧?我們的目標同樣也是木葉,是火影!”


    “在這一方麵我們是處於統一戰線的!”


    和馬急急出聲。


    這倒不是說他怕了,而是因為對方必然不是什麽等閑人物,也不是什麽剛好路過。


    還有同伴在側的原因,亦是說明早就在這裏設下了陷阱,等待著己方的上鉤。


    興許就是那一個小村落剛好請來的保鏢,僅此而已。


    所以,能夠談判解決的事情,和馬並不想要將之弄得更加糟糕。


    更何況,存在於死者土壤中的祭品還不夠多,亦沒有什麽強者在內,他們完全不占據什麽主動優勢。


    最重要的一點是,能夠被宇智波一族看中並收入麾下的存在,會弱嗎?


    至少從當下感知中來看,自己的那三名部下並沒有占據什麽上風!


    “聯合嗎?”


    荒輕聲複述著男子的提議。


    “對!”


    “若是我們的秘術,加上威震忍界的宇智波一族!”


    “那麽在裏應外合之下,木葉必破!”


    和馬篤定地低吼道,甚至因一時的激動脖頸上竟然顯現出了一道青筋,似是因為說話太過用力從而導致的情況。


    不過於之眼底卻也顯露出了一抹殘忍之色。


    等他挖掘出那四具屍體,能夠施展出雷遁禁術·【雷夢雷人!】之時,必然是要將宇智波一族一同葬送在木葉!


    這片土地,是為大名所統率的!!


    “唔,聽起來很不錯。”


    荒微微頷首,似是已經在慎重地考慮過這個方法的可行性。


    “那麽就讓你的部下先.......”


    聞言,和馬眼底的殘忍之色愈加濃鬱,雖然眼前的少年繼承著宇智波之名,並開啟了三道勾玉的高級寫輪眼。


    但終究還是個小鬼,那印刻在骨子裏的驕傲態度更是一成不變!


    “不過,我可不記得給了你第三個選擇。”


    從臆想中脫離的少年打斷了對方的話語,那明晃晃地橫刀也在這清冷的月色下綻放出了寸寸寒芒。


    “為什麽?”


    這樣的回答顯然是拒絕。


    同時也令和馬摒棄了心中的僥幸,可是他仍舊不認為是自己暴露出了什麽特殊的心思,從而導致這場合作的無疾而終。


    錫杖被其舉在身前,耳畔也傳來了急速退避而來的腳步聲,從查克拉的氣息來看是其三名部下沒錯。


    隻要等他們匯合,並利用不動的土遁秘術·【有為轉變】改變地界,那麽到時候無論是逃離還是反打,都不是什麽問題。


    因此,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戒備、等待,並且不去注視那一對邪惡的眼睛。


    “如果你非要問原因的話,”


    “其實很簡單,”


    說話間,荒徐徐向著視野中的男子走去,於之身後也緩緩湧動出薄薄的迷霧,似是有詭異的事物置身於其中。


    和馬凝神屏息,體內的查克拉亦在此間被調動到了極致,其雙目則死死地盯前者的下半身,計算著兩者之間的距離。


    隻是恍惚間,他的眼睛似乎花了一下,再定睛,那存在於其之視野中的少年竟然沒有了蹤跡!


    就連其引以為傲的感知之中,也沒有了那人的蹤跡與氣息!


    【怎麽可能,怎麽會!】


    和馬於心中低吼,


    要知道,作為昔日的【守護忍】,他不是沒有同宇智波一族的高手交手過,甚至還有著應對寫輪眼的一些實戰經驗。


    可是作為對戰者卻突然消失在了自己的感知中,這就完完全全地超脫了其認知的範疇。


    難道?


    難道自己先前之所以能夠感知到對方的存在,也僅是這小鬼的故意為之?


    慌亂間,和馬驟然抬首,卻發現一縷寒芒已然映入了其視野中!


    他很想動,很想躲開,


    但是卻有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將之整個身骨,將之體內所有的細胞都完全威懾,使之竟然在這樣的危急關頭難有絲毫的動作。


    與此同時,於之耳畔:


    “為了達到目的去祭獻普通人的生命。”


    “像你這樣的垃圾,根本不配與我為伍。”


    和馬的瞳孔在放大。


    【就因為這?】


    【這因為這!】


    【那些普通人算什麽?】


    【他們的性命算得上什麽!】


    【為了火之國,為了大名奉獻所有,是他們的榮幸!】


    他很想要將這樣的怒吼咆哮而出,但是發出的聲音卻隻有‘咳咳’的雜音,氣管好像已經被切斷!


    “至於我的名字,嘛,倒是可以告訴你。”


    “宇智波一族,宇智波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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