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什麽時候起,首領需要給你說法了?”


    “如果有意見,如果不想呆在這裏.........”


    淩厲的爭鋒相對在此刻有了短暫的停頓,小南奪眶的目光也開始充斥起敵意,這種感覺就像是雪之國那沒入雲層的雪山一般,鋒銳、森冷。


    “那就給我滾出去。”


    貝齒微啟間,她一字一頓地將最後的宣言落下。


    這絕不隻是言語上的恫嚇與爭鋒相對,一頁頁白紙於之身上緩緩剝落、懸空,每一頁都裹挾著清晰的查克拉能量。


    這是,切實的威脅與行動力!


    直麵如此情境,絕驟然止聲,眼中的情緒愈發陰鬱。


    沒有帶土撐腰,在場誰他都惹不起。


    至於退離曉組織,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是其費勁千年才好不容易竊取到的果實,而且二尾、四尾也已經到手,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推進,自己怎麽可能就此放手?


    在意到挑事者的退後,四野旋即響起了嘲笑聲,尤其是以飛段那個家夥的聲音最大、最不掩飾。


    之前角都的威脅於之而言,就像是小孩子每天睡前都要聽的晚間故事,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如果有哪天聽不到,反而還會覺得有些不習慣。


    畢竟,他已經將魂靈都獻給了邪神大人,沒有人能夠殺得死自己!


    而如此的大環境,令絕羞憤地快要鑽到土層之下。


    這終究是實力至上的世界。


    【帶土!】


    【那個廢物帶土!】


    此間,他隻有將滿腔的憋屈與憤怒發泄到無法正式露麵的帶土身上。


    至於讓那個廢物現在出來,宣揚自己才是正統,是幕後主使,那麽隻會讓這個本就不算穩固的小團體加速分崩。


    因為這裏麵不止是長門、小南,包括宇智波鼬、角都、乃至赤沙之蠍,都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


    能夠通過小伎倆忽悠的,大抵隻有天天一口一句藝術就是爆炸的迪達拉與頭腦簡單、迷信邪神的飛段了。


    【自己唯有隱忍,繼續隱忍。】


    【等到這場集會結束,再通過宇智波帶土來施壓,來挽回顏麵!】


    “小南。”


    於此間,身為當事者的長門終於出聲。


    且前者僅是呼喚了對方的名字,沒有言他,那不斷傾瀉著殺意的女子便已然明了其中深藏的含義,緩緩地收斂起了自身的態度。


    沒錯,


    小南是真的想要殺了那頭黑白碳基生物。


    哪怕她還沒有得到那位少年的承諾,


    但是在這三年裏,僅憑其自身就已經找到一些蛛絲馬跡,而這些線索的矛頭都隱晦地指向了所謂的‘宇智波斑’以及他的從者·絕!


    這樣的結果令之不寒而栗!


    因為若以上的線索都是真的,


    那麽昔日想要讓世界獲得和平的曉組織,已經在這十多年裏徹底淪為了惡魔的幫凶、惡魔的工具!


    以後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他們又將以怎樣的姿態再去麵對彌彥?


    這樣的猜測令小南的心緒很不安寧。


    尤其是在長門離開雨之國,並親自驅使六道佩恩去狩獵那個對自己有過承諾的那個少年後,其心境愈發煩亂。


    畢竟她清楚的知曉,自己的這位同伴、這位戰友、這位摯友,此行是認真的,是迫切想到得到某種結果、某個答案的。


    而憑借那個少年所擁有的力量,大抵是敵不過由輪回眼所打造出的最強兵器。


    可是不知為何,於之心中所使用的是‘大抵’這個詞。


    這些年除卻對昔日過往的追查,她自然也搜集、翻閱過了所有和宇智波荒相關的資料:


    無論是以三歲的鴻溝差點在比試中解決掉身為族長之子的宇智波鼬,還是在霧隱、在木葉北方攪動出的腥風血雨,又或者是在那個無解的滅族夜,在那個需要直麵四代目水影、四代目雷影的死亡戰場........


    每一次,他所麵對都是以之年齡,以之實力絕對不可敵的對手。


    可是每一次,那家夥卻又成功存活了下來,以得不到理解、以極其狼狽、以身負重傷、以任何常人都難以想象的姿態活了下來!


    所有無法滅殺他的敵人,都促使之變得更加強大。


    所以,佩恩,真的就能夠將之鎮壓嗎?


    她無法篤定。


    但是有一點其很確定,


    無論是長門,還是宇智波荒,小南都不想他們出現閃失。


    前者是其現在唯一的同伴,後者則是揭開昔日大幕的關鍵鑰匙。


    雖然那個被標注為‘外人’的少年,所給予的承諾還存在於口頭上,其自身也根本無法篤定承諾的真實性。


    可這些年,雨隱村的那位不就奉行了對方所提及的行事方式,不斷收縮著戰線,避免一切有關開戰的可能嗎?


    甚至還在木葉、岩隱兩大忍村逼宮的時候,隱晦地為曉組織提供了保護。


    這所有的一切,就是小南不想讓那位少年出現閃失的原因。


    她也知道這樣的想法有些貪婪,有些不切實際了。


    但,其還是為如是的結果祈願著。


    【任務失敗。】


    當看到天道完好無損的回歸,當這四個字從長門口中吐露的時候,小南慌亂的心莫名地安定了。


    至於過程她並不想要去了解,因為不重要。


    而那個少年,必然會在不久的未來給予自己一個答案。


    “說法?”


    不過,小南的收斂並不是這場鬧劇的終止,


    “既然你想要,那麽,我就給你一個說法。”


    長門的目光陡然變得陰冷,那對深紫色的瞳眸就像是無底的漩渦一般吞噬著整個場麵的氣氛。


    “宇智波荒擁有萬花筒寫輪眼,這一點,身為情報人員的你知道嗎?”


    冰冷質問隨之響起,也讓整個隨意、輕鬆的場麵變得些許凝重。


    【萬花筒寫輪眼。】


    這個名詞實在是太過魔幻。


    僅是落入耳畔,


    那獨自立於地界邊角、臉上深色亙古難變的宇智波鼬便不自覺地緊縮瞳孔。


    【那家夥也覺醒了萬花筒嗎?】


    於此時,在其心底也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一張年輕的麵孔,初次遇見的時候,那家夥好像才是單勾玉寫輪眼。


    【應該是在那個夜晚覺醒的吧。】


    極簡的思緒落定,其眼中的些許驚異什麽也隨之安定。


    “誒,萬花筒寫輪眼,那不就是與鼬一樣的眼睛嗎?”


    “有什麽特別值得在意的地方嗎?直接閉著眼睛將那個家夥砍了不就好。”


    飛段再度冒了出來,不僅信手揮動著他的那柄特製鐮刀,言語中也表露著清晰的不屑。


    “白癡。”


    這一次角都是話都不想要說了,


    僅是在罵了一聲後就不再理會這個蠢貨。


    萬花筒寫輪眼,


    可不僅僅隻是宇智波鼬擁有。


    昔日站在忍界頂峰的那位存在,也是擁有著這樣一對特殊的眼瞳!


    砍翻那樣的存在?


    就算是能夠將其口中的邪神召喚出來,恐怕都不夠看!


    “在此前不知。”


    “但是,他的那雙眼睛應該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地方,所具備的力量應該也是偏向於輔助類的感知係。”


    “根本就沒有太多的實戰幫助,也就更別提敵過輪回眼!”


    在這樣的直接詢問下,絕的氣焰被壓到了最底層,不過他仍舊不服,仍舊找尋著突破口。


    至於感知係的猜測,這自然是他與帶土那個廢物一起推斷出來的能力。


    這也就解釋了對方為什麽能夠感知到自己的存在,以及帶土第一時間現身的位置。


    “納尼、納尼?”


    “萬花筒寫輪眼還有著不同的能力?”


    扛著可怖巨鐮的飛段就像是一個好奇的小寶寶,滿臉的疑惑,目光也落在了隔好遠的宇智波鼬身上。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對方所擁有的能力應該是召喚出一團黑色的火焰吧?而且在使用的時候對於自己的身體也有著一定的負擔。


    “白........”


    於之身側的角都剛欲將相同的評價吐露,但是在嫌棄的看了一樣身側這個單細胞生物後最終還是放棄了。


    連這樣的常規訊息都不知道,


    說是白癡,都是在誇讚這家夥了。


    若不是看在其具備的能力可以在大多場合保持不死身,他早就將這個每次行動結束都要禱告的麻煩東西解決掉了!


    “萬花筒寫輪眼,更高一級別的寫輪眼。”


    “根據擁有者自身所擅長的能力,會誕生出不同的能力。”


    礙於那些落於其身上的目光,有無感的聲音平靜地從宇智波鼬口中道出。


    對比起咋咋呼呼的飛段,他就像是一個機器,摒棄了所有屬於人類的感情。


    【不過,那家夥最擅長的應該不是感知。】


    有莫名的定論於之心中響起。


    也似印證了其自身的想法,長門的反問也在此刻響起:


    “感知?”


    “這就是我們情報人員嗎?”


    他的聲音不同於以往沉穩與平淡,多了一幅恨鐵不成鋼的嘲弄。


    這樣的諷刺算是含蓄,但仍舊是令絕臉上的麵子掛不住。


    “那他又會擁有什麽能力?”


    “難道說是別天神?天照?還是月讀!”


    被憤怒所支配的黑白碳基生物,幾近是咆哮著將這樣的話語低吼出。


    完全沒有在意到某位邊緣人物那陡然陰暗的麵孔。


    將自己的能力全部都曝露出來,這樣的事情真的好嗎?


    然而,絕卻並沒有在意到這些細節,仍舊氣勢洶洶地盯著那端坐於主位的半廢家夥。


    若不是輪回眼還在他的身上,若不是行動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留著這家夥還有一定的用處。


    他,他必然會讓之感受一下徹骨痛苦。


    知曉自身一直以來都是被利用的痛苦!


    小南的眼簾微垂,有危險的瞳芒從其眼角傾瀉而出。


    她在極力克製。


    長門並沒有因為這樣的咆哮而失態,僅是冷冷的將答案道出:


    “預知,”


    “他所擁有的力量是能夠預知未來!”


    說到這裏,身為曉組織首領、擁有輪回眼的他竟然也不由自主地的顫抖了身子。


    那個橫列於雪之國之上的猩黑色巨人,獨斷了曉組織所有的未來!


    【長門,害怕了。】


    有清晰的念頭在小南心中升起。


    哪怕對方的聲音依舊與往常相差不大,哪怕在這陰暗的大環境下其身體上的顫抖根本不被旁人察覺。


    但這樣的念頭,揮之不去。


    【他,看見了什麽?】


    整個場麵也因為這樣一句話而沉寂了,哪怕是最愛搞事的飛段也沒有在此刻出聲搗亂。


    “預知?”


    “開什麽玩笑,怎麽可能會擁有這樣的一種能力?”


    絕不信。


    這個世界的力量來自他的母親大人,


    而連母親大人都不曾掌控力量,又怎麽可能在這個位麵中具現?


    而且如果真的有,


    那麽,未來是可視的?


    又需要付出多少的代價才能夠窺探到未來?


    荒唐,


    荒謬,


    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鼬!”


    “這裏麵你應該是最了解萬花筒寫輪眼的人,告訴這可悲的首領,他隻不過是中了類似於月度、別天神的幻術而已!”


    如是答案的衝擊直接讓絕變得有些癲狂。


    他絕對不會就此認可有窺探未來這樣的力量出現!


    否則曉組織的存在、繼續狩獵尾獸又有什麽意義?


    所有的一切、所有的目的都被窺探了幹淨。


    隻是,當他在意到宇智波鼬驟然失神的沉默樣子時,一種不妙感覺從其心底油然而生。


    “除卻預知,還有屬於萬花筒寫輪眼的能力,須佐能乎。”


    “一座黑色的須佐能乎。”


    這一言宛若千鈞,狠狠地重擊在了鼬的身上,即便是與之無關的陌生人也能夠輕易地窺探出他的不對勁。


    “鼬!”


    “你都知道些什麽?你說話啊,鼬!”


    絕隔空咆哮著,


    像極了一頭發瘋的野獸。


    自己所篤定的認知,現在卻發現身側有知情者,這般鬧劇似的劇情怎麽能夠讓他心情平複?


    “難道,難道你曾見過那對萬花筒寫輪眼?”


    其畢竟是活了千年的老怪物,終究還是猜測出了點什麽。


    也就在這時,將自身隱沒於黑暗中宇智波鼬在數道目光下抬起了視線。


    “那並不是切實未來,是一種可以被改變的預測。”


    他緩緩開口。


    如是回答頓時令絕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如果真的是既定的未來,那麽自己真的就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了。


    所做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在旁人的注視下完成,所有的謀劃都有可能會在某個階段被人打破!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


    既然宇智波鼬知道這雙眼睛的真實能力,那麽也就意味著.........


    “那原本是屬於宇智波富嶽的眼睛。”


    鼬再度補充道。


    看似平靜的言辭下,卻又湧動著暗流。


    那個人,曾經讓自己看過他的眼睛,看過他所構造出的未來,而且其也篤定,如果沒有自己這樣的變數,那個未來將會成為現實。


    氣氛變得莫名,


    ‘宇智波富嶽那是誰?’


    有相近的疑問在幾名成員心中浮現。


    不過這樣的疑問還未得到答案,一道歇斯底裏地咆哮便在這陰暗的場域中炸響!


    “你既然都殺了他,為什麽不將他的眼睛一並摳下來!”


    “你是,白癡嗎?”


    是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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