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炎炎被宇智波鼬收斂,猩紅的萬花筒也隨之黯淡下去。


    他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隻是恢複了往日的安靜,重新立於陰暗的角落中。


    “迪達拉,你再繼續拱火,再繼續對同伴產生敵意,也別怪我不客氣。”


    長門又再度看向了那束著朝天辮的金發青年。


    其頑劣如孩子一般的性格,哪怕是隨著年齡的增長也沒有太多的改變。


    “哼。”


    對此後者仍舊不屑的重哼了一聲表示不滿,但終究還是老老實實地將手掌從那神秘的忍包中抽了出來。


    首領所擁有的力量在數年前的那場入侵戰役中其就已經見證過,於當下這種幾乎封閉的空間中,自己完全占不到任何的優勢。


    他雖然有些頑劣,可並非不識時務。


    將幾近崩裂的內部環境安定後,長門的臉上也不由多了一絲疲倦,晦澀的視線亦在此間逐一掠過在場的眾人:


    寡言的蠍,這家夥曾親手殺死自家風影並癡迷於將死者的屍骨做成永恒傀儡的。最近他望向六道佩恩的眼神,簡直就像是在看某種迫切想要得到藝術品一樣。


    同樣對當下場麵保持著沉默,實際上卻視生命如草芥,為了維係自身繼續存在而肆意掠奪他人心髒的角都。


    再加上此前發生衝突的三人:信仰邪神的飛段,性格頑劣隨意在自家領地玩爆破的迪達拉,以及曾對自己家族、自身父母下手的宇智波鼬。


    自己遵循‘宇智波斑’的指引,招攬這麽一幫罪大惡極之人,真的就能夠實現所謂的和平嗎?


    雨之國,又真的能夠迎來晴天嗎?


    他開始懷疑,開始變得不確定。


    但是既然都走到了這裏,好像已無路可退。


    想到這裏,長門的雙目開始逐漸恢複往日的堅定:


    “今後,禁止對宇智波荒展開一切的行動。”


    少頃的沉默後,他揚聲宣布。


    理由很簡單,那家夥本來就不是己方計劃之內的獵物。


    出現在行動列表之上,完全是因為宇智波斑以及絕的私欲。


    當然,對方掀開的一角預言,對方所具備的力量,也是其產生忌憚並選擇放棄狩獵、選擇不招惹的主要原因之一。


    此言一出,整個大場麵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變化。


    小南對於長門的命令本來就不會有什麽意見。


    角都這家夥從來不會對繞路的賞金感興趣,於飛段而言砍誰不是砍,兩個沉溺於藝術的家夥也就更不用說,隻有攻陷大型勢力才能夠讓他們的才華得到‘體現’、‘認可’與‘升華’!


    至於宇智波鼬,則微微低垂下了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在場唯一表現出激動的隻有絕。


    “這是什麽意思,首領?”


    “難道是要放任那個隱患繼續成長下去嗎?”


    “這一次那家夥能夠從輪回眼的底下逃離,下一次又會強大到怎樣的一個地步?”


    其按捺不住心中的暴動咆哮出聲。


    “那麽,他就由你去解決。”


    對此,長門沒有任何留情與回避。


    刹那間,


    絕啞然失聲。


    交給自己,那不是讓自己去送死嗎?


    那具孢子分身是如何的一個下場,他可是記憶猶新。


    “首領恐怕是忘了,我隻是一個情報搜集人員。”


    少頃的啞然後,絕開口回應,不過聲音明顯變得無力。


    “既然自己清楚,那就做好屬於自己分內的工作,先將被雲隱村藏起來的八尾人柱力找到。”


    對待這個隻會靠嘴說的廢物東西,長門是真的沒有一點客氣。


    為什麽針對宇智波荒行動會失敗?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對那個少年自身力量的不明確,對於其這些年積攢的力量更是一片空白!


    那幾把刀,那幾位部眾。


    從質量上來說完全就不輸給曉!


    甚至從年齡上看擁有著更大的潛力!


    而且,他們明顯更加團結!!


    為什麽,


    這到底是為什麽?


    出自血霧裏的忍刀七人眾同樣在世麵上擁有著雙手染滿鮮血的凶名,可是他們為什麽能夠在那個少年的手中表現出那麽得團結與統一?


    是萬花筒寫輪眼的催眠作用嗎?


    不,


    不是的!


    長門依舊記得那些冠以著赫赫凶名,擁有絕對天賦的家夥們毫不猶豫阻擋在自家首領麵前的模樣。


    無懼、無畏,沒有任何的被脅迫與麻木不受控!


    就像是曾經的彌彥,將他們這群無家可歸之人帶到了曉!


    【宇智波荒,】


    【你到底給那些家夥許諾了什麽?】


    【你招攬他們的最終目的又是為何?】


    “隻是恐怕對方並不會輕易放過我們。”


    絕怎麽會放任那個極有可能是‘因陀羅’轉世的家夥繼續成長下去,所以才會繼續冒著被長門厭惡的可能陰惻惻地補充道。


    “畢竟,他可是與我們的某位同伴之間有著不可化解的深仇呢。”


    “再加上此次雪之國的設伏,可謂是兩筆仇恨。”


    其細數理由,


    無論是宇智波一族內部的事情,還是曉組織針對那家夥的狩獵行動,都是無法回避的事情。


    聞言,長門的眼底開始出現不耐與陰霾。


    絕對於宇智波荒的在意程度與針對意願,明顯已經有些超脫常理,甚至一度淩駕於狩獵人柱力這件事情上。


    這其中到底還隱藏著怎樣的貓膩與秘密?


    這是絕一人的意思,還是宇智波斑的意思?


    他們究竟對於宇智波荒還有著怎樣的了解與認知?


    “宇智波荒若是出現,我會去親自解決,不會連累到曉。”


    不過,這一次還不等端坐主位的首領提出對策,那立於黑暗中的青年便第一次在這場集會中主動開口,並順勢將後果承接了下來。


    【嘁。】


    【自說自話的東西,誰關心你的事情!】


    絕滿目陰鬱。


    如是結果自然不是他想要的。


    其想要的是抹殺,將那個不確定的因素徹底地從這個世界抹殺掉!!


    “嗯,那就這麽做。”


    宇智波鼬的回答顯然讓長門不用繼續去費心力。


    “現在,你還有什麽問題嗎?絕。”


    落下定論後,他神情冷漠地看向了那頭呈黑白分明狀態的碳基生物。


    不知為何,自己對於這所謂同伴的感官也越來越差了!


    【最好,不要讓我洞察出你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否則.......】


    其深紫色的恐怖瞳眸中迸發出了難察的殺意。


    “沒有。”


    “我會盡力去搜集八尾人柱力的下落。”


    事已至此,絕自然沒有能力去改變、去力爭什麽,隻能夠順勢地向下說道。


    當然,這也僅僅隻是表麵的應和。


    畢竟他們之間還有事後的‘小會’!


    那時,才是其秋後算賬的時候!


    假借‘斑’之名!!


    “既然這樣,那就都散去吧。”


    “所分配的狩獵任務抓緊達成,那才是實現‘月之眼計劃’,實現曉組織價值的必需條件。”


    “願和平,不遠。”


    長門的語氣有些疲憊,


    其終究無法直接將‘月之眼計劃’給直接舍棄,這是他與小南這麽多年的執著。


    況且,成功狩獵到兩頭尾獸已經算是一個不錯的開端,就算是拚盡這條半殘的性命,他也想要看一眼最後,看一眼那被描繪的美好世界。


    隻是,在提及‘和平’的時候,長門卻莫名地感受到了一絲空洞之感。


    先前湧上心頭的念頭又再度浮現:


    【聚集一幫窮凶極惡之人,犧牲本就身處痛苦的人柱力,真的能夠實現和平嗎?】


    【若是不能........】


    不過,這樣的思慮還沒能夠繼續向下延展,一道冰冷的質問便響徹了他的耳畔:


    “你現在是想要做什麽,長門。”


    “難道,你已經忘記本心了嗎?”


    “任何可能阻礙‘月之眼計劃’的家夥,都要不遺餘力地抹除掉!”


    “可別忘了,失去彌彥後的曉組織是如何能夠繼續存在下去的。”


    “輪回眼,又是誰在指引你去使用!”


    這裹挾濃濃陰暗味道的聲音.........


    ‘宇智波斑!’


    長門抬眼,


    此刻那幾位後加入的正式成員已經離開,取而代之落入視野中的,正是那佩戴著獨眼麵具、露出猩紅瞳眸的幕後存在!


    “曉組織現在的首領是長門。”


    “輪回眼是上天賜給雨之國的寶藏。”


    “身為外來者,注意好自己的身份!”


    立於長門身側的小南一步上前,言語中沒有絲毫的客氣。


    不僅是因為對方這般高高在上的質問態度,還有那頭黑白碳基生物在後麵狐假虎威的小人模樣!


    這樣的家夥,


    這樣的兩個人竟然說要給世界帶來和平,


    她越來越來否定!!


    此言一出,宇智波帶土那猩紅的瞳孔驟然虛眯,有無形的殺氣於之周身縈繞。


    看來,單單死了一個彌彥還不足以讓長門這家夥乖乖聽話。


    置身於其旁邊的小南,也是麻煩。


    “哦,真的是這樣嗎,長門?”


    “你不再需要我的指引,不再需要我的助力,要獨自完成‘月之眼計劃’了嗎?”


    帶土冷聲反問。


    其能夠將整個曉組織抹消得隻剩下兩個人,自然也能夠做到隻留一個下聽話的傀儡。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對此,長門神態平靜地回應道。


    現在的他也不知道什麽樣的選擇是正確的,什麽要的道路才是通往和平的道路。


    隻是,


    比起眼前那個男人所謂的指引,


    那個在雪之國曾對其說‘雨之國也會等到放晴’的那位少年,更加令之想要去親近一下。


    不止是因為對方在某一個剪影,某一個瞬間令之看到了彌彥昔日的身影,更因為對方是切切實實地將雪之國推向了春天。


    想到這裏,再看向那將整個臉都隱匿於麵具之下不願見人的家夥。


    長門心中某個不知名的天平開始失衡了。


    【但是,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哪怕是經曆過了雪之國某段和平共處的時光,對方也沒有給予任何類似於小南的建議或者對話。


    有的,隻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月之眼?”


    “你還記得‘月之眼計劃’需要的是什麽嗎?”


    “平白無故將精力放置在一個擁有萬花筒寫輪眼的外人身上,這就是你現在想要幹的事情嗎?”


    “威脅?”


    “四代目雷影,三代目火影,四代目水影,三代目岩隱,這四位哪個不想要將曉除之而後快。難道,你也要先將他們給抹消掉,再繼續執行‘月之眼計劃’嗎?”


    “真是可笑。”


    “那麽現在,究竟是誰離經叛道?”


    “究竟是誰一直在咬著宇智波荒不放?”


    “不過是區區一具分身被毀,就要讓整個組織去幫助你達成複仇的意願。”


    “絕,你的氣量、你的目光,就這麽小,這麽短淺嗎?”


    一息間,長門將心中的憤怒全部宣泄了出來,當然在最後他也十分巧妙地將禍水東引,將所有的帽子都扣在了與小南不對付,自己也愈發不順眼的絕身上。


    至於,這個自稱是‘斑’的人。


    他還沒有理由,沒有證據去動。


    且對方說的沒錯,在曉組織最困難,最無助,最不知所措的時候,是對方指引了前行的方向。


    包括,輪回眼的使用方法。


    【長門?】


    小南眼角的視線微微向後拉扯。


    其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前者的暴虐,以及心中那幾乎無法克製的情緒。


    難道是荒也對他提及了某種警示。


    不,


    不對。


    若是那家夥真的提及了昔日彌彥的死亡、曉組織成員覆滅的猜想,那麽以長門的性格絕對不會還隱忍到現在。


    宇智波帶土沉默。


    他注視著那身軀如同枯萎老樹一般的男子,猩紅的瞳孔泛著莫名的芒光。


    因為其真切的知曉,針對宇智波荒的行動不單單是絕的意圖,更多的還是自己。


    在數次於對方手中栽跟頭了後,他心中那屬於宇智波之名的傲慢、傲氣、以及想要複仇的瘋狂一並湧上了來。


    所以,才會如此的針對對方。


    而切實的算起來,那個家夥根本就不在己方的狩獵範圍之內!


    如此一昧想要複仇的欲望,確實有點本末倒置了。


    “暫停對宇智波荒的行動,我同意。”


    沉默良久,他咬著牙將字句吐露。


    這代表著自己的那份仇恨將會被無限期的推延。


    “斑!”


    聞言,站在獨眼男子身後的絕陡然出聲,臉上的神情顯露著清晰的不甘。


    因為那家夥極有可能‘因陀羅’的轉生!


    可唯獨這樣的理由他無法坦然地攤開。


    然而,宇智波帶土卻驟然轉身,一手卡著絕的脖子將之從地上提了起來。


    那猩紅的瞳孔中綻放著最實質的恫嚇與威脅。


    “我說放棄,你是聽不見嗎?”


    “將你分身、將你的精力全部用來尋找人柱力,一切以‘月之眼計劃’為主,懂?”


    哪怕絕看不見帶土的神情,但是他也能清楚地感受到來自對方的憤怒與不可逆否的命令態度。


    “是。”


    絕艱難地回應。


    雖然於之心中有著萬分不甘,不情願,以及怨恨。


    但是卻又無法否定。


    不過,


    【等母親大人複蘇,我一定要讓你們生不如死!】


    【絕對!!】


    其在心中狠狠發誓。


    “不過,萬花筒這樣的秘密,告訴木葉沒有問題吧?”


    當然,帶土顯然也不願意就此放過那個曾令之數次難堪的少年。


    將禍水東引,


    讓木葉的那幫老家夥去針對,去頭疼,就是他的謀劃。


    “隨你。”


    對此,長門沒有任何的遲疑與否決。


    “不過,在繼續下一步的行動前,我也要先去解決一件事情。”


    “並不需要你的幫忙。”


    他補充道。


    【你,會放棄山椒魚半藏嗎?】


    【就讓我好好看看你的回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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