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覆蓋皚皚白雪的山體被輝夜君麻呂一拳轟開。


    天光撒入之際,一道黑漆漆地尖銳鐵棒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洞穿而來,不過這樣的粗蠻攻勢卻於前者來說,根本無用。


    森森白骨驟然具現於之身前,在眨眼間就構造出了一座堅韌的可怖防線。


    ‘嗵。’


    有沉悶的撞擊音響起,那裹挾著蠻力的黑棒就沒入了這座骨盾中,沒了後續。


    “不知死活,徒做掙紮。”


    冰冷的字句從輝夜君麻呂口中吐露,一道道猙獰的白骨開始與之右臂上盤踞、扭轉並逐漸化作了一柄大槍的模樣。


    ‘鐺啷。’


    清脆的金屬音墜地,宛若犬牙般交錯的猙獰骨頭開始褪去,其踩過那發動的偷襲的武器便要向內走去,是要將那幕後黑手拎出來交給自家大人審判。


    不過就在這時,一道極簡命令落在了他的耳畔。


    “等等,我去見那家夥。”


    說完也沒有等自己的部下落下回應,荒便提著已經重歸屍體狀態的天道佩恩朝著向內部走去。


    聞言,輝夜君麻呂沒有說話,隻是恭敬地側身而立,並在自家大人走過之後恪守在了洞口。


    天光漸入,陰暗的內裏也得以一窺。


    洞穴並不深,四周岩壁嶙峋沒有人為開鑿的痕跡,應該是一座天然的山洞,並在外圍使用了最簡單的障眼法覆蓋。


    ‘啪。’


    在見到這位置身於特殊裝置內幕後主使後,彌彥的屍體被荒信手丟下。


    於之身體上的黑色金屬棒自然已經被他完全拆除掉,因此並不用擔心這具屍體會突然暴起。


    “哦,這就是神明嗎?”


    平靜的字句從少年口中脫口,


    這種平靜的語氣再配合上周遭陰暗的環境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輕蔑?


    嘲弄?


    諷刺?


    或許都有,


    又或許,都沒有。


    畢竟,視野中的那個人類.........


    嗯,大抵是可以用人類來形容吧,如果自動摒棄掉那些橫插在對方背脊上的黑色鐵棒與各種怪異裝置。


    拋開這些不談,這家夥就像是一個行將朽木的亡者,肩骨、胸腔、腹部看不到一絲的肉感,完全就是一副皮包骨頭的恐怖模樣。


    不止如此,他的眼眶深陷,深紫色的瞳眸雖仍舊能夠感受到有可怖的能量蘊藏,但是卻沒有一點點的神采,就像是已經對人生、對世界失望透頂的模樣。


    除此之外,他那褪去光澤、趨近於幹枯的紅色短發,也是顯示其生命力正無時無刻萎縮、流逝的一個直觀佐證。


    “你以為你贏了?”


    “你以為這就是神明全部的力量了?”


    隻不過他仍舊言不敗,盡管其沙啞如烏鴉嘶鳴的聲音像極了一位生命即將給走到盡頭的老人。


    荒沒有回答,而是在默默地判斷著雙方的差距。


    因為,這確實不是長門最終的力量。


    對方還有外道魔像這一張底牌在手,而且那個十尾外殼應該已經睜開了兩隻眼睛。


    屬於二尾和四尾的。


    短暫的模擬與思量後,他得到了結論:


    一旦強行去使用外道魔像的力量進行戰鬥,那麽事後長門必死。


    但是相對的,自己的部眾乃至整個無辜的雪之國都可能因此而淪為廢墟、化作煙塵。


    這絕對不是妄自菲薄,


    也不是在揣測對方決心的時候。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之間並沒有到徹底撕破臉麵,拚到你死我活這一步的理由。


    部下陷入死境的仇恨,自己已經完全施加在天道佩恩身上了。


    這可是對方最好的摯友。


    “你欠我兩條命。”


    將思緒收斂後,荒神情平靜地說道。


    其中飽含的意思即便不點名也十分的明確,指的就是對方自身以及躺在這冰冷地表的彌彥屍體。


    “哈?”


    “哈哈哈哈!!”


    此言一出,置身於那特殊裝置上的彌彥陡然瘋狂地笑出了聲。


    這一定是他聽過最好笑,最天真,最具備妄想力的一句話了!


    虧欠下兩條性命?


    “你以為你是誰?”


    “你真的以為,你贏了嗎?”


    他再度將這樣的質詢於肺腑中嘶吼出,同時有暗紅的鮮血於之嘴角緩緩流淌而出。


    不知是因為怒氣攻心,還是因為在暗自調動著力量!


    最近,


    挑戰神威的人愈發愈多,愈來愈肆意妄為了呢!


    即便是拖著這殘破之軀,我也會讓你知道.........


    “那麽,就讓你好好看看吧。”


    荒沒有理會對方的癲狂,也沒有因此有任何的動怒,而是異常平靜地說著。


    同時,其黑色眼瞳陡然被猩紅浸染,漆黑的三勾玉凝現,然而旋轉化作了風車的模樣。不止如此,詭異的白色霧氣開始在狹窄的洞穴內,晦澀的能量波動在內湧現,一對猩紅未知的妖瞳在內閃爍。


    少年的氣息也在此刻不斷地攀升,不斷地變得恐怖!


    這樣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就像是,自己口中的神明!!


    長門慌了,


    他不曾想過眼前的狩獵目標也遠遠沒有到達自身的極限,也清楚地知曉這並不是幻術。


    所以在第一時間想要結印,想要通靈出外道魔像作為抵抗。


    這已經不是單憑其意誌就能夠左右的對抗了!


    但是,


    ‘咻嚕。’


    一道尖銳的風音驟然在這陰暗的空間中響起。


    ‘轟!’


    沒有絲毫的防備與抵禦間隙,一道連接著長門身體的信號發射裝置陡然被轟碎。


    而隨著這道尖銳風嘯一同降臨的還有少年不耐地字句:


    “我讓你看,就給我好好看著。”


    場麵瞬間變得僵硬、氣氛更是徑直被凝固至零點之下。


    這般口頭上的威脅,這樣信手揮出的力量也令長門緩下了手中的動作。


    因為他看見了,剛才那道鋒銳如刀的風遁忍術並沒有經過任何的結印前奏,竟是被對方抬手瞬發而出!


    【這家夥,】


    【這個名為宇智波荒的少年,究竟是何方神聖?】


    第一次,


    冠以神明的長門,終於將所狩獵的獵物放置在了同一水平線上。


    ‘呼。’


    在深呼了一口氣後,他撫平了心情並緩緩對上了對猩紅的眼睛。


    一瞬間周遭被改變,並不是說客觀的環境被改變,而是整個大環境陡然充斥著肅殺、毀滅的氣味。


    “轟。”


    似地震降臨,似火山蘇醒,


    被皚皚白雪封禁的山體陡然碎裂,一頭模樣猙獰的怪物從山體內緩緩地爬了出來!


    【這,】


    【這是?】


    【外道魔像!!】


    刹那間,長門的眼睛中充斥了慌亂與惶恐,因為他並沒有召喚出這樣的事物,這樣的事物也並不應該出現第二頭,或者說是被曉組織高層以外的人所周知!穀篳


    但是,


    它就是這麽直接的呈現在了自己眼前!


    長門清楚地知道這是幻術,


    是來自宇智波荒那雙萬花筒寫輪眼所構造的幻術。


    在對上對方的那對詭異眼睛的時候,其就在心裏將這樣的認知篤定,同時擁有輪回眼的他也不懼怕幻術。


    可是,


    這真的隻是對方構造出來的幻術嗎?


    展示出這樣的幻術,又有什麽意義呢?


    時間開始加速,雷霆,戰刃,骨刺,水遁,諸多力量開始攻擊這頭從山體中爬出的怪物。


    可是,雙方像似存在於兩個位麵的敵人,這樣的攻勢根本就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反而是在怪物傾瀉而下的死光、力量之下,逐一隕落。


    期間,有一座黑色的巨人拚命地想要阻止,想要斷絕這樣的悲劇發生,可他雖然很強大、超脫凡人的強大,但仍舊不敵,仍舊無法將局麵逆轉。


    看到這裏,長門的心中已經開始有了一種莫名的猜測與明悟。


    【難道,】


    【難道?】


    【這是,未來?】


    這場戰役持續了很久,


    不隻是那數名實力不錯的忍者與那黑色的巨人想要將這頭恐怖的怪物退治、消減,遠方也前赴後繼地奔來了一群身著簡單鎧甲的武士。


    他們提著刀劍,持著弩箭,甚至還有扛著農具的普通農名參雜其間。


    這些弱小如螻蟻的人類嘶吼著、咆哮著,向這頭驟然降臨的怪物發動了自殺式的進攻,因為,因為遠處的城鎮已然淪為了一片廢墟。


    在外道魔像無差別的攻擊下!!


    長門的眼睛裏開始出現抗拒的神色,抬起地雙手像是要做出抗拒的姿態。


    需要製裁的是那些可惡的大國,是那些不顧其他周邊國家居民生活好壞、一昧為了自身利益而發動戰爭的五大忍村!


    而不是這些普通的小國,不是這些普通的居民。


    他怒吼著,命令著,想要阻止這一切。


    可是無用,


    這是幻境!


    【屠龍者,終成惡龍。】


    不知過了多久,長門垂落下那幹枯的雙臂,目光變得有些茫然。


    “不是的,”


    “不會的,”


    “不應該的,”


    “事情,事情不應該向這樣的結果發展下去的!”


    他低吼著,質疑著,否定著。


    外道魔像是處於自己控製之下的,是被輪回眼所控製的,自己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哦?是嗎?”


    不過就在其不斷自我安定的時候,一道極簡的問詢落在了耳畔。


    這聲音,


    這道聲音的主人是........


    長門順著聲源看去,果然是那家夥,宇智波荒!


    他的站位明明與自己很靠近,但卻又像是隔著很遠的距離。


    且有一點是一致的,


    他們就像是神明一樣,一同注視著這個幻境。


    【這到底,是怎樣的能力?】


    【為了獵殺這樣的存在,自己會不惜付出一代價嗎?】


    【哪怕是波及雪之國這樣的偏遠小國?】


    【不會嗎?】


    【會吧?】


    【反正,】


    【反正所有的一切都將在月之眼的計劃中得到恢複。】


    【這些,都是必要的犧牲。】


    視野裏,


    那片幻境空間驟然安靜了下來。


    因為在怪物的肆虐之下,周遭已經近乎不存在活物。


    世界狼藉,萬物歸於死寂,實質的硝煙、血腥味道撲鼻而來。


    “啊!!”


    而在這片荒蕪的廢墟之上,一位少年撕心裂肺的嘶吼著,於之懷著正安靜地躺著一位有著朱紅色長發少女。


    少女一定是很痛苦的,


    因為她的腹部被一道猙獰的木刺所洞穿,鮮血如同未擰緊的水龍頭一樣汩汩流出。但是於之臉上卻沒有絲毫痛苦的表情,甚至還有著一絲努力綻放出的淺薄微笑。


    少女在喃喃訴說著什麽,


    不知道是因為距離的原因,還是其他什麽情況,長門並沒有聽到她在說些什麽。


    隻知道,


    最後的最後,女孩是帶著那淺薄、脆弱的笑容失去了氣息。


    然而還不等其內裏因此而感到一絲觸動,一股令之無比慌亂的心悸感降臨在了這片空間之上,就連那外道魔像也似感覺到了什麽可怖的天敵一般,示威般地嘶吼了起來!


    這樣的力量,這般的實質心悸感,


    竟讓長門有一瞬間錯覺,是幻境映入了現世!


    不過,其當下的心緒已經無法再去判斷如是感覺的真實性,而是將目光死死地落在了獨自存活於場域中的少年身上。


    隻見,他輕輕地將懷中的少女放置在了冰冷的地表上,抬起的眼眸中流淌著猩紅的鮮血,象征寫輪眼的三勾玉在變幻,逐漸化作了一輪風車模樣的萬花筒,但這座風車並沒有就此停止,而是繼續輪轉,期間似有重影顯現,並在下一刻凝實。


    三道葉片的‘風車’竟然在那家夥的具現出兩座!!


    幹枯的查克拉亦在這時如潮水般洶湧而上,潰散的須佐能乎重新凝聚、固化。


    且它不再是那漆黑的模樣,而是有瘮人猩紅之色緩緩纏繞其上,一對諾大神之翼更是背負這座巨人的身後!


    實質的迷霧,於之身後重新具現。


    隻覺一眼萬年,


    瘋狂示威的外道魔像驟然痛苦地仰天嘶吼起來,它那龐大的身軀竟然不知何時被斬成了兩段!


    切口,光滑、平整。


    這輕易摧毀一個國度的怪物,竟然不敵那少年一合之力!!


    不過,在葬送了這頭怪物之後,後者並沒有停止,而是在看了一眼地表後,轟然騰空飛起。


    大海,森林,峽穀,所有的一切都被巨人遠遠地拋在了身後,直至視線變得緩慢、變得清晰。


    【那是,】


    【那是!】


    長門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熟悉的地形,熟悉的雨幕,那是,雨之國!!


    巨人降臨了,


    它宛若執掌殺伐的神祇一般降臨了。


    這樣的異動很快就引起了這一域強者的在意,長門也一眼就看見了那背負紙翼的美麗女子。


    她位列於眾人的最前列,意圖交涉。


    但是,


    那座神祇卻沒有任何回應的意思,而是在像禱告一樣念叨著可怖的梵音。


    這一次,


    長門聽清楚了。


    他是在說:


    “感受痛苦吧,考慮痛苦吧。”


    “接受痛苦吧,了解痛苦吧。”


    “不了解痛楚的人,是無法正式我所珍視的一切!”


    “從現在開始,讓你們感受我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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